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屋內,感慨著往事的傅老不禁唏噓不已……聽到此處的沈清宇早已成了個淚人。
「此後,段干帝國援軍到來。王國軍團配合他們與黑暗帝國殖民軍團在龍脊山脈進行了大規模決戰,可因為他們大軍中混淆著血色精銳,戰場上雙方都沒占到什麼便宜。
雖然當時大家知曉天和死後多少有些遷怪於你,畢竟當時,如果不是因為我正在帶你回來的話,可能在受伏之前就會有所察覺,便可避免慘劇的發生;可兩位堡主並非是不通情理之人,在一段時間淡化傷痛後,心理逐漸還是接受了你的存在。畢竟身為嬰孩的你本身是無辜的,只能怪天意弄人。」
看著眼前束起一首烏黑齊肩長發,身體雖瘦但面容俊朗的少年,傅老不由得心中感慨道:「如果自己孫子還活著,應該也長成這般大了吧……」
略減抽泣下的沈清宇微微搖頭道:「傅伯伯……我知道,我都理解的。」
自從他記事開始,身邊只有這位老者待他如子,讓年幼的他感受到父親般的關愛呵護。雖然兩位堡主待他也不算太差,但畢竟還是有一絲芥蒂存在,所以並未投入太多心意。
當沈清宇逐漸長大後,發現自己習練武修時竟然不能凝氣,納入之氣很快便消散於經絡之中,所以無法武修的他常被堡內眾人嘲弄是塊修煉的廢材,更是日益受到他們的眼色和排斥……
只有那個俏皮可愛的身影,一如既往的心繫著自己……
「不許欺負清宇哥哥,不然我去找爹爹告你們的狀!」
「宇哥哥,明天我們溜去後山摘果子吧~~」
「宇哥哥,給……這是爹爹他們從王都帶回來桃酥棗子糕,很好吃的唷!」
看到沈清宇有點呆滯的面露絲絲溫柔之色,傅老搖頭嘆息道:「奈何造化弄人,在你七歲那年查探出你體內先天經脈疏漏,從而無法武修時,堡內上上下下更是冷眼相待,加惡於你,所以老夫在不得已之下只有將你領出來在堡外安頓。」
頓了頓,面色逐漸緩和的傅老繼續道:「雖不能武修,但你也從未讓我失望過,這些年教你的各個領域知識,你都學得非常出色。」
是的,上天剝奪了他的修煉資質,卻補償了他那過目不忘的記憶力和超乎常人的學習、理解能力;於是傅老便把自己平生所學、所知盡數傾囊相授。
教學途中,沈清宇往往總是或聽,或看一遍就能牢牢記住,過人的理解能力在任何問題上常常都能舉一反三,這著實讓傅老驚為天人也。
聽到傅老如此讚嘆自己,不僅沒有自豪反而略顯幾分黯然的沈清宇呢喃著:「可是堡內處處習武風,縱使我再努力也不可能融入進裡面,讓大家接受、認可我。」
「無妨,我已經聯繫好了王都的一些好友,待到冬季結束後就把你安排進王都軍事學院學習深造。」
傅老話音剛落,敲門聲響起。
聞聲將門打開的沈清宇不禁一愣,只見門外站著兩名體格健壯,身著淡藍色緊身勁服,胸口處用華麗的各色絲線繡了四把劍身相交的精美小劍,這兩人赫然便是堡內正直青年的第四代弟子……
在他們充滿藐視、鄙夷的目光中,左邊那名長了副申字臉、三角眼的男子隱晦的抬起右手,在身高只到他們胸口處的沈清宇右肩上微微一觸,沈清宇身體倏然一震,就好似他突然醒悟過來,發現自己不該擋住門口一般向後倒退兩三步才堪堪站穩。
完全無視於一旁的沈清珏,二人徑直走了進來,到傅老跟前行了一禮。
推開沈清宇的那男子略顯恭敬道:「老先生,堡主召您入堡議事。」
聞言後的傅老神色微微轉動,似乎想起了什麼,擺了擺手:「知道了,你們先回去吧,我隨後就到。」
「還請您儘速,修改了行程的那名貴客應該馬上就到了。」
兩名沈家弟子再次作了一揖,二人回過身來,轉變成一副充滿嫌惡之色的眼角打量了一眼沈清宇和簡陋的木屋環境後便徑直離去了。
起身拍了拍沈清宇的肩膀,傅老沉聲道:「記住,能否成為一個有用的人與能否武修沒有任何關係,在別的領域登上巔峰,其價值完全不弱於一個將鬥氣修煉到極致的強者!」
隨後傅老又叮囑了沈清宇幾句,便也匆匆離去了。
站在院口處恭送完傅老後,沈清宇這才緩緩的揉捏著肩膀,以減緩著疼痛;在這種環境下長大的他要比同齡人更懂事,他不願讓傅老知道,更不願讓傅老為了自己去責罵、交惡那些欺負過自己的人,雖然他知道傅老在堡內身處高位,哪怕僅僅只是關係到傅老在堡內的口碑,他也不想連累他人。
雖已是初冬之季,但位於大陸最南方的翡玉王國卻不算太寒冷,平日裡依然是陽光明媚,氣候宜人;只是日落山頭,到了夜晚之後,南方特有的濕寒之氣驟然襲來,凍骨的濕寒之氣很容易讓衣著不當、體質不好的尋常人家染上風寒,從而落下病根。
看了看院內正光著膀子,正汗流浹背劈砍柴火的壯漢,沈清宇乖巧的沏了杯茶端過去,笑吟吟的勸道:「李大叔,您歇會兒吧,我來!」
說完,沈清宇便在堆砌好的大堆木柴旁撿起一把略小一點兒的柴斧,很是吃力的提了過來。
端起茶水剛喝了兩口的李大叔怔怔地搖搖頭,舉起手比劃著自己那結實的肌肉,笑道:「好了好了,就你那二兩力氣……哈哈,趕緊回屋讀書去吧。」
面色赧然的沈清宇剛欲爭辯幾句,院口處卻突然傳來一道稚嫩的呼喊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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