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助理低頭看照片,是溫寧,她微顫的看向黎向晚。
這件事,黎副總準備很久了,她年紀輕輕,但手段可真歹毒。
黎向晚抬頭看窗外,車如螞蟻,她就像看著溫寧一樣,冷笑眯眼,「得幫溫寧逃出別墅呢。」
「你去查,厲總母親住的獨棟里,醫生的休假日。」
助理很快給了回復。
黎向晚低笑地盤算著什麼,她道,「去買一個陌生號碼給我。」
晃眼到第六天,冬媽照常給少奶奶送飯,老夫人住的獨棟在高爾夫球場後面,距離這棟主別墅有些遠。
原本是先生為了老太太清淨治病考慮,那邊森林氧含量極高。
可現在,少奶奶被先生關起來了,老太太也不可能知道,兩邊傭人是分開的。
今天老夫人那邊的醫生休假,夏媽才被調過去。
中午時分,老太太情況良好,上樓休息接了個電話,陌生的看著像推銷號碼。
沈棠和藹接起,「餵?」
「乾媽~」黎向晚的聲音乖笑傳過來。
卻在一瞬間,激起老太太斷掉的記憶里某根神經刺,她腦子裡有個聲音告訴她,這是毒得像蛇的聲音,不要聽,遠離危險。
沈棠有些僵硬地淡笑,「向晚,你有什麼事嗎?」
「沒,就想問問您,為什麼那麼不喜歡我,導致三哥一直不娶我,他明明心裡沒誰,娶誰都是娶,你這個老太婆很礙事知道嗎?你為什麼怕我,是不是因為,那年我把喜歡三哥的女孩推入」
「啊!」沈棠不知道她在說些什麼,只知道這是個令她害怕的女孩,哪裡是女孩,心如毒蠍。
她做了什麼?沈棠不記得,只知道腦袋好痛,好怕,急於擺脫她
沈棠深喘著,忽然胸口好悶,臉色也漸漸蒼白起來。
黎向晚靜靜聽著她發病了,冷幽淡定的掛了電話,勾唇。
她吩咐助理,「老太太會發病,盯著別墅那邊動靜,亂起來後溫寧就會知道。」
老夫人發病了,獨棟別墅里大亂,夏媽趕緊想通知先生,可先生手機沒接聽,說不定此刻在開會,上班時間!
她想不通,老太太中午還吃了兩碗飯,這幾日好轉的很,怎麼會突然癲癇復發。
今日醫生不在,大家亂成一團,人手不夠,有傭人連忙去主棟求援。
冬媽剛給少奶奶送飯,座機響起突然,她跑下去接,樓上臥室門沒關。
溫寧腳步緩慢的走出來,聽到冬媽大喊,「老夫人怎麼會病呢?醫生不在,那怎麼辦?她口吐白沫嗎?」
「什麼,媽媽怎麼了?」溫寧杏眸一緊,趕緊問。
冬媽回頭,「少奶奶,我得去獨棟那邊看看,您不要亂跑。」
「讓我去看,媽媽吐白沫那不是小事。」溫寧火速地從她的房間拿了針包藏在衣服裡面。
冬媽顧不及,帶著她上了電瓶車,開到獨棟那裡。
此時快日暮了,天氣陰沉沉的,溫寧跑進獨棟,這是她第二次來,熟門熟路走進婆婆的房間裡。
裡面的傭人亂成一片,護士也不敢上前,溫寧喝退眾人,「你們都去外面守著,我會一點急救。」
大家不敢違背少奶奶,都去外面,溫寧立刻把門關上。
婆婆的臉蒼白,躺在床上,嘴角歪著,往外滲沫,她身上有多種病,l沒有一一跟她說,這次觸發的癲癇太突然,但剛好在溫寧的針灸範圍內,她迅速下針,分刺腦顱穴位,小心翼翼又給婆婆餵下一顆媽媽研製的鎮靜丸。
過了半小時,婆婆不再吐白沫,身體的痙攣也停下來了。
溫寧知道情況暫時穩住,但婆婆的顱內應該有病症,她不了解具體病情,只能繼續入針安全穴位,配合呼吸機,婆婆陷入安睡狀態。
溫寧守了一個多小時,把脈後,才收起針包,把外面的護士叫進來。
婆婆暫時不會有危險了。
「醫生什麼時候來?」她問護士。
「已經通知到了,趕過來大概一個多小時。」
溫寧鬆口氣,她走出獨棟,草坪上一個人也沒有,大家都關心婆婆的病情,擁在樓上。
溫寧望著空曠的別墅莊園,獨棟後面就有一條路,連著出入口,電瓶車上插著鑰匙,沒有拔。
她被困在這裡整整六天,也許是太想念外面的空氣了,也許是人的本能逃生意識,她腦子裡閃過一道光。
人就上了電瓶車。
她要出去,無論去哪裡,只要出這棟莊園。
電瓶車霍然開出去,在門裡面的保鏢驟然發現少奶奶不見了。
大家慌了神,確定少奶奶沿著後門出入口逃跑了,冬媽急的臉色慘白,立刻再給先生打電話。
而這一刻,厲北琛下了冗長的會議,正從北區往市中心的公司返回。
聽到電話里兩個內容,母親病了,少奶奶趁機逃出了家。他的目光森寒滴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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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向晚坐在椅子裡晃動纖長雙腿,笑意達到了眼底,「溫寧開車往哪裡逃了?」
「應該是她的閨蜜祝遙遙家。」助理低聲說,立刻遞上地圖,祝遙遙家的別墅都標註好了。
黎向晚眼神染著蝕骨劇毒,「天黑了啊。我記得這條路上有個大樓盤在建,把她逼到那裡,讓那個家屬快動手,我今天要看到她一屍兩命!三哥這會在北區開會,離南邊遠得很,就算接到電話,他也會先去看他母親,溫寧出逃,只會讓他氣死怎麼會去找她。」
助理立即打了幾個電話下去。
黎向晚心臟劇烈跳動,含笑地等待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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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寧的電瓶車上不了主幹道,被交警攔在路口,距離祝遙遙家還有距離。
她這些天是被關傻了,出來時身無分文,手機也被拿走。
夜幕低沉,陰霾霧重,仿佛將她的眼底也打濕。
其實她沒想逃,只想先躲到遙遙家裡,她知道他肯定會找她,瑤瑤家至少是安全的,他不能硬來,她可以報警。
這個混蛋讓她如此害怕了,其實晚宴那天她聽到顧雲霄的話,都心軟了的。
可他一再誤解,甚至把她禁足,這樣的感情還如何進行下去?
再見面,也許是和他談清楚,然後分手
只是想一想這兩個字,竟然有絲不舍,心會隱隱抽痛。
溫寧眨動輕顫的睫毛,路人拿起手機問她,「你還要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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