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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滄行這話也是肺腑之言,從他內心的深處,鳳舞的身上總是有小師妹的影子,而跟屈彩鳳在一起時,卻從來沒有讓他剎那心動的感覺。而且每次屈彩鳳看到或者提到徐林宗時的那種表情,都讓他如梗在喉,他實在也不敢再賭,屈彩鳳以後會不會真心扔下徐林宗,一心一意地對自己。猶豫了這麼多年,他的心也累了,今天借這機會一舒胸臆,卻是讓他無比的暢快舒服。
鳳舞心中竊喜,重新鑽進了李滄行的懷中:「天狼,謝謝你,你對我這樣重情重義,我就是死一萬次也心甘情願了。只是………」
李滄行搖了搖頭:「只是什麼?瑤仙嗎?我說過了,只當她是妹妹,並無………」
鳳舞笑著捂住了李滄行的嘴:「你既然答應娶我,我就是你未過門的娘子啦,別再天狼鳳舞地叫啦,這只會讓我想到冷酷無情的錦衣衛,以後我叫你狼哥哥,你叫我鳳妹,好嗎?」
李滄行哈哈一笑:「一切依你,鳳妹。」
二人又在這黃龍水洞之中相擁了一會兒,鳳舞才依依不捨地從李滄行的懷裡起身,一邊整理著自己有些零亂的秀髮,一邊用起傳音入密,問道:「好了。還是說正事吧,狼哥哥。你還沒說跟展慕白和林瑤仙談得如何呢。」
李滄行點了點頭,把昨天晚上見面的情況簡要地向鳳舞作了個說明。聽得她眉頭時而緊鎖,時而舒展,一直聽到最後,才幽幽地說道:「看來你若不是露出本來面目,林瑤仙還真不會聽你的。」
李滄行微微一笑:「怎麼,我的鳳妹又吃醋了?」
鳳舞搖了搖頭:「也不是,我只是有點擔心,現在你跟展慕白,林瑤仙都公開了你的身份。就不怕有朝一日,他們會把你的身份告訴別人嗎?尤其是沐蘭湘,若是她知道了天狼就是李滄行,只怕,只怕會不顧一切地來找你,你就算不想破壞她的家庭,也無法阻止這種事情的發生。」
李滄行正色道:「所以我跟瑤仙說得很清楚,請她務必為我保守這個秘密,我想她也不會把此事對小師妹說明的。這對她可沒什麼好處。」
鳳舞秀目流轉:「那展慕白呢?這個人陰陽怪氣,不男不女的,若說林瑤仙還會念著舊情,為你保守秘密。這展慕白可未必會這樣打算,上次你在沙漠裡明明救了他,他還不領情。我想他知道了你的身份後,遲早會向外透露的。這樣如果讓沐蘭湘出來找你私奔,徐林宗自然也是顏面盡失。以後再也不可能以盟主的身份來號令伏魔盟了。」
李滄行搖了搖頭:「你可能錯看了展慕白,雖然他的器量不算很大,心胸也談不上開闊,但畢竟不是那陰險狡詐之人,而且,他還有個重要的把柄掌握在我手上,應該不敢隨便泄露我的身份。」
鳳舞微微一笑:「上次在大漠的時候,我感覺你就有那展慕白的什麼痛腳,要不然他怎麼會在你假裝欺負了楊瓊花之後,還肯心甘情願地為你給楊博大人送信呢,究竟是什麼把柄,能告訴我嗎?」
李滄行擺了擺手:「這個不能隨便透露的,事關人家的名譽,鳳妹,還請原諒,如果是我,自然沒什麼秘密向你隱瞞,而這是人家的事,我也不好隨便說。」
鳳舞吐了吐舌頭:「不說就不說啦,你說別人的事情你不透露,那你的事情你總可以說了吧,你告訴我實話,你是不是有皇族的血統?」
李滄行一下子愣住了,沉聲道:「鳳妹,你怎麼突然問這個?」不過這樣一來,他也確認了陸炳確實一直保守著自己是桂王的秘密,連鳳舞也沒有告知,要不然鳳舞也不會在這裡這樣問自己了。
