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著把手機拿回去,「我不僅錄了音頻,還有視頻,高清的,你要不要看,你在上面,風情萬種,我只看一眼就會起立。」
我氣得沒了理智,奪過他的電話狠狠砸在牆上。
嘩啦一聲,牆上的鏡子和連同手機都碎了,就像方才的溫存是個笑話。
他的臉立時黑了,卻隱忍不發,只是平靜的陳述,「我在等一個很重要的電話。」
說完從抽屜里重新拿了個新手機出來。
我盯著他,咬牙切齒道,「譚粵銘,我要再被你的花言巧語迷惑,我李秋思三個字倒過來寫。」
說完氣沖沖從衣櫃裡取了件衣裳,他的聲音冷得令人發顫,「你打算去哪兒?」
我抬了抬下巴,沒有說話,徑直打開門走了出去,他幾步追過來,抓住我的手腕,「李秋思,我有事馬上得出去,你不要和我鬧。」
我甩開他的手,就要往樓下走,他猛一拉又把我扯了回去,直接撞在他懷裡,「我警告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更別仗著我愛你,就一再突破我的底線。」
我冷漠地瞪著他,抬起他的手狠狠咬了下去,他腮幫子微微一抽,「你咬吧,不就是多蓋個戳兒的事麼。」
想到那天,他因為這個齒印甩了那女星一巴掌,我瞬間覺得很沒勁,頹然地放開。
他笑了一聲,看了看那覆了血印子的手,「可真夠狠的啊,要是鍾庭你捨不得吧。」
我大叫,「你不要提他的名字,你不配!」
他也火了,拂手一掃,走廊上的裝飾花瓶立即親吻地板,四分五裂。
看著碎成一地的瓷器,我真覺得肉疼,那是幾年前從拍賣會上購得的汝窯尖貨,當時花了不少錢,就這麼碎了。
他完全是一臉不在乎的樣子,「既然他在你心裡那麼珍貴,你為何還要送他這麼多綠帽子,你跟我上床時不是叫得挺歡麼,那個時候你怎麼不想想你的白月光,還是說你已經自暴自棄,願意跟我同流合污了?要不要我把視頻也一併發給他看看,讓他瞧瞧他心心念念的前妻有多賤、多騷、多浪、多……」
「譚粵銘!」聽他滿口污言穢語,我完全控制不住體內的洪荒之力,一揮手,俊美的下巴立刻多了道口子,扎眼的鮮血冒出來我才開始後悔,暗罵自己魯莽。
他揩了一把,冷冷盯著我,「李秋思,你是要我破相啊?」
我自知理虧,不敢正視他,只好垂眸看著地上,卻見南星站在書房門口,手裡抱著猴子公仔,也不知在那兒站了多久,小臉煞白,眼裡全是恐懼和不安。
「南星!」
我焦急的喊了聲,他哇一下就哭了,哭得上氣不接下氣,那哭聲簡直令人窒息,仿佛天地失色。
譚粵銘剜我一眼,兩步走過去,把孩子抱起來,柔聲哄道,「兒子不哭,我和媽媽開玩笑呢。」
他什麼都看見了可不好騙,扁著小嘴,「你們在吵架,我看見媽媽打你,把你都抓出血了,她是個壞媽媽,爸爸你疼不疼?」
他爸笑著搖頭,南星卻越哭越厲害,「媽媽你快給爸爸道歉。」
我呆呆看著他,他笑了笑對孩子說,「不用道歉,媽媽開玩笑的,她本意不是想傷害我。」
南星還是大哭,「我不喜歡你們吵架,不喜歡,你們不要吵架好不好…媽媽別打爸爸了…嗚嗚……」
譚粵銘甩給我一記責備的眼神,意思是瞧你幹的好事,又轉頭去哄他,「好好,不吵架,寶貝別哭了,爸爸一會兒還有事得出去,你和媽媽在家等我回來好不好。」
南星搓搓眼睛,抽噎著問,「你要去哪兒啊,我要跟你一起。」
譚粵銘想了一下,看看我,「那你問問媽媽,願不願意一塊去?」
南星扭頭看著我,「媽媽,我們和爸爸一塊去好不好?」
我正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聞言艱難的扯出一絲笑,「爸爸是去工作,我們跟著會打擾到他。」
譚粵銘馬上說,「就是和一位領導吃頓便飯,一塊兒去吧,你可以帶孩子逛逛商場。」
和領導吃飯,他還換了正裝,說明不是一般領導,我才不去。
正要說話,電話響了,周靜打來的,問我有沒有時間,今天約到那位大客戶了,讓我同她一起見見。
我立馬說好,她很高興,說稍後把地址發給我。
我看著譚粵銘,「公司的電話,我也得出去。」
他淡淡道,「陳揚會跟著你,我趕時間,帶南星先走。」
許是見我們態度有所好轉,南星怯生生地問,「你們和好了嗎?」
