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 世間事就是這麼奇怪,該急的不急,不該急的卻急了。道友閣 m.daoyouge.com
不管吳爭還是莫執念,沒有想過此時暴發一場火拼,至少,到目前為止,雙方還在處於試探對方的底線範疇。
真正掌握權力的上位者,沒有那麼衝動。
如果真那麼衝動,恐怕也混不到這個位置,因為,政治的本質,就是妥協。
實力強的,可以囂張些,實力弱的,需要忍氣吞聲些,這是常情,但絕不等於,可以象坊間遊俠一般,隨心所欲、肆無忌憚,因為,上位者的每一個不起眼的決定,都關乎著成千上萬人的性命,這其中,一定有他最在乎的人!
所以,不管是吳爭,還是莫執念,他們都無法預料到殿衛會突然暴發火拼。
但這事也在情理之中。
試想,做為子侄的殿衛們,眼見著自己的父輩,被罷官奪爵,趕出奉天殿,會無動於衷?
這不僅僅是父輩,更關乎他們自己的前程,還有,全族人的前程!
風,起於林,長林。
拔刀見紅,這個時候,恐怕連皇帝也無法阻止這一場血拼。
反倒是最該暴發內訌的七、八百文武官員們,這時痴立於殿中,傻了、痴了……或許心裡,湧起了一絲後悔。
他們此刻已經意識到,吳王說得沒錯,今日奉天殿喋血,史書會記下吳王的惡,更少不了記下他們的不臣,而這,比惡還惡。
無數人在嘶吼,不管是吳爭這一方的,還是莫執念那一方的,同樣包括中立方的。
他們想阻止來著,他們不忍心看著自己的子侄,瞬間成為一具沒有氣息的屍體。
但沒有用,只要一見血,就無法阻止,除非一方實力碾壓另一方,或者有一方死絕。
否則,任何一方都不敢讓自己的人住手,因為那就是放任自己的人去死。
所以,吳爭也沒有阻止,不是不想,而是無能為力。
連死都不怕了,誰還會在乎皇帝的旨意和吳王的令諭,亦或者是莫執念那名不正言不順的命令?
無法阻止,便會仇恨。
不管哪一方的官員,到了這個時候,心中就只有一個念頭,殺死對方,將對方打入十八層地獄,永世不得翻身!
整個奉天殿中,由此陷入了一場全武行。
相較於殿衛真槍實劍的廝殺,官員們的互毆,顯得可悲和可笑,大有市井中撒潑婦人的味道。
但不可否認的是,他們確實在戰鬥,用儘自己能想到的一切手段在進攻,譬如抓、挖、撕、咬……啃,猴子摘桃!
夏完淳神色木然,他沒有絲毫動作,他就站在吳爭側前方,他的眼神中有一絲悲憫,如佛祖垂視世間蒼生的那種悲憫。
冒襄站在夏完淳一側,他也沒有任何動作,但他的目光不同,有著一抹洞察世情的從容。
馬士英在冷笑,目光中一抹強烈的譏諷,讓人過目不忘。
吳爭和朱辰妤,被至少五層以上的官員圍著,暫時沒有危險。
朱辰妤花容失色,她本是大大咧咧的性子,可此時,朱辰妤也害怕了……不,她痛惜了!
朱辰妤緊緊地拉著吳爭的袖管,「……哥哥,不該是這樣的……他們原本,罪不該死……!」
吳爭長喟一聲,聲音有些大,但對於此時的殿中,根本不起眼。
「孤也不想……但事實證明,每次朝代更迭和權力交替,都伴隨著流血……這不可避免!」吳爭目光堅定,「我已經盡了力,將這場終將會發生的慘劇,限制在了奉天殿內……我,終究不是神仙!」
朱辰妤聽懂了,真的懂了,「我知道哥哥是對的……今日這些人出了殿門,定會引發更大的慘事,可……哥哥真打算將他們全部殺死在此殿中嗎……這可是奉天殿!」
吳爭也聽懂了,真的聽明白了,朱辰妤在提醒自己。
奉天殿是大朝會,決定天下所有大事的聖地,是國朝接見諸國來朝之聖地。
今日血流成河,難免會成為舉世之笑柄。
然,吳爭不動聲色,準確地說,他只是牽了牽嘴角,「不破,不立……舊的不去,新的不來……別怪我狠心……他們的死,是命,也是他們自找的!」
話至盡頭,便是無話可說。
可朱辰妤指了指莫執念所在方向,「哥哥以為,他會沒有預留後手嗎?」
吳爭聞言,笑了,「人生本就是一場賭局,無人可以斷定自己一定能贏……只是我覺得,但凡是個人,都應該明白,我與他,沒有可比性……他老了,老到已經糊塗了,老到已經眾叛親離而不知……他焉能不敗!」
「可……連殿衛都不可控,我是擔心宮中禁軍……!」
「唔……!」吳爭頜首,「該來了……該來的總會來!」
吳爭的話聲未落,沉重而密集的腳步聲傳殿門外傳入。
甚至蓋過了滿殿的喊殺聲和悲呼聲。
朱辰妤驚愕,吳爭苦笑。
竟是一語成讖。
「怕嗎?」吳爭問道。
朱辰妤臉色慢慢平靜,她搖搖頭,正容道,「若無爹和哥哥照顧,就沒有我的今天……能與哥哥同死……小妹無憾!」
最難消受美人恩,吳爭不得不扭頭,強笑道:「咱們死不了……你莫忘記,沈致遠還在外面!」
朱辰妤亦強笑道:「可惜……他手裡只有幾百人!」
「可殿外還有宋安在……!」
「他沖不進來……人太多了。」朱辰妤苦笑起來。
是啊,這個局,是吳爭與朱辰妤布的。
沈致遠是二人之間的傳話者。
這個局,是個明謀,可殺人,亦可傷己。
可問題是,如果這是個陰謀,只殺人不傷己,以莫執念的閱歷和老練,又豈會識不破?
識破了,就不值半文錢!
吳爭只能將自己陷於絕境,才能打消莫執念的顧慮。
關上奉天門,等於將軍隊全部隔絕在外,沒有了死士,自然也沒有了吳王親衛和太尉親兵。
那麼,宮中禁軍,就成了唯一可以決定勝負的籌碼,而對于禁軍,莫執念很有信心,如此,這個局就成了。
讓柳敬亭在坊間散布莫執念惡行、派沈致遠去魚市街營救莫亦清、在酒宴中羞辱莫辰博,和在後半夜等待莫辰博,說服他改變立場,其實都是障眼法。
為得就是讓莫執念一頭扎進今日大朝會這個局。測試廣告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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