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家功業 第一百八十五章 將軍在外,算賬在內

    膠東縣城自潰,對曹操來說無疑是大喜。筆神閣 bishenge.com

    一面夏侯兄弟率軍追殺,收攏降卒;一面是曹仁,龔都率兵攻打膠東縣城。

    只是一個時辰,七十多萬黃巾軍的膠東城便被曹操拿下了。

    坐在官衙大堂,曹操看著一眾降將,既是高興又是頭疼。

    即便有逃走以及被殺的,投降他的『黃巾軍』仍舊高達三十多萬,並且其中老弱婦孺居多。

    這麼多張嘴,曹操哪來那麼多糧食?

    面上高興的接受了黃巾軍的投降,曹操回到後堂,便與郭嘉一副頭疼模樣的道:「奉孝,這樣下去,自潰的怕要是我了。」

    三十多萬人,每天消耗的錢糧不可計數。即便曹操悄默默的命夏侯惇兄弟四處『籌措』,仍舊差了一大截。

    而朝廷,朱儁能給的,更是杯水車薪。

    郭嘉斜躺在軟榻上,輕輕喝酒,餘光瞥向何儀。

    曹操目光微動,一手拍了拍腦門,嘆道:「我是糊塗了,奉孝不擅長這些,我找其他人問問。」

    何儀作為『武威將軍』府主簿,哪裡能接受他的將軍去詢問別人,連忙道:「將軍,其實,也不是沒有辦法。」

    「哦?」曹操本來要站起來,聞言又坐回去,道:「主簿有什麼辦法?」

    何儀猶豫了下,道:「東萊郡有些大族,還是有不少儲備的。」

    曹操神情不動,面露思忖。

    郭嘉喝了口酒,笑了聲,道:「便是那些與黃巾軍有所勾連,得以保全的士族?」

    何儀一怔,旋即看著郭嘉,勉強的點頭。

    不止是東萊郡,其實整個大漢,與黃巾軍暗中有勾連的不知道多少。

    有的是暗中扶持,從中牟利;有的是不得已,交錢自保;更有的半遮半掩,家族子弟充斥其中。

    事實是這樣,但郭嘉這樣提醒,明顯是意有所指。

    曹操狹長雙眼閃動不休。

    他聽明白郭嘉的意思了,唯一需要顧慮的,便是這些士族關係網複雜,一旦捅到朝廷,後果不堪設想。

    曹操沒說話,坐了一會兒,起身出門。

    膠東剛定,還有非常多的事情要忙。

    到了晚上,局勢稍定,何儀手裡一堆文書,忙的腳不沾地,在城中一處牢獄找到曹操,道:「將軍,孔融到了平壽。」

    曹操不在意,在翻看牢獄中這些人的判詞。

    何儀等了一會兒,道:「將領,有北海、東萊的世家之人求見。」

    「有名望之士嗎?」曹操頭也不抬的道。

    他今非昔比了。

    當初,他帶著錢財,滿洛陽城的登門拜訪,結果幾乎所有人都嫌棄他是閹宦之後,無人願意助他。

    而現在,曹操有了挑選的資格,一般人入不了他的『幕府』。

    「倒是有一些,皆是頗有名聲。」何儀說道。

    作為曹操的主簿,他現在也是盡心盡力為曹操網羅人才。

    曹操將案卷交給身旁的侍衛,往外走,道:「奉孝怎麼說?」

