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四娘是個什麼樣的人?
她能吃巴蜀之地最辣的菜,她能喝北寒之地最烈的酒,她能騎脫了韁繩最野的馬,她敢殺江湖最狠的人,也敢招惹武林最惡的魔頭。書神屋 www.shushenwu.com她是個喜歡各式各樣刺激,卻也是一個最精明,最懂得享受生活,最不是女人,又比女人還女人的妖精。
霞冠鳳釵,花裙絲履,耳墜血艷,手戴赤金……
若說她不像個女人,此刻她身後要是有一隊儀仗,再跟隨幾名宮女、太監,那她便是出行宮外,最『尊貴』的皇后;要是跟隨的八匹對子馬,再有十六個吹鼓手吹拉彈唱,她便是出嫁最美的『新娘子』。
可若說她是個女人,天底下絕沒有哪個出宮皇后與出嫁新娘會突然翻出一把刀子來。
打扮的花枝招展的風四娘,看著躺在前面,闔著眼,吃著、喝著,除了一張嘴,剩下連一根指頭都懶得動彈的男人,一刀就扔了過去。
面對飛來的刀子,躺著不動的人還是不動。
刀光一閃,眼看刀子就要鑲入男人的胸口,但待刀鋒離男人胸膛只餘三分距離之際,就聽「叮」地一聲!
明明肉體凡胎,明明他胸前什麼都沒有,可刀鋒仿佛落在一處最堅實、最牢不可破的硬物上一般,刀刃蹦斷,斷刃蹦飛,「唰」地一下,射了出去。
眨眼過後,沈璧君依舊玉指捻起果肉餵進他嘴中,千千仍是素手持杯遞酒過去,而任意除了那張嘴,還是躺著連眼皮都未曾抬一下。
風四娘雙手叉腰,瞪眼道:「你是要死了?」
任意吞酒入喉,應話道:「你見過哪個死人能像我一樣,吃好、喝好!」
見兩人要開始鬥起來,千千與璧君均露出笑顏,也不插嘴打岔。
風四娘瞪著美目,繼續道:「既不是死人,你就不能睜下眼睛?只有死人才白日闔目!」
「唉」地一聲,任意像是使出了渾身力氣,抬起了眼皮,然後聳拉著眼,一副似醉非醉,似醒非醒的模樣。
見其睜眼,風四娘瞬間變臉,提起繡裙,輕巧的又轉了個身,笑道:「如何,我是不是漂亮的很!」
任意看著女妖精許久,似是那麼回事的讚嘆道:「漂亮,漂亮,漂亮極了,這麼漂亮的女人本就天下少有,這麼漂亮的女人還帶把刀子,扔的還這麼准,簡直美的世所未見。」
璧君與千千「噗哧」一笑,而風四娘也忍不住笑出聲來,但立刻又板起了臉道:「你這死鬼還好意思回來,回來還又帶了一個,如此沾花惹草,我看你遲早死在外面,還是死在什麼妖女手裡,被掏心挖肺,分屍幾塊。」
她一邊說著,一邊就取下了頭上的霞冠風釵,隨意的丟在地上,未了還動了動脖子,嫌棄道:「戴著這些玩意,頭重死了。」
千千和璧君,皆是好笑的看著女妖精,齊聲道:「這般重你還要戴。」
語落,兩女相視一眼,又「撲哧」一笑!
風四娘掃一眼二女,道:「果然姐妹情深。」
任意抬起手來,隔空虛引一下,西面數丈外的一個閒置的石凳被憑空托起,飄然飛來,最後落在了他身前近處,道:「又是掏心挖肺,又是分屍幾塊,少咒我幾句不行麼,好好坐下來,桌上有本《列子》,念給我聽聽。」
瞧他又闔上了眼,又躺成了『死人』,風四娘叉腰瞪眼,道:「你要我坐下,我就要乖乖的坐下?你要我念書,我就乖乖念給你聽?」
她一邊質問時,人已坐了下來,她一臉不忿後,《列子》已被捧在手中,只不過剛翻開兩眼,就闔上了書,再扔了回去。
「什麼列子日,他日、那日的,瞧著頭痛!」
任意淡淡道:「那你也莫要吵著我,你吵的也叫我頭疼!」
聽著這話,風四娘叫了起來,道:「好哇,好個任大魔頭!你現在嫌我吵著你了,你現在就嫌我吵了,怎不見你晚上也嫌棄我,夜間是哪個鬼敲我房門的!」
沈璧君輕啐一口,玉手拍了下她道:「真不知羞,這等話你也講的出口。」
風四娘道:「璧君你就是太慣著他了,自我二人跟了他,家中姐妹是一個接著一個,現在他已是新人換舊人,已經開始嫌棄我們了。」
沈璧君聽著四娘把自己也捎上,本欲為自家夫君說上兩句,卻見四娘一雙眼睛不自覺的轉了轉,就知這四娘又再打著什麼主意,也不再開口,任由她繼續說下去。
風四娘瞥著不響不應的男人,冷笑道:「有了新人忘了舊人,想來要不了幾時就要對我們作威作福,呼來喝去。不講話?不講話是不是認了?是不是?是不是被我猜透了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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