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邪的臉上跳躍著緋色的光芒,像似沉醉在美酒的陳香中,不能自拔。撲閃著驚喜的大眼睛看著空中飛閃的雙芒。嘻嘻嘻,嘿嘿嘿的笑著。打了一個大大的響指之後,雙芒一閃飛回了眉間。
莫邪沒有想到這個不起眼的劈風斬,似魂非魂,似識非識。從眉間飛出看似神識攻擊,其實是術法攻擊,讓人防不勝防。等對手反應過來想換術法時,已經晚上了。莫邪心中這個美呀,沒有酒,有酒一定幹上兩盅。
美了一小會兒,莫邪從聖袋中拿出一個晶軸細細的看了起來。這是師傅莽然留下的混元心法,莫邪這幾日已經拓印下來。
莫邪了解聖境的術法分層。基本上分為:咒、術、訣、功、法,到了法術已經是聖境學術的最高境界。師傅留下的混元心法,不用說,應該是聖境最高的境界聖學。那麼自己腦子裡的寒冰要旨,難道是非聖境之術,應該在法學之上。可惜裡面亂七八糟的符號,莫邪看來就是一些小蟲在跳,根本就看不明白。多次想問冰九,卻一直沒有時間。
莫邪拿著混元心法,不知不覺的走了神,想起了冰九。「哎,女人心,不可知也」。莫邪只能這樣搖了搖頭,收回迷離的心境,繼續看著混元心法。卻不由自主的站起身來,看向迷茫的無邊的霧海。
細朦朦的霧氣撲面而來,輕輕的如柔絲細雨溫情貼在莫邪的臉上。轉眼結成細細絨絨的水珠,清涼的感覺潤到心底。這裡的霧依舊很大,濃重的瀰漫在天地之間,好象極厚極寬的紗簾,擋住了莫邪的視線。
莫邪曾經神識過這片天地,卻只能神識二百丈,竟然沒有飛出腳下的巨石,似乎自己坐在一個弧形的巨大石面上。莫邪只好搖搖頭。自己四百八十里神識,不過窺視二百丈,何況那些神識不過百里的聖士。
莫邪心中一喜,眼前這麼大的空間更好,反而更加的安全,你看不見我,我看不到你,撞上了再說。莫邪笑了笑,也只能笑笑,冰九不在。沒人陪著自己聊天,如果冰九在,自己修煉之餘還能聽冰九講點笑話,特別是講自己瘋痴以後乾的那些傻事。每次講時,冰九都能笑著說自己。「傻樣,傻的可愛,傻的齷齪」。
莫邪不太理解,為什麼傻的可愛,還要傻的齷齪?齷齪?是從何而來哪?莫邪也意識到。冰九講的事,是跳躍式的,從來不連著講,似乎裡面總有些難以啟齒事。莫邪也不追問。從那個樊彥少主神識中煉化出來的一點精化,莫邪已經知道一些事,心跳兩下,裝作不知。冰九高興就行呀!
哎,莫邪狠狠的擦了一把臉,怎麼回事。怎麼又想到冰九了。莫邪仰起頭,看著繚繞霧氣,長嘆一聲。手在胸口上重重敲了一下,又狠狠的抓著。直到掐的自己痛的直咧嘴。莫邪咬了咬牙,終於下定了決心,為了冰九,自己一定要淌一淌聖劍山這個混水。
莫邪終於放下了包袱,心境不再那樣低沉和淒涼,笑了笑,握了握拳頭。「冰九等我」。
莫邪小聲的說了一句,盤膝坐在石頭上。再次打開混元心法,看起開篇—困身術。莫邪越看眼睛越亮,難怪師傅的劈風斬是用神識凝結斬鋒,這困身術卻是念學,神識到哪,意念跟到哪。用意念囚困對手,再用劈風斬一擊而中。
&暈,神了」。「是神了」。莫邪禁不住小聲嘟囔一聲。說完之後,莫邪自己都愣了愣,誰在說話?誰在說話?是自己嗎?莫邪拍了拍自己腦袋。是吧?莫邪放開神識,窺視了一下百丈霧海,除了自己,只有屁股下的巨石。莫邪動了兩下屁股,是很硬。莫邪自嘲的笑了笑自己,「傻痴了」。
莫邪罵了一句自己。噗,一道光盾從莫邪的身體內放出,一擠將周身的霧氣推到光盾之外。莫邪掃了一眼光盾,凝盾訣聚成的光盾能有多大的威能,莫邪還沒有試過,有了黑衣戰甲,凝盾莫邪很少用。如今莫邪還是用上,不防一萬也防萬一,練法術痴迷了,神識內斂,突然有聖士闖入,或是來個小蟲給自己一口,打不死也能嚇死,不小心入了魔道。那就不得了。
莫邪笑笑,還是防著點好,凝盾之外又化出一個隔音罩。莫邪這才放心的看起混元心法。看著看著。莫邪臉上現出笑容。
困身術是以窺感應神識為能源,能感應到多遠,就能困住多遠。也就是說象莫邪這樣窺感應神識達到十里的聖士,能困到十里內聖士。