    何儀連忙跟在邊上,道:「軍師說全是飯桶。」

    曹操哈哈大笑,道:「奉孝眼光太高,你準備一下,晚上擺宴。」

    何儀應著,而後道:「將軍,東萊郡那邊的黃巾軍,好像在聚集。」

    曹操神情驟冷,大步向前,道:「讓元讓,妙才來見我。」

    「下官這就去。」何儀知道,曹操要發兵了。

    曹操一邊忙著收羅人才,安置投降的黃巾軍的屯田事宜;一邊還忙著編練新軍,準備著對東萊郡進行征討。

    濟南國,蒼縣。

    曹操磨刀霍霍,朱儁作為青州牧,同樣十分忙碌。

    少了黃巾軍的壓力,朱儁的注意力便集中在夏收夏種上,更是親自巡視各個州縣,力求恢復民生。

    這會兒,朱儁一身常服,正在巡視夏收的民田。

    作為『三傑』之一,朱儁性格與盧植,皇甫嵩迥異、他臉角瘦長,習慣微抬著臉,神情如同一個教書匠,十分嚴厲,不怒自威。

    走了一大圈,朱儁目光凝肅,背著手,眺望著農田。

    因為黃巾軍的肆掠,整個青州完好的地方沒有幾處,能安生收種的田畝,幾乎是屈指可數。

    他身後一個中年幕僚看著他的神色,知道他憂心,勸慰道:「使君,朝廷派往各地大軍超過十萬,各地叛軍節節敗退,中興之相已顯,大可不必憂慮。」

    朱儁神色不動,背著手,道:「朝廷有失魄力。」

    幕僚沒有接話,知道他指的是什麼。

    以朱儁的角度來看,朝廷完全可以做到很多事情,但敷衍塞責,拖延時間,浪費許多時機。

    等了好一陣子,幕僚神色遲疑,聲音壓低了一些,道:「使君,那曹操在北海國招降黃巾軍近百萬,得青壯十數萬。他在北海國肆意屯田,任命官吏,自行其是,長此以往,下官恐這曹操或為董卓第二。」

    朱儁紋絲不動,神情更為嚴厲了一些,道:「你以為該怎麼做?」

    幕僚觀察著朱儁的臉色,試探著道:「下官以為,使君當以犒賞為名,將他招來濟南,而後奪了他的兵權!」

    朱儁餘光看向他,道:「朝野盡知曹操是陛下的愛將,我不分緣由的奪了他的兵權,在陛下、朝廷眼裡,與謀逆無異。」

    幕僚似乎覺得朱儁動心了,連忙道:「十數萬大軍在手,朝廷,哪怕是陛下,只怕都不會放心。」

    十多萬大軍,整個大漢朝明面上都沒有這麼多。

    「不急。」

    朱儁說了一句,轉身往回走,道:「尚書台那邊來了文書,青州各郡免錢糧一年,收上來的,全數用來賑撫災民,再撥給曹操一部分。」

    幕僚不解,緊跟著道:「使君,北海那邊,有數百人彈劾曹操縱兵劫掠,屠戮世人,還要給他錢糧嗎?」

    朱儁沒說話,徑直上了馬車。

    幕僚很是疑惑,以往他的使君,可不是這種反應。

    與此同時,洛陽城,皇宮。

    景福殿的院子裡,劉辯騎著一匹馬,拼力打馬,繞著院子飛奔。

    潘隱在一旁,看的是心驚膽戰,生怕劉辯摔下來。

    劉辯不是那些強壯的武將,摔下馬還能站起來,普通人摔下來,摔死是常有的事!

