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席枝鈴帶著冷初唐朵與風既旦在院中閒晃,唐朵與風既旦兩人歡脫的跑在前面,時不時再背過身來講些話。
「啊!」忽的唐朵冷不丁的撞上一人,狠狠的摔了一跤。
「姑娘小心!」
唐朵揉著屁股,痛的臉皺在一起,眼前伸出一手,便搭了上去,風既旦看著她摔了下去,也嚇了一跳,立馬伸出手將唐朵扶住,唐朵站定,方見她剛才所撞之人正是那日站在族長身邊的男子,臉上蜈蚣狀的疤痕依然可怖。
冷初與席枝鈴也趕了上來,問唐朵可有事,唐朵搖搖頭,示意無礙。
「姑娘對不住,方才我該機警點讓開才是,不想害姑娘摔了一跤,實在抱歉。」這男子趕緊有禮道歉。
唐朵看著他本是覺得有些可怖,一直面癱似的,不苟言笑的臉讓人感到極為難處,沒想到人還是蠻不錯的,立馬對他改觀,含笑說道:「不礙事,是我自己不小心。」便示意風既旦將手鬆開,自己拍拍衣裙上的塵土。
席枝鈴見唐朵無礙,便讓這男子退下了,冷初皺著眉,回頭瞧了一眼那男子。
「小心點,這裡的路大多由石板鋪就的,有些地方不平,也該小心些。」
唐朵看著席枝鈴,點點頭,接著又問道:「阿鈴,那人是誰呀?」
「就是我阿叔的身邊的隨從,叫班吉,很有才謀的一人,別看他長得有些駭人,其實人很好,常說些稀奇玩意兒逗我們開心,只是我這次回來他便沉默很多,聽席彬說他現在很少出現在外面的,幾乎就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人,倒是與你們外界說的富家大小姐一般模樣,大抵是妖蠱進食時間將近,比較操勞吧。」
冷初眉頭愈蹙,這所謂妖蠱他是不懂的,但總覺得哪裡有些怪:「可是你族裡的人?」
「你這不是廢話麼,哪怕他是外界的人,都說族長最討厭外界的人,不將他趕走就好了,曾會將他一直帶在身邊。」風既旦插嘴道。
席枝鈴點點頭:「不錯,這登徒浪子這次倒是說的對了,班吉叔一直呆在蠱寨,幾乎從未出過蠱寨,很忠懇老實的人。」
冷初微微點點頭,卻沒再說些什麼。
四人還是繼續有說有笑的游晃著,這蠱寨隱世而居,少了外界的喧囂,多了一份清淨,吊腳小樓的典雅,小橋流水的美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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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有拿到?」
班吉將手中之物遞與族長,冷哼道:「當然,這不算什麼,倒是這東西。」說著看看手中之物,想起昨日族長將蠱隱於手帕當中遞於那女子,誰知道蠱根本沒有如所想的寄到那女子身上,反而避得遠遠的,繼續道:「有這東西在,連族長你養的蠱都不能靠近那女子,著實厲害。」
族長拿起雷劈木,細看了會:「這不是普通的雷劈木,很有靈性,想是此木受蘊含雷電之能的雷劈前本就年久而有了靈性,間雷劈木不少,但此種屬法寶中上品階的雷劈木,少之又少,恐怕世間不足兩三個。」
「管他多厲害,如今已在我們手中,倒是那妖蠱之事.....」
族長邪笑一聲:「妖蠱無需掛心,只要從那幫人手中取得封劍和席枝鈴手中的祖傳精蠱,什麼都不足為患。」
班吉聞言,亦邪笑起來,諂媚說:「族長您的宏圖大業指日可待,只是萬一那阿鈴從中作對,怎麼辦.....」
族長臉上兇狠畢露:「哼,她沒有作對的資格,我殺了席遠程,為的就是得到那精蠱,誰知道那老傢伙早就傳給了他女兒,倒也好,讓那丫頭替我馴服好那精蠱也能省我不少事,她若跟他爹一樣,那得到的下場也是一樣的。」
頓了下再說道:「你若能幫我得了天下,我定不會虧了你,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班吉聞言趕緊跪下抱拳:「承蒙族長大恩,我定誓死追隨。」
「走,去看看我們煉的蠱。」族長走在前,忽的一定,轉頭對班吉說:「那些淬了曼陀羅的蠱,可有隱藏妥當。」
「族長放心,全都安排妥當了,不會叫他們起了疑的。」
族長點點頭,繼續往前走:「只是可惜了祝回手上煉的蠱,全被他毀了,這下子我們又要加快了,否則快趕不上了。」
「恩,祝回野心頗大,死了倒也好,只是可惜了那些好蠱,也花了我們不少心血,可惜啊。」
族長與班吉走遠了,這裡兩邊種有大量的有毒蠱花,在路兩邊形成了一個天然的屏障,席彬恰巧經過,本是為了尋席枝鈴,不小心聽到了他爹與班吉的兩句對話,只是隔得有些距離,並未聽得清楚,只是模糊的聽見什麼祝回,什麼趕不上了,聽得一頭霧水。
