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耗魂力和朗嘎聊了一會兒,洛寧感到有些疲憊,就收了魂念牌。
魂念牌的材料極其寶貴,煉製起來也極其艱難。所以擁有魂念牌的修士非常稀少。
而且使用魂念牌通信需要耗費很大魂力。若非洛寧的魂魄已是本命金魂,他甚至無法激活魂念牌。
魂力沒有白耗費,起碼洛寧知道了一些事。
首先,朗嘎已經表態,遵循舊主遺命,效忠他這個少主。
第二,金國迎親使是九貝勒多爾袞。
這個熟悉而又討厭的名字,讓洛寧再次懷疑,這個世界和地球世界有什麼關係。
投影世界?還是別的?
第三,德吉公主本人並不願意遠嫁金國。
公主有一大群擁護者,主要是那些血氣方剛的吐蕃貴族少年,一直想阻止公主遠嫁。
這些人,很可能搞出什麼事來。
還有一群人也在阻止公主遠嫁,破壞金國和吐蕃的和親。他們是潛藏吐蕃的大夏密諜。
德吉公主最喜歡看的戲是《格薩爾王》,她最敬仰的神靈,也是格薩爾王。
她曾經還主動上台,扮演格薩爾王的珠姆王妃。
這一點,對自己倒是好消息。
朗嘎說,若是自己演的好,公主一高興,就可能賞賜一個告身。
有個公主加持的告身,將來就是運作六品官位,都不是沒可能。
第四就是軍事上的絕密信息了。
朗嘎說,吐蕃大軍在西邊和信仰安那的突斯曼大軍鏖戰,大敗。
突斯曼大軍本來已經失敗,可是不知為何,陣亡的士卒突然紛紛復活,猶如神助般重新站起來。
復活者高喊可怕狂熱的口號,一手舉著經書,一手舉著彎刀衝殺。
吐蕃戰士見到這一幕頓時膽寒,一潰千里,損失十幾萬精銳。
如今,突斯曼大軍已經占領了怛羅斯,吐蕃軍隊連續大敗,損失數十萬騎,被迫後退八千里。
這意味著,小半個西域已經被突斯曼占領,不為吐蕃所有。
而突斯曼國仍然在源源不斷的增兵,在吐蕃西線陳兵百萬,意圖吃掉整個西域。
吐蕃王廷大為震動,已經秘密下令調集東方的重兵,去西邊支援了。
吐蕃在西線的大敗,只會促使王廷更迫切的和金國結盟。
「陣亡的戰士竟然復活…」洛寧喃喃自語,「穆教經書上,的確有信奉真神就會死後復活的教義,難道真有這種神力?」
「東方的天庭早就滅亡,神靈已經隕滅,難道西方的還存在麼?」
洛寧很是懷疑。
但突斯曼國太遙遠,也比較神秘,就是朗嘎,也不清楚關於突斯曼的情況。
洛寧想了一會兒就站起來,取出兩株蛻凡草。
「餵老觳觫去,讓它成為九品妖獸。」
………
老觳觫吃了蛻凡草,果然不負所望的成為一頭九品妖獸。
壽元陡然增長三十年!
它的妖氣雖然很低級雜亂,可畢竟也算妖獸了。
「哞—」老觳觫的叫聲都帶著一股氣勢,渾身擁有使不完的力量,皮毛也變得潤澤很多。
一對銅鈴般的眼睛看著洛寧,慢慢濕潤起來。
它不會說話,只能以這種方式,表達對主人的感激。
小黑看著老觳觫的樣子,狗眼中卻無任何羨慕之色,仍然一副高冷的樣子。
它可是禍斗。只要滿三歲,就是厲害的妖獸!
小狐女白爰爰則是動容了,「想不到,師尊對一頭凡牛都這麼好,用蛻凡草這種好東西餵它。」
「這頭老牛,也真是造化。」
不遠處正在喝酒的陸翩翩,也投來詫異的一瞥。
洛家小子,對這頭老牛也太好了。
真是個重感情的人?
