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舞的臉移向了耿少南的方向,幽幽地說道:「至於少南,起碼還有一次重活的機會,我不知道,到了那個世界,再次重生的他,會不會還是這麼愛你,但是起碼,他還可以再來一次。」
何娥華咬了咬牙,突然說道:「蠱真人,如果大師兄在那個世界裡,沒有碰到我,會怎麼樣?你這個什麼龍血蠱王,是不是只要生長出來,就要害了那個人的性命?」
蠱真人微微一笑,說道:「龍血蠱王到時候會作為那個世界裡的耿少南,哦,不,應該不叫耿少南了,得取個新名字才是,叫什麼好呢?嗯,就叫李滄行吧,這個名字好。這個蠱王會作為李滄行的心臟,也是他那超人天賦的根源所在,因為是幻境,所以李滄行是沒有龍血的,只有蠱王能給他提供龍血,明白嗎?」
何娥華點了點頭:「所以要這龍血變多,讓李滄行象大師兄這樣地成長,就得不停地讓這個蠱王成長,直到破體而出,是不是?」
蠱真人笑道:「是的,不過,按正常的生長速度,李滄行不至於能讓這個龍血蠱王成形,除非,他能象這一世的耿少南一樣,因為極度的執念或者是憤怒,這樣才能加速龍血的運行,也加速蠱王的成長。只有他的武功越高,功力越強,內心的黑暗面越大,這個龍血蠱王才能順利生出。而只有完全成形的蠱王,才能讓我由仙入神,有著無上的法力!」
何娥華點了點頭:「也就是說,只有讓那個李滄行,一世孤苦,過得比大師兄這輩子還要慘,還要受傷,然後完全墮入黑暗和邪惡,才能達到這個目的,對嗎?」
蠱真人笑道:「不錯,就是如此,何娥華,你願意和我合作嗎?」
何娥華咬了咬牙:「如果我不在這個夢境中出現,那李滄行是不是就沒有這個執念了,是不是就可以有一個幸福的人生了?」
蠱真人笑道:「人的一生,哪可能事事按照安排的來呢?就象耿少南的這一世,我明明給他安排好了成仙之路,可他卻在最關鍵的時候為了無聊的愛情而放棄了這個機會,誰又能預料得到呢?如果他沒有碰到你,也許會碰到別的紅顏知已,也許會碰到別的生死兄弟,一樣會讓他按著既定的路子走呢。」
何娥華看向了鳳舞,神色變得堅毅起來:「鳳舞,如果你也進了這個幻境之中,你會用你的靈魂去愛大師兄嗎?你會用你的愛去化解他心中的戾氣,讓他能快快樂樂地過這一世嗎?」
蠱真人冷冷地說道:「你這是什麼意思?我要創立這個夢境,可不是讓那李滄行舒服過一輩子的,而是為了龍血蠱王!」
何娥華冷笑道:「你不是說了麼,人的一生的命運,不是外力可以控制的,有太多的事情可能會改變這個命運,如果李滄行命中注定會走向黑暗,墮入邪惡,那不管我怎麼安排,他體內的蠱蟲也會成長的,反之,要是他的本性堅定,願意選擇做個好人,你無論如何安排,他也不會遂了你的心愿,因為,是做一個好人還是壞人,歸根到底,是自己的選擇!」
說到這裡,何娥華看向了耿少南的首級,滿眼儘是柔情:「就象大師兄,你用盡了手段拉他走入邪道,但到了最關鍵的時候,他還是守住了本性的良善,沒有為了一已之私而禍亂天下,蠱真人,我想你不敢跟我賭這一回!」
蠱真人的眼中冷芒閃閃,他的額頭開始冒汗,這是第一次,他給這個外表柔弱,可是內心堅強的姑娘完全給問住,他咬了咬牙,沉聲道:「你可要想清楚了,不按我的吩咐做,你的大師兄,可永遠回不來,你要是指望鳳舞能在這個夢境中替你愛李滄行,那不過是眼睜睜地為他人做嫁衣,值得嗎?」
何娥華慘然一笑:「那又如何?能看到大師兄,或者說能看到那個有著大師兄魂魄,跟他長得一模一樣的李滄行能得到幸福,不再被黑暗和痛苦所籠罩,就算他身邊的女子不是我,那又如何?蠱真人,你可以再賭一回大師兄的本性,看看那個有著大師兄靈魂的耿少南,是會做個好人,還是做個壞人!」
蠱真人咬了咬牙:「賭就賭,本仙就不信了,以本仙的至高法術,還會奈何不了一個凡人!」說到這裡,他看向了鳳舞,冷笑道,「不過,鳳舞是凡體肉身,如果她要進入這個夢境,就得失掉所有的記憶,再次成為我所豢養的殺手,受我的控制,到時候,我一樣可以利用鳳舞來拉李滄行下水,何娥華,你輸定了!」
何娥華喃喃地說道:「如果真的那樣,也只是天意,我無話可說,蠱真人,你說吧,現在我應該怎麼做?!」
蠱真人沉吟了一下,從懷裡摸出了一個上古捲軸,扔給了何娥華:「這是上古雷引術,你先學會這個,這個幻境是由耿少南的龍血所構建,所以我對付不了那個幻出的,有龍血在身的李滄行,如果我遇到危險,你必須入夢以雷擊術助我,不然,我若死了,耿少南的肉身也會灰飛煙滅,連同幻境之中的李滄行一起,形神俱滅,連輪迴也沒有了!」
何娥華咬了咬牙,接過了捲軸:「我一定會練成的!」
十年之後,小屋,一名全身縞素的女子(何娥華)坐在一張床旁,烏髮如雲,脖頸細長,即使只留下一個美麗的背影,也足以讓人心動,她一直在低聲地啜泣著,不停地抬手去拭臉上的淚痕。
床上有一具殘缺不全,裹著厚厚繃帶的肢體,繃帶上上面貼滿了各種奇形怪狀的符咒。
女子輕輕地撫著這具肢體,淚如雨下。
對面,一架古色古香的琴後坐著一位仙風道骨的長者(蠱真人),鶴髮童顏,長髯飄飄,神情嚴肅。
長者正對著這女子,沉聲問道:「一旦開始,就不能停下了,在那個世界裡,他依然會傷,會病,甚至會死。你可曾想好了,不會後悔?」
女子咬著嘴唇,望了一眼那肢體:「不悔,今生我欠他太多,這一次,換我來愛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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