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牆 第一百七十四章不識時務
劉福遇刺，有人歡喜有人愁，關百姓則是憤怒。[燃^文^書庫][www].[774][buy].[com] .v d . m（閱讀最新章節首發）百姓的要求很低，只要能夠吃飽穿暖不受人欺負，他們一般不會生出反抗之心。如今關穩定，起其他地方戰亂不斷相當於是一處世外桃源。可有人想要行刺關王，破壞他們來之不易的安定，這是百姓們不能容忍跟允許的。
關百姓很生氣，非關人士受到了特殊的照顧，被周圍的人當賊一樣看待，擱誰心裡都鬱悶。好在關王的手下很得力，沒用多久抓住了行刺之人，審問過後才知道這些外族人是被關軍剿滅的部族的餘孽，一個個被砍掉腦袋以後，群情洶湧的關再次步入發展的正軌。
「那些被砍頭的當然不是真的刺客，對外這麼說只是為了穩定人心，總不能放著正事不做，全民抓姦細吧。」劉福面對來探望的蔡邕、盧植等人並沒有隱瞞，直接承認官方宣布抓住了刺客是受了他的命令。
「為何？」蔡邕不解的問道。
劉福聞言猶豫了一下，低聲說道「典韋告訴我行刺的人是個宦官。」
宦官，也是內侍，是皇室才能使用的奴僕。別看各路諸侯各自為政，卻沒誰敢使用宦官，也可以說使用宦官是皇室的一種特權。如今劉福這裡為了維持皇室的體面，宦官還是存在。不過與過去不同，過去的宦官是將一個身體健全的男子去勢，之所以會這麼做是因為秦國出了一個，這傢伙身為內侍，但卻跟太后私通，還生出一對兒女，也是自之後，但凡是內侍必須去勢，目的是為了防止有人穢亂宮廷。而劉福這裡自然不願意將一個好好的男子去勢，本來青壯不夠用，哪能再自己把播種機毀了。
這世生而不全的嬰兒不是沒有，以往遇這種孩童，家境好的可能會養，家境要是不好，那只能扔了任其自生自滅。劉福如今宮所用的內侍基本都是早些年被劉福下令自民間收養的被遺棄的孩童，都是天閹之人，誰也不用瞧不起誰。這些被劉福收養長大的孩童對劉福的忠心那是絕對可以保證，而像盧植、蔡邕等人對劉福的做法也沒有反對，畢竟這是積的善舉，誰反對誰不是東西。
如今大漢境內，除了劉福這裡有宦官，唯一有宦官的地方只有許昌那裡。當聽到劉福說行刺的刺客是一名宦官以後，盧植等人立刻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同時也對許昌的天子由原先的同情變為了憎惡。
嚴格來說，在盧植等人眼裡，當初劉福遠走張掖，退出皇位之爭，那是大義之舉。而之後會選擇出兵關，那也是因為許昌天子爛泥扶不牆。可現在劉福還沒有怎麼樣，許昌天子按耐不住派人來行刺，為了皇位不惜兄弟相殘，這讓盧植等人感到不齒，也堅定了支持劉福的決心。
「殿下準備如何處理此事？」司馬防出聲問道。
「如今關要穩，對外重點要放在益州方面，許昌還是等我們空出手的時候在收拾吧。不過為防萬一，我還是要想弄清楚許昌那邊究竟還有多少武功高強的內侍。」
「殿下準備派人暗探詢？」
「那倒不必，回頭我去找畢嵐問問知道了。他好歹以前也是宮十常侍之一，對於宮之事，應該我們要清楚。」
「畢嵐？他還沒死？」盧植皺了皺眉，似乎聽到這個名字令他有些不愉快。
劉福見狀笑道「盧師，十常侍里真正作惡的也是張讓跟趙忠，其他人也不過是湊數的。那個畢嵐我也是用其才不用其人，盧師不用彆扭了吧。」
「殿下，十常侍惡名昭彰，我是擔心被人知道殿下任用十常侍，會給殿下帶來不好的印象。」
「多謝盧師關心。」劉福笑嘻嘻的向盧植道謝道。
盧植見狀也知道多說無益，而且那個畢嵐也的確有兩把刷子，除了會溜須拍馬外，手藝也的確不錯，如今待在將作營擔任大匠，關使用的改進型農具，多有他的參與意見。
親眼見到劉福沒事，盧植等人也放了心，紛紛告辭去忙自己的事情。劉福將這些自己惹不起的老傢伙送出門以後，叫典韋跟胡車兒，來到了設立在軍營的將作營。
將作營名義是一營，但實際卻是一個施行軍事化管理的區域，閒雜人等免進，生活在這裡的人都是將作營工匠的家屬，外圍有軍隊保護，平常人想要進來根本不可能。劉福起任何人都重視技術，鄧公說過的科學技術是第一生產力被劉福牢記於心。事實也的確如此，在別的地方的人還是用木製農具，有一個鐵鋤頭當寶貝的時候，劉福治下已經普及了鐵製農具，同時也用牛耕代替了人耕，再加多種更適合農耕的工具推廣，關的生產力是整個大漢境內的第一也是當之無愧。