    不遠處,唐姬,蔡文姬挺著大肚子,同樣憂心忡忡,又不敢在這個時候多嘴。

    頭頂上是火辣的太陽,劉辯渾身是汗,仍舊沒有停止的意思。

    「駕駕!」

    劉辯神情興奮,迎風飛馳,心裡豪情萬丈,猶如衝鋒的將軍。

    這會兒,楊彪,王允,荀攸,荀彧四人出了尚書台,一邊走一邊商議。

    楊彪胖臉緊繃,道:「劉焉出兵荊州了?」

    荀攸搖頭,道:「消息還不確切,我剛才去大鴻臚見過劉璋了,他一問三不知,想來應該是真的。」

    王允冷哼一聲,道:「我看,可命漢中太守孫堅發兵入蜀!」

    荀攸嚇了一跳,連忙道:「王公,萬不可。那劉焉明面上,還尊朝廷的。」

    王允漠然著臉,雙眼閃過寒意,道:「那也要給他一個警告!」

    荀攸沒有糾結這個,邊走邊看了眼楊彪,道:「丞相,那袁術發兵交趾了?」

    楊彪眉頭緊鎖,一臉凝色,道:「只是一封信,還說不準。那朱符到現在都沒有奏本,誰也說不清到底是什麼情形。」

    袁術輕輕鬆鬆的占領了荊州,荊州刺史王睿生死不知,交趾到洛陽的道路又被斷掉,是以尚書台對荊州、交趾的消息是一無所知,兩眼齊蒙。

    王允,荀攸等人同樣面露憂色。

    那武陵太守曹寅突然發矯信,討伐王睿,令得荊州大亂,袁術趁機占了荊州,這種突然變化,是他們始料不及的。

    「好消息是,武威將軍平定了青州。」荀彧突然說話道。

    王允瞥了他一眼,漠然的臉上更加冷漠。

    他對曹操本就警惕,現在曹操手握十數萬大軍,已然是大漢所有領兵將領、州牧中最多的一個。

    當然了,不止是王允,朝廷里不少人都對曹操表達了『憂慮』之心,希望朝廷儘快去除他的兵權,以免『擁兵自重』、『自立一方』、『威脅社稷』。

    楊彪走在最前面,挺著大肚子,胖臉如鐵,道:「董卓占了琅琊郡,對彭城國,下邳虎視眈眈,是否該有所應對?」

    荀攸看了眼他的後腦門,沉吟著道:「袁紹還在九江郡與那張郃激戰,三個月未能攻破。想要支援,在汝南的公孫瓚、山陽郡的徐榮,還有青州的曹操。」

    王允見景福殿在望了,道:「我聽說,黑山軍又入冀州了?」

    夏收之際,是各處黃巾軍最為活躍的時候。

    荀攸點頭,道:「烏桓、鮮卑也有異動。三羌那邊來了信使,向朝廷索要錢糧。」

    咚咚咚

    荀攸話音落下,幾人恰好走了幾步,便聽到景福殿內傳出一陣馬蹄聲。

    突然清晰又突然走遠。

    四人對視一眼,停住話頭,大步來到景福殿門前。

    侍衛沒有阻攔,任由四人進去,入眼便看到劉辯策馬奔騰,渾身濕透,長發飛揚。

    四人吃驚不已,不由得對視。


    劉辯轉到他們身前,勒住馬,大聲笑道:「諸位卿家進屋涼快一會兒,朕再騎兩圈。」

    四人躬身,看著劉辯從面前穿過。

    王允心裡忽然咯噔一聲,有了不好的預感,失聲道:「陛下不會又想要御駕親征吧?」

    楊彪,荀攸,荀彧三人聞言都是變色,繼而多有不安看向劉辯。

    上一次劉辯御駕親征并州,還被匈奴圍困在上黨,將洛陽城嚇的夠嗆,這要是再御駕親征,出什麼事情,洛陽城的百官怎麼受得了?

