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道殺氣四溢的目光突然同時射向了蜂湧而上的英雄門徒,兩人同時大喝一聲,雙刀突然在兩人的身前飛速地旋轉,然後迅速地向外飛出,與此同時,兩人周身的幾十個光環也極速向外激盪,強大的內勁噴涌而出,如同火山爆發一樣,湧上來的英雄門徒們的眼裡,只看到一個個死神的嘴巴,張開血盆大口,向著自己撲來。
斬龍刀和雪花鑌鐵刀就象一隻巨大的狼頭和一隻飛翔的鳳凰,一路所過之處,天崩地陷,血肉橫飛,這些英雄門的高手,無一人可以擋住這雙刀突襲,甚至連躲閃的機會也沒有,就紛紛被絞成了一堆堆的血肉,空中首級和斷肢,還有人的內臟到處橫飛,這些人連哼都不及哼一聲,就成了刀下之鬼。
赫連霸一看兩人的出手勢,就大叫一聲「不好」,長槍也顧不得撿了,拉著身邊的兩個兄弟,直接向後暴射而出,饒是如此,飛出五丈之後,三人胸前的護甲皆被強勁的刀光劍氣所傷,三件鐵甲大鎧中的護心鏡,都被打得粉碎 ,功力最弱的張烈,更是張口噴出一大蓬鮮血,單膝跪地,站都站不起來了。
天狼和屈彩鳳這一下暴氣,帳內百餘名英雄門的高手,除了三個門主以外,沒有一個活人還站著,甚至連一個傷者都沒有,百餘具屍體,除了開始被天狼殺的幾人外,沒有一具全屍,地上的人頭滾得象是西瓜一樣,斷臂殘肢東一堆西一片的,而內臟也流得到處都是。
屈彩鳳雖然也是歷經無數惡戰,殺人無數,但這樣修羅般的殺場也是很少見到,上一次還是天狼與沐蘭湘合使這一招,殘殺他的數十名手下時,那時的她也是憤怒沖昏了頭腦,對這慘狀本身倒是沒太關注。可這次自己成了殺人者,周圍百餘條剛才還鮮活的生命,現在就這樣變成了東一堆西一堆,血雨伴隨著腥風拂在自己的臉上。空氣中都瀰漫著另人作嘔的氣息。
屈彩鳳畢竟是個女人,加上剛才的兩儀修羅殺也消耗了大量的真氣,一時間走火入魔的感覺又來了,她的心中一陣噁心,幾乎當場都要吐出來,心中只存了一個想法:趕快離開這個鬼地方!
天狼轉頭一看屈彩鳳,只見她美麗的臉上一陣慘白,彎著腰,一陣噁心,天狼眼中寒光一現。沉聲道:「屈姑娘,還撐得住嗎?」
屈彩鳳直起了腰,擦了擦嘴,勉強擠出一絲笑容:「不妨事。」
天狼微微一笑,正待開口。卻突然覺得頭頂處陰風大作,一陣強烈的邪氣從自己的百會穴直接灌入,顯然是一個絕頂的高手凌空飛擊,他一直很好地隱藏住自己的氣息,直到落下時才開始發力,也正好選擇了自己剛剛出招收劍,換氣的這個空當。可謂陰毒之極。
天狼大吼一聲,猛地一把推開屈彩鳳,左手握住斬龍刀的刀背,右手抓住刀柄,一招天狼舉火,向上硬頂。希望能把這道邪氣給打回去。
屈彩鳳本已經被推開三尺之外,抬頭一看,只見嚴世藩的獨眼中殺機四溢,雙手疾張作抓狀,咬牙切齒地從空中飛擊。他的掌心已經碧綠一片,連離開他還有丈余的自己也都感覺到那種極度的陰寒。
天狼的紅氣剛剛向上一漲,就被這碧綠森森的青綠色鬼氣給完全壓制,而他的雙腳居然一下子隱進了地里足有半尺,天狼狂吼一聲,用力一震,嚴世藩在身形如蒼鷹下擊後,又高高地彈起,借著這股勁,再次綠掌擊出,向著已經矮了半尺的天狼再度擊下。
