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姒錦心聲:小虐怡情,大虐傷身,絕無大虐!(@·@)
妞兒們,咱們私奔吧,私奔吧!私奔吧!
------題外話------
……
錢傲,為什麼是你?
可往往事實偏偏和希冀背馳,那拆解開的缸體右側上,發動機號碼清晰地和腦中的記憶號碼完全吻合。
人越走越近,心越來越慌,第六感告訴她,這份詭異,絕不尋常!
錢傲,但願你沒有騙我。
怎麼改裝,發動機號是不會變的,不是麼?
鬼使神差的,腦子裡一個怪異的念頭支配著她想看看發動機號和警方提供的肇事車信息是否一致……
腳步慢慢的蹭了回去,兩隻眼睛瞪得圓圓地,像只幽靈一般靠近了那個散落在地的發動機。
髒車?豐田霸道?錢傲?
一句厲聲的呵止後,除了電焊的聲音,再沒了人聲,不過,卻如五月驚雷一般,『劈噼』一聲,砸在了元素的天靈蓋上。
「閉嘴!」
「我這不是想不明白麼,不過,這車看著有些古怪,車輛和油漆好像都是新上的,這該不會是髒車吧?」
「干你的活,少廢話……」
「大哥,這嶄新的車,幹嘛要拆啊?」
上樓拿了手機正要出門兒,卻被院子裡兩人的對話給吸引得停住了腳步。
這男人自己不在家,還這麼急吼吼的讓人來拆車,他腦子真是越來越抽了。
想不明白,她也沒多想,猶豫著打開門兒進了屋,錢傲不在家,想來是去了公司。
好好的車,錢傲為什麼要叫人拆了它呢?
而院子裡,兩個工人模樣兒的男人拿著氧焊正在拆解那輛豐田霸道,車已經被切割成了好幾半兒,大梁、發動機、前後橋等部件已經分割開來,而散熱器、大燈等汽車部件更是扔得滿地都是……
剛一下車,就看到似錦園門口停著一輛裝載貨車,她奇怪的繞過車身往裡走,詭異地發現大門兒是敞開著的。
苦笑著嘲笑了自己一番,她重新告訴出租車司機調轉了車頭,直接往似錦園而去。
得找個機會去瞅瞅醫生了,不是身體機能退化了吧?
最近的記憶真是越來越糟糕,身體也總是不舒服,嗜睡不說,總是心慌氣短,容易累!
可是翻遍了口袋,也找不到手機,想了好久才想起,早上接了顏色的電話隨手就放在了似錦園的床頭上。
想起靈兒,她腦子一陣激靈,昨天他們那麼一走,靈兒怎麼樣了?不管怎麼說,還是應該給她打個電話問一下,兩姊妹哪有什麼隔夜仇?
靈兒,對哦,靈兒!
坐在前往市醫院的出租車上,元素一直悶悶不樂,這顏色走了,靈兒也誤會她,甚至憎恨她,怎麼這麼煩躁啊?
……
離開了機場,抬頭仰望呼擊長空的飛機,元素心裡沉澱淀的,非常的失落,像是遺落了某種重要的東西一般。
身後,是許亦馨哭天抹地的哭聲和元素依依不捨的揮手……
看了看時間,為免戰事擴大,引來家裡更多人的圍追堵截,徐豐一手拉著行李箱,一邊拉了顏色就走,頭也不回。
她服了軟,許亦馨卻不依不撓,拉著徐豐的胳膊就不放手,徐豐惱怒大力一甩手,她一不留神就摔坐在地上,那眼淚嘩嘩的。
不過,轉念一眼,男人都是自己的了,還和她計較個啥勁兒。
這女人怎麼就這麼死心眼兒,想不通。
顏色原是口頭工夫忒厲害的主兒,很想撂幾句狠話臭罵她,這都啥年代了,還父母之命,媒灼之言呢?
破口大罵,興許能暫時緩解人的煩躁,卻不能改變任何的事實,更加不能改變一個不愛你的男人的心,這時候的許亦馨顧不得名門淑緩的風度,指著顏色,挑著髒字不停的辱罵著。
「賤人,賤人,賤人!」
像被人狠狠的摑了一巴掌,許亦馨眼睛瞪得大大的,這就是父母給她挑的良婿?
