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前,任務前夕
a國一京城
普昭寺
傳聞此乃京城最為靈妙的寺廟,來求願者皆能得償所願,這不,太陽才剛升起,原本偌大的寺廟已經人滿為患,倒是顯得有些擁擠,此時香火鼎盛,鐘聲響起,絡繹不絕的朝拜者前來。
在正殿門口一旁站著一個身形高大的男子,他被升起的太陽光籠罩,清洌沉靜,雙手背於身後,身形挺拔,著白衫黑褲,靜靜地立於那,便讓來往路人頻頻回首。
他真是受老天疼惜,生得這樣俊美,英氣十足的臉龐,五官雕刻分明,下頜線條乾淨利落,鼻樑高挺,只是那深邃的眼眸過於疏冷,不敢直視。
隨他的視線瞧去,在殿內的中央,一名女子跪於佛前,她穿著一件白色長裙,裙擺繡著一圈櫻花,齊肩短髮,面容白晳,十九歲的她青澀稚嫩。
她臉色沉靜,在佛祖面前磕了三個頭,眼睛閉起,耳邊傳來竹籤掉落的聲音,以及窸窸窣窣的講話聲,她雙手合十,潛心祈願。
"佛祖在上,信女在此祈願「
第一個心愿,她緩了許久才開口,語氣變得沉重又憂愁,眉心輕皺,聲音不高,但能感覺到喉嚨里發出的顫音。
她一字一句地緩慢講道。
一願:知璟一生平安順遂
說完,她深深呼吸了一下,努力讓自己恢復平靜,嘴角扯出一抹笑容。
二願:暗焰全員平平安安
到了這第三願,她悄咪咪地睜開一隻眼,慢慢轉頭看向門口,卻正好與他的視線碰撞,她有些心虛,連忙轉回頭,心裡升起一股暖意,嘴角帶笑,虔心許下這第三願。
三願:與師父歲歲年年,不分離
許願過後,她起身,在殿內老者那求得一條紅絲帶,朝後院走去,後院不大,在院中間有一棵百年的姻緣樹,上面掛滿了紅絲帶,皆是為求一段好姻緣或與心上人長相廝守,周冬夏學著周圍人,將絲帶握在掌心,合緊,潛心沉靜,朝姻緣樹許願,隨後抬手將寫有陸寂年周冬夏的紅絲帶掛在樹上。
看著絲帶掛於樹上,她會心一笑,轉身離開。
她走出正殿,陸寂年朝她伸出一隻手,她伸手握住,兩人並肩走著。
「師父,你沒什麼想求的嘛?」周冬夏輕聲問他。
他頓了頓回答,嗓音清麗淡沉,「我不信佛,事在人為。」
她「哦」了一聲,她從未求過什麼,只希望佛祖這次能聽到她的祈願,圓她所願。
陸寂年抬手摟住她的肩膀,將她摟進懷裡,眉眼帶笑,語氣也是十分柔和,「早餐想吃什麼?」
「我們去京大小吃街吧,吃完剛好我就去考試了,最後一科哦。」
周冬夏掰著手指數著,「差不多我們下午就可以歸隊了。」
「不急,我們明天再回去。」
周冬夏挽著他,眉眼含笑,帶些戲謔,也不叫師父了,叫起了他的官方稱呼,「陸隊,你這是要給我多放半天假啊!就不怕他們說你偏心?嗯?」
他摟著她肩膀的手收緊,一本正經地說,「你不想?那我們下午回去。」
周冬夏急了,「別呀,我想的。」
她想和他單獨地多待一會,哪怕只是多了半天。
兩人聊著聊著就走到了停車場,周冬夏打開副駕駛的門坐了進去,他隨後也上了車。
她擺弄著安全帶,有些疑惑,「咦,怎麼弄不出來。」
下一秒,他轉身貼近她,兩人離得很近,她可以感受到他的呼吸和清洌氣息,心裡狠狠一緊,她低著頭,臉泛起紅。
他幫她系好安全帶,還不忘抬手彈一下她的額頭,「笨。」
周冬夏吃痛,她抬手揉了揉額頭,撒嬌似的叫了聲,「師父..」
陸寂年輕笑一聲,車子發動,半個小時後,車子停在了京大右邊的停車場。
周冬夏一下車就拉著他往小吃街去。
兩人進了一家餛飩店,每次周冬夏回來考試,陸寂年都會陪著她,必吃的就是這家餛飩店,他家的餛飩味道極鮮,食材都是當天準備,現包現下。
