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米拿到那份文件後,回辦公室的路上把它看了。
看完之後,他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這傢伙,就會弔人胃口。」
於東給他的這份電影劇本大綱也太簡單了,吉米沒有細數,但是絕對不超過兩千字。
大概內容就是說有一個小男孩隨著父母搬到了一個新家, 對門鄰居家有一個小女孩……
這點信息根本看不出來這個故事到底好不好。
當然了,吉米不認為於東弄出來的東西有不好的可能性,所以他已經把這個劇本判定為一個優秀的劇本,而他現在的疑問是,於東後面會加一些什麼樣的東西才能讓這麼一個簡單的故事變得非常好。
他將《怦讓心動》的大綱放在大腿上,看著窗外飛馳而過的街景,不免有些感慨,於東總是說要休息, 但他的產量卻比誰都要高。
產量高就算了,質量也從來沒有讓人失望過。
以前,吉米總認為,一個人不論能力再強,都沒有辦法抵抗時代的洪流,環境能夠把人給困得死死的。
但是遇到於東之後,他的想法卻慢慢有所改變,或許有時候,一個人的能力真地能夠強到撥動洪流。
……
回中國的飛機上,於東靠在舷窗邊上,看著外面的雲朵發呆,余樺從後面伸出手來戳了戳他脖子,然後遞過來一捲紙:「來一局?」
於東盯著那捲紙,疑惑道,「什麼?」
余樺又把紙展開,露出裡面的方格。
於東仔細瞧了瞧, 問:「這是圍棋棋盤?」
「難不成是五子棋?」余樺又遞過來一根鉛筆,「飛機上無聊,又不能打牌,咱們來一局圍棋。」
於東笑了笑,余樺這傢伙興趣愛好十分廣泛,什麼足球、籃球、撲克、圍棋,就沒他不會的。
不過興趣愛好廣泛的結果就是,玩得都不怎麼樣。
「行,我就陪你玩一局。」於東接過鉛筆,又問:「這又沒子,怎麼猜先。」
「猜什麼先,我年紀大些,當然我執黑。」
說完,余樺就先在天元的位置畫了個叉。
於東笑道:「你要下模仿棋?」
余樺不屑道:「放屁,跟你還要下模仿棋?」
「對弈本是雅事,你怎麼污言穢語的。」於東揶揄了一句,還是扎紮實實地走了角。
金角銀邊草肚皮,不下模仿棋,除非雙方水平差距很大,不然第一步天元就處在了劣勢。
余樺也確實沒有下模仿棋, 他是真地瞧不起於東,所以才第一步天元。
不過於東也不爭氣, 雖然余樺起手天元, 等於讓了他一手,但是最後還是余樺贏了。
贏了之後,余樺就抖了起來:「中國人圍棋下成這樣子,好意思。」
於東沒說話,坐在余樺旁邊的陳虹卻笑道:「於東你別理他,他自己也就是個半吊子,之前跟格飛下圍棋,下十盤輸了十盤。」
余樺面子有些掛不住,翻著白眼說道:「那是因為以前我不太會,現在我進步很多。這圍棋啊,跟行軍打仗一樣,策略十分重要……」
聽到余樺說起圍棋的策略,於東又把目光投向了舷窗外面。
他從上飛機之後,一直在想一件事情,就是如何進一步加快文化輸出。
文化輸出,像圍棋一樣,布局很重要,一開始下的子可能看不出來什麼,但是到了很多手之後這些子的作用就會顯露出來。
而於東之所以忽然想到這事,也是因為《怦然心動》。
他在想,如果《怦然心動》現在要拍,該找誰來演,選角的標準是什麼。
想著想著,他就想到了文化輸出的問題。
或許,他們深空公司可以從小就培養一些明星,長時間地向這些人灌輸價值觀,等到這些人長大之後,自然也會影響到其他人。
其實深空公司已經影響了很多美國人,最明顯的,現在整個深空美國,有至少一半人都在學習中文。
但是這些人年紀已經很大了,再怎麼影響都不如從小灌輸來得根深蒂固。
或許,他的計劃,就可以從《怦然心動》開始。
後面還有《哈利波特》,選演員一定要找那些更容易被發展的。
身後的余樺嘀嘀咕咕說了一大串,卻見於東在看窗外的雲彩,不免抱怨道:「你小子有沒有在聽我說話。」
於東笑著沖余樺豎起了大拇指:「牛逼,說得非常好,我受益匪淺。」
……
回到金陵之後,於東他們休整了一兩天,新學期就開始了。
這一學期對表演專業的學生來說,有些不同,因為表演96有不少學生暑假都去參演了電視劇。