「我還就告訴你了,許亦馨,我徐豐這輩子,要麼不結婚,要結婚就娶定了顏色,該死心的是你。」
不過,很顯然,這些東西哪怕再能左右人的婚姻,卻如何也左右不了一個人的感情,因為,徐豐已經完全被激怒了,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迸出話來:
身份,社會地位,家庭背景,真的有這麼重要麼?重要到可以去決定一個人終身的伴侶。
她的話,讓元素在替顏色擔心的同時,心裡沒由來的又揪了一揪,胸口悶悶的。
「你媳婦兒?徐豐,像她這種身份的女人,做個見不得光的情婦就已經是抬舉她了,還想要一步登天,做美夢去吧。」許亦馨氣得口不擇言。
「許亦馨,你鬧夠了沒有?咱倆之間,從來沒有任何的關係,你也從來都不是我的什麼人,憑什麼咄咄逼人的罵我媳婦兒?」
徐豐眉頭皺得死緊,說話的語氣基本已經不留情面,更別說禮貌和客氣了,這段時間,他真的被這女人折騰得夠嗆,不由得大聲斥責道:
看她那表情,恨不得把她生吞活剝了。
顏色原本精緻的小臉狠狠一抽,身體僵硬了片刻,瞥了一眼旁邊的徐豐,不知道他家的皇后娘娘哪裡得到消息趕了過來。
「顏色,你這個賤女人,你勾引人家老公,你不要臉啊你。」
可正在這姐妹情深,依依惜別的當兒,卻出現了一絲不和諧的聲音。
離別,自古以來,最斷人腸。
倆妞兒站在人來人往的候機大廳,相擁而泣,徐豐在邊上摸了摸鼻子,也有點泛酸。
「好好的,大家都好好的。」
心裡一陣陣酸楚,元素深吸了一口氣,強忍著想要破眶而出的淚水。
「小圓子,我會想你的,要好好的,知道嗎?」
離別在即,互相對視良久,卻說不出任何意義深遠的話來,無非就是希望彼此都過得好。
她的身後,兩個大大的行李箱疊在了一起,一看就是即將遠行的樣子。
這麼些年來,兩姐妹一起度過了許多美好的青春歲月,喜怒哀樂一起分享,再仔細瞧著面前的顏色,褪去了青澀的她,一頭長卷的棕色頭髮,襯上韓版范兒十足的時尚短裙,看起來又活潑又俏皮。
她趕到機場的時候,離顏色的飛機還剩三十分鐘,這就意味著,在未來相當長的一段時間裡,她們姐妹之間的相聚,就剩下了這最後的三十分鐘了。
……
嗯,究竟是願意,還是不願意?
「嗯。」
嗓子一癢,元素咳嗽了好幾聲掩飾自己的尷尬,她不敢去揣測這男人的話里,究竟有幾分真實,但仍舊被他執拗的目光看得有點發呆,腦子一片空白。
咳咳!
冷哼了一聲,錢老二擰緊了眉頭,正色道:「元素,如果我說真的呢?」
「沒個正形兒。」
元素一愣,看到他一臉的笑意,隨即黯然。
哧笑了一聲,錢老二心情大好,想到自己那哥們兒老大不小的還玩私奔這把戲,就忍不住開起了玩笑,「要不,咱倆也私奔?」
與他滿是關心的目光對視,元素心裡一股暖流涌過,失神了片刻,微笑著懶懶地說,「小顏色要私奔,我得去送送她……對了,我不能過來了,得去市醫院看我媽。」
可錢老二摟著她的腰就不放手,在她髮際親了親,沙啞的嗓子有些低沉的性感,「再睡一會,你一晚上做惡夢,指定沒睡好。」
坐起身來,她直接就要下床,
皺眉,元素甩了甩腦袋,點頭,將那些雜念屏棄在腦後。
愣了愣,錢老地一伸手掐了掐她有些蒼白的小臉蛋兒,安慰:「誰讓你盡胡思亂想,我看你那妹子,你就別操心了,比你還猴精,吃不了虧。」
吸了吸鼻子,元素突然認真地瞧他:「不過,錢傲……我怎麼一激動,一生氣,腦子就好亂,變得像不是自己了一般,怎麼回事?」
錢老二當然不能這麼沒出息的承認她對自己的影響力,更不能讓這小娘們拿捏住自己的短兒來,於是,他不自在的尷尬一笑,「嚇個屁,多大點事兒。」
調皮地沖他眨了眨眼睛,元素笑了:「我怎麼了?昨晚我嚇到你了是吧?」
「我?」
見這小妞兒一臉沒事兒人的樣子,錢老二想不明白昨晚做惡夢的到底是她還是自己,皺了皺眉,「你好些了?」
「你醒了?」
放下電話,一轉眸,就對上男人漆黑光亮的眼睛,正一眨不眨的望著自己,元素心情好了許多,朝他咧嘴一笑。
「來,我一定來。」
電話那頭是顏色輕快的聲音,像一隻欲展翅高飛的小鳥兒一般,她是幸福的,可以脫離這讓她窒息的環境,和心上人雙宿雙飛,哪能不開心?
