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張昆的話,yin麗華和雪瑩、紅箋、李秀娥同是大吃一驚。
尤其是雪瑩和紅箋,她二人一直認為洛幽在有處心積慮的勾引天子,這次劉秀特意召見洛幽,更加讓她二人認定洛幽居心不良,暗地裡勾起了天子對她的興趣。
可她倆萬萬沒想到,洛幽竟然進了掖庭獄。
要知道在皇宮裡,可不是隨便犯點什麼錯誤都可以進掖庭獄的,能進掖庭獄者,犯下的都是大罪、大案。
&麗華回過神來,詫異地看著劉秀,問道:「陛下,洛幽她……她犯了什麼錯?」
張昆先是看眼劉秀,而後對yin麗華說道:「洛幽在皇宮裡,與宮外之人私會。」
&麗華暗暗皺眉,這是什麼時候的事,自己怎麼不知道?
張昆繼續說道:「如果僅是如此,還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但與洛幽私會的那個人,經調查,乃公孫述派到洛陽之細作。
由此亦可推斷,洛幽十之八九,也是公孫述的細作。」
&這怎麼可能呢?」
&麗華一臉的難以置信。
洛幽可是先後兩次救過她,如果洛幽是公孫述的細作,又為何要救她呢?
張昆正sè說道:「洛幽和公孫述細作私會,皇宮侍衛親眼所見,證據確鑿!貴人,正所謂知人知面不知心啊,洛幽看似膽小又單純,實則並不簡單!」
&麗華沉默片刻,看向劉秀,問道:「陛下早就知道了此事?」
劉秀當然不能承認,他柔聲說道:「我也是剛剛才得知的此事,至於洛幽究竟是不是公孫述的細作,還需做進一步的調查。
我已經讓非煙著手去查了,如果洛幽無辜,非煙不會冤枉她,如果她確是公孫述的細作,非煙也一定會查明真相。」
&麗華呆呆地看著劉秀,洛幽會是公孫述的細作,這個消息於她而言,實在太過于震驚,也讓人覺得匪夷所思。
她喃喃說道:「這……這不可能啊!洛幽怎會是細作?」
劉秀走到yin麗華近前,握住她的手,說道:「我也不願相信這是真的,但現在是非常時期,馬虎不得,任何可疑之人,都需嚴加審查。」
&麗華沒有再說話。
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的西宮,大腦一片空白。
雪瑩、紅箋、李秀娥看她失魂落魄的樣子,後者低聲勸說道:「貴人,婢子也認為這其中可能有誤會,貴人不用太擔心,花美人心思機敏,眼中不容沙子,如果洛幽確是無辜,花美人一定會還她清白。」
雪瑩和紅箋對視一眼,不知該說點什麼好。
若說洛幽想上位,千方百計的討好天子,勾引天子,她二人相信,但若說洛幽是公孫述的細作,她倆都不相信。
&麗華深深地吸了口氣,喃喃說道:「若是沒有鐵證,陛下不會把洛幽打入掖庭獄。」
正所謂不看僧面看佛面,洛幽畢竟是西宮的人,單憑這一點,陛下就不會輕易去動她,現在既然動了她,只能說明一點,鐵證如山。
李秀娥看眼低垂著頭的雪瑩和紅箋,說道:「不管洛幽是不是細作,起碼現在已經清楚了一點,洛幽沒有勾引陛下,陛下也沒有臨幸洛幽。
在貴人耳邊亂嚼舌根子,成心想挑撥陛下和貴人的關係。」
她這句話,讓雪瑩和紅箋身子同是一震,二女同一時間跪在地上,顫聲說道:「貴人,婢子就算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去挑撥陛下和貴人的關係啊,還請貴人明察秋毫!」
&麗華心煩意亂地向她二人揮揮手,示意兩人都起來。
接著,她又看眼李秀娥,以眼神警告她,不要亂說話。
李秀娥向yin麗華欠了欠身,不過還是狠狠瞪了雪瑩和紅箋一眼。
劉秀和洛幽之間清清白白,這的確是讓yin麗華暗鬆口氣,只是松下來的這口氣還沒來得及吐出去,她的心又懸到了嗓子眼。
掖庭獄那種地方,好人進去都得被剝層皮,現在洛幽還指不定受了多少的酷刑呢!yin麗華思前想後,騰的一下站起身形,說道:「我還得去趟清涼殿,面見陛下!」
&人,萬萬使不得!」
這回雪瑩、紅箋、李秀娥三人的反應出奇的一致。
雪瑩顫聲說道:「貴人,在洛幽是不是細作這件事還沒有調查清楚之前,這個情,貴人是不能求的啊!」
萬一洛幽真是公孫述的細作,貴人去向天子求情,那豈不是惹火燒身?
