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彩鳳那天和嚴世藩先是惡戰一場,然後又使出兩儀修羅殺,最後又跟赫連霸大戰上百回合,內力已衰,她的天狼勁霸道詭異,內息運行方式也與平時人的心法完全不一樣,當時除了我以外,無人可以幫她調理,我看當時嚴世藩和英雄門的三個門主已退,才會就地幫她調息治理,不然以她當時的身體情況,只怕出不了蒙古大營。」天狼面不改色,平靜地說道。
陸炳的眉頭漸漸地舒緩了開來:「看那屈彩鳳女流之身,走的卻是如此剛猛霸道的路數,即使她天賦超人,也不能持久,和男子相比,終歸還是氣力不濟,這一點我以後也會多加留意的,對了,天狼,以你看來,她是不是有走火入魔的可能?還有她那一頭白髮,是不是也與此有關係?」
天狼心中一凜,表面上卻裝得若無其事:「我不這樣看,給她輸內力的時候,她的氣息雖然弱,但不至於走火入魔,功行一個周天后就能恢復,要是真的走火入魔的話,不會這麼快就恢復過來,至於青絲變白髮,人如果情緒精神受到巨大的打擊,有可能會發生這種突變的,春秋時的伍子胥過昭關的時候,不也是一夜急白了頭麼?難道伍子胥也是走火入魔了?」
陸炳哈哈一笑,拍了拍天狼的肩膀:「你既然說她沒事,那我就信你了,也許是她上次餵了你太多的血,身體虛弱才會導致如此吧,不過以前我聽林鳳仙說過,這屈彩鳳乃是她從狼窩裡撿來的一個孩子,當時身上還長滿了白毛,一直到三四歲的時候白毛才盡褪,也正是因為她從小和狼一起長大,所以速度,力量都遠遠超過普通人。以女子之身練成天狼刀法的,除了林鳳仙以外,也只有她了。」
「好了,屈彩鳳的事情不多說了。天狼,剛才你提到毒傷之事,我也覺得你雖然現在功力高絕,世上罕逢對手,但你打起來往往是熱血上涌,不畏生死,雖然氣勢逼人,攻擊力冠絕天下,但是防禦力還略有不足,碰上頂級的對手。如公冶長空,赫連霸,趙全這樣的,還是會傷到你。你還是得加強自己的防禦能力才可以。」
天狼搖了搖頭:「最好的防守不就是進攻麼。再說我有天狼勁護體,就是純防守也強過絕大多數人了。」
陸炳笑著搖了搖頭:「天狼。你的護體氣勁,那是內功,不是對肌肉本身的防禦,我說的是在你的這層護體氣勁之外,再加強你身體的抗擊打能力,這樣即使有人能突破你的護體氣勁,也不至於能徒手對你的身體造成巨大的傷害。」
天狼微微一愣:「天下外功至強的是少林。你是說象他們的金鐘罩鐵布衫之類的功夫嗎?」
陸炳笑著點了點頭:「不錯,我們錦衣衛的十三太保橫練,你可曾聽過?」
天狼一下子反應了過來,失聲叫道:「十三太保橫練?這不是錦衣衛歷代的不傳秘技麼,聽說只有歷任總指揮使才能學習,陸炳。你不會是想教我吧。」
陸炳的表情變得嚴肅起來:「不錯,我是現任錦衣衛總指揮使,我可以推薦下任總指揮使的人選,天狼,我很看好你。雖然我知道你不肯跟我完全交心,但我是真的想栽培你,一方面是因為你師父的原因,一方面我也非常欣賞你的能力,將來我隱退以後,如果你來掌管錦衣衛,我很放心,也是國家的幸事。」
天狼沒有說話,心中開始盤算起來陸炳的真實意圖,十三太保橫練是錦衣衛歷代的不傳之秘,在江湖上也是頂尖的絕學,與少林的易筋經並稱天下防禦型武功之最,作為一個武林人士,哪有不喜歡神功絕學的呢?