「小圓子,二個小時後,我就要飛走了……你來不來送我?」
腦子稍微清醒了一些,望了一眼睡在旁邊的男人,心放下了不少。不想驚醒她,她輕輕地掰開他圈著自己的手,慢慢地摸過來手機,小聲『餵』了一聲。
電話鈴聲響起時,元素從那惡夢裡驚醒,費力的睜眼,老半天才看清楚眼前的環境,原來,那只是夢,自己好端端地躺在床上,蜷縮在某人的懷裡。
……
而錢老二被她給鬧騰得,一晚上都沒睡,直到天亮時才合了合眼。
她的夢裡,整片整片的黑暗,像是要把她整個靈魂吸進去一般,身子一直顫抖著,不斷地囈語著。
這天晚上,元素整晚做著惡夢。
錢傲直接帶她帶回了似錦園,沒敢送去她媽那樣,看到她這個樣子,還指不定怎麼擔心呢。
……
不行!那車得抓緊時間解決!
他怕萬一她知道了,會有什麼樣的後果。
他活了這麼一輩子,從來沒有怕過什麼事,任何事他都辦得遊刃有餘,可是這突然之間,看到情緒失控,像要崩潰一般的女人,他怕了!
車?難道她看到那輛車了,他剎那驚慌,後背有些汗濕的感覺。
聞言,錢老二的心突地一下沉了。
怦!
「我討厭豐田霸道,好討厭,錢傲,你車庫裡,為什麼也有一輛豐田霸道……」
元素覺得胸口悶得要命,情緒突突的與她的理智抗爭,她拼了命的強迫自己冷靜下來,顫著嗓子望向錢傲,急切的有些語無倫次。
「你到底怎麼了?元素……」
她像個孩子般的驚慌失措,鬧得錢傲也心緒不寧,乾脆直接將車停在路邊,拉過她的手,撫著她的小臉,擔心地問:
她腦袋裡好亂,好亂,為什麼,陰魂不散的豐田霸道!
「錢傲,豐田霸道,豐田霸道,他要來撞你!」
「啊!」
差點出車禍,元素猛地嚇了一大跳,再看一眼那車,更是直接吼了出來。
錢傲一個急剎,面前,一輛豐田霸道擦身而過……
刺啦!
見不得她痛苦的樣子,錢傲一邊開車,一邊不停地側過臉來看她,一個不留神兒,突然一輛車在他面前一晃……
「妞兒,你怎麼了?」
她覺得自己真的要瘋了,指不定神經真的有問題。
難道,真是抑鬱症?
她雙手不停地撥拉著頭髮,頭痛欲裂。
一路上,元素的心繃得緊緊地,身體僵直著,一言不發,目光傻傻的盯著前方的街面,心底里像有無數次小鹿在亂闖,腦袋裡混亂得她想要發瘋了。
自作孽,本就不可活。
就說了一個字兒,見女人還在那磨蹭,索性一攔腰就給抱了起來,大步往外面走,那個小丫頭,他沒心思管她死活。
「走!」
錢老二實在沒有耐心看自己女人被欺負,他再呆一分鐘,指不定真得把郝靖那狗日的腦袋給擰下來當球踢。
「靈兒!」心裡嗚咽,元素那傷心和難過,沒詞兒可以形容。
沒想到,元靈揮手就甩開了她,那眼睛裡全是憎恨,惡毒般聲嘶力竭地吼:「我不會跟你走的,賤人,就會勾引男人的賤女人!」
「靈兒,跟我走。」
緩過勁兒的元素,走過去就拉元靈。
罵也罵了,打了打了,可錢老仍是沒消氣般,末了,一腳踹在郝靖起伏不停的肚子上,那廝半晌兒沒回過氣來了,嘴上掛著血絲,直翻白眼。
「我錢老二的手段想必你也知道,收起你他媽那齷齪的心思,要不然,老子保證你看不到明天的太陽。」
揮了揮拳頭,他瞪著血紅陰冷的銳利狼眼,怒視著郝靖,那目光就跟冰刀子一樣刺人。
他氣得心肝兒都在抽痛,這感覺太他媽難受了,敢覷覦他錢老二的女人。
來日方長,這狗日的郝靖!
無數次後,錢老二堪比包拯的黑臉才稍微緩和了,壓下心中的怒火,努力平復著自己的情緒。
吸氣,吐氣!
