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初一手提劍向外迎上去,那血蠱速度快得似一道光線,冷初來這兒路上早已將血蠱的速度,所用攻擊路線看在眼裡,雖看不清血蠱,卻能拿捏好血蠱要到的地方,一劍劈下,正中血蠱的臂彎,可血蠱雖然看著如嬰兒的肌膚那般嫩,實則硬極了,一劍下去對它沒有多少傷害,冷初反被血蠱頂出去好遠。
「阿冷!」
「冷初!」
來不及席枝鈴與唐朵反應,血蠱已是向她們攻來,嘴裡發出「咯吱咯吱...」聲,待得靠近時,毫無預兆的吐出一口黑水,唐朵移動速度極快,瞬時躲了過去,席枝鈴卻沒有這麼幸運,手臂上沾上了幾點黑血,立馬看到手臂處的衣服滋滋的冒出一縷黑煙,自己也感到手臂處傳來的鑽心的疼意。
「化屍水!」席枝鈴喊道,立馬從衣服內掏出一柄小刀,將手臂處的衣服割開,對著自己已經開始腐爛的肉眉頭不皺的一刀切下去,連皮帶肉的削下,都能見到森森白骨,立馬疼得臉上冷汗直流,眼神卻是寧死不屈的樣子死死盯著祝回。
唐朵被她的所作所為嚇到了,看著她血流不止的手臂,臉色也漸漸有些蒼白,立馬抽身閃到席枝鈴身邊。
唐朵拉住她的手臂,手掌覆上她的傷口,青色的流光在手掌下暗涌,席枝鈴一下子覺得傷口處絲絲涼涼的,毫無灼痛感,很快手上的傷口不再流血,開始長慢慢長起皮肉,開始結痂。
「避開它的口以及兩爪子。」席枝鈴朝已經飛遠的唐朵喊道,她也顧不得幾近麻木的右手,掏出一個黑色蠱盅,蠱盅上面刻有不知名的符文,一圈一圈的,好似在鎮壓著何物。
席枝鈴一個反手,將蠱盅口朝下方,抖了兩下,從裡面掉出一團灰白乎乎的毛球,團滾滾的有一個拳頭那麼大,靜靜的躺在地上,就只是躺在地上!
席枝鈴氣憤的用腳踢了兩下,那團毛乎乎的玩意兒竟有了動靜,開始舒展開來,出現了兩個尖尖角,毛茸茸的像是小耳朵,一團小毛球上長了兩個耳朵,還蠻可愛的。
但現下可愛又當不了飯吃!!席枝鈴又是踢了兩腳,這東西到關鍵時候一直掉鏈子,見它還沒有動靜,氣得她直接將這玩意兒撿起直直扔向血蠱。
唐朵借著法術輕盈的穿梭在血蠱的周遭,與血蠱的速度不相上下,但寒冰訣火訣對它一點效果都沒有,想是萬物陰陽相剋,血蠱用人作引,陰邪蠱術煉製,亦陰亦陽,不似赤練蛇蠱,蛇雖屬陰,煉製成蠱卻是變為陽蠱,屬陽,寒冰訣正好相剋,奈何寒冰訣打在血蠱身上只是結一層極薄的冰,並無多大傷害,血蠱輕輕便能掙開。
冷初劍術詭譎,左右配合唐朵,攻其不備,儘管血蠱皮多糙,肉多厚,多番砍下來,身上也破了不少口子,流著綠色的血,掛在烏青的皮膚上,顯得噁心異常,一人一蠱與一蓮一人打得不分伯仲。
突然上方落下個小毛球,正中血蠱的後背,血蠱先是一愣,分神往後瞧去,只見一個小毛球掛在它背上,那灰白的長毛齁得癢極了,瞬時煩躁異常,試圖伸長手臂將它拍走,唐朵趁此,手掌凝力,向著血蠱轟去,等祝回意識到不對時,急忙撤走血蠱亦是來不及,那一掌不偏不倚的正中血蠱,訣對它無用,純粹的一掌總是對它有傷害的,將它打飛出去好遠,正好趁著它分神,否則唐朵難以能擊中它,白白浪費內力。
血蠱被打出一大口黑血,想來是血混著化屍水。
「你........」祝回氣急了,剛想發作,卻發現了地上的那個小毛球。
受到方才的衝擊,大羅神仙都該醒了,只見那小毛球慢慢蓬鬆開來,耷拉下來的兩個小尖尖耳朵又精神抖擻的豎起,接著伸出兩個爪子,長長的鼻子,臉,最後一個蹬腳,肥肥的後腳終於露了出來,一個翻身整個兒四腳朝地站立了起來,變成六寸來長,肥肥圓圓的玩意兒,似豬非豬,似猴非猴。
這時席枝鈴趕到唐朵冷初的身邊,輕語:「血蠱非尋常東西,料是神仙下凡都難降服它,好在它有主,擒它先擒主。」
「好,祝回交給我便好。」唐朵想著,就算祝回神通廣大,只要是凡人,還沒幾個是她對手。
「不,祝回他用蠱陰邪,斷不會只帶血蠱,你法術厲害,可蠱術不是能用一言兩語能道透的東西,怕你會著了他的道,以蠱制蠱才是好方法。」說著席枝鈴提起小毛球跟提小狗崽似的提起,邪笑一聲:「養你這麼久,也該動動筋骨了老祖宗。」