譚粵銘笑笑,「我們一直都很好,只是偶爾意見不合有爭執。下次不許再哭了,男子漢大丈夫動不動就哭會叫人笑話的。」
南星抱著他的脖子,有點不好意思,在他肩上蹭蹭,他拍了下他的腦袋,打算走,我喊了一聲,「等一下。」
他停住,我轉身回房裡翻出藥箱,找了創可貼出來,見他要笑不笑的看著我,「算你還有點良心。」
這事確實我不對,不管怎樣動手都是不可以的,仔細幫他貼上,聲音比蚊子還輕,「對不起。」
他指指臉頰,「光說沒誠意,這兒,親一口。」
見我沒動,他扣住我的脖子,在我口中搜刮一陣,才抱著南星出門。
院子外傳來跑車強勁的聲浪。
怪了,他竟然開那輛定製跑車,平常一向都挺低調的啊。
收到周靜的簡訊,我匆匆化了妝拎上包,陳揚面無表情等在門口,替我打開後座門,一聲不吭坐到副駕位置。
車上,他一句話都沒說過,比空調製冷效果還好,果真是冷酷保鏢該有的氣場,後來才知道,他是一名退役特種兵,曾為領導人保駕護航,是絕對優秀的共和國戰士,不知怎麼就成了譚粵銘的安保顧問。
到了寰宇中心,陳揚先下車,替我開了門,我有些為難的看著他,「陳揚,你可以不跟著我麼?」
他面無表情,「對不起,這是陳揚職責所在。」
知道再說也沒什麼意義,直接上了頂層的旋轉餐廳,心道這客戶果真夠分量,周靜平時挺節省的,把地點定在這兒也是下血本了。
還沒走到包廂,就看到一抹熟悉的小身影,黃色的體恤短褲,像個豆丁兒似的蹲在地上,不是我家寶貝兒又是誰。
也不知道看什麼看得這麼專心,撅著個小屁股,他旁邊蹲著個小姑娘,看模樣十三四歲,同他一樣專注。
我悄聲走過去,叫了聲南星。
他一下站起來,高興的喊,「媽媽!」
那小姑娘也跟著站起來,長手長腳的,長髮披肩,臉盤清秀,是個美人胚子,一看就知道父母也是容貌出眾的。
小姑娘很有禮貌,甜甜的叫聲阿姨好,又大大方方介紹道,「我叫邵小梵,邵建平是我爸爸,他和譚叔叔有事要談,讓我帶弟弟出來玩。」
南星很配合的舉起一個玻璃罐子,「媽媽你看,紅螞蟻,小梵姐姐送我的。」
南星就喜歡這些小動物,可算是對了他的胃口,只是邵建平……這名字好熟。
猛然一下反應過來,這不是國融剛上任的一把手麼!
國融是國內最大的資產管理公司,崛起於亞洲金融危機時,以不良資產管理起家。上一任領導因激進擴張而下馬,這位新任領導是直接從銀監空降的,據說是國內最年輕的高級官員之一,被稱為「學者型官員」,前途不可限量,平素為人極其低調,這次上任是頭一回接受記者採訪。國內最有分量的權威刊物對他進行了專訪報道,配有工作照,依稀記得是位非常標緻的幹部,看邵小梵也知道,不標緻哪能生出這麼俊的閨女。
正想再和孩子說兩句,電話響了,周靜打來的,催我趕緊過去。
掛了電話,我對邵小梵說,「小梵,好好跟弟弟玩,回頭阿姨帶你們吃好吃的。」
小梵懂事的點頭,「阿姨您放心吧,我會帶好弟弟的。」
我笑了笑,摸摸她柔順的長髮,徑直去了包廂。
見我進來,周靜趕忙挽住我,有點嗔怪的說,「你怎麼才來啊,這可是大客戶,怠慢不得的。」
包廂里除了我倆也沒別人,我喝了口水,「大客戶不是還沒來麼。」
周靜笑笑,「那也得有態度啊。對了,謝謝你送我兒子的滑板,他喜歡得不得了,不過以後可別這麼破費了,聽說那滑板得不少錢呢,你一個人也不容易,錢可得省著用。」
我笑笑,「孩子喜歡就好。」周姐兒子喜歡玩滑板,剛好譚粵銘那兒有人送了個全碳纖維智能滑板,我就借花獻佛了。
又閒扯了幾句,大客戶駕到,周靜忙拉著我站起來。
抬眼一瞧,我當誰呢,搞了半天是天承醫藥的總經理張哲,我還跟他打過網球,他妹妹張曉追過鍾庭,可惜後來不了了之了。
不過天承這幾年發展也確實迅猛,從網際網路線上起家,如今線上線下一體化,產品線也在不斷擴張,從經營藥品到嬰幼兒產品、保健品,在藥店行業品牌中位居前列。
張哲還和以前一樣,沒怎麼變,中等身材,體型勻稱,健康的小麥膚色,談不上英俊,但一眼看上去非常有氣質,意氣風發充滿自信。
周靜附在我耳邊,「龍芸,這可是南都出了名的鑽石王老五。」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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