陸寂年那張臉太耀眼,且自身氣場強大,一見就難以忘懷,加上他們每次都是有考試的時候來,老闆娘也混得個臉熟,俊男美女在京大一點都不缺,但是他們一出現那些人都顯得黯淡。
周冬夏抬眼看著坐在對面的陸寂年,只見他和老闆娘說,要兩碗混沌,和一些小食。
老闆娘笑著應道,「好嘞。」
又接著說的,「小姑娘,這麼帥的男朋友可得牢牢把握哦!」
周冬夏每次都想解釋,他們並非那種關係,但是話到了嘴邊,便說不出來了,是的,她有私心就是想讓老闆娘那麼認為。
而師父也沒有開口否認他們的關係,那就這樣一直下去好了。
餛飩上來了,周冬夏聞一口,「好香啊,好久沒吃了呢!」
陸寂年將勺子遞給她,「快吃吧!」
她接過勺子,吃了一口後是一臉的滿足。
兩人在這個早餐店吃了一頓飽餐後,周冬夏就去考試了,至於師父,她不知道他要去幹什麼,但是只要她考完了出來,他都會在那等著她。
中午十一點四十五分,鐘聲響起,周冬夏放下筆,這場考試結束,她的大三也結束了。
熙熙攘攘的人群里,她不耀眼,談不上驚艷,一身的白裙,裙擺的櫻花搖曳著,正值青春年華,亭亭玉立,眉清目秀。
但只要看她一眼就難以忘記。
她出了校門,人群中,周冬夏掃視一眼就看到他,正站在樹蔭地下在等她。
她小跑過去,陸寂年伸手接住她,她一頭扎進他懷裡,「師父,我考完了!」
「嗯,我知道,」他輕點頭。
「你不問問我考得怎麼樣?」
陸寂年抬手替她理了理頭髮,柔聲道,「我們家大學霸,還用我操心?定是一如既往秒殺所有人,穩坐第一。」
周冬夏似乎很滿意他的回答,她抬頭看著他笑,「師父,你怎麼那麼會說話啊!」
周圍來來往往的男女,見他們親密擁抱的樣子,都忍不住多看一會,就這男的顏值,直接秒殺京大現任校草好吧,女生嘛,說不上驚艷,還談不上傾國傾城,但五官精緻,有一種獨特的美,正是青澀稚嫩時期,歷經時間打磨,屆時定會驚艷至極。
只是覺得臉生,未在京大見過這對璧人。
甚至還有人拿起手機拍照,想發到校園網讓大家一探究竟。
周冬夏意識到了情況,拉著陸寂年快速往車那邊走,逃離他們的視線。
他們去吃了午飯,隨後陸寂年帶著周冬夏去見了一個老朋友,a國警*第一支隊大隊長,謝恆,人未到聲先至,」稀客啊,什麼風把陸隊給吹來了?」
緊接著他就出現在了兩人面前,一身警服,神氣十足,身形挺拔,面容俊俏,兩人起身,陸寂年與謝恆握手示意,兩人算是打了招呼。
他笑道,「來謝隊這取經。」
謝恆一臉笑意,擺擺手,「陸隊真是說笑,我這小小地方,和你那特*差遠了。」
接著他的眼神落在周冬夏身上,一陣打趣,「怎麼,不認識了?」
「謝隊。」周冬夏輕聲的打了聲招呼。
「你這徒弟啊,還是這麼靦腆內向,也不知道怎麼會跟著你拿槍殺敵。」
周冬夏低了低頭,陸寂年的手附上她腦袋,輕輕揉了揉,「她願意跟著我,再說了,你手下的人,未必有我徒弟身手好。」
「喲喲喲,這就護上了。」
「那我可得好好操練我手底下這群小子,改天兩隊再過過手。」
「靜候。」
門外好幾個男人的眼睛立馬往裡面瞟,不知道是哪個大人物,竟然讓他們隊長花時間親自接待。
有人問,「老大辦公室那一男一女是?」
「那位,是特*第一支隊大隊長陸寂年,旁邊那個,是他的隊員,據說是個大學霸,學醫的。
「你們怎麼那麼清楚?」
「你剛來不久當然不知,陸隊與我們老大交情匪淺,也不是第一次來了。」
有人繼續問道,「他那隊員看著好乖,真能拿槍?」
「你們可別小瞧她,陸寂年唯一的徒弟,一手帶出來的,你都未必是她的對手。」
幾人異口同聲,「什麼?」
幾個老隊員互相看了眼,嗤笑了聲轉身離開。
