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出版社出來沒多久,余樺看時間還早,就提議去咖啡館那邊坐坐。
上次來到巴黎,最吸引余樺他們的就是那幾個咖啡館。
倒不是因為他們有多喜歡喝咖啡,只不過在那樣一間有著一百多年歷史的咖啡館,似乎就能追尋到一點歷史上那些藝術家們的足跡。
海明威、畢加索、雅各布、弗朗西斯、波伏娃、普魯斯特……這些咖啡館一度是文人墨客們的主要聚集地。
去咖啡館的提議很快就得到了其他人的同意。
「咱們去哪家?」畢飛雨問。
「去花神吧。」於東笑著說道,三家咖啡館,花神給他的印象最好。
「去lipp咖啡館吧。」余樺說,「那邊看起來喜慶。」
畢飛雨想了想說,「lipp跟花神都可以,反正我是不去雙偶。」
對於畢飛雨這話,於東跟余樺都表示贊同,「確實,不去雙偶都好說。」
不過他們這麼一說,莫言卻來了興趣,「為什麼,這個雙偶很差?」
「差倒是談不上,主要是風格……」
於東正要給莫言解釋他們為什麼不想去雙偶,余樺卻笑著說道:「你既然好奇,不如我們帶你去看看。」
聽余樺這麼說,莫言總感覺是要坑他,但是又止不住好奇心,最終點頭道:「行,我們去看看。」
於東跟畢飛雨有些無語地搖搖頭,余樺這傢伙總習慣幹這種傷人一萬,自損八千的事情,他明明自己就不想去雙偶咖啡館,但是為了讓莫言也感受到痛苦,卻願意忍受痛苦陪他一起去。
當然,還有一種可能是,當余樺看到別人痛苦的時候,他就會開心,然後把原本的那份痛苦給抵消掉。
達成一致意見之後,幾人就一起朝著咖啡館那邊走去。
姜傑走得快點,想著先去咖啡館看看有沒有空位,留下其他四人慢慢地晃悠。
等到他們走到聖日耳曼教堂門口,余樺指著其中一家咖啡店說:「那就是雙偶咖啡館。」
看著雙偶咖啡館,莫言笑道:「看這風格感覺還可以啊,似乎比另外那家紅色的還要好看點。」
「紅色的那家就是lipp咖啡館。」畢飛雨解釋道。
余樺笑道:「喜慶吧。」
「喜慶。」莫言點點頭,正要再說什麼,忽然看到有人在拉余樺小掛包的拉鏈,立馬大喊道:「有小偷。」
那小偷是個外國人,聽不懂莫言的話,不過也知道自己被發現了。
但是他沒有慌亂,反而用力一扯,把余樺的小包從余樺肩上扯了下來,直接從偷變成了搶,拿到包之後,他一溜煙就跑了。
畢飛雨反應最快,啥也沒說,立馬跟了上去,其次就是於東,二話沒說也跟著跑了上去。
留下其他兩人在原地愣了愣,莫言先問了句,「你胳膊沒事吧?」
余樺甩了甩胳膊,雖然有點疼,不過沒什麼大問題,「沒事,就被拉了一下。」
莫言點了點頭,一把把余樺拽住往前跑,「沒事就別愣著了,去抓小偷啊。」
余樺卻擺擺手,「不追了,那小子看來是個慣偷,跑得挺快。我那包里也沒其他東西,就兩副撲克牌。」
「撲克牌……」
「嘿,不然我為什麼要提議去咖啡館,光喝咖啡多沒勁。」
莫言嘴角抽了抽,又往於東他們跑的方向看了眼,皺眉道:「他們倆已經追去了,我怕他們碰到地頭蛇,別吃虧了。」
余樺一拍大腿,「也對,咱們趕緊過去,真要打起來也能多兩個人。」
隨後兩人也追了上去。
這邊畢飛雨跑得飛快,一邊跑還一邊用英語喊:「抓小偷,抓小偷。」
不過旁邊的人都在看熱鬧,並沒有人要幫忙的意思。
於東在畢飛雨後面跟著,一邊留意小偷的動向,一邊在看畢飛雨,不知道為什麼,他總感覺畢飛雨這傢伙一點都不焦急,反而有點……興奮,畢飛雨踢球的時候跑得都沒這麼快。
兩人跟了一路,在一個橋邊,眼瞅著快要追上小偷了,但是只見著小偷往旁邊的巷子一扭,等他們跟進去的時候,卻看不見人了。
他們在巷子裡面找了一圈,什麼也找不到。
跟丟了。
這下畢飛雨不再興奮了,而是懊惱地拍了拍腦袋,氣喘吁吁地說:「還是慢了一步,主要還是客場作戰,我們沒有地理優勢,這傢伙肯定一開始就想好了逃跑路線。」