屈彩鳳驚叫一聲,渾身的紅氣一下子暴起,一招天狼嘯月,向著空中大鳥般的嚴世藩斬去,嚴世藩看都不看一眼,左掌一抓一推,一股碧綠的氣勁變成一個形狀不規則的橢球狀氣功波,脫手而出,直接撞到了半月形的刀氣。
這回屈彩鳳和天狼不是用兩儀劍法以增強各種的功力,剛才那幾下暴擊也消耗了二人大半的內力,屈彩鳳倉促出手的這一招,功力尚不及平時的六成,加上嚴世藩人在半空,有著巨大的空中優勢,只用一招氣功波,就輕鬆地消除了屈彩鳳的攻擊,甚至波勢未盡,繼續奔向屈彩鳳,打得她悶哼一聲,退出三尺之外,周身紅氣幾乎全散,而一口血都差點要噴出來。
天狼雙足陷在地里,根本無從出來,頭頂的壓力如山嶽一般,讓他連呼吸都變得困難,剛才那一下震得他五臟六腑一陣劇痛,雙臂酸軟,幾乎連斬龍刀也無法再拿動,他感覺內息給這一下震得在體內亂鑽,那股極陰極寒的邪惡氣息順著自己的每個毛孔滲透進自己的體內,連呼吸出的氣都象要結冰一樣,更是大大地減緩了自己體內真氣的運行。
天狼猛地想起多年前和鬼聖大戰的時候,那陰風掌也曾給過自己這樣的感覺,還有更早的時候和宇文邪在巫山派外生死相搏的那次,三陰奪元掌也是在交手的過程中滲入自己的體內,讓自己的內力無法凝結。只是這嚴世藩的功力比起當年的宇文邪和鬼聖要高了太多,即使是隔空,把自己罩在他這邪惡的內力之中,也足以催動這股子邪氣進入自己的體內,打的時間一久,只怕自己連血液都要凍結住了。
天狼大吼一聲,再次強行催動體內的真氣,他咬破舌尖,鮮血向著斬龍刀中一噴,刀痕上的碧血一閃,斬龍刀重新變得通紅,灼熱的氣息讓天狼的腦子變得清楚了一些,而周身的天狼氣也隨之流轉開來。
天狼的氣息還沒來得及擴散到頭頂,嚴世藩的第二下凌空飛擊又結結實實地打中了斬龍刀,天狼只感覺雙臂的骨頭都象是要被一座大山壓成粉末,再也受不了,「哇」地一開口,一口老血噴出,正好噴中斬龍刀,刀身上本來被這一擊打得紅光盡褪,可是被這一口血噴上,卻又象是恢復了生命似地,又變得刀體通紅,熱得發燙,嚴世藩那本來隨內力洶湧而來的極寒陰氣,一下子被燃得無影無蹤。
嚴世藩本人也意外地「咦」了一聲,似乎對天狼這種噴血上刀就能抵擋的功夫有些意外,又或者是以掌擊刀,被燙到了手掌,身形再次高高彈起,又飛到了半空中,緊接著急轉直下,這回的內力比上兩次似乎還要兇猛。
嚴世藩剛才那一下,天狼的腳又陷進地里半尺,這回小腿的脛骨都有一半陷進去了,根本動都不能動,而他的眼眶,鼻孔,嘴角和耳朵都開始向外流血,周身的紅氣已經淡得幾乎難以看見,顯然這兩下已經重創了他,讓他深受內傷,若不是靠了斬龍刀的神力,只怕剛才的一擊就已經要了他的命了。
屈彩鳳驚呼一聲,手中一蓬暗器出手,正是巫山派的獨門兵器芙蓉醉香,此暗器是在一蓬細如牛毛的奪命銀針上,施以巫山特產一種劇毒蜘蛛的分泌液,中者無論再高的內力,都會被麻醉,完全無法提勁,只能任人宰割。
當年司馬鴻在落月峽一戰中大發神威,殺得正爽的時候,就被巫山派的門人以芙蓉醉香偷襲,擊中了右眼,不僅瞎了一隻眼,連命也差點丟了,因為這針進入人體後會隨著血液的流動而插到心臟,一旦到達那裡,那大羅金仙也救不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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