洛幽是西宮的人,西宮內出了奸細,這本身就很不光彩,就夠惹人非議的了,貴人若再為洛幽去求情,弄不好,貴人都得被推到風口浪尖,被人說成私通公孫述。
&麗華那麼聰明,自然是一點就透。
她明白雪瑩、紅箋、李秀娥的意思,但讓她什麼都不做,只是在西宮裡乾等著,她做不到。
她說道:「即便不能向陛下求情,我也得去一趟掖庭獄!」
&人——」掖庭獄更去不得啊!雪瑩、紅箋、李秀娥皆是一臉的難sè,衝著yin麗華連連搖頭。
&麗華正sè說道:「倘若今日不是洛幽,而是你們當中任何一個人被打入掖庭獄,我依舊會去看她!」
她這句話,讓雪瑩、紅箋、李秀娥三女的心中滿是感動,也不再勸阻yin麗華,她們跟著yin麗華,一同去往掖庭獄。
掖庭獄可不是後宮嬪妃隨隨便便可以進入的地方,好在現在掖庭獄的主事之人是花非煙,得知yin麗華到來的消息,花非煙略微沉吟片刻,便走出掖庭獄,與yin麗華相見。
&貴人!」
&美人!」
兩人相互施禮。
&麗華沒有多餘的廢話,直截了當地問道:「花美人,現在洛幽可在牢中?」
花非煙也不隱瞞,點點頭,說道:「yin貴人,洛幽現在就在這裡!」
&她真的是公孫述的細作?」
&麗華難以置信地問道。
花非煙說道:「洛幽非尋常之人,嘴巴嚴得很,現在她還沒有交代實情。」
&麗華急聲說道:「也許,洛幽確是無辜!」
花非煙向yin麗華一笑,柔聲說道:「yin貴人,我們都很清楚,洛幽曾救過yin貴人,而且還不止一次,正因為這樣,若是沒有充足的證據,我們又怎會隨隨便便把洛幽抓入掖庭獄?」
&麗華默然。
過了半晌,她問道:「我可以進去見見洛幽嗎?」
&花非煙遲疑了一下,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麗華在花非煙的引領下,走進掖庭獄,在刑房當中,她終於見到了洛幽。
此時洛幽的模樣是狼狽不堪到了極點。
渾身上下,一絲不掛,頭髮披散著,整個人從頭到腳都是濕漉漉的。
見此情景,別說yin麗華被嚇了一跳,即便是雪瑩、紅箋、李秀娥,都不由自主地哆嗦起來。
進了掖庭獄,人都不被當成人了,平日裡那麼精美漂亮的洛幽,現在已經被折磨得人不人、鬼不鬼的。
&麗華看著洛幽好一會,轉頭看向花非煙,說道:「花美人,這……」花非煙小聲說道:「yin貴人,非煙已經足夠手下留情了。」
目前,她只對洛幽上過水刑,在掖庭獄裡,水刑只能算是開胃菜,比水刑歹毒的酷刑,實在太多了。
&麗華當然能聽明白花非煙的話外之音,她也的確不好責怪花非煙,人家確實是有手下留情。
她走到板床前,看著被捆綁在上面,業已神志不清的洛幽,輕聲呼喚道:「洛幽?
洛幽,你能不能聽到我說話?」
在yin麗華的連聲呼喚下,洛幽緩緩睜開眼睛,過了好一會,她渙散的目光才漸漸有了焦距,落在yin麗華的臉上。
見到身邊的來人是yin麗華,洛幽眼圈一紅,眼中瞬間蒙起一層水霧,她有氣無力地顫聲說道:「貴人,婢子……冤枉,婢子是被人冤枉的……貴人救救婢子……」看著洛幽的慘狀,再聽著她的哀求,yin麗華心如刀絞一般。
她抬手把領口的繩帶解開,將背後的大氅脫下來,輕輕蓋在洛幽的身上,而後她轉頭看向花非煙,說道:「花美人,今日已經審得差不多了吧,今天就到此為止,可好?」
花非煙沒有立刻接話,心思轉了轉,最終還是點點頭,說道:「既然是yin貴人開口,非煙自然不敢抗令。」
說著話,她側了側頭,看向自己的侍女。
兩名侍女走到洛幽近前,將她手腳的綁繩解開,緊接著,立刻加上鐵鐐,然後把洛幽拖了下去。
&麗華正要跟出去,花非煙跨前一步,擋在yin麗華的身前,說道:「非煙讓yin貴人進入掖庭獄,探望洛幽,已經是壞了掖庭獄的規矩,還望yin貴人不要讓非煙太難做。」
&麗華看著花非煙,向她欠了欠身,表示感謝,終究沒有再跟出去。
第一天,花非煙沒有在洛幽身上審出什麼。
翌日,花非煙繼續審問洛幽,和第一天的情況一下,洛幽依舊是什麼都不肯說,一口咬定自己是被冤枉的。
這次花非煙沒有再對洛幽用刑,她含笑看著洛幽,點點頭,而後拍了拍巴掌。
刑房的門隨之打開,兩名侍衛走了進來,同時還拖進來一人。
&幽,對他,你應該不陌生吧!」
花非煙慢條斯理地說道。
洛幽定睛一看,臉sè隨之頓變,被侍衛拖進來的這位,不是別人,正是她的師兄杜清。
她禁不住倒吸口涼氣,又驚又駭地看著渾身上下業已傷痕累累的杜清。
杜清緩緩抬起頭來,看向洛幽,目光落在她臉上好一會,才又環視刑房中的其他人,他一字一頓地說道:「你們還有什麼本事,儘管衝著我來!」
&呵!」
花非煙笑了,說道:「這裡不是縣府大牢,而是掖庭獄,就算你渾身長滿了鐵刺,在這裡也會被一點點的磨平。」
說著話,他看向洛幽,繼續道:「洛幽,如果你還是什麼都不肯說,你會死,他也會死,如果你肯說出實情,以你救過yin貴人兩次的功績,不僅你可能被免罪,就連他,也有可能隨你一併豁免。
現在,你想不想說出實情呢?」
聽聞花非煙的話,洛幽汗如雨下。
她不怕死,也不怕受折磨,但她不想杜師兄死。
自她被四阿收養以來,對她最照顧的人就是杜清,在她的心目當中,早已把杜清當成自己的親人一般。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s 3.5979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