不過這裡的研究都是民用的，軍用的研究並不在這裡，而是被放在了更加隱秘安全的場所。
得知劉福要找自己，正跟幾個助手研究劉福派人送來的新課題的畢嵐匆匆放下手頭的事情，來到劉福面前以後立刻大禮參拜道「老奴拜見殿下。」
「不用多禮了，畢大匠，最近過得怎麼樣？」劉福笑著問道。
「多謝殿下關心。說實話，這換個地方還真有點不適應，不過現在已經好了。殿下此來是有新的吩咐嗎？老奴一定……」
「得啦得啦，你應該知道我不喜歡這套，找你是有事要問你。」
「殿下請問，老奴一定……」
「畢大匠，你在擔任十常侍的時候……」
「殿下，老奴只要一想到過去的種種惡行，自己都感到面目可憎……」
「閉嘴！聽我說，再敢打斷我的話，信不信我叫典韋揍你！」劉福喝止畢嵐的自我反省道。
畢嵐縮了縮脖子，點頭表示自己絕不再插話，劉福滿意的點點頭，繼續說道「你在當十常侍的時候……」說到這，劉福停了一下，見畢嵐乖乖的站在那裡，這次又說道「知不知道宮裡有武藝高強的內侍？」
「內侍？武藝高強？殿下，內侍因為被去勢，一般都是一些身體贏弱之人，你別看蹇碩像個武人，其實也是個空架子，樣子貨。」
「……我前不久被人行刺了，而跟刺客交過手的典韋告訴我，刺客是個宦官。」劉福開口對畢嵐說道。
畢嵐聞言一驚，隨即皺起了眉頭，對劉福說道「殿下請給老奴一點時間，容老奴好好想想。」
「嗯，仔細想。」
畢嵐想了好一會，忽然一拍大腿，像是剛剛想起一樣，對劉福說道「殿下，老奴想起來了，宮裡的確是有那麼一小撥內侍與平常內侍不同，那些內侍都是習練武藝的。」
「知道那些內侍都有哪些人嗎？」劉福急忙問道。
「這個……殿下恕罪，那些人以前都是受張讓管轄，老奴那時也是張讓身邊的一個跟班，知道有那麼一群人還是有一次陪張讓喝酒的時候張讓說走了嘴才知道的。記得當時張讓似乎很惱火被老奴知道這件事，要不是看老奴對他沒有什麼威脅，說不定老奴也活不到現在。」
「那你知道那些內侍現在的下落嗎？」
「這個不太清楚，先帝駕崩以後宮混亂，也不知道那些人是趁機逃出了宮還是被誰收歸了門下。這都說不定，畢竟那些人除了張讓外，也只有先帝能夠指使動他們。」
「那你知道那些內侍都叫什麼嗎？」
「這個……」畢嵐努力想了想，遺憾的對劉福搖了搖頭。劉福也沒有因為畢嵐的回答沒有叫自己滿意責怪畢嵐，畢竟事情過去的有年頭了，要不是在這件事張讓的反應給畢嵐留下了深刻印象，畢嵐說不定都不會記得這件事。
安慰畢嵐不用把這件事往心裡去，劉福帶著典韋等人準備回去。剛走到軍營大門附近，遠遠的看到一隊軍士簇擁著一個人往自己這邊走。離得近了，劉福才認出被軍士們押回來的人是黃權。
「黃先生這是怎麼了？」劉福好的問道。
「哼！」黃權冷哼一聲，把頭一扭，不理會劉福的詢問，邁步往軟禁自己的營帳走去。劉福制止了準備教訓黃權的軍士，帶著典韋跟胡車兒走進了黃權的營帳。
「你跟進來作甚？我這不歡迎你。」黃權一見劉福走進來，不由怒聲說道。
劉福也不生氣，笑嘻嘻的答道「這裡是我的軍營，我愛哪哪，你管著嗎？」
「既然關王不歡迎在下，又為何藉故將我等囚禁於此？」黃權怒聲問道。
「別試圖激怒我，我最近遇了煩心事，眼下還沒解決，你要是惹惱了我，放你們走不可能，打你們一頓出出氣還是有可能的。黃先生，別說我瞧不起你，要收拾你，我一個人足夠了。」
黃權大怒，但卻敢怒而不敢言。劉福不是自小生活在宮，不通世事的皇子。自黃巾之亂始，劉福經歷的戰事黃權要多得多，自身久而久之也養出了一絲殺氣。如今板起面孔跟黃權說話，黃權被駭的不得不閉了嘴。
見黃權不說話，劉福笑了笑，對黃權說道「黃先生，我勸你還是死了回益州的心較好。你要是想見劉璋，等我把他逮住了以後把你跟他關在一起，那樣你天天都能見到。」
「……關王你果然意圖染指益州。」
「呵呵……什麼叫染指？益州難道已經不是我大漢的益州了嗎？什麼時候獨立的？我怎麼一點消息也沒聽到。」
「關王休要得意，我益州能人志士眾多，更有雄兵百萬，天險無數……」黃權一臉嚴肅的看著劉福說道。只是不等黃權把話說完，劉福已經有些不耐煩的擺手打斷道「得了得了，我不是來聽你吹牛的。即便益州真如你所說的那樣強盛，可黃先生可聽說過不怕神一樣的對手，怕豬一樣的隊友這句話？」