    王允看了眼其他三人,心裡已經在想著諫言的措辭了。

    其他三人立著不動,沒有去屋裡涼快會兒,靜等著劉辯結束。

    劉辯又轉了幾圈,這才意猶未盡的下馬,接過潘隱遞過來的毛巾,擦著汗,來到四人跟前,笑著道:「怎麼,夏收有結果了?」

    夏收現在基本完成了大半,雖然還沒有完全押解到太倉,但數目應該是有了。

    荀彧抬起手,道:「回陛下,經過匯總,戶曹核算為一萬萬八千萬。」

    劉辯擦著脖子,感覺胸口有些黏,直接將毛巾塞入進去,狠狠摸了一把,若有所思的點頭道:「這麼說,全年可能不到四萬萬,再次銳減?」

    荀彧躬著身,道:「回陛下,青州、冀州、兗州、徐州、豫州,荊州,交趾基本上沒有錢糧上來。此次收取的錢糧,基本上來自於司隸以及益州、并州。」

    劉辯抬頭看了眼天上刺眼的太陽,道:「也就是說,年底之前,還得靠這三州?」

    「是。」荀彧說道。

    他沒有說透,司隸、并州正在推行『清丈田畝』、『戶丁登記』,錢糧根本不夠用,哪裡還有餘錢上繳。

    這一萬萬八千萬錢,九成是益州來的。

    楊彪,王允,荀攸不吭聲,奏本早就上去了,無非是『再等等』,仔細核算。

    劉辯聞著渾身的汗味,想了想,道:「諸位卿家先進去坐,朕洗個澡便來。」

    四人抬手,跟在劉辯身後。

    劉辯見唐姬,蔡文姬還在,皺眉道:「大熱天的,沒事出來做什麼,早點回去待著。潘隱,給兩宮裡再增加些炭。」

    所謂的『炭』,既是冰。

    唐姬,蔡文姬行禮,應著無聲後退。

    她們的預產期接近,都在年底前後。

    楊彪,王允,荀攸,荀彧四人進了書房,分次序坐好,歪頭扭屁股的,相互討論著種種要事。

    大漢朝從劉辯繼位以來,種種亂事迭起,各種叛亂此起彼伏,幾乎各州都有叛亂,都有戰事,你方唱罷我登場,沒完沒了。

    『漢室將終』的徵兆是越來越多,不知道多少人心裡哀嘆,又有多少陰謀家在其中穿針引線,若隱若現。

    與此同時,何太后突然出現在廷尉府。

    後堂之內。

    何太后冷著臉,注視著面前站著的鐘繇,跪著的妙齡少婦。

    何太后身後跟著四個彪形大漢,手握刀柄,神情凶厲。

    鍾繇心裡強自鎮定,抬著手,道:「太后娘娘,不知來廷尉府,有何訓示?」

    何太后見鍾繇這個時候還裝糊塗,嗤笑一聲,聲音尖利的道:「鍾廷尉,你藏著這個奴僕,是有什麼心思?」

    那少婦渾身一顫,急忙以頭磕地,道:「太后娘娘,奴婢該死,求你求你饒過孩子,他他也是你的侄子……」

    「閉嘴!」

    何太后陡然喝道,道:「你個賤婢,我問你,大將軍肆意妄為,是不是你挑唆的?」

    「不是不是,太后太后,奴婢冤枉……」少婦跪在地上,臉色蒼白,渾身顫抖個不停。

    鍾繇一臉嚴肅,心中也是發冷。

    他藏了何進的這個小妾,一旦公開出去,怕是會被有心人冠以『居心叵測』的罪名!

    偏偏他有嘴也無法解釋!

    何太后強壓怒火,盯著鍾繇,忽然淡淡道:「廷尉,你都知道了些什麼?」

    「下官不知娘娘指的是什麼?」鍾繇一直抬著手,語氣不卑不亢。

    他話音一落,一個大漢的長刀猛的出鞘,架在了鍾繇的脖子上。

    鍾繇深吸一口氣,感受著冰冷的刀鋒,饒是他心智堅定,這會兒還是忍不住的頭皮發麻。

    他有種十分清晰、確定的感覺——何太后真的會殺他!