謝恆邊泡茶邊說道,語氣也沉穩了些,「f國時局動盪,你可有聽到風聲?」
陸寂年沒出聲,算是默認。
兩人講了一些時政上的事,周冬夏也不怎麼關注,乖乖地坐在他身旁,時不時拿起杯子喝兩口茶。
眼見著時間差不多了,陸寂年起身周冬夏也跟著起來,他道,「還有事,先告辭。」
謝恆應下,「行。」
謝恆看向周冬夏,語氣柔和,「小姑娘,下次見我,別那麼拘謹,我又不會吃人。」
周冬夏乖乖地點點頭。
謝恆微微彎腰,壓低聲音說道,「我可比你師父好相處多了,不像他,跟塊木頭似的。」
周冬夏看向陸寂年,笑著說,「可我還是覺得師父更好!」
謝恆抬手一拍額頭,「還兩人真是師徒。」
「.......」
傍晚,車子駛入一條林蔭大道旁的停車場,主副駕的車門同時打開,車上下來一男一女。
陸寂年很自然地牽起她的手,一個反手,兩人十指相扣,周冬夏就這樣被他牽著往前走。
她不經意間露出笑容,目光落在他身上,溫柔炙熱。
兩人向林蔭大道旁一條不起眼的小公路走去,來的這一路上陸寂年都沒告訴她去哪,可架不住周冬夏好奇,不管如何撒嬌詢問,某人只是淡淡回一句,「待會就知道了。」
再走近一點,入眼的是公路的兩邊種滿了櫻花樹,是一條櫻花小道,樹上開滿了粉紅的櫻花,在嫩綠的樹葉襯托下,那顏色格外嫵媚,格外鮮艷,讓人眼前一亮。
微風一吹,花瓣紛紛繁繁,默默地隨風飄散。
周冬夏驚訝地眨了眨眼睛,這一條櫻花小道帶給她極大的視覺盛宴。
她伸手接住飄落下來的櫻花,過一會,手中就只剩下淡淡的櫻花花瓣和一絲余香。
此刻,她腦海里冒出一個念想,希望櫻花能替自己告訴他,不論他何時回來,她都會為他的歸來而感到高興。
周冬夏鬆開了被他牽著的手,跑向前方,張開雙手接住飄落的櫻花,少女站在盛開的櫻花樹下,白裙隨風輕飄,張揚肆意,花瓣輕盈飄落,細細碎碎,聽到了他靠近的腳步聲,少女輕輕側轉回頭來。
風還在微微地吹,將她散落的青絲微微吹起,溫和柔轉,輕聲細語,「師父,你怎麼知道這的?」
她臉上掛著笑意,臉頰如櫻花一樣,帶著淡淡的粉紅。
「無意間發現的,就想著帶你來。」他的聲音帶著磁性,溫柔,一字一句都敲打著周冬夏的心弦。
他唇角微微勾起,漾出好看的弧度,看著她,黑曜石一般的眼睛裡總是有化開著輕柔的光,連周邊的太陽撒出的光都顯得溫柔。
周冬夏走近他,她突然踮起腳尖,抬起手,輕輕地摟住他,痴痴道,「師父,你真好。」
陸寂年抓住她的手,將她扯入懷中,低沉的嗓音從頭頂傳來,「那你,喜歡嗎?」
周冬夏愣了愣,輕聲問,「什麼?」
陸寂年抬手摸了摸她的腦袋,語氣寵溺,「笨蛋。」
他總喜歡摸她的頭,把她當小孩一樣。
「以後每年櫻花盛開,我都陪你來看好不好。」
周冬夏愣了會,她小聲說,「師父,你別騙我。
「絕不是戲言。」
他再次牽起她的手,扣在手心,此時夕陽西下,金色的光籠罩著他們,櫻花隨風飄落。
周冬夏看著面前的櫻花,而他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將她的手握得更緊。
兩人手牽著手,一步一步地行駛在這條櫻花小道上,俊男美女,形成了一條靚麗的風景線。
在他們的背後,一個男生跳了出來,看著相機里這張手牽著手走在櫻花小道的男女,女生露著甜美的笑容,而男生的目光始終停留在她的身上。
拿著相機的男生笑了笑,這張照片拍得真好。
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
