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濤不在乎封面上的標籤,但不代表其他人不在乎。
很多人到書攤買書的時候,會被封面上「好萊塢」三個字吸引,然後不自覺地拿起一本。
現如今國內跟國外接觸的不算太多,但是不少人都聽過好萊塢。
好萊塢三個字更像是一種符號,一種代表了美國文化的符號。很多國人連好萊塢具體是什麼都不知道,但是聽到這三個字總會浮想聯翩,把一切自己能想像到的紙醉金迷都安插在它身上。
還有一部分人對好萊塢有些了解,但也只知道跟電影有關係,是出大片的地方。
現在看到好萊塢三個字跟國內的某篇小說聯繫在一起,自然就產生了興趣。
慶州的梁永生就是被好萊塢這幾個字吸引到的。
梁永生是土生土長的慶州人,讀了師專之後就在當地的一所小學教書,前幾年結了婚,媳婦又給他生了個兒子,生活還算美滿。
他每天的生活很簡單,沒放假的時候,他一般白天就在學校教書,晚上回家陪陪老婆孩子,然後看看電視讀讀報紙。
好萊塢就是他從電視和報紙上看到的。
「老闆,這本雜誌之前沒有賣過吧。」梁永生拿起一本《科幻世界》,問起老闆。
這家書攤他幾乎天天都來,但是從來沒有看過《科幻世界》。
老闆笑道,「前幾年我進過一次貨,沒人買,我就再也沒進過了。咱們這小地方,這種雜誌賣不出去的。」
「那現在怎麼又進了?」
「我是聽批發商說的,這雜誌最近好賣得很,要是不進貨,回頭補不到貨。而且你看看這封面,說是之前他們雜誌發表的一篇小說版權賣給了美國佬,賣了好幾百萬。嘖嘖,我這輩子也沒見過這麼多錢啊,寫小說這麼賺錢?」老闆搖頭晃腦地說道。
「幾百萬啊。」梁永生也忍不住咋舌,這麼多錢他一家幾代人存一輩子,不,應該說是存幾輩子都存不到。
國內科幻小說這麼火麼?
梁永生對科幻小說了解不多,只是隱約聽說前幾年好像科幻小說被批得不行,科幻對他來說只有一個模糊的概念,或許舒慶春的《貓城記》算是科幻小說?
「老闆,加一本這個《科幻世界》吧。」
「好,總共五塊二毛錢。」
梁永生數了五塊二給老闆,然後帶著自己買的雜誌和報紙離開了。
但是過了半天,梁永生又跑了回來,他拿著《科幻世界》問老闆:「上一期的這個雜誌你進了麼?」
「沒啊,上午不是跟你說了麼,就前幾年我進了幾本,這幾年的都沒進,怎麼了?」
聽到沒有,梁永生失望道:「這裡面有連載小說啊,前面的內容還在上一期裡面。而且這封面上寫的這個《一天》,還在上上期雜誌裡面。」
梁永生知道這點還要感謝雜誌社編輯夠貼心,他們在雜誌裡面特別標註了《一天》是十二月那期雜誌裡面發表的。
「這坑爹貨,不是欺騙讀者麼?」老闆忍不住咒罵道。
梁永生撓了撓腦袋,說道:「倒也不算是欺騙讀者,裡面的內容很豐富,除了連載的小說之外,也有不少很有意思的小說。特別是那篇《閉環》,特別好看,也是《一天》作者寫的。也正是因為它好看,我才對《一天》,還有這個《第二世界》感興趣。」
「那怎麼辦,我這真的沒進啊,我也不知道是連載的啊。」老闆苦惱地說道。
「老闆你知道其他地方有麼?」梁永生問道。
老闆搖了搖頭,「不知道,不過我勸你不要對其他地方抱希望,至少在咱們這慶州府大概是找不到了。我們這地方你也知道,閉塞得很,賣書賣報的地方本來就少。」
「那要不老闆你跟書商問問,看還有沒有存貨,讓他下次給我帶一本,我可以先把錢交給你。」
說著梁永生就要掏錢,卻被老闆制止了,「你這說得就見外了,你也是老主顧了,一本雜誌而已,我回頭幫你問問,要是有消息我跟你說。」
「多謝,多謝。」
……
譚鍇沒想到好萊塢三個字這麼好用,那些書商們聽到好萊塢的消息後,購入的雜誌量比以往多了至少有三成。
而且雜誌開賣之後,沒幾天他們雜誌社的信箱就被塞爆了,就連經常送信過來的郵差都半開玩笑地抱怨說下次要專門弄個三輪給他們雜誌社馱信了。
這些來信大部分都是在問《一天》影視改編的事情,而通過這些信,譚鍇也知道了一件事情,那就是《一天》影視改編權賣出去的版權費被傳得越來越離譜。
有的人說是幾十萬,有的人說是幾百萬,甚至還有人說是上千萬。
除了讀者來信變多,編輯部收到的稿子也在短時間內變多,他最近也在帶著編輯部的同仁們忙著審稿。
大部分都是些短篇小說,暫時還沒有看到有靠譜的,其中有不少都在模仿《一天》還有《閉環》。
不過譚鍇相信,只要量上去了,用不了多久質肯定也會跟著上去,現在外面的人們已經相信寫科幻小說能賺大錢了。
果然還是財帛動人心,什麼理想、堅持都是狗屁。
反正不管怎麼樣,一切都在朝著好的方向發展。
……
忙碌的不止譚鍇他們,吉米·詹姆斯也在緊鑼密鼓地進行著自己的計劃。
他一邊收集著各大報紙對《一天》的報導,一邊又用自己帶來的相機在街頭做採訪視頻。
吉米會在書店守候,一旦看到有人購買《科幻世界》就會湊到人家跟前,要採訪人家。
主要就是為了把話題朝於東身上引,如果能讓那些路人夸幾句於東,他就會把素材留下來,如果人家對於東反應一般,他就把素材刪掉。
這一連蹲守了好幾天,終於是積攢了一大波素材。
他準備回到美國後就把這些文字報導和視頻素材拿給哈羅德看,哈羅德看過之後肯定就會對「於東在中國特別火」這件事情不再懷疑。他也想好了,自己忙前忙後的,這編劇費一點要哈羅德給他再加點。
當然,他也沒忘了給於東寫了一封信,在信中他極力地渲染自己如何為了宣傳於東的作品鞠躬盡瘁。
他這麼做是為了跟於東邀功,之所以邀功倒也不是為了問於東要錢,只是作為商人的本能,他希望自己做的事情能夠利益最大化。
既然是做了好事,那就要讓於東知道,保不齊以後還有合作的機會,到時候於東念著自己的好,再談判也容易一些了。
用中國話說,結個善緣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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