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少南喃喃地說道:「天狼刀法?就是林鳳仙靠之縱橫江湖,打遍天下鮮逢敵手的霸道武功嗎?」
苗飛虎點了點頭:「正是,這天狼刀法是我們師門的不傳之秘,當年林鳳仙嫁給西域武林世家霍天都,靠了霍家的家傳武功,混合了魔教的滅絕十字刀法為核心,才創造出了這套霸道無匹的刀法。可是,江湖中人不知道的卻是,這滅絕十字刀法,是我費盡千辛萬苦,從魔教中偷得的,你說,這天狼刀法,能是林鳳仙一個人的嗎?」
耿少南的臉色一變:「什麼,滅絕十字刀是苗前輩從魔教所得?」
苗飛虎冷笑道:「耿少俠,你看好了。」他說著,身形向後一閃,一把四尺長刀變魔術一樣抄在了他的手中,他的眼中死芒一閃,渾身上下突然包裹在一陣深藍色的戰氣之中,他怒吼一聲,這把長刀頓時變得通體透藍,如同那奪目刺眼的藍寶石一樣。
兩道洶湧澎湃的刀氣,從刀身之上破刃而出,一橫一豎,如同一個十字,所過之處,飛沙卷石,地面上頓時出現了一道深深的,足有三寸深的刀痕,而刀痕之上,寬達五尺的平面,雜草如同被鐮刀一樣整片地切過,正是那一橫一豎,形如十字的兩道刀浪所形成的強大衝擊波,直達三丈,才漸漸平息。
耿少南看得心中一凜,他的武功也算得上是接近頂尖的強一流高手了,但是自忖很難把劍氣這樣逼到一丈之外傷人,跟這苗飛虎相比,起碼差了二十年的功力,就是自己的師父澄光道長,也未必有如此的威勢,這個飛天猛虎的外號,還真不是浪得虛名,也難怪金不換不惜重金高官,也要籠絡此人了。
耿少南沉聲道:「苗舵主果然神功蓋世,這滅絕十字刀法也是威力驚人,這麼說來,天狼刀法還在此之上?」
苗飛虎嘆了口氣,收起了自己的大刀,說道:「不錯,天狼刀法匯合了天下所有歹毒殘忍的武功,以滅絕十字刀法為內核,卻又自創出一套奇特的行功之法,詭異兇殘,威力更在滅絕十字刀法之上。」
「當年我和林鳳仙分別交換所得的武功,想要自創一套絕世刀法,可是林鳳仙卻藏了私,沒有教我一套奇門運氣之法,所以她在我之前悟出了天狼刀法,而我卻差點走火入魔,事後她不僅不傳我天狼刀法,還說我天資不夠,不夠修習此功,勸我打消念頭,哼,真當我苗飛虎是傻瓜,任她這樣愚弄嗎?」
耿少南嘆了口氣:「同門師姐弟,還要這樣相互算計,手足相殘,真是讓人齒冷啊,不過苗舵主,你為了這事,就對你師姐下毒手,這是不是也有點過分了?」
苗飛虎的眼中冷芒一閃:「那是她無情在先,我當年被她愚弄,又打不過她,只好忍氣吞聲,這些年來,她建立了巫山派,勢力越來越大,而我的苗家莊卻是給她呼來喝去,形同下屬。」
「我也不瞞你,三年前你助我那次,我運的那些個搶來的鏢銀,就是林鳳仙要我去出面偷襲少林派俗家弟子,洛陽金刀鏢局所運的一大筆貨物,哼,她自己不敢跟這些名門正派起了衝突,這種髒活累活卻全讓我來做,事後風險也由我來承擔!」
耿少南聽到這裡,心下默然,暗嘆這些綠林巨匪之間的勾心鬥角,實在是不亞於那些朝堂黨爭,跟自己從小所處的武當,完全是兩個世界,與之相比,自己和師弟師妹們的那份感情,何其珍貴。
苗飛虎卻是越說越帶勁,恨恨地罵道:「這些年,我都給她背了多少這種黑鍋了,她自己落得了個劫富濟貧的好名聲,我卻成了綠林巨盜,正道公敵,憑什麼?是可忍,孰不可忍,所以我表面上對她恭順,可暗中卻在謀劃復仇之事,終於,讓我等到了機會!」
「三年前,林鳳仙來到了我們苗家莊,再次要我為她做一樁隱秘之事,而我則趁機在酒里下了軟骨蝕筋散,林鳳仙這些年來看我恭順,對我沒有加以防備,結果就中了我的道兒,我想逼她寫下天狼刀法的秘籍,補償當年欠下我的東西,可是她卻寧死不屈,趁著藥勁沒有完全發作,殺出一條血路,最後給我打落萬丈懸崖,屍骨無存。」
耿少南睜大了眼睛:「屍體都沒有找到嗎?」
苗飛虎嘆了口氣:「是的,但林鳳仙中了我的奇門軟筋蝕骨散,沒有我的解藥,根本無法靠內力排出,就算她不死,也早就是一個廢人了,那山谷之下,虎狼成群,瘴氣瀰漫,一個失了武功的人根本不可能生存,就算沒有摔死,也早就給猛獸咬死,毒氣毒死了,如果她能僥倖回到人間,早就帶巫山派向我復仇了,哪會等到屈彩鳳上門來查?」
耿少南正色道:「屈彩鳳又怎麼會發現你攻殺林鳳仙的事呢?」
苗飛虎哈哈一笑:「這件事,還是由你耿少俠所引起的呢,若不是巫山派現在壓力巨大,既要和東廠為敵,又要給錦衣衛所逼,還要為你而得罪武當,乃至得罪整個正道武林,屈彩鳳又怎麼會到處聯絡巫山派的江湖勢力,找上我這個多年沒見的師叔呢?」
耿少南點了點頭:「所以你就對屈彩鳳也起了心思,想要故伎重演,把她也給灌醉擒下,然後,逼她寫出天狼刀法,對不對?」
苗飛虎嘆了口氣:「是啊,可惜人算不如天算,竟然給你的那個好師弟,橫插一腳,我本來都快得手了,可是就是屈彩鳳要喝下那杯藥酒的時候,給徐林宗攪了局,而且,我那個該死的女兒苗倩雲,還向屈彩鳳出賣了我,道出當年我攻擊屈彩鳳的事情,我沒有辦法,只能連夜逃跑,只可惜我苗家莊幾十年的基業,卻被屈彩鳳帶著巫山派的大隊人馬,夷為平地!」說到這裡,苗飛虎的雙眼通紅,臉上殺氣騰騰,兩隻拳頭捏得骨節作響,面目猙獰,幾乎象是要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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