「別,別,殺……」元素不停的乾嘔著,再次表達了自己的意思。
「妞兒,你怎麼了?」
見她這樣,錢傲心裡一慌,鬆開郝靖,趕緊過來扶她。
然後,天旋地轉間,她全身無力得差點倒下,趕緊扶著牆才穩住了身體。
身體一僵,元素被他猙獰的樣子駭了一跳,再一看郝靖眼球突出,青筋浮現,似乎都快不行了,突然忍不住胃中一陣陣翻騰——
「他媽的,殺個人還坐牢,老子還要不要混了。」
「錢傲,聽我的,快放手,你會坐牢的!」
很明顯,這男人失去理智了,元素眼圈一紅。
「老子就是要他死。」錢老二赤紅著眼睛,完全就是一副要殺人的樣子。
「錢傲,住手,你快掐死他了!」
雖然元素也恨不得讓這個畜生去死,可她不希望錢傲因為她而犯事,殺人得多大的罪名?從呆立中回過神來,她趕緊過去拉他。
想到他那污穢的言語,錢老二的手上就越發大力,眼看郝靖已經在翻白眼兒了。
「饒……饒……」
被他這樣掐著,郝靖臉上早就漲成了豬肝色,根本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沒有人願意死,他也不例外,瀕臨死亡般的困境,讓他拼命地搖晃著腦袋,喉嚨里發出渾濁的嗚咽聲。
「姓郝的,你真他媽活膩歪了!」
緊接著,錢傲地獄撒旦般走近,鐵鉗似的大手惡狠狠地掐住了他的頸動脈,情緒有些失控。
說時遲,那時快,他唇邊的冷笑聲剛一響過,拳頭就已經砸在了郝靖的臉上,再抓扯過他的身體,大力往外一擲,衣衫不整的郝靖就飛出了老遠。
操他媽的郝靖,居然敢這麼污辱自己的女人。
而此時的錢老二,鐵青著臉,胸間的怒氣已經無法靠理智來壓抑,五臟六腑都像被人用火燒過一般。
臉色蒼白如紙,元素身體瑟瑟地顫了一下,半晌說不出話來,呆在那兒。
「元素,你這個賤人,我恨死你了!」
她恨,她恨,恨老天不公平。憑什麼,姐姐什麼都比她強,連男人們,也是一個個的眼裡全都只有她,看不到自己。
她智商不算低,這男人好端端的突然靠近自己,原本還想不明白,現在終於清楚了,腦子裡竟是念著她姐姐。
元靈正哭著穿衣服,見到門口的兩人,她目光像淬了毒一般望著風中凌亂的元素,剛才郝靖極限時居然叫了姐姐的名字。
幾乎沒有猶豫,錢傲轉身三兩步上前,一腳踹開了門兒。
元素石化了,傻呆了,這個畜生怎麼能在做這事兒的時候叫自己的名字?真是忒不要臉了。
腳下一頓,錢老二的身體瞬間就僵硬了,寒冰般冷硬的線條繃得死緊。
這聲音清晰地傳到錢老二和元素的耳朵里。
「……哦……元素……元素……小美人兒……我要來了,元素……來了……真爽!」
可這時,屋內卻突然傳來男人仿佛從喉嚨里發出的獸類嘶吼:
算了,一會再來!
站在外邊兒的元素,越來越難堪,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滿臉臊得通紅,咬了咬牙,拉著錢老二轉身就要走。
屋內的元靈像av女優般的假裝高潮婉轉著,賣力的表演,似是興奮到了極致……
這會兒,元素滿腦子空洞,耷拉著腦袋,半晌沒說出話來,可裡面的聲音卻更加的高亢,更加的暖昧起來,一刻也沒消停,像世界末日一般的吼叫。
「你說咋辦,我就咋辦。」
看著她,錢老二微微蹙了眉,按理說這種事實在不好辦,人家你情我願的幹得正歡……可一看他女人臉上籠罩的那層迷茫,他的心就疼了,嘆氣,捋了捋她的長髮。
「錢傲,怎麼辦?」
元素臉上不由自主的掠過一絲痛苦和狼狽,拿不定主意,定定地盯著錢傲看,眼神里完全沒有焦距。
深吸一口氣,將她的手緊緊拽住,儘管放鬆語氣,說:「妞兒,要不要將給人弄走?」
媽的!
