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個月,我們村裡的領導班子,一直在研究怎麼利用大學城的資源讓我們村富起來,畢竟靠著你們開黑旅館、違建商鋪等等,也不是長久之計,這一年多來,市工商的、環衛的、土地局的、衛計委的,給我們村跑了幾十趟,我們天天挨罵不說,你們生意也做的不踏實。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其他村民紛紛點頭。
「是啊,只要聽人說來檢查,我就嚇的沒魂了,好不容易賺了點錢,還讓人給罰了去……」
「我家也是,昨晚城管還跑我家來檢查了,說我家開黑旅館是非法的,要不是主任說情,我估計現在早就被罰錢了呢……」
……
等眾人安靜之後,村書記又接著說。
「所以,我們商量了一下村裡的發展思路,並且得到了市領導的同意,第一步,就是全村重新土地確權,村口的那一大塊地,因為挨著商業街,所以準備重點開發,產權歸村里集中所有,到時候由村委會出資,連同後面的上千畝土地和沒開發的荒地,一塊建設成金融示範小鎮,我要告訴你們,這個項目市裡面已經同意了,可能你們都看見了,半年前在南邊就有施工方開始建設了,到時候一直會建到咱們家門口,包括咱們住的房子,都會拆遷……」
這一夜,潘村寨的人全都失眠了,張書記的大餅讓所有人都進入了狂熱模式,有些人夢想著當拆遷戶,有些人夢想著以後住上了高樓大廈,還有些人夢想著以後這裡就是第二個市中心,是仙養市的cbd,甚至是全省的cbd!
第二天一早,馬天瑤拉開卷閘門,差點嚇個半死,杜老黑帶著帽子口罩,只露出了一雙眼睛,跟個賊一樣,左看右看。
「是杜叔?」
「咳,進去說……」
杜老黑尷尬的拉著馬天瑤進到了店裡,扣扣索索的從口袋摸出了一疊錢。
「小馬,昨天是叔不對,這是退你的房租……」
「哦,好的,我中午收拾東西就搬……」
「不不不,你千萬別搬,千萬不能搬啊……」
杜老黑心說昨晚為這事差點死在家裡了,你這丫頭現在牛b了,簡直是牽一髮而動全身啊,整個村子都跟我為敵了啊,再敢讓你搬,我這臉怕是保不住了。
「不不不,說好的要搬走的,我必須搬!」
「不不不,是叔錯了,你不能搬啊。」
「我得搬!」
「你不能搬!」
「得搬!」
「叔給你跪下行不?」
杜老黑真哭了,急的跟熱鍋上的螞蟻一樣,最後就差跪下了,好不容易讓馬天瑤放棄了搬走的想法,走到村口看了看圍著的鄉親們,尷尬的笑了笑開口。
「大妹子,老哥已經給馬老闆說好了,她不走了,你……你先把刀放下好嗎?」
「還有張嫂子,這麼多人呢,咱能不能先把褲子穿上,可不興說是我脫的啊……」
「劉哥,這鐵鍬舉著怪累的,我幫您拿著吧……」
「娃他媽,你這指甲……我給你剪剪吧……」
……
昨天晚上的一切,讓杜老黑歷歷在目,馬天瑤無形中,已經把馬家小廚和村里大多數的利益綁在了一塊,雖然她不是本村人,但觸犯了她的利益,就等於動了全村人的奶酪。
就連村委會為這事都犯了愁……
「老張,你看這排商鋪拆遷的事……咋弄?」
「還能咋弄,昨晚的動靜你又不是沒看見,現在要逼著馬家小廚搬走,我估摸著村委會都能被村民給砸了!」
村主任點點頭,而後又有些幸災樂禍的笑道。
「呵呵,不過……也多虧杜老黑了,提前幫咱們踩了雷……」
要說起來,杜老黑也夠苦逼的,其實根據村里本來的規劃,這排商鋪年底也要拆了,到時候要給這裡統一蓋大型的商用寫字樓,所以這排鋪子搬遷是遲早的事。
原計劃就這兩天,村里就準備挨家挨戶去通知這事,協商賠償事宜,並且讓現有的商戶撤離,可還沒來得及,就發生了昨晚的事。
不由得,村裡的領導都感到了慶幸,不然的話,說不得村里人還真能掀翻了村委會辦公室。
現在倒好,不但事情解決了,而且還說服了其他村民……
在高興的同時,村書記老張又皺起了眉頭,點燃了一根香菸開口。
「這事算是定下來了,只不過還有一個問題,咱們建設期間……這些鋪子起碼有一年到兩年的空窗期,咱們怎麼安撫群眾和這些商戶,尤其是馬家小廚。」
蓋棟寫字樓不是小事情,舊樓拆掉、新樓沒蓋好之前,馬家小廚還是得搬走等待,且不說人家老闆願不願意等,就算願意等,營業肯定是不可能了,到時候村里人怎麼辦?
他們的雞蛋、菜油照樣就沒了收購對象,他們投資修建的廁所又該怎麼辦?到時候,村委會和村民之間,勢必還有一場更大的矛盾……
沉思了良久,一個戴眼鏡的年輕人舉起了手。
「書記,我是這麼想的,咱們……要不改變一下計劃,馬家小廚那套商鋪剛好在最邊上,面積不大,而且臨街,咱們就先保留下來,把其他的拆掉,到時候其他商鋪重新蓋好之後,再把馬家小廚搬過去,再去拆掉馬家小廚的舊樓……這樣的話,馬家小廚在咱們建設期間,就沒有等待的空窗期了……」
其他人思索了片刻,紛紛點頭。
「嗯,這個方法好啊,只留下馬家小廚的位置,對咱們現在的工程用地影響並不大,這個可以,那麼……大家再討論一下怎麼解決村民投資虧損的事……」
眼鏡男扶了扶眼鏡,慢慢的搖搖頭。
「這個怕是有些難啊,總共十三家投資修建了廁所,強制拆除是行不通的,如果賠償的話,這筆費用之前沒有額外的預算啊……」
「不行的話就強制拆除吧,他們本來就是違法建築,沒追究他們責任就不錯了,還想賠償?」
說這話的,是村里剛調下來的大學生村官,話剛出口,村支書和村主任就對視了一眼,紛紛皺起了眉頭。
婦保主任可沒這麼好脾氣慣著他,冷笑著譏諷道。
「強制拆除?你以為只有十三家村民就好欺負?我把話里撂在這,就是一家,你也不敢強拆!」
「為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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