接下來十幾天,洛寧就是和洛家班眾人研究《格薩爾王》。
吐蕃藍面劇目《格薩爾王》的劇本是現成的,傳承數千年的老劇本了。
吐蕃藍面的念白和唱腔,和大夏隴戲區別不大,都是高亢雄渾,鏗鏘如鐵。但夾雜咒語,更加神秘。
本質上,吐蕃戲和大夏戲差不多,可吐蕃戲主要是演神,更像是儺戲,加上台詞中有密咒,所以主演必須是修士。
吐蕃戲師主要是修士,地位當然很高。
如今有了陰珠,洛寧僅僅看了幾遍劇本,就開始推衍格薩爾王的角色真意。
越古老的劇本,角色真意就越傳神,相當於武功秘籍。
若是沒有成熟的劇本,那就需要角色的重要遺物了。
短短數日之後,洛寧就感應到格薩爾王的角色真意。
大演還有二十天,完全來得及準備。
眼下最缺的是願力,他如今有納欽頭人給的戲牒,完全可以去夏人部落演演戲,賺一波願力。
洛寧走出房間,看見蘇綽正在映月潭邊納鞋底。
她坐在水邊,清影照水,般般若畫。
「洛家哥哥。」蘇綽看見洛寧經過,立刻盈盈站起。
洛寧眼睛一掃,發現她手中的鞋底是男人的鞋子。
「綽兒怎麼想起做女紅了?」洛寧春風般的笑道。
對溫和可親的蘇綽,他一直心生好感。
映月潭中,少年玉樹臨風,丰神俊朗;少女綽約婀娜,亭亭玉立。
微風吹來,水波蕩漾,兩道身影又似乎破碎的夢幻。
蘇綽明亮的眼瞳大大方方的看著洛寧,又螓首低垂的看著他的腳。
「這是給洛家哥納的鞋底。小妹手笨,女紅做的不好,也不知合不合適,還請洛家哥哥不要嫌棄呢。」
「離兒妹妹暫時不在,這樣的事就交給我。吐蕃人的皮靴夏天太熱,沒有我們的千層底好。」
說完,儀態優雅的撩撩秀髮,舉止自然。
洛寧一怔,「給我做的?」對上蘇綽坦然的目光,他忍不住有點惘然。
蘇綽對自己難道已經情愫初生?不然為何給自己做鞋子?
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他已經對蘇綽有所了解。
這是一個外柔內剛、極有主見的性情中人。
就是被毀容,可也自信猶存。
她似乎並不掩飾對自己的好感,反而比較主動。
蘇綽有個與生俱來的本事,她能讓人感到輕鬆。
和她相處如沐春風,十分自然。好像具有天生的親和力。
「我很喜歡。」洛寧笑道,心中不禁升起一股溫暖,「綽兒的手很巧,那我就不謝了。」
所謂年少慕艾,蒹葭之思乃是人之常情。
一個本來就有好感的女子給自己納鞋底,洛寧心中也湧起淡淡的歡喜。
綽兒還真是可愛。
蘇綽暗中鬆了口氣,看著跟出來的阿祿等人,「洛家哥哥是要出去演戲麼?」
洛寧點頭:「是啊,我修煉的是伶道,必須要演戲才行。」
「綽兒,你不會演戲,就和童顏薩滿待在達娃林卡。」
蘇綽很乖巧的說道:「好,我哪都不去,洛家哥哥放心便是。」
兩人說了幾句,洛寧就帶著阿祿等七個伶人、小狐女、老觳觫一起出門。
小黑也非要跟著。
蘇綽一雙秋眸送別洛寧的背影,星光點點,璀璨生輝。
「別看了,人都走了。」陸翩翩說道,「看不出來,你還真會勾引男人。嘻。」
「思春少女閨中婦,可憐吶。」
蘇綽沒有搭理說話惡毒的陸翩翩,而是幽幽一嘆。
良久,蘇綽才說了一句:「陸翩翩,你喜歡過一個男人麼?」
「你沒有。」
「也不敢有人喜歡你。」
「你只喜歡你自己?」
「感受過掛念別人,也被人掛念的滋味麼?你沒有。」
「如今,你沒了肉身,沒了身份,就更是無法感受了。」
「所以,真正可憐的人…其實是你啊。」
「沒錯,我是喜歡洛家哥哥,喜歡就喜歡,有錯麼?」
「他未娶,我未嫁,一切都有可能。」
陸翩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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