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湯燕卿p顛兒地趕緊下樓通知,邊下樓梯便禁不住喜滋滋給安澄傳簡訊:「二少爺明早就上學,澄你千萬小心啊!」
湯燕卿全心全意和稀泥,卻忘了自己還架在老哥窗台上的dv機。湯燕犀瞄著弟弟的背影走遠,輕哼一聲,起身走向窗台,從花盆後頭揪出dv來……
夜色深深,安澄坐在黑暗裡,只有面孔被手機熒藍的光照亮。她盯著屏幕,眉眼之間糾結又舒展,最終深吸口氣將手機埋進枕頭下。
切,誰怕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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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湯燕犀早早起身收拾停當,卻在門口兒就被薛如可就給攔下來了。不管湯燕犀自己怎麼說,薛如可就非不肯讓路。
這一嚷嚷便連湯東升老爺子都給驚動了,沈宛親自拿了體溫計來測,果然他的燒還沒退利索。
湯燕犀雖然面上繃得嚴,可是扛不住長輩們這麼圍著聚眾參觀,眉宇間終是攏上些尷尬:「……不想耽誤課業。況且,寄宿的報名已將截止,總不能讓學校只等我一人答覆。」
「那也沒什麼,」薛如可搶著勸:「現在的課業對犀倌兒來說總歸不成大問題;至於報名的事兒,撥個電話去就是,校方也會理解。」
湯燕犀輕抿唇角,只看向祖父。
湯東升悄然打量孫子。這孩子顯然還沒好利索,身子還是虛浮,面上就還是白。偏一雙眼晶亮晶亮的,顴骨上還有兩團紅,這多少已是耗損的徵兆。湯東升便做了主:「便是急著課業,也不急於一時。今天再歇一天,明兒再上學不遲。」
「爺爺!」湯燕犀有些急,卻不知從何說起。
這樣的熱鬧,自然缺不了湯燕卿,他背著書包繞著老哥打了個轉,嘿嘿一笑:「哥,你憋得臉都紅了……內急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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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澄早早走進查理老師的歷史教室,淡定地坐下。時間這麼早,她來得及正面盯著他走進來。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同學們陸陸續續都走進來。卻始終都沒有那一張臉孔。
她一直端著雙肩,總覺肩膀有些放不下。仿佛背上,還一直刺著注視的目光。
可是……那傢伙分明沒在啊。
直到上課鈴敲響,查理老師走進門來,還是並未見那傢伙走進來。她終究忍不住轉身回眸,瞥向最後排那個空座位。
不是說來麼?怎麼還是沒來?
其實轉過頭去就後悔了,她在中間的位置,他的則是最後一排,也就是說她這一扭頭,半個教室都能看見——果然,目光從那空著的座位上滑過後,就被楚閒浮起的視線截住。
楚閒也在最後一排,與湯燕犀的座位只隔著一個過道。
他向她微笑,溫煦又俏皮地眨眼。
安澄尷尬地在桌下掐自己,微微閉了閉眼,也只好回以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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