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東路過劉昌敏宿舍的時候,看到馮明他們在裡面打牌,笑著瞅了一眼就繼續往自己宿舍走,不過卻被馮明給叫住,「老於別跑啊,就等你回來我們四個人摜蛋了。」
聽到要摜蛋,於東立馬加快了腳步。
他倒不是不想打牌,只不過馮明這幾位老哥實在是菜得離譜。而且他們不但菜,癮還奇大。
自從上次於東教過他們摜蛋之後,他們就迷上了這種玩法,隔三差五地拉著於東陪他們玩。
一開始於東沒覺得有啥,現在大家平時的娛樂活動也少,偶爾聚在一起打打牌消磨消磨時間,也能增進一下彼此的感情,不是什麼壞事情。
但是後來於東發覺自己錯了,他們幾個是真的菜,連摜蛋的規則都用了好些天才算是玩明白。
於東有時候也疑惑,記得上一輩子跟這幾個傢伙打牌的時候,還覺得他們挺厲害的啊,而且他打牌其實還就是劉昌敏他們幾個教的。
難道上一輩子一開始跟他們打牌的時候,自己比他們還菜?
一想到這種可能,於東就有些接受不了了。
於東最終還是被馮明拉了進去,馮明還很貼心地去給於東找了張板凳,四個人就圍著一個小椅子干起了摜蛋。
「蹉跎,蹉跎啊。」看著其他三個人,於東搖頭晃腦地說道。
馮明笑呵呵地洗牌,「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摜蛋缺一人嘛。」
何煜豎起大拇指,大讚道:「好詩,好詩,果然是上過《金陵詩選》的大詩人。」
劉昌敏則一本正經地說道:「談不上蹉跎,這摜蛋嘛,講究借力打力、通力合作,還需琢磨對手心理。玩上幾輪,既能陶冶情操,也能鍛煉心性。」
於東把兩根大拇指都豎了起來,由衷佩服道:「高,實在是高。」
「哈哈哈。」
幾人耍寶結束,正兒八經地打起牌來,
雖說是打牌,其實他們幾個更多的是在聊天。
聊黃瓜園詩會,聊於東的科幻小說,也聊學校要修建新大門的事情。
說起新大門,於東甩了個對子出去,笑呵呵地說道:「我剛才回來的時候,見門口圍了不少學生,都在跟那塊許願石作別。」
「對子不要——正常的嘛,你剛來學校一學期,可能還不知道,這塊石頭在我們學校久歷風雨,承載了不少學生的願望。我聽說,皓月當空的時候撫摸石頭三次後許願,就能實現願望。」何煜說道。
劉昌敏笑道:「我也不要——我來得早些,比你們知道的多點。其實一開始流傳的是撫摸一次許願,後來可能是許願的人多了,有些學生怕自己的願望排不上隊,就加了碼,變成了兩次,後來又變成了三次。」
「那為什麼沒變成四次、五次?」馮明問道,隨後出了一個大對子,把於東的牌管住了。
「事不過三嘛,要是一直這樣加那還沒完沒了了。」劉昌敏笑了笑,又說道,「這石頭不僅在學生中吃香,咱們教職工隊伍裡面,也有不少相信它的。」
聽到劉昌敏這話,馮明立馬說道,「我那就是跟著瞎玩,可不是真信啊。」
「我又沒說你,你激動個什麼勁。」
於東看向馮明,「呦呵,老馮你也去摸過石頭?求什麼呢?」
「那還用問,肯定是求跟吳老師的愛情啊。」何煜調侃道。
於東點了點頭,「哦,那現在看來,這石頭還挺管用的。」
這話說出來後,劉昌敏和何煜都笑了起來。
馮明跟吳愛媛的事情他們都知道,自從上次詩會馮明當場朗誦了自己的原創詩歌之後,他們兩人的感情就迅速升溫了。
最近這段時間,經常去食堂吃飯的時候只有於東他們三個,馮明則跑去找吳愛媛一起。
眼看馮明的個人問題要解決了,四人中可能即將剩下於東一個單身漢,他們也經常會拿於東開涮。
於東也是想起來這點,連忙轉移話題道:「這石頭是學校搬到黃瓜園後就有了?」
劉昌敏點了點頭:「是的,有個退休的老同事,之前跟我說過,那石頭其實比我們學校來得還早,這裡是金陵藝術學院之前,它就在了。說起來,我倒是想起來另外一個故事。」
「什麼故事?」於東隨口問道。
劉昌敏理了理牌,也同時理了理自己的思路,隨後說道:「大概七八年前,有一段時間,每天都有一個神志不太清楚的婦女會定時定點到我們學校來,就為了看那塊石頭。」
於東有些好奇道,「為什麼?」
他還是第一次聽到有這麼個事情。
「一開始大家也沒當回事,只覺得這個女人很有毅力,每天風雨無阻地要來看石頭。後來時間久了,大家也就知道了她的故事。她其實住得離我們學校很遠……」
劉昌敏大概地把女人的事情說完之後,於東他們三個都有些唏噓。
這個女人原本是外地人,後來嫁到了附近的州島,因為連生了三胎都是女兒,天天被婆婆和丈夫打,後來她受不了折磨就喝農藥自殺。
婆家人見她服了毒藥,沒去找醫生,把她帶到了糞池邊上灌糞水催吐。後來人是沒死掉,精神卻出了問題。
再後來她婆婆和丈夫相繼去世,她就養成了一個習慣,每天早上從家出門步行到鼓樓,然後再從鼓樓步行回家。
一來一回幾十里路,多少年都風雨無阻。
後來她不知道從哪兒聽到了金藝有塊許願石,就沒去鼓樓,而是天天都到金藝來看那塊石頭。
每次也不多看,站上幾分鐘之後就走。
只不過這事驚動了學校,因為女人精神有問題,時常衣衫不整。考慮到影響不好,學校也只能安排人堵她不讓她進門。
一開始她耍了一段時間,之後大概是覺得沒希望了,就沒再來過。
前幾年,劉昌敏還在鼓樓見過她幾次,這兩年就再也沒見過她。
「有可能是轉地方了吧,也有可能……」
劉昌敏後面的話沒有說,但是大家都能猜到是什麼。
按照推算,那個女人現在應該有六七十歲了。一個神志不太清楚的女人,沒人照顧,這個年紀死去真的再正常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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