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世忠。」
王躍對著面前的名單開始畫圈。
這是目前在雄州集結,準備去救援太原的各軍副將到部將名單,正將肯定不能給他,只能從副將到部將間挑選,而部將其實就是營長,宋軍的基礎單位就是營……
其實正規的稱呼是部。
將,部,隊,伙四級編制,若干將設立一個統制,而整個戰區設立一個都統制。
這就是宋軍的體系。
當然,這是軍隊的,實際上文官或者內官才是老大,所以統制也罷都統制也罷都不是朝廷任命的,而是作為戰區統帥的宣撫使來任命,但宣撫使沒有武將擔任的,至少到目前為止從沒有過。但這些將的調動不歸宣撫使,而是樞密院下令從各地調入戰區,所以都統制也罷,統制也罷,都只不過是宣撫使任命的臨時差事而已。
臨時指揮這些拼湊起來的將的軍隊。
這個體制其實很科學,但關鍵在於戰區統帥不是文官就是太監,這才是真正導致宋軍不會打仗的關鍵。
兵不弱。
單挑一樣有不少楊再興這樣的猛人。
將也不弱。
韓世忠這些都是將。
但這些兵將只是四肢,攤上個蠢貨的大腦,四肢再強終究是沒用的。
「你把他要走,我還怎麼打仗?」
王淵憂傷地說道。
現在韓世忠已經升官成了副將。
「那關我屁事,還有,王德死了沒有?」
王躍突然想起被他遺棄給那個大胖娘們的王夜叉來。
王淵隨手給他往下指了指,然後部將名單裡面出現了王德的名字,很顯然他不但沒死還升了官……
「鹽醃倒是管用啊!」
王躍驚嘆道。
「他如今外號王夜叉,渾身上下傷疤太多,看著就跟惡鬼一般,出去找妓女都沒有敢接的。」
李孝忠笑著說道。
他也是肯定少不了的。
「那這次正好,他想要女真,契丹,渤海還是其他的,隨即他搶,他能餵飽就是搶一百個也隨他便。」
王躍說道。
然後緊接著他又發現了一個名字。
「吳玠?」
他意外地說道。
「涇源路第十一副將。」
王淵說道。
很顯然吳玠比之前那些渣渣都強,韓世忠要不是白溝之戰力挽狂瀾,也不可能升到副將,但吳玠很顯然之前就是副將了。
「解元?」
然後王躍又找到一個名字。
「鄜延路一個準備將。」
王淵說道。
好吧,小養由基算一個。
「馬擴呢,少了他可不成!」
王躍說道。
「馬擴因勾結女真,已經被下獄。」
王淵說道。
「呃,他如何勾結女真?」
王躍明知故問。
「這個末將不知。」
王淵說道。
這個他當然知道了,但問題是沒法對王躍說啊,說朝廷派使者送錢去給阿骨打,讓阿骨打南下進攻燕山府,結果被阿骨打玩了,一時間都惱羞成怒,又找不到替罪羊,所以把馬擴這個倒霉的當替罪羊,然後下獄就說他和阿骨打勾結,所以才引女真入侵?
這麼丟人現眼的事情當然不能說了。
「他被關在哪裡?」
王躍說道。
「這個末將就真不知道了。」
王淵說道。
王躍繼續看著他。
「這個真不知道,我就是看了昨日京城加急送來的樞密院公文,才知道他被以勾結女真罪名下獄的。」
王淵說道。
他其實是知道的。
周仲武一行走到威勝軍,得知阿骨打南侵的消息,然後為了推卸責任,直接把馬擴抓起來,以加急奏報向朝廷告狀,正好大畫家急需一個能夠充當替罪羊掩飾自己做了蠢事的。所以很乾脆就以周仲武的黑狀為理由,宣布這件明顯是他自己腦殘導致的入侵,變成一個漢奸勾結外敵入侵的陰謀,並且迫不及待地以加急公文向各地說明。
畢竟這時候各地都很懵逼。
原本還在結盟的女真為何就突然入侵了?
這個解釋不管合理不合理,至少也是一個可以拿出來的解釋。
沒有什麼朝廷派使者送錢邀請女真入侵自己國家的燕山府,結果被人家看出不堪一擊所以乾脆入侵。
絕對沒有這些事情。
女真之所以突然入侵,完全就是因為馬擴這個漢奸趁著出使女真的機會,與阿骨打搞陰謀,引誘阿骨打入侵,說不定這個漢奸已經與阿骨打勾結很久,畢竟目前大宋與女真的外交人員裡面,阿骨打也就還對他另眼相看,這肯定是已經密謀很久的。
什麼突然入侵?
