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這縣城裡住著個居士,叫廣塵子。住一小破屋,有些見識,這回正好,用上。這貨好花。這縣老爺平時也收一些,養著正煩心,死了一茬接著一茬的,正好搬他那裡去。沒等歇上幾天,街上巷子裡就都傳遍了說是這案子黃了,也逼著這縣太爺要趕緊的,這耳邊的風還沒吹太緊的那幾天他就派人把花直接搬人院子裡去了。隔天上門說明了來意一二三前前後後都講明白了,這居士也很爽快。
廣塵子這兒呢也是開的門迎的也是茶客,只是這茶不可以選就一種,好不好喝就它,夠不夠的也就一碗,也不收錢。地兒也暖和,也寬敞,在鎮子的西邊隔著縣衙也就街頭街尾。鎮子裡的人大多都是些路過歇腳的,平時也會有些小商小販過去坐著聊聊天解解悶。
其實在這事兒還沒出以前,這幾家的人早就在廣塵子耳朵里了,他自然知道要找誰來算這筆賬,只不過是順藤摸,慢慢勾。
四天過去了,廣塵子倒騰了下送來的花,期間還叫了幾個衙役去山上田裡采了些土。來回的倒騰了好幾回。一轉眼十天過去了,縣老爺急,這廣塵子倒是不急,慢慢悠悠的,也不見動個口,伸個手指指,比劃比劃吩咐吩咐,四平八穩的候著。縣老爺本想看看,到底他葫蘆里賣的是什麼仙丹,可被上上下下的人這麼一催再這麼一激,蒙了,氣沖沖的就奔著茶鋪後那小破房子去了,衙役帶著扣板鏈子,心想著,只要他有一句說的不對的,立馬扣起來押到大牢裡去。哪知道一進門,更氣了,花是花草是草,倒騰得像模像樣,這幾天的功夫,就讓枯枝冒嫩芽了。
剛見廣塵子,縣大爺就咋了一聲「廣塵子」眼睛瞪大,氣勢如虹。
只見廣塵子端著一茶盤,就在縣老爺想要下令拿他那一瞬間,縣老爺聞到了一股拌著緬桂花的茶香。道:「縣太爺請坐,邊喝邊聊。」
死胖子臉色瞬間就變了,一副生意人的狡黠:「好,好。」頓時樂呵呵的,旁邊的壓抑呆了一會兒便站到了一邊。廣塵子不慢不緊的給死胖子續上了一杯,七分滿。等飲下了第二杯,便開口了,
「老爺可知劉員外家?」
「知道」
「那老爺可知劉員外家不遠處有一家姓黃的」」
「那是我家堂妹住處。」
「黃岐,有一子,黃善偉。」
「劉家茶鋪劉娥子」
廣塵子在茶案上寫了個字「好」
「話,我就說到這兒。接下來您怎麼辦那是您的事兒。」
茶續了第三杯,還沒喝上一口,縣老爺就要起身,都已經喊出了個「回」字。
「慢」,廣塵子拉住縣老爺的手,說「這是其一。」
「城東頭出去有個村,叫做應城村,村子裡有一地兒,叫做李家灣灣,你找到個叫李狗的人,他會帶你去李漢典家裡。」
「這?」
「您交給我的事兒我辦完了,是個什麼事兒我也忘記了。」
「您再換上口熱的?」
小老爺皺著眉頭遲疑的喝了一杯,又續上一杯,抬著。
「我得回」
「您慢著,我說呀,這飯吧還是吃當年的,隔年就不好吃了。」
縣老爺眼睛轉了轉,一口悶下那杯茶「走,回。」
捧著肚子就出了門,半路上就開始交代了起來。
「梁易啊,你帶上幾個人找到這個叫李漢典的人。」然後伸出手指頭勾了勾「生要見人,後面的你明白吧?」
「小的明白」師爺這笑容只能用一個字來形容,那就是「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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