於東又在巷子裡看了看,嘆道:「估計找不到了,也不知道余樺這包里裝了些什麼。」
「之前問過他,他說保密,希望不是什麼重要的東西吧。」畢飛雨拿手抹了把額頭上的汗,「咱們先去報警吧,說不定還有點希望。」
於東搖搖頭,「希望不大,剛才我們在追小偷的時候,路邊就有兩個警察,不但沒上來幫忙,還刻意躲了躲。」
「死馬當活馬醫吧。」
兩人打定了主意,開始往回走,走了沒一會兒,就見到莫言跟余樺兩個往這邊跑。
見到於東他們沒事,余樺大喜,「還好,還好,沒給你們鑽到匪窩裡。」
「這話說的,要是真闖到匪窩,我肯定給他們攪個稀爛。」畢飛雨先吹了個牛,又看向余樺,「你那包里是些什麼東西,怎麼東西丟了你一點都不急。」
余樺笑著擺手:「哈哈,裡面就兩副撲克和一點籌碼。」
「還有籌碼?」莫言驚訝道,原先余樺只跟他說有撲克牌。
「都是里拉,折合rmb也就幾十塊錢吧,丟了就丟了,咱們人沒事就行。」
「不管怎麼樣,丟了東西,還是去報警吧,這已經不是偷了,而是明晃晃的搶劫。」畢飛雨提議道。
幾人相互看了看,余樺說:「咱們幾個誰會法語?要不先去找姜傑?」
「不會法語就不能報警了?」
畢飛雨不信邪,開始往回走,去找剛才於東看到的那兩個警察。
他們運氣不錯,那兩個警察還在原地,看起來他們正在享受下午茶,手裡端著咖啡。
畢飛雨直接走了上去,用英語說,「你們好,請問你們會英語麼?」
其中一個警察說,「會一點點。」
「看吧,我就說不會法語也沒問題。」畢飛雨笑了笑,又對警察說,「我們是從中國來的遊客,剛才有個人搶了我同伴的包,我們想報警。」
「包裡面有很多東西麼?」
「有兩副撲克牌,還有大概幾千里拉。」
「幾千里拉?」會英語的那個警察哈哈一笑,然後又用法語跟同伴說了幾句,同伴也跟著笑了起來。
畢飛雨皺了皺眉毛,「你笑什麼?」
「這位中國先生,幾千里拉在法國可買不到什麼東西。」警察哈哈笑了起來,「或許那個搶你們包的小伙子會更加失望,花了那麼大的力氣才搶了這點錢,甚至不夠他們在塞納河畔坐下來喝一杯咖啡或者吃一塊可頌。可能他是把你們當成了霓虹人,沒想到是中國人。」
聽到這滿含嘲諷的話,四人當即圍了上去,把說話那個警察卡在中間。
「你什麼意思,你他媽再說一遍。」
畢飛雨最衝動,他衝到警察面前,有一種隨時跟人要幹仗的感覺。
莫言也很氣,但是他年紀大些,就擋在前面,把畢飛雨攔著,怕把事情弄大。
不過他畢竟是部隊出來的,一點也沒慫,就站在警察面前,看著對方,嘴裡蹦出來兩句國罵,只是對方聽不懂。
莫言也是老道,來的時候就先瞄了眼警察的腰部,這兩個警察都沒有配槍,只有伸縮棍,就算真的出什麼意外,至少當場他們不會吃虧。
兩個警察也沒想到這幾個中國人膽子這麼大,齊齊往後退了一步,手也摸向腰間:「你們想襲警麼?」
於東說道:「我們不是襲警,我們是來報警的。是你們,不但不願意接警,還出言不遜,我問你們一句,你們是否對你們剛才的話跟行為負責。如果巴黎的警察都像你們這樣,那麼巴黎這座城市讓我非常失望。」
這邊的動靜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這會兒他們周圍已經站了很多圍觀群眾。
於東繼續說道,「我問你們一個問題,如果我們是巴黎本地人,來向你們報警,你們還會用這樣的態度對待我們麼?還是說,只要是其他國家來的遊客,在法國就不受你們本地的警察保護?在遭遇到犯罪的時候不但不能得到保護,還要面對法國警察的刁難與侮辱?」
會英語的那個警察面對於東的幾連問,咽了口唾沫,他沒想到這個中國人這麼難纏。想了想,他說:「幾位先生,如果你們要報警的話,請跟我們去一趟警察局,我們會根據你們提供的信息展開調查的。」