分明就是一個大陰謀。
總之倒霉的馬擴就這樣成了替罪羊。
「告訴太師,如果不能把馬擴找來,那等我從遼東回來,就只好自己去找他了,若他到了京城,那我也就只能自己去找官家了,只是我去找官家必然興師動眾,那時候再驚擾京城就不好了。」
王躍誠懇地說道。
王淵什麼也沒說,趕緊跑去找童貫。
這個傢伙的要求必須滿足,要不然他再去京城就樂子大了,而且馬擴應該還在押解京城途中,他這種押解速度很慢,估計在上黨就能截住,那裡也是童太師的轄區,要到這裡並不難。
然後先保住他命再說。
王淵離開後,王躍繼續看著名單,現在已經有了韓世忠,吳玠,王德,李孝忠,解元,這五個裡面韓世忠,吳玠不用說,李孝忠就是李彥仙,這個軍事水平同樣不用說。王夜叉可是劉光世背後的男人,沒有他的劉光世就是渣,有了他的劉光世就是中興名將,可憐王德半輩子給他擦屁股,到最後都忍無可忍地跑去投奔張俊了。
解元名氣不大。
但是,小養由基是韓世忠卸任後韓家軍的統帥啊。
他是韓家軍一幫將領裡面的老大,韓世忠部下第一打手,第二成閔,第三岳超,第四劉寶,不過加上呼延通的話,這個排名就得重新排,至少劉寶是肯定要踢出去的。
這都是好打手。
只可惜岳飛這時候已經回家守孝,要不然再加上岳飛也就完美了。
「這也不夠啊,五千騎兵需要一個統制,韓世忠就行,吳玠做副手,但下面就算千人為一部,那也得五個部將,這才三個。」
王躍繼續看著名單。
「這個!」
他緊接著指著一個名字說道。
「苗傅?他是河北禁軍一個副將,祖上做過殿帥。」
李孝忠說道。
「那就他了,也不能光要你們西軍的,這河北禁軍也得為朝廷立功。」
王躍說道。
「只是兵必然都是西軍,他一個未曾經歷戰場的河北將,統轄一群身經百戰的西軍老兵,怕是容易出亂子。」
李孝忠說道。
「那就看他本事了!」
王躍說道。
一個能帶著禁軍造趙九妹反,以至於把趙九妹嚇得從此不能人道的,在這拉攏人心方面應該沒什麼問題,不過他的搭檔劉正彥不在名單,後者的爹劉法準確說是被童太師坑死的,很顯然童太師不會要一個劉家的在自己手下,這時候劉正彥應該還在家。
「有沒有一個叫李顯忠的?」
王躍突然問道。
李孝忠想了想,然後搖了搖頭。
「應該是個世襲的蘇尾九族巡檢,家是清澗的。」
王躍說道。
「那是李永奇,他帶著藩兵和他兒子都在軍中,但他不叫李顯忠,就是他兒子也不叫李顯忠,他兒子叫李世輔,而且才十七歲。」
李孝忠說道。
「那就他了!」
王躍很乾脆地說道。
不出意外的話李世輔就是李顯忠了。
「他們是漢人還是蕃人?」
王躍隨即問道。
「這個問題很難回答你,他們自己說李唐後裔,但沒有族譜,在我大宋立國前就已經是党項酋長,他家世襲的巡檢,類似府州折家一般,李永奇之母就是折家的,其祖母是党項,其妻是漢人,清澗那地方都已經混雜分不清了,總之他們說是李唐後裔就算李唐後裔好了。」
李孝忠說道。
這個的確很難研究清楚了。
就這樣李顯忠加入,至於他爹就不用了。
這樣就湊夠了這支五千人的騎兵將領,韓世忠為統制,吳玠副統制,下屬五個將,每將各帶領一千騎兵,都必須是最精銳的,然後一人雙馬,由王躍帶著先去燕京與一萬常勝軍騎兵會和。然後帶足吃的,這個帶著肉乾奶疙瘩就行,王躍的騎兵早就已經開始這樣干,他手下一堆遊牧民,這時候薊州以南都是牧場,又不缺這個。
這一戰時間不會超過兩個月,所以只需要帶一個月的口糧和馬料,然後再加上搶掠些就夠了。
而且到張瑴那裡還得補充一些。
後者也得出五千騎兵,幹掉完顏闍母對他有利,否則完顏闍母會揍他,他必須得出一份力。
兩萬騎兵。
一人雙馬保持速度。
然後就像掃蕩一切的洪流般,迅速掃蕩整個遼西走廊,打出復遼的旗號懲罰那些遼奸,最終直到與韓慶民會和,再以天祚和耶律大石正在反攻,忽悠韓慶民和他手下的一起掃蕩遼西直撲遼陽。
阿骨打不是想打宋朝的東京嗎?
那王躍先去抄他的東京,看他還有沒有心情再欺負可憐的大畫家,老丈人還是得王駙馬欺負的,別人去欺負就未免不給王駙馬面子了。
(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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