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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軟語是沒有想過會見到傅擎深。
突然見到她愣了一秒,然後淡淡的點了點頭,就移回目光。
她看起來仿佛不恨也不怨了,只是一種帶著陌生感的無視。
這種無視,比溫軟語的憤怒怨恨,更讓傅擎深痛苦。
溫軟語想起他們之間還有事情沒解決,停下腳步道:「離婚協議你簽好了嗎?如果沒什麼問題的話,現在一起去一趟民政局。」
之前溫軟語把簽了字的離婚協議放在蜃景了,可想要完全不和傅擎深有牽扯,還是要去民政局把婚離了。
傅擎深下意識的站起來,朝著溫軟語靠近兩步,壓抑的喊了聲:「小乖。」
溫軟語皺眉:「不要這麼喊我,我叫溫軟語,我也不像你養的什麼貓。」
溫軟語這種人,看似對萬物有情,其實骨子裡是無情的,她是真的可以放棄傅擎深。
知道傅擎深欺騙她之後,她也很痛苦難過,可當這一切,比起傅爺爺的生死來,好像都不是什麼大事。
對於一個偽造英雄救美,自己製造車禍來騙她的男人,她不要了。
而傅擎深和溫軟語卻正好相反,無情卻又深情。
從小經歷的一切,讓傅擎深不會愛,他對誰都不信任,可真的愛上之後,何止深情。
溫軟語要離婚。
溫軟語要放棄他了。
傅擎深那些藏在心底的瘋狂戾氣終於是爆發了。
他仿佛回到了當初被關在地下室的時候。
所有人都放棄了他,孤獨一人承受著這世間最大的惡意。
他都有些奇怪,那樣一種情況下,他怎麼能堅持活五年呢,日復一日的毒打,挨餓,辱罵。
他想,可能是命賤吧。
命賤了,所以怎麼折磨都折磨不死。
如果溫軟語都不要他了,那他便會被重新推回那陰暗的深淵。
不能這樣,不能這樣!
傅擎深上前,一把抓住溫軟語的手腕,語氣凌厲的道:「溫軟語,你想跟我劃清界限嗎?休想!」
溫軟語眉頭更緊,她抓住了傅擎深的胳膊。
傅擎深那些凶戾正因為溫軟語的靠近而鬆動的時候。
溫軟語抓住傅擎深的胳膊,反手就是一個過肩摔。
傅擎深本就受傷不輕,這麼一摔,好一會兒都緩不過來。
溫軟語居高臨下的看著傅擎深道:「我當初對你留手是因為傅爺爺,並不是我不敢打你!現在你別碰我!」
當初溫軟語被傅擎深的惡劣氣得不行,都一忍再忍的沒有打人。
可現在,不談感情的時候,溫軟語才不會慣著傅擎深。
傅擎深呼吸有些急促,咬牙道:「我不會同意離婚的。」
溫軟語沒有著急,冷靜道:「你不同意也沒關係,我會單方面提起訴訟,早晚也是會離婚的。」
傅擎深聲音低啞,有些瘋狂的道:「溫溫軟語,你總要回來看老爺子的!難道你臉老爺子也不要了嗎?」
曾幾何時,溫軟語會因為傅擎深喊她名字而心跳加速。
現在卻覺得惱怒。
傅爺爺在這裡,她的確不能不回來。
溫軟語握著拳頭道:「傅擎深,你非要這樣嗎?我們之間鬧成這樣,從來都不是我的錯,現在我不想追究了,好聚好散不行嗎?」
傅擎深滿臉陰霾,偏執的道:「不行,除非我死,不然我不會放手!」
溫軟語承認她被氣到了。
再次見到傅擎深,她其實也沒有表面上的平靜。
要知道在這之前,她已經把傅擎深劃入自己人的範疇了。
並且在唐婉柔下藥那天,把自己完完整整的交給了傅擎深。
身心都付出之後,卻得知傅擎深從剛開始就是騙她的,哪裡能這麼輕易的當做陌生人。
本來想著,遠離就好了。
以後離婚,不要再見面,時間長了就不覺得難受了。
可沒想到傅擎深竟然不願意放手。
她那種故作的平靜被打破,有些氣極的道:傅擎深,你本就是欺騙我的,玩了這麼久還不夠嗎?你還想玩到什麼時候?」
傅擎深撐著地慢慢站起身來,一步一步靠近:「我承認最開始我是欺騙你了,可我發誓,後來我對你沒有半分玩弄之心,我可以給你時間,我可以不打擾你,可以等你恢復心情,可是你說過喜歡我的,你不能放棄我。」
「傅擎深,你是不是忘了,我為什麼會喜歡你?」
傅擎深臉色陰沉不語。
溫軟語自嘲一笑。
「我最開始很討厭你的,性格惡劣,浪費糧食,肆意妄為。我是在你虛假的改變態度一再幫我,是在你偽造出的捨命相救之後,才喜歡上你的,這一切的喜歡都源於虛假欺騙?你是忘了嗎?」
「當初的我很傻吧?對你所有的欺騙,謊言,都信以為真,像個傻子一樣,自不量力的說喜歡你,看起來很愚蠢吧?」
「現在我只想劃清界限,你有什麼資格不同意!」
溫軟語一聲一聲的質問。
傅擎深眼眸猩紅,他看到的世界仿佛全是血腥暴虐,只有一個溫軟語站在哪裡乾乾淨淨。
他瘋狂道:「小乖,你想離開,除非我死!」
「傅擎深,不要讓我看不起你!」
溫軟語覺得和此時的傅擎深說不清楚,帶著一肚子氣,轉身離開。
兩人不歡而散。
她坐車去了學校。
她覺得自己需要冷靜一下。
溫軟語負氣離開後,陸景和過來了。
傅擎深的傷很重,就這麼突然跑去救災現場待了幾天,陸景和要過來看看傅擎深的傷勢有沒有惡化,要把人帶去醫院好好檢查一下。
陸景和一來,就看到了臉色蒼白,胸口處衣服滲血的傅擎深。
陸景和臉色一變:「傅哥,你怎麼了?傷口撕裂了嗎?走,我們去醫院!」
傅擎深猩紅的眼,望向陸景和,聲音低沉而壓抑的道:「她要跟我離婚,她休想就這麼離開我,不管用什麼手段,我絕不會讓她離開的!」
好不容易抓住的光,他不可能再獨自重回黑暗。
他可以對溫軟語做出任何妥協,只有一條,不能離開。
陸景和連拖帶拽的把傅擎深帶去醫院。
該檢查的檢查,該重新包紮的重新包紮。
一切弄好之後,陸景和才神色複雜的道:「傅哥,你該不會威脅溫軟語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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