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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不想來的,說實在的,玄素九的毛病他根本就治不好,要真論起治療理論來,他大概連玄素九都不如。
「九姑娘,你身上也沒有傷口啊,我看了,就掌心裡有一道,已經都癒合了。」金陌無奈地說。
「金大夫,我沒事,我爹緊張大了,你別理他,你就當上來吃頓飯好了。」玄素九笑笑。
她剛才已經默默調息過一番,再養一天,肯定能恢復的很好。
金陌有些不好意思。
他這上來一回,幫不上什麼忙,卻還成天占人家知問觀的便宜。
他每三天上來打一次井水,幾次都是玄青石給幫著挑下去的,也從來沒管他要過錢。
「金大夫,你這醫術是家傳的?」玄素九問他。
「跟我爺學的,他現在老了,眼睛也不大行了,我就開始給村里人治病,我還差得遠呢。」金陌笑笑說。
玄素九點點頭。
「說得沒錯,你確實差得挺遠。」
金陌覺得,這天大概是聊不下去了。
玄素九從自己床底下掏出了一個布袋子,從裡面挑了三本書,遞給了他。
「這是……」
「你也沒算是給我治病,我就不付錢了,這三本書是我倒騰觀里的舊東西時找出來的,你拿回去,跟家裡老太爺研究研究,咱村也沒別的大夫,你這醫術要是往上漲漲,指定能給咱村里人帶來不少好處。」玄素九笑道。
金陌是家傳學醫,家裡也是有些藏書的,前些年世道不大好,這些書被爺爺一把火燒了個乾淨,不過,就算當時家裡的藏書,也遠沒有玄素九這三本來得珍貴。
「九姑娘,你這就給我了?」金陌驚喜問道。
「想好事兒。叫你拿回去,抄一抄,整理整理,到時候再給我送回來,明白?」玄素九瞅他一眼。
金陌連連點頭,能給他抄抄都已經很好了。
他忙翻開書,可是一看上頭全是文言文,又愣了。
「怎麼了?」玄素九問道。
「有些文字……」
「看不懂是吧?」
玄素九樂了,她發現這個村里,識字的人不大多,而且這裡的字跟她之前認識的是不一樣的,為此,她還請謝承燁幫過忙,教她認過一些字的。
「你回去慢慢抄,有不明白的地方,你來找我,我看能給你解釋的我就幫你看看。」玄素九告訴他。
金陌驚訝地看著玄素九,他記得村里姑娘們都沒怎麼認過字,也就嚴綠綠因為幫著她爹殺豬賣肉的緣故,多多少少認了一些字。
「看什麼?我是有奇遇的人,和你們不大一樣。」玄素九笑笑。
金陌忙點頭。
「對了,我看你是大夫,肯定有點進貨渠道吧?我想搞一點硃砂,還想買點當歸、白朮、黃芪這些藥材,有沒有地方?」玄素九又問。
金陌壓低了聲音,說「藥材我可以幫你上山采一些,不過,你說的硃砂,還有黃紙那些東西,不是元寶家在給你買嗎?」
「他帶來的那些品質上實在有些差,我還是得自己去看看。」玄素九嘆口氣。
之前畫符的時候就發現了,金元寶那個渠道不行,主要是硃砂的製作手藝不行。
過去,知問觀的硃砂,都是一家藥行專門供給他們的,硃砂的品質很高,用起來也更加順手,尤其是在畫符的時候,差距那就很明顯了。
「有個地方,就在咱們鎮和隔壁鎮交界的地方,咱們兩個鎮是連在一起的,你知道吧。那裡有個白橋巷,很舊很窄的小巷子。」
金陌告訴了她一個地方。
「你一般什麼時候去搞藥?」玄素九又問。
「一般都是夜裡去,這樣,如果你要去,你找個時間,我帶上你。」金陌說。
「那就今晚?」玄素九想了想,她現在還挺緊迫。
「你今晚又要去哪兒?」玄青松推門而入。
他難得板著個臉。
「爹,中午留金大夫在咱們這裡吃飯吧?」玄素九立刻轉移話題。
「不了不了,青松師父,我還得回去給我爺做飯呢。」金陌抱著書站起來。
「我都做好了,叫石頭幫你送下去,那天元寶給我帶來一瓶老酒,咱一起喝點兒。」玄青松笑著留他。
玄青松跟金陌關係一直不錯。
之前玄素九是個小傻子,不知飢餓,不避寒暑,常常生病,都是金陌和他爺爺幫著診治,知道他們道觀里窮,一般也不怎麼收錢。
玄青松他們現在日子好些了,不能忘記之前幫過他們的鄉親,做點好吃的,都要想著給金陌家送些過去。
飯桌上,玄青松又細問了問玄素九的身體情況。
金陌表示,玄素九比他身體都好,讓玄青松別太擔憂。
「爹,今晚我要上城一趟,你給我拿點錢。」玄素九對玄青松說。
「大晚上跑城裡幹嘛?你晚上怎麼回來啊?」玄青松說。
「金大夫帶我一起去,我要去買硃砂。」玄素九告訴他。
玄青松不大高興,不過,孩子大了,管不住了。
還得怕閨女在外頭回不來,要給她多帶點錢。
夜裡上城去,那就得走路。
嚴綠綠聽說這事兒,積極跟了上來。
「嚴叔嚴嬸能答應你晚上出來?」玄素九有些奇怪。
「我爹這幾天不擺攤,我姥娘村里還有個村宴,請我爹去殺兩口豬呢。」
只要家裡面不擺攤做生意,嚴綠綠就總能有一些空閒的時間,這些日子她在姥姥家已經耽誤了很多和玄素九一起冒險的機會。
他們都是走路走慣了的人,一邊聊這幾日各自的見聞。
金陌和嚴綠綠都對玄素九走城隍這事兒非常感興趣,尤其是聽說路上遇到襲擊的事情,都讓他們聽得跟著一陣緊張。
「這都是些什麼人啊?竟然連幽冥界的陰差也敢害啊?」金陌目瞪口呆。
「總有人心懷野心,只是我還不知道,他們為什麼要這麼做?」玄素九笑笑說。
「你把紙人燒了,應該就沒事兒了吧?」金陌又問。
玄素九卻搖搖頭,說「我還不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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