很顯然,錢老二也沒料到會是這樣的情形,可從聲音判斷,她這妹妹完全是心甘情願的,心疼死了他女人的無助,但這種事兒……
裡面的聲音越來越污穢不堪,長短不齊的,高亢的,低吼的,直逼元素脆弱的心臟,她覺得自己要快要瘋掉了……
她甚至不敢去想像那個畫面,她的妹妹,才十九歲的靈兒,怎麼就被郝靖那個畜生給污辱了呢。
元素手抓得緊緊的,站在包廂門口,腳下躊躇了,壓根兒就沒有勇氣去推那扇門。
變調的女兒,像被衝撞在海灘上的缺水魚類,嗓子嘶啞般叫喊著,都是過來人,當然都明白這種聲音代表了什麼……
聲音一入耳,元素瞬間怔立當場。
「哦~靖,你真棒……」
迷醉低沉。
腳下如同踩著鼓點,錢老二小心翼翼地牽著元素的手靠近了包廂,遠遠的,就聽到裡面傳來一陣陣淫靡的聲音。
大白天的,閃著炫目的燈光,整耳欲聾嗨皮到爆的音樂聲,重低音的節奏噪雜地敲擊著耳膜。
凹凸會所,皇冠包廂里正上演著一首奢靡的旋律。
……
他再三叮囑她站在原地別動,然後取了車就趕了過來。
欣慰了不少,孺子可教!
電話很快接通,她慌慌張張的把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把錢老二聽得那是膽顫心驚,幸好這妞兒沒再犯傻,知道給自己打電話。
吃一墊,長一智,她聰明地撥了錢傲的電話。
看著姓郝的帶著靈兒進了會所大門兒,但元素遠遠的下了車,並沒有跟進去,這次她長了個心眼兒,不敢再冒冒然闖了。
最後,寶馬車等在了上次的凹凸會所,這地兒是郝靖的戰略根據地,他占有這個會所一大半兒的股份。
可那郝靖像是逗她玩似的,並不開遠,始終處於出租車的視線範圍之內。
按道理說,以寶馬的速度,成心想甩脫這輛出租車實在是太容易了。
此時正是中午時分,一天中最熱的時候,柏油路被炙烤得異常火燙,路上車輛並不擁擠。
心急如焚!
一路上,她不停地撥元靈的手機,可元靈根本就不接她的手機,直接掐斷。
無暇多想,電光火石間,她攔了一輛出租,就跟了上去。
直覺告訴她,郝靖接觸靈兒一定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雖然靈兒不聽話,可好歹是一個媽生的親妹妹,怎麼能看著她往火坑裡跳而不拉一把?
這郝靖是多麼可怕的男人,靈兒跟著他,肯定要出事的。
不行,絕對不行!
元素眼睜睜看著白色寶馬緩緩開走,心裡的不安和害怕越來越強。
說完這話,元靈拉開車門就坐了進去,郝靖笑笑不說話,卻在上車之前,轉過頭來,沖元素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來。
心胸狹窄,目光短淺,早早地就為她悲劇的人生作了詮釋。
完全陷入在一廂情願的愛情泡沫里的元靈,哪知道自己扮演的角色,連一顆棋子都不如,無視姐姐的衷告,一心以為馬上就能飛上枝頭做富太太了。
「靖,我的事她管不著,走,我們走。」
聽了他這話,元靈不高興了,嘟著嘴唇瞪了元素一眼,嬌嗔道:
他說這話的時候,跟元靈咬著耳朵,可那雙邪佞的眼睛卻始終鎖定在元素的身上,那臉上的笑,讓元素心裡毛蹭蹭的,六月飛霜。
「寶貝兒,看來你姐姐不待見我,那我先走了,你跟你姐回去吧,咱們啊,沒緣份!」
郝靖聳了聳肩膀,始終站在元靈的背後,沖她淫猥的笑著,然後,俯下身在元靈耳邊輕聲道:
呵呵!