「還請關王賜教。」
「但凡是一個勢力，都要有一個主公，如許昌的曹操，河北的袁紹，揚州的呂布，青州的劉備。主公的英明程度，直接影響到了勢力的存亡。益州素有天府之國之稱，前任益州牧劉焉的確是個很了不起的人，可他的繼任者劉璋……不是我瞧不起他，他跟劉焉是虎父犬子，益州歸了他劉璋，我若是不取，老天爺都會看不過去。」
黃權憤怒的瞪著劉福，不等他開口反駁，劉福搶先說道「收起你主辱臣死的想法，實話跟你說，打從一開始，我沒把劉璋放在眼裡，之所以現在不動兵，只不過是不想將好好的一個天府之國給打成冥府地獄。」
「我主即便再不濟，也不可能束手擒。關軍若是膽敢進犯，必定遭到全益州的阻擊。」
「全益州？黃先生所指的全益州包括益州百姓嗎？包括所有益州世家大族嗎？不要自欺欺人了，看看如今益州的內亂，黃先生怎麼保證當我關軍取益州的時候，那些世家大族不會像現在這樣保持立？別跟我提百姓，我關軍的軍紀你益州軍強得多，只要我關軍不去搶奪百姓的東西，百姓不會在乎換一個繳納賦稅的主公。」
事實勝於雄辯！黃權有心反駁劉福的話，可他又不知該從何處下手反駁？這劉福說話太損，把黃權能夠想到的反駁理由都給提前堵死。鬱悶的黃權選擇了保持沉默，執行不抵抗策略。
劉福見狀笑了笑，自己找黃權本來不是為了吵架。見黃權閉嘴不言，劉福也不在意，自顧自的說道「益州是關的下一個目標，不管是劉璋還是張魯，只要他們不自己找死，在拿下益州以後，跟他們一生富貴也不是不可以。不過前提是他們不能給我添亂，我最討厭的是那些死不認輸的人，明明已經輸得當褲子了，還不肯低頭。說得好聽叫頑強不拔，說難聽點叫不識時務。」
「黃公衡恰恰是一個不識時務的。」黃權突然出聲說道。
「是啊，你的確有點不識時務。一般這個時候，你應該納頭拜，懇求我的收留才對。你現在不肯投靠，也意味著等拿下益州以後你以及你的家族別想有任何回報。當然我不會怪你現在不識時務，你想要儘自己身為人臣的本分，這份風骨還是值得人尊敬的。但尊敬歸尊敬，想要收穫那必須有付出，這是我的規矩。」
黃權「……」
「我跟你說這些，不是來威脅你趕緊投靠我，只是閒著無聊，找人說說話。」劉福慢條斯理的對黃權說道。黃權被劉福的話給氣得夠嗆，狠狠的瞪了劉福一眼，索性不再去看劉福。劉福也不在意，繼續自顧自的說道「益州多關隘，易守難攻，不過這點困難還難不住關軍。最多三個月，我會叫你知道你方才所說的益州優勢對我關來說根本不算優勢。」
黃權很好劉福為什麼會這麼自信，有心想要細問，卻又抹不開面子。正在心裡衡量是求解重要還是臉面重要的時候，帳外有人前來報信，說是有一自稱龐統的書生要見劉福，如今人在劉福的府門外。
一聽龐統來了，劉福當下也顧不跟黃權閒扯，立刻帶著典韋等人返回了王府。遠遠的看到兩個書生打扮的男子站在自家府門的旁邊聽候。三步並作兩步的走前，劉福一眼認出了其一人是龐統。
不是什麼心有靈犀，而是在劉福的印象里，自己認識的典韋要好看點有限的人，除了龐統，沒有旁人。
「還是這麼難看，人常說女大十八變，你小子雖然不是女的，可好歹也變得好看點啊。」劉福笑嘻嘻的打趣道。
換做旁人早拂袖而去，搞不好還要血濺五步。可龐統卻一臉的無所謂，同樣笑嘻嘻的說道「起以前，小弟這兩年已經變得好看多了。」
「是嗎？說你好看的人眼瞎啊。」
「嗯，他的確是個瞎子。」龐統煞有介事的點頭答道。
劉福哈哈一笑，前一把抱起龐統，點頭說道「不錯，份量起以前要重了點。」
「放我下來，你放我下來。」龐統大叫道。
等到雙腳落地，龐統整理了一下衣冠，對劉福拱手說道「龐統見過關王。」
「免禮。士元已經出師了嗎？」劉福笑著問道。
龐統聞言對劉福解釋道「叔父說統如今需要遊學，增長見識，所以龐統來了。」
「哦，那這位是……」劉福原本想要問站在龐統身側不說話的書生是不是龐統的同窗，甚至有點希望那人是傳說的臥龍先生，可仔細一打量，劉福的臉色不由一沉。
西貝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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