鳳舞輕輕地嘆了口氣:「其實我爹給你莫邪劍的時候,我就能猜到幾分了,那莫邪劍中的劍靈兇狠異常,當年被吳王強行逼著以身殉劍,怨念遠遠超過一般的劍靈,非龍血不能抑制,我爹手裡明明還有幾柄上古名劍,如果只是給你作一柄防身的利器,他手中的東皇太阿、巨闕、湛盧等都可以給你,可偏偏是給了你莫邪,我想他的用意也是想試探你是不是皇族血脈。」
李滄行不動聲色地說道:「這是你自己猜想的,還是你爹跟你說的?」
鳳舞搖了搖頭:「狼哥哥,我爹應該早就試出來了,嚴世藩一直想置你於死地,而我爹卻是全力維護,還有那個黑袍,他好象也想留著你跟他合作,我想這絕不僅僅是因為你的武功高或者是腦子好使,而是因為你這朱明皇室的血統吧。」
李滄行沒有直接回答鳳舞,而是反問道:「鳳妹,你問我這些是為什麼呢,我是皇族也好,不是皇族也罷,這重要嗎?」
鳳舞咬了咬嘴唇,說道:「這當然很重要,如果你真有皇室血統,那就可以起兵,自立為君,狼哥哥,我知道巫山派有個什麼太祖錦囊,以前我爹也叫我多方探查過此物,但自從你開始接近屈彩鳳後,我爹就停止了叫我追查此事,如果我猜得不錯的話,我爹是想讓你持太祖錦囊,加上你皇族的身份,起兵奪位吧。」
李滄行雙目炯炯,他點了點頭:「你猜得沒錯,我確實是正德帝的遺腹子,我娘是蒙古大汗達延汗,也就是小王子的親妹妹,現在嘉靖皇帝的這個位置,本來應該是我的,還有什麼問題嗎?」
鳳舞對此並不意外。她怔怔地盯著李滄行:「所以你想起兵奪位,這就是你這回從塞外回來的目的。對嗎?」
李滄行笑了笑:「就在我這回來巫山前,你爹也問過了我同樣的問題。」
鳳舞的眼中閃過一絲緊張:「你願意跟我爹合作造反?」
李滄行搖了搖頭:「我暫時還沒有這個打算。但你既然說到了這個,我正好想問問,你爹為什麼要支持我?他跟嘉靖皇帝的關係非同一般,乃是喝著一個母親的奶水長大,又幾次救過嘉靖,現在更是擔任左都督,三公三孤之職於一身,可以說恩寵無以復加,用得著這樣助我嗎?我就算當了皇帝。對他也不可能好過嘉靖吧。」
鳳舞幽幽地嘆了口氣:「狼哥哥,這就是我一定要向你問清楚此事的原因,我爹之所以不把這事向我透露,就是因為他知道,我如果知道了你的身世,只怕會全力勸阻你起事。」
李滄行大感意外,抓了抓腦袋:「鳳妹,你這是做什麼,往小里說。你不想當我未來的皇后嗎?往大里說,你要和你爹對著幹?」
鳳舞搖了搖頭:「狼哥哥,你可能有所不知,我爹並沒有你想像中的那樣忠於當今皇帝。皇帝以前要他去監控朝臣,監控江湖門派,但暗中又派了東廠來反過來監視他。這個皇帝連自己的親生兒子都不信任,又怎麼可能信得過我爹呢?這幾十年來。我爹一直是戰戰兢兢,如履薄冰。生怕皇帝一旦用不著他,就會找藉口要了他的命,我們陸家世代為官有八百多年,從沒有一次當得象我爹官這麼大,可越是如此,他就越割據,自古為鷹犬者並沒有好的下場,我爹知道了太多的秘密,只怕將來不會被皇帝所容,所以他有異心,再正常不過。」
李滄行點了點頭:「所以你爹想用你來接近我,拉攏我?在合適的時機再把我是王子的身份公開,然後引誘我起了奪位之心,跟他一起撲旗造反,事成之後,他就是權傾天下的國丈了,自然再不必擔驚受怕,對嗎?」