「靈兒,他沒你想像的那麼簡單,他不是好人,你知不知道?」
元素簡直不敢相信這些話會從妹妹的嘴巴里說出來,忍不住提醒:
那姿態,好像面前站的不是她姐,而是她的仇人一般。
情婦這詞,她咬得很重,擺明了嘲笑元素。她的言詞無比的犀利姐,一點兒也不留姐妹的情份,手圈在郝靖的臂彎里,像一個驕傲的女王一般。
再看元素時,她那眼神兒全是怨毒,嘴唇微微挑起,不屑地反駁:「姐,你這是在嫉妒我?他有什麼不好的?他愛我,你懂嗎?我是他女朋友,不是包養的情婦……」
這話說得,元靈鄙夷地撇嘴。
「靈兒,過來,你怎麼跟這種人在一起?」
縱使站在陽光下,也化不去他身上的陰冷,元素不禁打了一個冷戰。
夏日的陽光照射下,元素與郝靖對視一眼,沒有錯過他眼裡的陰戾與狠絕,同時,他似乎也不想隱匿那眼神兒,站在元靈的身後,他沖元素遞了一個陰惻惻的眼神。
男朋友?靈兒到底在開什麼玩笑……
又轉過頭來,挑釁地望向元素:「姐,這是我男朋友。」
「靖,這是我姐姐,你見過的。」
無比親昵的在郝靖身上蹭了蹭,元靈嬌羞地說:
瞧,她現在可一點兒也不比姐姐差,她的男人有雖然長得不如錢哥帥氣有型,可好歹也是有錢有勢,長相也過得去,她很滿意,很知足。
見到追下來的元素吃驚的樣子,元靈一臉得意之氣。
這靈兒什麼時候和他絞和到一塊兒了,這男人打的什麼主意她雖然不明白,可感覺上,絕對不單純。
天!居然是郝靖,元素像被人給摑了一個耳光般,胸口一窒。
等她走近時,男人才抬起頭來。
他們的旁邊,停著一輛白色的寶馬車,那男人低著頭俯在元靈的耳邊說著什麼,一時之間,元素沒有看清他的長相,但能瞧見是個眼鏡兒。
換了旁邊的電梯,等到她下樓時,剛好看到元靈整個身體軟軟地靠在一個瘦削的男人身上。
可元靈仿佛絲毫沒受陶子君的影響,腳上像上了鏈條一般,歡快得箭步如飛,蹭蹭就進了電梯,等元素趕到時,電梯門已經合上了。
所以,她沒有說話,不反駁就是支持,元素很快就奔出病房門兒,跟上了元靈的腳步。
陶子君抿著嘴不言語,剛才那話也就是氣頭上說說,天下底哪有母親果真不待見自己女兒的,『滾』字一出口,她也後悔了,這丫頭當真兒要有個三長兩短的,咋辦?
「媽,我去勸勸她去。」
心裡一緊,望了陶子君一眼,元素急切的起身,
臉上一陣青白之後,沒想到,元靈果真一轉身,蹭蹭的就跑了出去。
「滾,白養你了。」
很顯然,她的嘀咕,陶子君也聽到了,這兩姐妹兒,從小都不敢忤逆她,這乍一下來個敢還嘴的,她火就燒旺了,順手扯過手邊的水杯就擲了出去,甩在地上,碎片兒,水漬濺了一地,伴著她大聲的怒吼:
皺了皺眉,元素心裡的不安更加強烈了,換以前,靈兒哪敢這麼跟媽媽說話,如今敢在媽媽面前嘀咕,膽兒還真是肥了,這丫頭,到底是怎麼了?
不情不願的停下,元靈轉過身來,噘著嘴望向陶子君,小聲嘀咕道,「嚇死人了,吼這麼大聲幹嘛,真是的。」
「死丫頭,你給我站住。」陶子君一拍筷子,瞪著眼神吼。
說著話這當兒,她已經急不可耐地提著小坤包,扭著小蠻腰,就要出門了。
「媽,姐,我還有事兒,你們慢吃啊,我先走了,拜……」
元靈只是在一旁看著她們,看樣子還真是吃過,不過幾分鐘,屁股上像長了刺兒一塊,就坐不住了。
這會兒也到中午了,元素擺上一家人的碗筷準備吃飯,陶子君住院這段日子,她們都這麼湊合的。
……
這年頭,不管幹什麼,都得講究一個專業技術,就算是陪聊,你沒兩把刷子,沒點兒技術含量,無論如何也討不了好的。
要說誰最淡定,非錢仲堯莫屬,他不糾纏元素,只是曲線救國,只在陶子君面前賺分,看這情形,戰略構想已經初見成效。
說完,他自個推著輪椅,在門口的勤務兵趕緊的上來接了他,徑直走了。
「陶姨,我先走了,明兒再來看你。」
靜靜看著這一切,錢仲堯一直含著笑沉默不語,末了,目光深深地望了元素一眼,轉頭向陶子君告別:
看到這樣的靈兒,元素心裡像安放了一顆定時炸彈一般,這靈兒的改變也太大了,頭髮,衣服,從頭到腳,變得完全不是自己那個小妹妹了,不行,一定得抽時間和她說道說道。
元素有心替她掩瞞,可元靈卻絲毫不以為然,慢條斯理地靠在椅子上,翹著手指,一根一根,細細打量自己新做好的指甲。
樂死了!
