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石道長的眼中寒芒一閃,奇道:「我也奇了怪了,這耿少南又怎麼會有天狼刀法的刀譜呢,這不是巫山派的絕密秘籍嗎,連屈彩鳳練這個都是走火入魔,狂性大發,他又怎麼可能在短短的時間裡速成呢?」
徐林宗嘆了口氣:「是那個錦衣衛殺手鳳舞,也就是假扮成孟彩珠的巫山派朱雀堂堂主,騙取了彩鳳的信任後,把這個天狼刀譜騙到了手,但是那個刀譜我曾經偷看過,是假的,裡面的順序顛倒了,所以,我並不認為耿少南能練成,甚至覺得他一定會練功走火入魔,反傷其身,也許那樣才是對他最好的懲罰。」
黑石道長睜大了眼睛:「什麼,這刀譜是假的?你又是如何知道的?」
徐林宗嘆了口氣,說道:「因為我偷看過耿少南練功,最後的三式威力最大,也是沖穴的關鍵,他卻練反了順序,想必是彩鳳冰雪聰明,為了防鳳舞有異心,就故意把那最後三招給顛倒順序,因為以鳳舞的功力和體質,是練不成這天狼刀法的,除非她有問題,把這刀譜交給真正的高手來練,才會用這最後的三招來害了他。」
黑石道長奇道:「可是耿少南怎麼就能練成了呢,而且還是這顛倒的順序?」
徐林宗的雙眼之中光芒閃閃:「其實黑石師叔你應該知道,耿少南這個人的武學天賦,可謂是千年難遇的武學奇才,甚至在我之上,就是當年師祖看到在襁褓中的他,明知道此人來路不明,可能會有問題,但還是收留了他,也是因為實在是難以割捨這樣的練武天才。」
「我師父受了師祖的嚴令,不得將本門上乘武功在他四十歲之前傳授給他,就是要看出他是不是真的有問題,還有,他的天賦太高,練功太快,如果沒有紮實的內力基礎,貿然地去練本門上乘武功,有可能會越練越多,無法控制,以至走火入魔,如果他到四十歲還是老實本份的話,以他的天賦和那時候的內力基礎,即使從四十歲開始再練兩儀,太極這樣的功夫,只要幾年,也一定可以練成的。」
「可惜耿少南不知道這點,也不知道門派對他的考驗,一直以為我們武當是在有意地打壓他,終於走上了邪路,當然,他是齊王這一點,也是沒有人能預料得到,最後他還是為了奪權,而走上了強練天狼刀法的道路,只是我實在沒有料到,他居然能逆練成功,武功大成。」
黑石道長默然半晌,才嘆了口氣:「這或者是老天給我們武當的劫數吧,生出耿少南這樣的怪物來折磨我們,對了,屈彩鳳那裡,你準備怎麼辦呢,既然她已經洗清了殺害紫光師兄的嫌疑,以前是我們武當冤枉和錯怪她了,我想,你應該和她重新言歸於好,解釋清楚這一切的誤會才是。」
徐林宗的眼中閃過一絲黯然的神色,搖了搖頭:「師叔,我現在什麼都不害怕,就是怕我來不及救她,驅除寒心丹毒的辦法我有,但是在對付耿少南之前,我不能用,不然我會武功盡失,再次成為廢人,甚至性命不保,我不能因為彩鳳一個人,而犧牲天下人。」
黑石道長吃驚地瞪大了眼睛:「什麼,這又是怎麼回事?你可以驅除屈彩鳳體內的寒心丹毒?啊,對了,你現在武功這麼高,既然能幫我排出那殭屍粉,也一定可以給她驅出這個寒心丹毒啊。」
徐林宗嘆了口氣,說道:「不一樣,師叔,你的殭屍粉,是一種蠱蟲,附著於你的經脈之間,讓你的大腦麻木,無法行動,就象死人一樣沉睡,不知外面的情況,但這一大團蠱蟲,是可以直接用內力擊斃,然後從七竅中流出的,所以只要我的內力高深,一樣可以治好你。」
「但是寒心丹毒不一樣,這東西已經侵入彩鳳的五臟六腑之中了,甚至成為了她身體的一部分,她每次一運功,毒素就會加重幾分,跟她體內本身的毒素融合在一起,可以說無藥可救,也沒辦法用內力逼出來。」
黑石道長嘆了口氣:「真的連內力也無法逼出來了嗎?那你怎麼救她?」
徐林宗咬了咬牙,說道:「到時候我自然有辦法救彩鳳,但是那要賠上我的全部功力,而且生死難料,最好的結果是我武功盡失,能換取她的平安,而最壞的結果,是我跟她一起共赴黃泉。所以這件事我在解決完耿少南,救出小師妹前,不能去做,我現在真的什麼都不怕,就怕我來不及救彩鳳。」
黑石道長的眉頭深鎖:「既然這樣的話,為什麼不把真相跟屈姑娘說明,讓她來助你一臂之力呢,你們如果真心相愛,就不應該再有所隱瞞,有什麼事情,應該兩個人一起面對才是。這樣就算最後沒有一個好的結果,也可以不留遺憾了。」
徐林宗搖了搖頭,說道:「不,現在還不能說,我這輩子欠了彩鳳太多,這次是我們武當的內部事情,不應該再把她給牽涉進來,而且耿少南現在已經窮途末路,如果看到我找了彩鳳幫忙,一定會轉而攻擊彩鳳,我到時候不一定能護她周全,反而會出事。現在她是在拼著最後一點力氣,想在死前為巫山派爭取更多的生存資源,我是沒有任何理由和藉口,在這個時候干涉她的。」
黑石道長長嘆一聲:「情之一字,傷人最深,古往今來,莫不如此,不要說你了,就是那個耿少南,雖然窮凶極惡,但對娥華,可能還真是有幾分真情的,要不然,我們也不會設下這個圈套,在這裡守株待兔了。好吧,林宗,你的意思我已經明白了,咱們這就繼續打探下去,我相信很快,就會有結果了。」
突然,大門外響起了一陣腳步聲,幾個錦衣衛的聲音粗渾地響起:「掌柜的在嗎?」
黑石道長的臉色一變,連忙從懷中掏出了一副人皮面具,戴在了臉上,瞬間就變成了一個五十多歲,仙風道骨的老中醫模樣,他走了出去,只聽到一個為首的錦衣衛沉聲道:「帶上藥箱,隨我走一趟,我家少奶奶要找你開些安胎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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