鳳舞輕輕地嘆了口氣:「理當如此,只是三年多前他本以為你經歷了東南招安之事後,也會變得血冷心硬,可沒想到你卻仍然心存良善,為了徐海之事跟他反目成仇,更沒有想到黑袍會趁虛而入,將你的身世主動告訴你,讓他多年的謀劃,幾乎毀於一旦。」
李滄行的眼中寒芒一閃:「他又是怎麼知道黑袍找過我?」
鳳舞密道:「你離開錦衣衛後直接就去了塞外,而且那幾年你一直在尋找蒙古的黃金部落,若非你已經得知了自己的身世,又怎麼會這樣,當時我也曾經暗查過你的下落,回來向他匯報,他卻沉默不語,只讓我留意你和黑袍間的接觸,本來我對這些很奇怪,但剛才你一說自己的身世,我就全明白了。」
李滄行點了點頭:「那從你的角度,你說不希望我順著你父親的意思,起兵奪位,又是為了什麼?」
鳳舞正色道:「因為你不是做皇帝的料,勉強為之,也只會成為我爹或者黑袍手中的傀儡和棋子,甚至為了掃清他們登基稱帝的障礙,遲早都會加害於你,狼哥哥,我不懷疑你的才能,不懷疑你可以號令天下,就算沒有太祖錦囊,也可以推翻昏君,得登大統,但宮庭的權力鬥爭是那麼地狠,那麼地絕,就算你本人無意繼承王位,被權力所誘惑的我爹和黑袍,也會想辦法除掉你,自立為君。」
李滄行說不出話來,他知道黑袍和陸炳確實是這樣的人,已經被權欲折騰得人都不正常了,他嘆了口氣,說道:「你為了我,真的不惜背叛你爹嗎?」
鳳舞痛苦地閉上了眼睛,密道:「這件事我從沒有和爹商量過,但我是他的女兒,很清楚他的想法,我陸家從來沒有出過象他這樣官居一品的大官,所以也沒有人教他如何進退,他給嘉靖皇帝壓製得太慘了,每天都要小心翼翼地戴著面具,隱藏著自己的心性,這麼多年下來,他的心靈早已經扭曲了,也喪失了一開始進入官場時的原則,做事開始不擇手段起來,為了權力。他隨時可以跟嚴世藩合作,為了權力。他也可以不講骨肉親情,犧牲我。利用我,對我這個親生女兒尚且如此,更不用說對你了,如果他扶你登上了皇位,那他的**將無法抑制,一定會找機會殺了你,自立為君的。」
李滄行點了點頭:「所以你不想看到這將來父女反目成仇,丈夫和爹爹相互攻殺的場面,就希望我一開始就別答應你爹。直接就此放手嗎?」
鳳舞激動地睜開了眼,密道:「狼哥哥,我們現在就走吧,恩怨情仇,不過過眼雲煙,天下的芸芸眾生,自有命數,不是我們可以改變得了他們的命運,至於你師父的仇。這些年你殺了這麼多魔教中人,巫山派也毀滅了,而當年殺你師父的那個老魔頭向天行也被你手刃,其實你早就報過仇了。冷天雄野心過大,想要扔開嚴世藩單幹,自然不會有什麼好下場。又何必為了這些仇恨,把自己也給搭進去呢?」
李滄行眉頭一皺。斷然道:「鳳妹,這事不必多說。男子漢大丈夫立於天地之間,怎麼可以不講恩仇呢?我師父不管當初懷了什麼目的上的武當,畢竟從小把我養大,這二十多年的養育之恩,早已經情逾父子,是冷天雄,是嚴世藩,還有那個我現在還沒查出的幕後黑手策劃的落月峽之戰,向天行只不過是他們的一個殺人道具而已,元兇不除,我這輩子的良心都不會得到安寧的。」
鳳舞的眼中閃過一絲失望,低下了頭:「那麼,為了我,就當是為了我,你也不願意放棄復仇嗎?」
李滄行冷冷地說道:「殺師之仇,對我來說就如殺父之仇一樣,不共戴天,鳳妹,如果現在有人殺了你爹,你能這麼超脫嗎?」
鳳舞的眼角邊滾下了一滴晶瑩的淚珠,千言萬語,盡在一聲嘆息之中。
