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彩珠的臉色一變,連忙說道:「少主,您可別上了這小子的當啊,他就是想要給自己脫罪,爭取武當救他的時間,最好是。。。。。」
屈彩鳳的素手一舉,止住了孟彩珠的話,沉聲道:「該怎麼做,我自有分寸,用不著別人來教育我,孟堂主,你要記住,在這巫山派,誰才有話語權!」
孟彩珠嚇得趕快收住了嘴,狠狠地剜了耿少南一眼,一揮手:「給我帶走!」幾個女弟子推著耿少南走向了地牢,而孟彩珠則緊隨其後。
耿少南的腦子裡開始迅速地運轉起來,從頭到尾,他都覺得這個孟彩珠有些不對勁,從上次誤傷杜七娘開始,就是她故意挑起事端,而且時時刻刻都很想要讓巫山派和武當派結仇翻臉,這次她的行為再次證實了這點。
帶著這個懷疑,他走進了那個混合著霉味與屎尿味道的地牢,牢裡有十幾間鐵柵,柵欄粗如兒臂,即使是藍光劍也不可能斬斷,看起來這是重犯牢房,不過現在裡面空無一人,是專門為耿少南所準備的。
巫山派的女弟子們畢竟愛美愛乾淨,把耿少南推進一間鐵柵之後,就逃也似地離開了,孟彩珠提前上前,仔細地檢查了一下牢門上的大鎖,也準備轉身離去,耿少南心中一動,突然沉聲道:「孟彩珠,你等一下,我有話跟你說。」
孟彩珠轉過了身,那張白皙秀美的臉上,掛著一絲冷笑:「我跟你沒有什麼好說的,你在這裡等死就可以了,別指望會有人來救你。」
耿少南冷笑道:「你究竟是什麼人,為什麼要處處跟我作對,挑起巫山派跟武當的仇恨?」
孟彩珠哈哈一笑:「你說對了,我就是要挑起武當和巫山派的仇恨,因為,我現在最恨的就是東廠,其次就是武當。我恨不得親手滅了武當,以解我的心頭之恨,耿少南,你懂了嗎?」
耿少南咬了咬牙,沉聲道:「你爹還是我們武當的俗家弟子呢,為什麼你這麼恨武當?你這是欺師滅祖,明白嗎?」
孟彩珠的眼中突然閃過兩道凌厲的光芒,表情變得可怕起來,耿少南本想再說,但看到她這副表情,也不免心中一凜,收住了嘴,只聽孟彩珠冷冷地說道:「耿少南,你給我聽好了,我家的家破人亡,全是拜你們武當所賜,那年你們武當派的澄光道人,也就是你的師父來我家,勸我爹爹出山,去當太子的東宮侍衛,我爹本來已經娶妻生子,在家鄉開了一家武館,過著平靜而幸福的生活,卻被你那個師父,以師門名義好說歹說,給拉進了東宮當侍衛。」
「去年的水災,你們武當和太子合計,說要藉機賑濟災民,樹立太子的威信,武當自己也知道此事風險極大,不肯出面,卻讓我爹來出面做這事,結果給東廠盯上,我爹一直盼著太子,盼著武當能救他一命,結果盼星星盼月亮都盼不來,自己卻是每天要受嚴刑拷問,最後終於受不了,服毒自盡,你可知道,我爹死的時候成什麼樣了?他的身上幾乎都沒有一塊完好的肉了!這全是拜你們武當所賜!」
耿少南默然無語,他嘆了口氣,輕輕地說道:「孟姑娘,此事可能確實是委屈了令尊,可是,這也是無奈之舉啊,東廠的賊人把此事向謀逆上牽扯,我們武當若是出面,那非但救不了令尊,也會把自己給搭進去的。」
孟彩珠冷笑道:「說詞,全是藉口!耿少南,你跟你那個花言巧語的師父一樣,只會說漂亮話,當初勸我爹做這事時說得好好的,說不會有事,就算有事,太子和忠臣們也會力保,可最後出了事,卻把責任全推到我爹頭上,我就恨我爹,為什麼對你們這些無情無義的人還要保護,為什麼不把全部的事情給說出來!就算是死,也要拖上你們武當陪葬!」
耿少南點了點頭:「弄了半天,原來你是一直在恨當年武當沒有盡全力救你父親,你把你全家的死,怪在了武當的頭上,所以要千方百計地挑撥巫山派和武當的關係,要兩派開戰,對嗎?」
孟彩珠的眼中冷芒一閃,嘴角邊突然勾起了一絲笑意,她腰肢款擺,乳----波臀---浪,走到了耿少南面前的鐵柵處,一股子幽香襲來,鑽進耿少南的鼻子裡,一下子蓋住了這地牢裡的臭味,耿少南從沒有見過這樣的女子,眉頭一皺,退後了兩步,沉聲道:「孟彩珠,請你自重,你這是想幹嘛?」
孟彩珠哈哈一笑,透出一股子輕佻與放浪:「還真是個偽君子呢,面對美色,還要極力壓制自己的欲望,耿少南,你這輩子應該還沒碰過女人吧,就這麼死了,不覺得可惜嗎?」
耿少南的眼前浮過小師妹的倩影,不由得出了神,孟彩珠的眼中冷芒一閃:「哼,你該不會是去想何娥華那個賤人了吧。」
耿少南一下子回過了神,厲聲道:「閉嘴,我不許你這樣說我小師妹,她是全天下最可愛,最美麗,最純潔的女子。」
孟彩珠格格一陣嬌笑,花枝招展,一邊掩著自己的烈焰紅唇,一邊指著耿少南,笑道:「哎呦,給說到心上人了,坐不住了呢。」
突然,孟彩珠直起了身子,收住了所有的笑容,剛才還放形浪骸的她,一瞬間就變得冷若冰霜,她看著耿少南的臉,冷冷地說道:「耿少南,當你有一天付出了你的全部,卻一無所得,連最起碼的回報都沒有的時候,你就會知道傷心的滋味了,與之相比,死,真的不算是什麼。我很同情你,但是,這就是我必須要做的事情,你沒多少時間好活了,好好回憶一下這輩子值得珍惜的人和事吧,別到了臨死之時還後悔!」
她說著,身形一動,如同一個黑夜的幽靈一樣,瞬間就消失在了地牢的門外,一道光芒隨著她的出牢,透進了這黑暗的牢中,轉瞬即沒,耿少南再次陷入了無盡的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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