囚困聖士也有距離和境界的說法,練成之後,莫邪窺感應神識達十里,可以在十里內囚困靈動期聖者十吸,千丈內囚困固根境聖者五吸,百丈內囚困培行境聖者一吸,十丈內囚困不住凝氣境。隨著自身境界的增加囚困距離也會增加。到了固根二境,窺感應神識一定能達到二十里。
&哈哈」,「呵呵呵」。莫邪樂出了聲。「師傅呀!師傅,你太牛了,那得的這麼好的法學,太牛了」。莫邪嘟囔一句後,又愣了愣,自己剛才笑了嗎?是笑了吧?莫邪抬頭四下看看,一片雲霧茫茫。
莫邪收回神識。慢慢閉上眼睛開始凝神練術。
夜幕漸漸落下,幾顆星光乍現,隨著點點星辰明亮,霧海悄悄地融入一片黑幕之中。微風徐來,幾顆若隱若現的小星星,閃閃爍爍,夜像沉睡的嬰兒,慢慢抹上灰白藍。水汽再一次濃郁,灰白淋濕著這片淨石,細細的滋潤著靜石上熟睡的身影。
莫邪變換了一下手勢。陣陣的涼風輕輕滌盪,灼熱的蒸氣里瀰漫起沁人心脾的清涼。直至紅霞映了天際,微笑的染紅了這片灰沉的霧氣。漸漸倒影的星星映了光罩,像無數珍珠灑落在波光粼粼的湖面上。
莫邪似乎睡的很沉,沉的呼吸都成了這片天地最響的聲音,呼呼的像似在光盾中颳起了陣陣狂風,打著旋的拉動著天地間的靈氣。
雨珠滴滴地落下,「噠,噠,噠」打在光罩上,擊在石面上。清涼的微風涌透了霧氣,帶來了冷冰冰的寒氣,濕潤了心境。突然間又是傾盆大雨,豆大般的雨點砸著光罩,濺起一朵朵浪花,順著弧頂滑下去,落在石面上,激起一圈的美麗的水花。一道閃電劃破了天空的沉寂,一聲驚雷攪醒了大地的生靈,狂猛暴戾地把上蒼的怒意扔入霧海。
奇異莫測的聖境,如此這般的變幻著,交織著星辰日月,譜寫著美妙絕倫風雨雷電的交融。
一日莫邪動了動,整片霧氣如驚濤駭浪般涌動起,一股浩瀚的無形的氣勢蜂擁而去,以莫邪為中心雄渾壯觀,排山倒海向外涌動。數百丈外似乎什麼頓了一下。一道黃芒帶著黑尾,一閃沒入濃霧之中,轟的一聲巨響。莫邪身下的石頭劇烈的震動,向下沉了十餘丈。
莫邪打了一個手式,臉上現出一絲笑容,淡然的一笑後,身體外凝盾和光罩一閃消失。莫邪慢慢睜開眼睛一躍而起,拍了拍屁股,雙手一背,晃著身子,搖頭擺尾的向聲音傳來的方位走去。
莫邪行了五百四十九丈,霧蒙蒙的石面上一道深深的白痕,白痕處什麼也沒有。莫邪咧了咧嘴,這石頭還真硬,劈風斬點到為止,也有千斤之力,竟然只劈出一道白痕,至於剛才劈到了什麼,莫邪不得而知。霧太大了,此物完全在莫邪神識之處,並且劈的灰都沒有了,只有一絲油膩之氣。
莫邪笑笑搖了搖頭。悠閒的坐回原來的地方。拿起晶軸又看了起來。「鎖心術」。
莫邪沒想到在困身法後面,還有一個小小的法術,鎖心術。莫邪看看術法提要,原來是解困身法的一個要術。莫邪想想也是有矛就有盾,有困就有解。自己得學一學。師傅也有師傅,聖境有多少人會這種法學,不得而知了。那天真是有人用困身法捕困自己,有此要術也能逃過一命。
莫邪細看了一會兒晶軸,再次閉目凝思。
晝夜更替,日月輪迴,風雨相扶,時光如水。懸崖下的山谷分不清早晨的朝陽,還是夜晚的月光,永遠是隔世的陰涼。夕陽顯得無力,星光顯得萎靡,無法穿透層層霧靄,透視霧中朦朧的若隱若現的身影。
嗵嗵,嗵嗵,莫邪的心驚跳了幾下,平靜的臉現出一絲紅潮。身體猛的一縮,境界瞬間變成靈動一層。接著一團血霧從莫邪的心壁上透出,像迷霧一般把心影遮蔽了。如果透視莫邪的身體,所有人都會驚呼,「這是一個沒有心的聖者」。
莫邪的眼皮動了動,神識著體內的變化&就是鎖心術,如此即可躲過困身學的攻擊。莫邪的嘴角動了動。喃喃的道。「沒心了」。「嘿嘿嘿」。「嘶嘶嘶」。
莫邪猛的瞪開的了眼睛,迷茫的向空中看了看霧空,自己笑了嗎?笑了幾聲?一聲?還是二聲?(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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