「吃啦,我在唐朝大酒店吃的呢。」元靈炫耀的翹著唇角,那神情,不像單單只是吃了一頓飯,更像是吃了滿肚子的金條。
「回來就好。吃東西沒?」
澀然地笑了笑,她勉強答道:
任由靈兒搖晃著自己的手臂,元素那猜想還是消退不了,但在媽媽的面前,她那心思又不能明說。
元靈聳了聳肩,滿臉無所謂的樣子,走近了拉著元素的手坐在她邊兒上,就笑:「我尋思著有姐在,指定能把媽給伺候好了,我啊,還是不要瞎搗亂得好,你說是吧,姐?」
一時間,各人神色各異。
這丫頭,不會像上次那樣兒,又拿了別人的東西吧?一想到這茬,元素就忍不住有些慌亂,但願這靈兒千萬別再找事兒了,這麼個作法兒,她真受不住。
元素皺眉,總覺得哪裡不妥,她雖然一向樸素,倒也不是沒見過世面,這靈兒一身的穿著打扮,全是名貴的品牌兒,她打哪兒來的錢這麼作?
這樣子的靈兒少了俏皮可愛,多了成熟韻味。
「媽,我來看你,你還不高興呢?真是的,不樂意見到我,我就走唄!」元靈抿著塗了口紅的小嘴直樂,看上去她的心情很棒,氣色相當的很好。
「死丫頭,誰把你魂兒給勾走了還是怎的?整天人影都見不到一個,真是一個比一個不省心。」連帶著,把元素又給罵了一遍。
一看到她,陶子君那氣兒就不打一處來,剛才還有說有笑的一張臉,立馬黑得像抹了一層碳素墨水兒。
「喲,都在呢?」
原本常常束起的馬尾放了下來,長發學著元素那樣披散在身後,那張臉笑得比六月的陽光還要燦爛。
不知道是不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不一會兒,好幾天沒露面兒的元靈扭著身子進了病房,一件修身吊帶連身裙,東西半球都沒遮完,那打扮,完全不像一個十九歲的小姑娘。
……
完全做聽眾。
如往常一樣,在仲堯和她媽媽聊天的事兒,壓根兒就沒她什麼事,她不講話,把該做的事做完,就靜靜地坐在一邊兒,45度仰望白熾燈。
現在,仲堯已經升級為了她媽媽的客人,而不是她的客人,所以,儘管再不自在她也沒法兒說什麼。
所以,不爭辨,不反抗,才是最妥當的辦法,她媽媽認定的事兒,九頭牛都拉不回來。所以,她從食堂里再盛了一碗遞給錢仲堯,見他喝得挺開心的樣子,也不知道為什麼,她心裡特別的鬧心。
對於陶子君的性格,元素了如指掌。
「這丫頭,會不會待客?給仲小子也來一碗啊!」
還沒等元素說話呢,陶子君就將手中的碗放在一邊,沉聲道:
錢仲堯轉過臉來,望著元素微笑:「我還沒喝過素素熬得湯呢,能不能借個光,也賞一碗喝喝?」
手上一空,元素就納了悶了,這到底誰的媽啊?
大概是錢仲堯的面子,他話一說完,陶子君臉上的線條就柔和了不少,順手就將湯碗接了過來。
「嗯。」
俗話說『見面三分情』,何況這倆天天見面,還天天嘮來嘮去,陶子君習慣了錢仲堯在跟前,對他的印象空前良好。
見狀,錢仲堯笑了笑,「這雞湯真香啊,聞得我都忍不住想喝了呢,陶姨,你要不要嘗一口?」
端著雞湯的手就那麼舉在半空中,元素僵直著,很是難堪。
陶子君似是余怒未消,不接雞湯,不吭氣兒,就那麼盯著她看。
「諾,媽,喝湯!」
對於這個問題,她沒法兒回答,但手上動作卻沒停,將食盒一一放在桌上,拿了湯碗,盛了雞湯,頓時,香氣四溢,她趕緊地遞給陶子君。
嘆氣!媽媽怎麼還把她當小孩兒,有外人在,都不知道給她留點面子。
對著陶子君的咄咄追問,迎著錢仲堯若有似無審視的目光,元素恨不得找個地縫將自己埋進去,那臉尷尬得不知道往哪兒擺。
「知道回來了?昨晚上跑哪兒野去了,老大不小的人了,怎麼跟你妹妹一個德性了,媽還經常誇你聽話,你就是這麼聽話的?」
然後,陶子君對著元素劈頭蓋臉就是一頓質問:
這時候,錢仲堯正在房裡和陶子君嘮嗑呢,不知道他講了什麼事兒,樂得她掩不上嘴,滿臉笑容。可那笑容隨著元素的話語而瞬間僵在臉上。
「媽,瞧我給你帶什麼吃的啦?香噴噴的雞湯,放了山藥、黨參、枸杞一起煲的,給你補補身子。」
剛一進病房,就殷勤地擺上一臉的笑,手裡提著大小食盒,沒等陶子君開口,嘴上先抹上蜜,先發制人:
心裡忐忑不安,昨兒個這麼一走,只給媽媽打了一個電話,一晚上沒回來,一會兒見了面,少不了得受媽媽一頓數落。
提著食盒,她小心翼翼上了樓。
這段時間在醫院,雖然有一個小廚房供她們使用,可到底醫院那地兒不是烹飪的好地方,所以也沒正經弄什麼吃的,大多數時候除了給媽媽做,她都是各種外賣湊和。
送走了他們,她進了廚房,做了幾個菜,燉了一隻雞,裝在食盒裡,就提著去了市醫院。
嗦叨了一會兒,元素自忖身體也好了不少,不想擔擱這倆神仙的二人世界,天上人間,於是,讓他們先走了。
元素點頭,做為顏色的死黨閨密兼好友,除了支持她的任何決定,元素不知道該說什麼。感情的事,栽在裡面的人,看起來總是懵懂的痴傻,可其中的糾結又豈是外人能看得明白的?
