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兄想好了接下來到哪裡去走走呢?北方好象還算平靜,南方倒是打得挺熱鬧,要不我們去江南走走?」李滄行突然對接下來的外出之旅有了興趣。
錢廣來也正有此意,聽李滄行一說就跟著笑了起來:「哈哈,也好,我正好要去杭州去查筆賬,順便就帶你到江南散散心好了。老弟自幼在南方長大,在我們這裡顯然過不習慣吧。」
李滄行搖了搖頭:「還行,我沒啥講究的,反正你也知道我就喜歡吃肉包子,在這裡能天天吃到,這就足夠啦。」
錢廣來拊掌大笑道:「那就說定,明天就走身,目標杭州府,錢家銀莊分號。」
應天府,這是這座千年古都在有明一代的名字,秣陵,建鄴,金陵,集慶路,一次次地名的變化反映了這個城市歷經的滄桑。明太祖朱元璋建都於此,後成祖朱棣起兵靖難後遷都北平,此地則稱為南京,應天府則是專門管理南京的行政機構。
已過十月,熱鬧的南京城夫子畝的街道上,李滄行與錢廣來一前一後地走著。錢廣來還是一副員外的打扮,而李滄行則變身一個家僕跟在後面。二人在路邊的攤上轉了一圈後,走進了一家茶樓,找了個僻靜的角落坐下,小二熱情地過來倒上了水。
錢廣來要了兩杯清茶,一盤瓜子,一邊吃一邊看店外的風景,而李滄行則豎起耳朵,打聽著自己希望知道的情報。
他們出來已經有一個多月了,一路上邊走邊玩,李滄行以前在武噹噹大師兄的時候,直到二十歲才有機會和澄光一起下山執行任務,很少有機會這樣心情舒暢地遊山玩水,這陣子他非常開心。
他們來這應天府已有三天,玄武湖和鐘山都已經去過,正打算今天逛了這熱鬧的夫子廟後,明天一早就起身去杭州。
靠樓梯一桌几個江湖人士的對話吸引了李滄行的注意。就連錢廣來吃瓜子的速度也放慢了下來,眼睛盯著外面的街,耳朵卻衝著那桌的方向。
「聽說了沒,最近洞庭那裡打得是天昏地暗啊。」
「自從魔教和巫山派正式占了大江會的地盤後,那裡就沒太平過。」
「具體情況如何,老四,你不是前兩天剛走那裡押鏢回來嗎,有沒有碰到打鬥的?」
「沒有,幸虧沒碰上,不然我這條命估計要交代在那裡了。正好那幾天是武當峨眉聯軍大舉進攻巫山派的洞庭分舵。」
「為何這次華山沒有參加?他們不是一向打魔教最積極的嗎?」
「不清楚。好象聽說恆山那裡出了事。司馬鴻和展慕白這陣子都在北嶽恆山。」
「嗨。別打岔,聽老四說洞庭的事。」
「嗯,峨眉武當都派出了大批的精英弟子,峨眉是林瑤仙帶隊。花中劍柳如煙與巧手織女湯婉晴都來了,武當則是青葉黃雲這幾個長老帶著一幫二代弟子。就在上月底的時候,兩派聯手突襲了洞庭分舵。」
「結果呢?巫山派和他們的魔教盟友又出動了多少人?」
「魔教的冷天雄和東方亮都回去了,只留下了上官武和宇文邪,還有林振翼在那裡防守,巫山派最近占了洞庭,有了地盤又有了銀兩,網羅了一些綠林的高手,實力恢復了不少。加上原來的留守部隊,有五六百人吧。」
「好傢夥,一個分舵的實力快趕上一個大門派了。那後來結果呢?」
「伏魔盟這次的攻擊又失敗了,武當損失了三十多人,峨眉損失了四五十。最後退了回去。不過主要的帶隊高手倒是沒有損失。巫山派和魔教死的多數是新招募的一些旁門左道與獨行大盜之類的,自身的力量沒有什麼削弱。」
「看來巫山派在洞庭站住了腳啊。我看伏魔盟想啃下這塊骨頭不容易了。」