李滄行的手輕輕地放在鳳舞的肩頭:「我答應你,只要復仇成功,就可抽身而去,如果皇帝不來干擾我的復仇之事,我自然也不想起兵反他,鳳妹,我很清楚,戰端一開,四方豪傑並起,兵連禍結,天下的百姓將要受苦很多年,不到萬不得已,我也不會隨便興兵起義,那個皇位我還根本沒有放在眼裡呢。」
鳳舞搖了搖頭:「我當然知道你並無權欲,但是黑袍和我爹不是你這樣的人,他們苦心籌劃多年,尤其是黑袍,只怕他的一生都是想著這件事,又怎麼可能輕易放棄呢,你是他們探求多年後才找到的最好的奪位工具,他們又怎麼可能容得下你說退就退?」
李滄行的眉頭一皺:「鳳妹,你告訴我,現在你爹和黑袍到底是什麼關係,他們已經正式聯手了嗎?」
鳳舞搖了搖頭:「狼哥哥,我真不知道,這種事關謀逆的事情,我爹是從不讓我參與的,即使是你的這個皇子身份,他也從不對我說,要不然我今天也不會這樣親口問你了。」
李滄行點了點頭:「我相信你爹是會這樣做的,可是黑袍呢,我想他在嚴府肯救你,應該不僅僅是把你作為一個向你爹示好的工具吧,他難道從來也沒有向你透露過什麼?」
鳳舞的眼中閃過一絲恐懼的神色:「沒有,黑袍只是想通過我來示好我爹,因為以前他跟我爹沒有什麼來往,只有通過救我才能獲得我爹的信任,畢竟他是嚴府的總管啊,如果不救我的話,我爹很難會相信這個人。」
李滄行想到鳳舞想必也不太可能知道黑袍的真實身份,更不可能知道他通過澄光真人和陸炳早早就建立起了聯繫,於是他換了個話題:「對於黑袍這個人,你還知道多少?他如果和你爹一樣有著自立的野心,二人又如何能合作?」
鳳舞秀眉微蹙:「具體的我也不太清楚,這只是我自己的判斷,嚴世藩已經權傾朝野了,只不過嚴家父子沒有篡位之心,只想作為權臣過此一生,所以黑袍才轉而尋求與我爹的聯手。如果不是他自己想要當皇帝,又為何要做這事呢?」
李滄行哈哈一笑:「可是連你都看出來的事情,你爹又怎麼可能不知道?跟黑袍聯手,他就不怕自己奪位不成,反而給黑袍作了嫁衣嗎?」
鳳舞搖了搖頭:「我最擔心的也是這個,我爹權欲太重,已經讓他失去了理智了,唯一做的正確的一件事,就是找到了你,只是我怕在奪位的過程中,我爹和黑袍還會把你看成是對他們有利的工具,暫時不下手,一旦奪位成功,那你就是他們第一個要清除的人,狼哥哥,我真的不想看到那一天,我們現在就放手,浪跡天涯,以免今後想走也走不了呀。」
李滄行自信地笑了笑,拂了拂鳳舞額前的幾縷青絲:「鳳妹,你放心,現在的狼哥哥已經不是那個幼稚單純的武當少林李滄行了,任何人的把戲,我都一眼可以看穿,現在我跟你爹,跟黑袍都只是互相利用罷了,我需要他們助我復仇,至於奪位之事,等我報仇之後,就與我無關了,他們愛怎麼都行,我答應你,一旦報仇雪恨之後,就會解散部下,和你到一個沒有人認識我們的地方,快樂地生活,好嗎?」(小說《滄狼行》將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鮮內容哦,同時還有100抽獎大禮送給大家!現在就開啟微信,點擊右上方「+」號「添加朋友」,搜索公眾號「qdread」並關注,速度抓緊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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