「越快越好!」
「準備什麼時候走?」
這倆人這戀情,火熱得太快了,比冬天裡的一把火還燒得旺,這不戀就不戀,一戀上就如膠似漆了。
徐豐端著茶杯的手一抖,有些不好意思的咳嗽了一聲,瞟了顏色一眼,若無其事地低下頭繼續喝茶,完全一副妻奴的樣子。
這姐妹兒可真傲嬌,元素忍不住好笑的捏了她一把,真心羨慕她的灑脫。
顏色衝著她抿嘴一笑:「私奔個屁,老娘看他表現還不錯,給他個機會。」
勉強眨了眨眼樂了,元素壓抑著自己心裡那點苦澀,想想他倆也真挺不容易的,這啥世道啊,比封建社會還封建,婚姻還興父母包辦。
「你倆準備私奔?」
然後,她清了清嗓子,斟酌著語句,好一番潤色之後,才說:「小圓子,我這輩子搭這男人身上了,但這樣天天被他家裡追殺,總不是個事兒,咱倆剛才一合計,準備先逃一段時間,等他家裡的火氣消了再說。」
在她的眼神注視下,原本有些緊張的顏色,臉上的表情慢慢趨於平緩,走到她跟前拉過她的手,搭著她肩膀一起坐了下來。
不明白這倆活寶究竟搞什麼名堂,剛剛燒過的元素腦子也不太好使,除了困惑地看著顏色,啥也想不明白。
皺眉,疑惑。
瞥眼望去,徐豐一雙長腿交疊著,來回搓著手坐在沙發上,神情有些不安。
「怎麼好端端的要出國?你倆去旅遊啊?」
出國?元素一愣。
「小圓子,我可能要出國一段時間。」
不好意思地垂下頭,思索了片刻,顏色再抬起頭來時,臉上換上了一副嚴肅的表情,欲言又止,嘴唇囁半天才吞吞吐吐地說:
「下樓走了走。怎麼這一會兒工夫,就郎情妾意了?」
「小圓子,你上哪去了?」
見到她促狹的笑容,顏色俏臉驟然微紅,嬌嗔的瞪了徐豐一眼,才問元素:
這個樣子的顏色,是元素從沒見過的,本來還想著上樓如果這兩人還在鬧,就動嘴勸勸,看來實在是用不上自己了。
總之,剛才那隻小野貓一般的顏色,此刻乖巧的靠在他懷裡。
尋思半天不明白,剛才鬧得那麼歡暢麼?看來戀愛中的人真的都是神經病,一陣風一陣雨的。
回到屋裡,顏色和徐豐倆人已經消停了,經過鬥爭後,徐豐的待遇也提高了,茶都泡上了。
……
「大象,你特羨慕它吧?」
將大象抱起來,摸了摸它的腦袋,元素笑罵:
只見那隻野貓『嗖嗖』的就串了出去,一眨眼兒的工夫就上了樹,沿著圍牆就溜了出去,剩下大象眼巴巴的。
這時,大象的『汪汪』聲將她拉回了現實。
暗自嘲笑自己的敏感,怎麼懷疑起錢傲來,不過倒也奇怪,這傢伙一向喜歡牛逼哄哄的拉風車輛,尤其是那種走到哪兒都盛氣凌人的。而這種豐田霸道,放街上都完全不打眼,不像錢二爺的喜好啊。
她覺得自己腦子抽了,不禁唏噓!
莫名的煩躁涌了上來,她沒怎麼想,可還是下意識地看了看車牌兒,然後拍了拍胸口,暗吁了一口氣,不是警方提供那個,車輛顏色也和肇事車不符。
因為她母親的車禍,她對豐田霸道這種車,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恐懼感。
元素剎那震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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