但天狼還是壓制著自己心中想要學到此功夫的強烈衝動,開口道:「陸大人,雖然我很喜歡十三太保橫練,但是你平白無故地以神功相贈,總不會這麼便宜我吧,又需要我做什麼?我可不會因為學到了這功夫,就一定承諾你會留在錦衣衛的,更不用說以後接你的班了。」
陸炳的眼中閃過一絲失望 :「怎麼,錦衣衛不好嗎?你在這裡呆得不開心?」
天狼搖了搖頭:「有許多事情不能遂自己的心愿,得失考慮得太多,不如在武林中自由自在,陸炳,我相信你本性是個好人,但多年的官場生涯已經讓你失了許多可貴的品質,讓你圓滑,勢力,不再勇敢,做什麼事情都瞻前顧後,畏首畏尾,陸大人,我不想有一天真的變成你那樣,為了保自己的榮華富貴而失掉一個武人最可貴的正義,所以我不能答應你以後接你的班。」
陸炳突然笑了起來:「很好,天狼,你的回答讓我非常滿意,我決定了,十三太保橫練就傳給你了!」
天狼微微一愣:「怎麼,剛才你是在試探我?」
陸炳的眼中寒光一閃:「不錯,如果你是為了貪圖武功或者權勢而一口答應,那說明你這個人心術不正,錦衣衛指揮使最需要的就是對皇上,對國家的忠誠,如果私心太重的人在這個位置上,由於這個職務巨大的權力,可能會禍國殃民,所以歷代錦衣衛總指揮使,都要這樣考察一番人品後,才會將只有未來總指揮使的十三太保橫練授予。」
天狼冷笑道:「哦,陸大人,你覺得你的人品很高尚嗎?高尚到了看著嚴氏父子為禍國家,還與他們同流合污?」
陸炳的臉色一沉:「天狼,不要把我對你的容忍,當成你可以放縱的資本,等你到了我這個位置,到了我的這個年紀,只怕也會做同樣的選擇。」
天狼大聲道:「不錯,我要是真的和你一樣,執掌這個位置十幾年,享盡榮華富貴,沖天的權勢,也許我會變得和你一樣失去良知和底線,所以我不想接你這個位置,也不答應你將來一定會留在錦衣衛,我還是當初的話,要是哪一天我發現權勢開始腐蝕我的本心,那我就會毫不猶豫地離開這裡。這一點,終身都不會變。」
陸炳的嘴角邊抽了抽,嘆了口氣:「天狼,你真的讓我又愛又恨,罷了,我不勉強你將來留在這裡,和你的約定不變,只要你不危害國家,那就來去自由,你現在想走了嗎?」
天狼搖了搖頭:「現在還不,因為嚴嵩父子不倒,你說得對,就算我殺了嚴世藩一人,也改變不了什麼,嚴黨仍然會把持著朝政,我只有暫時藉助錦衣衛的力量,查實他們的罪證,在清流大臣的力量得到增長,嚴黨不再一手遮天的時候公布出來,才能一舉剷除他們的整個組織,所以現在我還要留在這裡。」
陸炳一直擰著的眉頭舒緩了一些,笑了笑:「嗯,那我還是先傳你十三太保橫練的功夫吧,你現在是錦衣衛的人,而且要執行許多艱難的任務,只攻不守可不行,有了這護體神功,至少能讓你不至於每次都要我出手救 。」
天狼的臉色微微一紅:「這幾次還要多謝你了,只是我既然不肯接手以後的錦衣衛總指揮使,甚至不能保證會留在錦衣衛,你怎麼可以把這功夫傳給我呢?」
陸炳沉聲道:「你聽到的傳言並不是完全準確,每個錦衣衛總指揮使都要練成十三太保橫練,這點不假,但不是說練成了十三太保橫練的人就必須當錦衣衛總指揮使,現任總指揮使有權傳一個他認為可靠的人,作為自己的弟子來學習這門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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