其中胡婧跟顏丹辰還演了女主角。
「胡婧和顏丹辰要成大明星了。」
這話一下子在學校裡面就傳開了,好多人都跑去看未來的大明星。
胡婧跟顏丹辰也很享受這種被人追捧的感覺,天天打扮的光鮮亮麗在學校裡面走東串西,就差在腦門上刻上「大明星」三個字了。
開學後,於東第一次見到顏丹辰是在去綜合樓的路上。
顏丹辰穿著一件無袖的碎花連衣裙,胸口露出一大片,下身沒過膝蓋,肚臍眼的位置還開了一條縫,隨著她走路的擺動,肚臍眼若言若現。
她的妝比以前濃得多,還戴了一副超大的墨鏡。
「於老師好。」
於東本沒有注意到顏丹辰,還是她打了招呼之後才認出來。
他皺著眉頭上下看了看顏丹辰,又抬頭看了看天。
今天不是什麼大晴天,而是有點陰蒙蒙的。
「看得見路麼?」
「啊?」顏丹辰一愣。
「我說,這麼陰的天,伱戴個墨鏡,還能看得見路麼?」
聽出於東在揶揄她,顏丹辰的臉一下子紅了起來,然後立馬摘掉眼鏡。
於東微微嘆了口氣,「穿衣打扮是你們的自由,但是這份自由要等到你們畢業之後才有,只要你們還在學校一天,就要注意自身的形象。也不要以為演了一部電視劇,就是大明星了,你們以後的路還很長,想要把這條路走好,就要不斷地審視自己,問問你自己到底能不能在這條路上走得更遠。」
「我知道了,於老師。」
於東點點頭,繼續朝前走。
……
顏丹辰回到宿舍後,就把裙子給換了,然後把頭蒙在被子裡面哭。
胡婧正對著鏡子試衣服,看到顏丹辰回來後的這一系列動作,人都懵了。
「丹丹,你怎麼了?」
「嗚嗚嗚嗚,哇。」
顏丹辰頭在被窩裡,說了一大串話,但是胡婧一句也沒聽明白。
梅亭坐在上鋪聽音樂,注意到她倆的動靜,彎腰往下看了看,「怎麼了呀?」
胡婧一臉迷茫地說:「我也不知道啊,丹丹回來先把裙子給換了,然後就躲在被窩裡哭,她說什麼我也聽不清。」
梅亭一臉關心地爬下來,低頭輕輕拍了拍顏丹辰,「怎麼了呀,丹丹,受什麼委屈了跟我說。你這兩天不是挺高興的麼,怎麼突然這樣了?」
顏丹辰把杯子拉下來,露出已經哭花了妝的臉,「嗚嗚,剛,剛才,我在路上,碰碰,碰到了於老師,我還跟他,跟他打,打……」
「跟他怎麼了啊,你快把我們給急死了。」梅亭一臉急切道。
顏丹辰擦了把鼻涕,繼續說:「於老師跟我說,只要我們在學校,穿衣打扮就要注意形象……雖然他沒直說,但那意思不就是說我穿得不注意形象麼。他還說,要想路走得遠,要不斷地審視自己……」
梅亭撓了撓頭髮,這事還真不好說。
於老師畢竟是個老師,看不慣顏丹辰穿衣服的風格也是可以理解的。其實梅亭也覺得這段時間顏丹辰她們穿衣服太過於暴露了,而且天天戴個墨鏡,也有些招搖。
胡婧在旁邊聽到顏丹辰的話,臉都嚇白了,她前些天買的衣服,有兩件比顏丹辰的那件還要暴露。
她有些後怕地拍了拍胸脯,「幸好,幸好,我沒碰到他。」
說著,她又連忙去把剛才試的那幾件衣服給收進了柜子。
等衣服收好了之後,胡婧又去安慰顏丹辰,「丹丹,咱不哭啊,別看於判官年輕,但就是個老學究,思想不開化。我們穿什麼衣服,是我們的自由,他管不著。」
梅亭撇撇嘴,她剛才可是看到胡婧麻溜地把衣服都收了起來。
顏丹辰抽泣道:「於老師說,穿衣打扮是我們的自由,但是這份自由只有等我們離開學校之後才有。」
胡婧忍不住嘟囔道:「他這作風也太大封建大家長了。」
梅亭拉了拉胡婧胳膊,「好了好了,你還在這裡拱火。於老師其實說得也沒錯,我們是應該注意一下自己的形象,我相信於老師也不是針對你一個的,丹丹。他說這話,肯定還是為我們好。」
「我也知道他是為我們好,但真的是——太丟人了哇。」
說著說著,顏丹辰又哭了起來。
這哭聲撕心裂肺,把周邊的幾個寢室都給驚動了。
……
自從顏丹辰被於東說了之後,表演96的學生一下子低調了很多。
誰也不想跟顏丹辰一樣,被於東逮著訓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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