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楊瓊花的素手快要觸及到天狼面巾的一剎那,天狼的雙眼突然睜開,眼中寒芒四射,扭頭向楊瓊花望了過來:「你想做什麼?」
楊瓊花一下子嚇得轉過了身,臉熱得發燙,這讓她突然想到了小時候跑到廚房裡偷東西吃被師父發現的糗事:「沒,沒什麼,我只是,我只是……」
天狼的語氣中又帶了一絲邪氣:「你想要看清楚我這張臉,馬上要奪你貞--cao的男人當然要一輩子記住,對不對?」
楊瓊花心頭火起,轉羞為怒,轉頭指著天狼怒罵道:「不要臉的yin徒,你,你去死吧!」
天狼嘿嘿一笑,深邃的眼中光芒閃閃:「要是我真的死了,你會傷心難過嗎?」
楊瓊花這下羞得滿臉通紅,轉過了頭,背對著天狼,聲音中透出一股憤怒:「你這無恥的yin徒,我恨不得這輩子從來沒見過你,又怎麼可能傷心難過?!你若是死了,我高興還來不及呢,但你死之前,必須要把我展師兄給救回來,然後才許死。」
天狼突然感嘆了一聲:「女人真可怕,遠之則怨,近之則不孫。」他說完後閉上了雙眼,如同老僧入定,再也沒有一點聲息。
一陣響亮的鼾聲襲來,天狼竟然打起了呼嚕,這聲音響得就象半空中打了一個雷,楊瓊花自打娘胎里出來就沒聽過這麼響的鼾聲,這點比起他那雙散發著惡臭的雙腳,更加讓人無法忍受。
楊瓊花只好坐起身,默運冰心訣,讓自己進入空靈狀態,很快,她就物我兩忘,感官也完全封閉起來了。
兩個周天的氣運完,睜開眼,楊瓊花突然發現房間裡已經點上了燈燭,天狼仍然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頭枕著自己疊在腦後的雙手,一動不動的盯著房梁。
楊瓊花的第一反應是摸了摸自己的衣衫,一切如故,而自己在上床時刻意打的一個死結還在,看來這個天狼並沒有趁自己運功時輕薄自己,楊瓊花鬆了一口氣,突然覺得身邊的這個男人沒這麼討厭了。
她看向天狼,沒好氣地叫了一聲:「喂,你什麼意思啊?」
天狼的眼珠子轉都不轉一下,語氣中透著刺骨的嚴寒:「昨天晚上我計劃著今天的行動方案,想出了十四五個,都不是絕對有把握的,想著想著就睡過去了,就這麼簡單。」
他突然坐起了身,扭頭看著楊瓊花,眼神中帶了一分笑意:「你現在是不是很高興,躲過了一劫?」
楊瓊花一下子粉面發燙,雖然被天狼說中了心事,但是女子的嬌羞仍然讓她一下子無所適從,她低下了頭,聲音低低的,帶了一分感激:「天狼,看來你還是個君子,是我誤會你了,你現在想到救人的方案了嗎?我跟你一起去。」
天狼哈哈一笑:「就你這功夫和沉不住氣的性子,去了也只會拖我後腿,老實在這裡呆著吧。而且我想了一晚上,頭都炸了,到現在也沒想出個好的方案來。」
楊瓊花一下子心中大急,連忙抬起了頭,說道:「那繼續想呀,天亮了,我可以去給你做飯。」
天狼似笑非笑的看著楊瓊花:「你這會兒不說救人如救火了?看來你跟展慕白的感情也沒這麼深嘛!還是說,跟我天狼一起睡了一晚上,移情別戀了?」
楊瓊花的心頭一陣火起,狠狠地向著床下啐了一口:「狗嘴裡吐不出象牙。」
天狼的眼神突然變得凌厲起來,說話的聲音也一下子恢復了平時的冷酷:「楊女俠,昨天是你運氣好,我天狼說話算話,你陪我睡了一晚上,我現在就會去救展慕白。只是你可別忘了,你還欠我一晚上,等我救回姓展的,一定會找你索要,我的記性一向很好,到時候我也不用想得睡過頭了。」
天狼說完後,在楊瓊花那怒火萬丈的眼神注視下,跳下床來,自顧自地穿上了靴子,看也不看楊瓊花一眼,徑直走到了門口。
伸手一拉門,天狼高大的身形擋住了從外面透過來的光線,而他的話則清楚地傳進楊瓊花的耳朵里:「楊女俠,你在這裡等十天,十天之後的這個時辰,如果我還沒回來,你就走吧。」
帶上門的時候,天狼長舒了一口氣,他的腦袋因為昨天思考過度而有些發脹,但心中卻暗思:我會告訴你,你和你的展師兄現在也成了我計劃中的一枚棋子嗎?你的心裡只有你的師兄,而我要的,可比這大得多。
八天之後,塞北大漠,居延海,這裡是一處沙漠中的綠洲,來往的商隊多了,形成了一座遊牧風格的大型市集,沒有城廓,只有幾千帳的帳蓬,每個帳蓬前都擺了大大小小的交易攤,上面擺著琳琅滿目的商品。
雖說現在大明和蒙古處於半戰爭狀態,官方貿易被中止,但是通過走私過來的商品仍然到處可見,在兩個最大的攤子上,甚至可以看到前幾天天狼走私時的那種繡著金線的頂級絲綢。
天狼換了一身蒙古人的打扮,皮帽布袍,臉上帶了副人皮面具,易容術是他多年前在黃山三清觀學到的一門手藝,這麼多年下來,無數次的深入龍潭虎穴,這門手藝在他手上早已經爐火純青,並不象一般面具人那樣臉上毫無生氣,甚至能隨著面具後的那張臉作出喜怒哀樂的各種表情。
已經第八天了,居延海中的英雄門總舵,天狼已經去了好幾次,雖然一直沒有暴露,但是展慕白被關押之處不僅看守嚴密,而且每天都會被換兩處關押,所以天狼一直沒有機會下手,眼看時日無多,他開始盤算起最後的一招應變計劃。
英雄門總舵的那兩扇大門「吱呀」一聲打開,上次見過的那個黃宗偉一襲紫衣,面帶怒容,帶著二十多名手下走了出來,這些人里有韃子也有漢人,甚至還有兩個光頭和尚和一個牛鼻子道士。
這些人的衣服制式相當,而顏色卻是有所差異,黑衣黃宗偉外,和尚和道士等五六人著黑衣,後面的十餘人穿藍衣,最後兩名梳著辮髮的韃子則穿著灰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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