手裡的小毛球似很不願意的掙扎著,發出「恩依恩依」的細碎聲音,不管它願不願意,席枝鈴又是一甩,對上了血蠱卷土再來的攻勢,那毛球軟軟的一坨,但是一見到血蠱伸出爪子欲要向它抓來,身上的灰白毛立馬炸起,豎的直直的,跟針似的,直直向著血蠱臉上撞去。
血蠱哪是那麼容易打到的主,輕鬆就躲了過去。那坨毛球還沒看清它怎麼躲過的,便直直摔在了地上,臉朝地......不可忍,絕不不能忍!小毛球的毛更加炸開了,咬咬切齒著,只是鼻子太長擋住了。
而後席枝鈴並未讓它再向血蠱打去,而是趁著來到離祝回不遠處的地方,便直接向他攻去,血蠱被唐朵冷初牽制著,若是尋常人哪怕是所謂武林高手,祝回連血蠱都不屑拿出,更不提自己親自操縱蠱蟲,可是面前兩人身懷異術,非常人,根本不可懈怠,一下子忽視了身後的毛球。
「啊......」祝回突然發出一聲聲的慘叫。
只見他左手撫著右臉頰,鮮血汩汩的從指縫裡滲出,雨水一樣滴滴答答的滴落在地面上,面色立馬開始發白了。
再看那毛球,正心滿意足的捧著一小塊皮肉美滋滋的啃食著,一小口一小口的撕扯吞下,嘴邊的白毛都被染成紅色,好血腥的東西,果真人不可貌相,額,蠱不可貌相,席枝鈴自己都被這傢伙噁心到了。
一陣悉悉索索聲,原本平坦的草地竟突兀的翻出好多條土堆,似有何物在下面遊走。
「小心!」冷初衝著席枝鈴喊道。
當席枝鈴意識到不對時,已經來不及了。唐朵立馬一個閃身來到她身邊將她推到別處,之後立馬凝訣對泥土下的東西攻去。
赤練蛇蠱還未全部出來便又受了一寒冰訣,連蛇帶土的冰在原地,動彈不得。
一旁的祝回眼睛大睜,右頰被那毛球撕扯了下來,露出裡面的臉骨和牙齒,他從小服用蠱類,受過百毒,身體已不似凡人,區區一塊肉他不在乎,只是面前的那女子,到底是何人,他所煉出的赤練蛇蠱已達蠱王級別,似鬼魅般的存在,可是在那女子手裡顯得如此不堪一擊,上次低估了他們,現下又低估了他們,但事已至此,他們非死不可!想著,他摸出一包赤紅粉末狀,撒於地上,冷笑著,配上那足以嚇死人的臉龐,猶如鬼煞般可怖。
「小心,他在招蠱。」席枝鈴大喊。
「不錯嘛丫頭,跟你爹簡直一樣厲害,一樣該死!」祝回兩手分別伸到左右衣袖裡,待拿出時,多了八隻細細的銀針,向著唐朵襲去,她絕對要死。
唐朵五感通透,立馬意識到有暗器襲來,當下結了個護盾將銀針擋下,血蠱見得縫隙,提掌便向唐朵心口處爪去。
祝回本是打算繼續施針,可是被那團毛球牽制住,那團毛球攻擊看似無力,卻招招致命,尤其那圓圓的兩顆藍色眼珠看著更有種噬人心魂的感覺,便立馬重新招出一巨蠍蠱,那個頭與血蠱一樣,全身黑甲覆蓋,透著金屬的光澤,那肥大的巨尾,蘊藏了不少毒水。
席枝鈴放心留下毛球一個對抗蠍子蠱,她再次放出金蠶蠱蛇蠱等等自己精心煉製的蠱類,與從地面紛紛冒出的大群的蠱勢要一搏。
唐朵方才擋下八支銀針,便見一堆的蠱蟲劃破土壤沖了出來,向她襲來,黑壓壓一片,跟在古墓一般情形,只是這些蠱蟲的個頭都是一頂一的大,目所能及的地方看到最不濟的亦有拳頭大小,當下只能展開火訣,將自己身邊的一堆蠱蟲燒為灰燼,這些蠱極為難死,有些身上著了火還能行動,似死士一般,不到目的不罷休,直到最後。
「嗤!」血蠱痛苦的聲音傳來,唐朵轉過頭只見冷初背對自己,身體周圍似燃起熊熊紫焰,一手執劍,竟將血蠱整隻右臂斬了下來,綠色血水灑了一地,草木皆死。
冷初迴轉身來,一雙紫得深邃的眼眸對上唐朵,眉間一團紫色的古劍紋若隱若現,映襯著整張臉變得恐怖起來,嘴裡念念有詞:「該死,都該死。」說著不顧唐朵驚恐的表情,立馬一個轉身提劍又與血蠱打去,血蠱失了一臂,身體便失了平衡,明顯速度弱了下來,若是把冷初平常劍法稱為詭譎多變,那此時冷初的劍法便是破天裂地毀滅一切的陣勢。
冷初輕功似比往常好了很多,速度快極了,每一招皆是毒辣至極,能準確砍在血蠱致命之處,而且殘忍至極。
血蠱可怖之處在於那鬼魅般的速度與世間至毒的化屍水,亦陰亦陽加上那速度,許多法術對它無效,可是就這如傳說鬼魅般存在的東西,此時在冷初面前如此的不堪一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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