    地上的少婦,顫抖不止,甚至哭泣了起來。

    何太后厭惡的掃了她一眼,走到鍾繇近前,語氣幽冷刺骨,雙眼深邃如淵,淡淡道:「本宮再問一次,這賤婢都說了什麼?」

    鍾繇面不改色,道:「回太后,臣真不知道太后娘娘在說什麼。」

    何太后臉色陰沉,冷哼一聲。

    邊上的大漢得到命令,抬起長刀,便要揮砍。

    鍾繇感覺到刀風,猛的雙拳握緊,脖子陣陣發冷,繃直臉,雙眼怒睜。

    「陛下有旨,傳廷尉鍾繇入宮。」

    突然間,門外傳來一聲大喝。

    那揮刀的大漢猛的一頓,停住手,看向何太后。

    何太后表情不善,片刻後,擺了擺手,與鍾繇道:「還請廷尉記住你說過的話。」

    鍾繇從鬼門關走了一遭,暗自秉著一口氣,道:「臣謹記。」

    「這賤婢本宮帶走了。」何太后徑直往外走。

    鍾繇心裡嘆了口氣,何太后出現的時候,他便知道,他保不住這女人了。

    那女人直接倒地,昏死了過去。

    兩個大漢架著她,隨何太后出了廷尉府。

    鍾繇摸了摸脖子,仿佛能感受到血跡,心有餘悸的嘆道:「幸虧陛下救命及時。」

    他自然看得出來,這個宣旨這麼巧合,肯定是宮裡發現了,派人來救他。

    鍾繇想著這些事情,整理衣服,出府進宮。

    而何太后的馬車上,昏死過去的少婦,很快被弄醒,顫巍巍的跪在何太后身前,臉色煞白,嘴唇哆嗦不斷。

    何太后坐直,面無表情,淡淡道:「今後你就跟在本宮邊上,寸步不許離開。」

    「是是是。」少婦聲音發顫,恐懼到了骨子裡。

    ……

    鍾繇到了景福殿的時候,劉辯恰好洗完澡走出來,右手手裡拿著扇子,站在屋檐下,不斷的扇風,左手手裡拿著一道奏本,手心不停冒汗,濕了不少。

    鍾繇見著,連忙走去,抬手道:「臣參見陛下。」

    他慣常嚴肅的臉上,多了一絲緊張。

    有些事情,是不能擺到檯面上的,否則大家都難看,令事情變得尷尬。

    劉辯嗯了一聲,將奏本遞給潘隱,笑著與鍾繇道:「免禮。都是些子虛烏有的事情,母后就朕這麼一個寶貝兒子,難免有些激動失措,卿家無需在意,待會兒朕會去與母后分說,下不為例。」

    鍾繇聽劉辯這麼說,心裡長鬆一口氣,沉色道:「陛下,確實是些子虛烏有之事,越是虛假,朝廷以及宮裡越不能表現重視,不理是為上策。」

    劉辯微笑點頭,看了眼書房方向,慢慢踱步,道:「朕的兩個美人都要生產了,卿家對大統怎麼看?」

    鍾繇頓時明悟,抬著手,脫口而出道:「陛下,嫡長子繼承大統,乃是上古定製。」

    鍾繇口中的『上古』,指的是周朝。

    劉辯擺了擺手,道:「定製是定製,但總有破壞。朕考慮著,除了祖宗之法外,還須以漢律的形式定下,以確保大統有序,社稷穩固。」

    「臣贊同。」鍾繇道。不過在他看來,祖宗之法,是大過漢律的。如果後世帝王連祖宗之法都能漠視,漢律也不會有什麼作用。

    劉辯沒管鍾繇怎麼想,邊走邊說道:「另外,朕決意,廢除分封制,今後所有宗室親王,一律居於京城,非旨意不得出京。」

    分封制可以說是真的是『自古以來』,貫穿了整個封建王朝,所有人都知道分封制的害處的,但分封制時隱時現,從未真正消失過。

    鍾繇見已經到了書房門口,道:「臣並無異議。」

    他確實沒有什麼異議,大漢朝的宗室,深度參與政務,幾乎沒有什麼限制。

    像劉弘,劉虞,劉焉等等,一度位極人臣,現在劉焉、劉虞也是封疆大吏,手握一州的軍政大權。

    「陛下!」

    徐衍急匆匆過來,遞過一道奏本,道:「北海郡的急奏。」

    劉辯伸手接過來,道:「什麼內容?」

    徐衍等著劉辯打開奏本,這才道:「北海相孔融,彈劾曹操屠戮北海世家十七,無故殺戮六十七人,劫掠錢財無數。」

    劉辯已經看到奏本了,除了孔融外,還有不少名士的聯名,足足三十多人。

    劉辯隨手一合,轉身便進了書房。

    徐衍剛要追問,鍾繇跟上,擋住了徐衍。

    見劉辯進了書房,楊彪,王允等人當即起身行禮道:「臣等參見陛下。」

    劉辯一笑,道:「免禮。先說說三州『新政』的進度。」

    眾人坐定,楊彪躬著身,頓了頓,道:「陛下,司隸、兗州、并州三州的補缺基本到位,目前主要任務是全力清掃匪患,使百姓安居,官吏定心。總體來說,都有進展,只是事多繁雜,還須時間理順。」

    劉辯點點頭,看著他道:「嗯,近來尚書台戮力同心,政務迅速推進,朕甚為滿意。現在,曹操平定了青州,朕意將青州作為第四州,即刻推行『新政』,諸位卿家怎麼看?」

    王允神色遲疑,道:「陛下,青州還未徹底平定,大小匪患無數。曹操招降近百萬黃巾軍,臣恐無法安置,或將復叛。」

    「所以,」

    劉辯不給其他人說話的機會,道:「必須要加快推行『新政』,使青州百姓安居樂業,斷了叛亂之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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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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