天黑了,兩人從小道出來,周冬夏就說要去逛夜市,陸寂年也是由著她,反正明天也就回去了,下次出來不知道何時,讓她好好玩玩。
周冬夏的手上拿著一個小糖人,兩人穿梭在人群中,夜晚總是熱鬧的,周邊的小販賣力的吆喝著。
突然一個飛快的身影就要撞到周冬夏,陸寂年眼疾手快將她攬入懷中,可是唐人掉在地上,碎了,那人卻頭都不回,慌張地一直跑。
又接著一聲聲吶喊,「有小偷,他搶我包。」
周冬夏意識到了情況,連忙道「師父,有小偷。」
「我去追。」接著陸寂年便追了上去,周冬夏不管那地上稀碎的唐人了,也追了上去,只是她穿著裙子,行動不便。
等她追上去,他已經將小偷制服,那個被偷包的人對他一陣感謝,周圍響起一堆掌聲,他站在人群中是那樣的耀眼,閃著光芒。
周冬夏站在人群中看著他,一臉的驕傲和笑意。
待人群散去,他款款走向她,見她滿臉笑意。
「怎麼了?」
「師父,你剛剛好帥啊!」
陸寂年抬手捏了捏她的臉頰,「什麼時候學得油嘴滑舌。」
周冬夏牽住他的手,「哪有,真心話。」接著她又一臉沮喪,嬌嬌抱怨,「我糖人掉了。」
「給你買過。」
「算了,不吃了。」她聽到一聲吆喝,「走一走,看一看哎,自家釀的果酒。」
「我想嘗嘗那個。」拉著陸寂年就過去了。
攤主是個小姑娘大概是和周冬夏差不多大,「小姐姐,要嘗嘗嘛,自己釀的,喝不醉。」
周冬夏正要應聲好,又察覺到陸寂年目光,小心翼翼徵求同意,「師父,我可以嘗一口嘛!」
「不行。」他直接拒絕。
可周冬夏看著這些五顏六色的果酒,來了興趣,雖然說她酒量不好,幾乎一杯倒,而且部隊是不允許喝酒的。
那人家也說了這個是果酒喝不醉,而且就嘗一點,她聲音甜美又帶一些嬌嗔,「師父~,我就喝一小口。」
「撒嬌沒用,不行。」
「師父~」
「我說了沒用。」
「師父~」
「只能喝一口。」
「好。」得他同意,周冬夏就嘗了一小口,跟喝飲料一樣,沒什麼感覺,還是青蘋果味的。
兩人走後,一個四五十歲的女人回到攤子,「剛剛有客人嘗了嘛?」
「有啊,這個。」
小姑娘指著果酒,女人卻輕鄒眉,「你有沒有和客人說,這酒初嘗沒感覺,後勁很大。」
小姑娘一臉茫然,糟糕,她給忘了。
兩人手牽著手走著,茫茫人海中,歲月靜好,一路走來周冬夏總感覺有一股熟悉的目光在看著她,她像是想起了什麼,心狠狠一顫,隱藏在內心深處的情感被喚起。
她轉身慌張地向四周張望,她在尋一個人,熙來攘往的人群里,她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黑衣黑褲,帶著鴨舌帽,帽檐拉得很低,看不清面容,霓虹刺眼,燈光恍惚,亦幻亦真。
她緊張地呼吸著,心提到了嗓子眼,紅了眼眶,鬆開了牽著陸寂年的手,激動地快步朝那個身影走去,可那身影卻轉身消失在了人群中。
她停住了腳步,著急地抬頭努力尋找,可周圍人來人往卻再沒了那個身影,她站在人群中,身形單薄無力,孤單落寞。
陸寂年追了上去,見她一動不動的站在那,神情滿是失落,「怎麼了?看到誰了?」
陸寂年又何嘗不知剛才有人在注視著他們都一舉一動,而她的反應超乎了他的想像。
周冬夏原本亮起的眼眸變得黯淡,激動的心也回歸寂靜,由原本的欣喜變為失落,是她看錯了,若真是他,他怎麼會捨得不來找她。
「我認錯人了。」周冬夏深吸一口氣,強忍淚意,轉頭笑著挽上陸寂年的胳膊,「師父,我們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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