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舞咬了咬牙,說道:「我告訴了你這個,等於是親手毀了他的皇帝夢,徐林宗,你可要記得你的承諾,萬不可言而無信。」
徐林宗微微一笑:「我這是在救他,你明白嗎,這東西看起來八成是個藏寶圖什麼的,能讓他招兵買馬,但天下的歸屬還是要看人心所向,他起兵作亂,自己又不過是個來歷不明的自號齊王,不會有人支持,最多就是跟那個寧王一樣,起兵失敗,到時候就是萬劫不復,我這是在救他,明白嗎?」
鳳舞扭過了頭,說道:「好了,何娥華就在裡面的虎組第十七進宅院裡。你現在可以帶她走了。」
徐林宗笑道:「我還得先去毀了這個什麼太祖遺詔才行,這東西留著太害人了,鳳舞,謝謝你這回幫我,我會讓耿少南回到你身邊的。」
隨著一聲長笑,徐林宗的身影沖天而起,直上樹冠,幾個起落後,就消失在了遠處的屋頂,再也不見,鳳舞看著他的身形遠去,喃喃地說道:「我這樣做,到底是對是錯?」她搖了搖頭,一轉身,身形也消失在了一邊的巷陌之中。
京師,皇宮,檔案閣。
一個黑影一閃而入,兩個正在裡面掃地的小太監,還沒明白過來是怎麼回事,就眼前一黑,暈倒在地,來人拉下了自己的面巾,耿少南那張英俊的臉,顯露了出來,他的臉上帶著一絲笑意,自言自語道:「師妹啊師妹,我把錦囊給了你,還不是可以自己來取這個太祖遺詔嗎?不過放心,這是我最後一次騙你了,我坐上皇位之後,你就是母儀天下的皇后,為了你,我不要三宮六院,三千佳麗,那時候,你就可以知道我對你的一片真心了。」
他說著說著,順著這屋內的書架,一路走到了地字欄,這裡的書,看起來都年代久遠,落滿了灰塵,有些封皮都有些爛了,耿少南順著提示而走,一直走到了第九百八十號文件,他的心跳開始加速,一直撥著書冊而行的手指,也在微微地發抖,可取天下的太祖遺詔,就在眼前,他的嘴裡,暗暗地在數著數:「九百八十三,九百八十四,九百八十五,九百八十六,九百八十七!」
終於,耿少南的手指停留在了第九百八十七號文件上,看起來這是一本舊書,與邊上的那幾本並無二致,只是書的正上方,好像沒有象邊上幾本那樣,遍布塵土與蛛網,耿少南心中激動,連忙把這本書抽了出來,向後一頁頁地翻了起來,這是一本太祖洪武年間的吏部官員名冊,他一頁頁地下翻,隨著快要到第十七頁,他的心跳開始劇烈地加速起來。
可是第十六頁翻過之後,後面一頁卻顯示著第十八頁,兩頁之間,明顯有些殘頁,看起來是給人扯下來了。耿少南整個人一下子石化在原地,說不出話來,只覺得一道驚雷從腦門劈下,又如同天山的千年積雪,把自己完全給凍結住。這第十七頁,可以以血沃之,現形後能得天下的太祖遺詔,怎麼就沒了呢?
耿少南咬著牙,又把整本書從頭到尾地翻了幾遍,可是這一冊書,九十七頁,一頁不差,偏偏就少了第十七頁,耿少南無助地後退了兩步,靠到了後面的書架上,幾乎一口血要噴出來,巨大的希望一下子成了絕望,他的腦袋裡甚至開始轟鳴起來,不知道該如何向兩個時辰前,剛剛達成了協議的嚴世藩來解釋此事,就連陸炳,如果知道了太祖錦囊不在,只怕也要反水了。
一道閃電驚雷般地划過了他的腦際:「師妹,一定是師妹背叛了我,一定是她,錦囊在她的手上,如果不是她給了別人,這第十七頁怎麼會消失?!「
耿少南恨得牙痒痒,可是轉念一想:「不對,師妹知道這中間的利害關係,她是不會把這錦囊給別人的,就算她恨我,也不會拿孩子的生死開玩笑,只怕是我錯怪了師妹,這個錦囊,以前就給人取出過,也拿它起過兵,也許,也許這第十七頁是給上次的那個什麼寧王取走了。該死,我怎麼就沒想到這點呢?那錦囊里應該還有別的線索,我得馬上取回來才是!」
耿少南的雙眼一亮,雙足一動,整個人都飛出了檔案閣,向著錦衣衛總部的方向疾飛而去,一邊的拐角處,鳳舞的臉從陰影中顯現了出來,帶著無盡的幽怨,輕輕地呢喃道:「少南,原諒我。」
何娥華這一覺睡得很香,很踏實,懷裡的那個太祖錦囊,讓她徹底安了心,她這一個多月來,總是夢見耿少南和鳳舞背叛了自己,甚至在耿少南身穿龍袍,行登基大禮的時候,他牽著的那個渾身鳳冠霞佩,皇后打扮的麗人,也是鳳舞,這讓她恨得牙痒痒,每次夢醒之後,卻是手腳冰涼,那種孤獨與無助,那種在深夜裡一個人淚濕枕巾的感覺,實在是太可怕了。只有今天,兩個天大的好消息接連而來,這才能讓她終於睡上一個安穩覺了。
何娥華似乎聽到有人在喚自己的名字,她漸漸地睜開了眼睛,徐林宗那張熟悉而英俊的臉,一下子出現在了自己的面前,穿著錦衣衛的飛魚服,紅衣黑袍,正面帶微笑地看著自己:「師妹,是我。」
何娥華整個人一下子彈了起來,她使勁地揉著自己的眼睛:「我,我這是在做夢嗎?徐師兄?真的是你嗎?」
徐林宗的眼中閃過一絲憐惜:「師妹,是我,你受苦了。」
何娥華的眼淚一下子流了下來:「徐師兄,你,你是怎麼找到這裡的?」
徐林宗勾了勾嘴角,說道:「這個你就別多問了,我好不容易才混進來,找到你,你快跟我走吧,我是來救你的。」
何娥華猛地一震,她突然意識到,自己現在要作一個非常艱難的選擇,如果跟徐林宗走了,回武當,那只怕這輩子就再也見不到耿少南了,她的心一下子糾結了起來,緊緊地咬著嘴唇,搖了搖頭:「不,徐師兄,我,我現在不能跟你回武當。」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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