這時畢飛雨說:「不行,報警的事情另說,你們必須為剛才的話跟我們道歉。」
聽到要在眾目睽睽之下道歉,警察自然不願意,他拿著對講機開始呼叫周圍的同事,告訴他們這裡有人鬧事。
於東看這情況,知道事情小不了了,也沒再跟那個警察說什麼,而是拉了個椅子站了上去,準備跟圍觀群眾說幾句,他剛站到椅子上就看到姜傑來了,隨即他朝姜傑招手,「小傑,你來得正好。」
姜傑剛才進去咖啡店找到位子等了一會兒,發現於東他們還沒進去就出來找了找,便看到於東他們被一群人圍在中間,旁邊還站著兩個警察,不知道什麼情況。
「東哥,什麼情況?」
「你先聯繫深空在法國的辦事處,跟他們說,巴黎的警察逮我們。」
「逮你們?」姜傑一臉驚訝,「為什麼啊?」
「你先撥電話,我來跟你說。」
姜傑點點頭,拿出手提電話撥了出來,電話還沒接通的時候,於東跟他說道:「余樺的包被偷了,我們要報警,這兩個警察不但不接警,還對我們進行人格侮辱。我們讓他們道歉,他們還通知其他警察說我們鬧事,想要把我們給帶回警察局。」
於東三言兩語把事情講清楚了,姜傑也聽明白了,「一會兒我再跟大使館那邊聯繫一下,多一層準備。」
這時電話那頭有人接了,姜傑趕忙用法語跟對方說了幾句。
掛了電話之後,姜傑對於東說:「已經通知到他們了,辦事處馬上就來人,他們告訴我不要急著給大使館打電話。」
「嗯,那就先別打吧,看看情況。」
深空辦事處的人還沒來,又來了幾個警察。
看到現場並沒有起什麼衝突,剛來的這幾個警察倒也沒有急著逮人,而是先問了問情況,自然是先問那兩個警察。
問過之後,其中一個剛來的警察走到於東他們面前,用英語說:「我要先查一查你們的身份證明。」
查證件很正常,於東他們都把護照交了出去。
那個警察拿到護照之後看了看,卻沒把護照還給他們,「幾位,我現在懷疑你們是非法移民,需要把你們帶到警局去協助調查。你們放心,如果核實了你們的身份,我們不會為難你們的。」
一聽這話,於東他們就知道警察的意圖了,就是想要把他們帶離現場,到了警察局還不是他們說什麼就是什麼?
不過於東也沒在怕的,反而伸出雙手,「要不要把我們銬起來,畢竟我們也是犯罪嫌疑人。」
他本來還想跟剛來的警察說一說剛才的情況,現在看來,沒這個必要了。
余樺他們幾個也迅速跟上,同樣把手伸到警察面前。
見到於東他們這麼狂,亨利反而有些發虛了,雖然被這麼逼宮讓他有些生氣,但是直覺告訴他,這幾個人恐怕不太好惹。
「不用,不用,只是協助……」
咔噠——
亨利剛開口,就聽到手銬合在一起的聲音,隨即他就看到於東手上拷著一副手銬,而那副手銬就是之前通知他們過來的那個警察——塞薩爾拷上的。
「塞薩爾,你幹什麼!」亨利有些生氣地看著塞薩爾,他剛想對這幾個中國人說不用上手銬的。
塞薩爾卻不明白亨利為什麼生氣,無所謂道:「他們說得沒錯,要是不拷上,一會兒跑了怎麼辦?」
聽到這話,亨利的肺泡都快被氣炸了,他知道塞薩爾不會真地認為這幾個中國人會跑,大概是因為剛才起了衝突,所以故意報復。
報復就報復吧,那你也得聰明點,這麼多路人在圍觀,後面真出點什麼事情,也不好收場,而且現在還不確定對方的身份。
亨利拍了拍腦袋:「那就先拷一個吧,咱們回警局。」
「走吧,你們帶路。」於東舉著被拷住的雙手,笑眯眯地說道。
亨利嘆了口氣,往後退了退,讓塞薩爾他們帶著幾個中國人往前走。
人還沒走到車邊上,人群中忽然傳來一道喊聲:「他是yu,他是yu。」
——
——
——
唉,今天被禁了兩章,反反覆覆改都沒有解禁,頭疼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182s 3.6067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