他爹與班吉叔口中的祝回他可是知曉,當年殺了族長也就是席枝鈴的阿爹便逃竄了,一直未有尋到,他爹與班吉叔忽然談這個是什麼意思,那什麼來不及又是什麼意思,席彬想了會想不通,便也就作了罷,反正他爹做事總有他的道理,他的主要目的可是尋他的堂妹鈴子的,好久沒有看到她甚是想念。
席彬偷偷的從自己管轄的地區偷偷溜了出來,看著手中的花環,自己可是用心做了好久,第一次為女孩子做花環,雖是笨拙,但到底是煉蠱人,手還是靈巧的,做得還算不錯,想著馬上能見席枝鈴親自帶上這五彩斑斕的花環,心裡便樂開了花似的。
終於在轉了兩三圈後尋到了席枝鈴他們,他們此時正往蠱寨禁地走去,立馬上前去攔住他們。
「這前面不能去。」
四人被這中途突然閃出的一人嚇了了,席枝鈴見是席彬,便安心了下來:「阿哥,出什麼事了嗎,前面為什麼不能去?」
風既旦以為他故意不願外人靠近前面,酸溜溜的說:「算了,我們走吧,人家怕是不待見我們。」
席彬的臉立馬漲紅了,急急搖頭說道:「不是不是,你們誤會了,只是前面確實是蠱寨禁地,連我都不能靠近,怕你們被趕出去,真的不是不待見,鈴兒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我不會.....」
唐朵見他說得疙疙瘩瘩,極為不流利卻又紅著一張臉急著解釋就知曉他絕對是沒什麼惡意之人,而且很是可愛。
「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我怎不知曉。」席枝鈴細細回想著,前面不過一個煉蠱地下室,大多數時間還是荒廢著的。
「就是在你出去尋神石的那段時間裡,想是妖蠱進食之日將近,裡面存放了大量的成蠱吧。。」
「倒是奇怪,不過既然組長下令,那不去就是。」轉頭看到了席彬手上拿的花環,問:「這是」
席彬臉更紅了,低下頭看著這花環,一時不知道說些什麼。
唐朵算是看出來了,不顧席彬驚愕的神情,一手從他手裡拿過花環便直接套上了席枝鈴頭上,席枝鈴先是一驚,將花環拿下,看著滿眼笑意的唐朵,使勁翻了個白眼,趕緊將花環遞還給席彬。
席彬搖著手,一副憨憨的模樣:「不用還不用還,本就是給你的……」
席枝鈴噗一聲笑了出來,不可置信的說:「這是你做的?」
唐朵附在席枝鈴耳邊細語:「感情之事你向來看的清爽,怎個到你身上你就這麼愚鈍呢。」唐朵心想,這席彬人如其名,待人接物彬彬有禮,性子耿直憨厚,的確是個不錯的男人,若是他兩能在一起,倒也不錯。
席枝鈴並未搭理唐朵,或是有心迴避,頓了一會回道:「何故……何故要給我這個。」
「這個,就是一時無聊,看花開得正好,便順手做了。」
冷初倒也一直未有搭話,淡然看著,可是風既旦臉上卻寫滿不悅,本是一直笑嘻嘻得臉瞬時跌入谷底,冷峻的望著席彬,憂心忡忡的望著席枝鈴,『如果風載這世註定與他有緣,那我該怎麼辦,努力了這麼久,尋找了這麼久,好不容易再遇風載,雖是物已非,人已換,但風載只能是我的,而我的心也全是風載,如果風載中意於席彬,那我只能殺.......』
「那我收下了,阿哥給的,我自然好生收著才是。」席枝鈴面露囧意,極力掩飾臉上的尷尬。
很快一個侍從從小路趕來,說是有什麼重要之事,需要席彬定奪,席彬便只能急著趕回去。
晚上,唐朵發覺雷劈木不見了蹤影,焦急的很,那可是冷初送的,她很是珍視,立馬放出念力,若是掉在何處定會尋到的,可是探了好久,感覺這雷劈木像在人間蒸發了一般,完全感受不到。
冷初得知後,並不如唐朵焦急,淡然的安撫下唐朵,說雷劈木由冷家傳了好幾代有了靈性,遲早會找到的,唐朵聽他這麼說,到底受了不少安慰。
回到屋,冷初細想了下今日所發生之事,一下子似有了答案。
『朵兒,我願盡我之所能,護你一生純潔不染。」
果真,隨著大家熄燈入睡,冷初聽見了唐朵房間內有動靜,立馬從床上躍起趕了去,今日他特地連外衣也沒脫。
進了房間,第一個便是找到了唐朵,將她護在身後,此時的唐朵氣息有些混亂,如果他想的不錯,一定是蠱蟲。
知曉唐朵能暗中視物,但他還是需要燈火的,從懷中掏出火摺子點亮燭火,室內漸漸光亮起來,冷初直接往地上望去,一隻蛇蠱突兀的死在地上,再環顧屋內四周,沒有任何異樣,但仍然不敢鬆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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