「是的,算上那次謝婉君從崑崙和寶相寺搬出數十名好手報仇,最後失敗的行動,這已經是正派聯軍第二次攻打洞庭失敗了。我覺得除非他們出動頂尖的高手,不然這樣小打小鬧很難攻下來了。」
「老二說得有道理,而且伏魔盟能出頂尖高手,魔教照樣可以出動這樣級別的好手,最奇怪的是,他們好象知道伏魔盟的每次攻擊時間和派出的人,這次居然沒留幾個高手。如果不是事先掌握了敵人的動向,怎麼會如此托大?」
李滄行聽得心中一凜,看來武當的內鬼依然存在,峨眉既然內鬼已除,那這次的泄密只可能是從武當出去的。小師妹這次果然沒有參與攻擊行動,說明紫光對其採取了保護措施,這算是不幸中的萬幸。
李滄行的思路又被那桌人的談話拉回了現實當中,只聽那老四繼續說道:「可不是麼,這半年多來,每次巫山派和魔教好象都知道對方的行動,全都能從容應付,就象那年落月峽之戰一樣。伏魔盟的攻擊人數,帶隊高手,甚至連攻擊的路線與時間都盡在掌握,實在是不正常。」
正在李滄行在心中無數次地用自己知道的那幾個髒字反覆地問候陸炳家的先人時,又聽得那老二說道:「那個謝家小姐後來如何了?」
「不清楚,好象回崑崙後想再求師門出手報仇,給拒絕了。後來一氣之下離開了崑崙,現在不知道去了哪裡。」
「有女如此,謝老幫主應該可以含笑九泉了。」
「對了,丐幫和神農幫的事情有結果了嗎?」
「兩個月前的那事嗎?一直沒準信,隱約聽人說公孫豪到了神農幫後,雖然技震全場,但也沒讓那幫參客藥農們徹底服軟,後來神農幫便宜賣給丐幫一批傷藥,算是了事。」
「公冶幫主還是心腸好,要換了魔教的,早就把那神農幫給剷平了。」
「老四,這回你錯啦。公冶幫主雖然技震了全場,但聽說同樣吃驚於神農幫武功非常了得,真打起來未必能討了好處,所以才會答應這個條件。」
李滄行與錢廣來一路走來第一次聽說此事,錢廣來憂心師父,一下子站了起來,幾乎脫口要問,被李滄行踩住了腳後,才冷靜下來,坐回了座位。
只聽那老四又道:「那丐幫後來沒有多帶些人去找回場子麼?」
「關外一向不是丐幫的勢力範圍,而且老實說張連昆擅闖了人家的禁地,理虧在先,神農幫跟伏魔盟各派又關係不錯,所以公孫豪後來就把這事壓下了。」
「還是他老人家識得大體。」
「對了,這陣子怎麼不見屈彩鳳與林瑤仙呀。前兩年這對美女可是天天在江湖上打得天昏地暗的啊。」
「可能是閉關練各自的絕頂武功了吧。不要說她們了,就連前幾年大大有名的那個李滄行,不也消失了大半年了麼?指不定哪天出來,就會震驚天下。」
錢廣來與李滄行相視一笑,後來那桌人的話題都轉到了一些無聊的話題上,二人聽了一會沒啥新鮮的,便叫過小二結了茶錢起身準備出門,突然聽得外面大街上一陣梆子響,一匹高頭大馬從街市中飛奔而過。
騎馬的兵士一邊敲著梆子,一邊在高喊著全城戒嚴,速速退散。
街兩邊的攤販迅速地收了攤,飛奔而去,而百姓們則奔入了各自的家,大門緊閉。稍後,一隊全副武裝的士兵從街中奔跑而過,直奔城南的安德門方向。
城中一片如臨大敵的肅殺氣氛,茶館裡的人都象吃了啞巴藥一樣,個個大氣不敢喘一口,連那幾個剛才口沫橫飛的傢伙也都噤若寒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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