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一滴冰涼的露珠墜落到埃修的指尖,沿著指骨一路向下滾動,匯入掌心中央淺淺的水窪。詞字閣 www.cizige.com一線涼意自灼熱的痛楚滲透進腦海,埃修眨了眨眼,感知重新回歸,脖子、肩膀、手肘、手腕、腰肢……埃修將周身那些因長時間癱瘓而顯得僵硬的關節自上而下地活動開,隨後用力將自己從地面支撐起來。在潮濕的草地上趴了大半夜,貼著泥土的那半張臉還有些發麻。之前被拖曳時有一名遊俠往他臉上踹了一腳,踢掉了他兩顆後槽牙。埃修將手伸進嘴裡,在口腔的角落找到了那兩顆牙齒,他忍著疼把它們按進牙床,讓癒合的血肉將其重新固定。
狼斧不在手邊,從迦圖人那繳獲過來的肩甲想來也落入了那幫諾多精靈的手中——他們可能會覺得這是物歸原主,但埃修視之為戰利品的再易手。他現在是徹頭徹尾的身無長物。這伙諾多精靈並沒有取自己性命的意圖,反而是將自己帶到了這個營地,此前她說了什麼來著?
埃修按揉著自己的太陽穴,直到恢復行動能力以前他的意識都在承受劇痛的燒灼,思緒一時還有些混亂——對了,那名女諾多明確地告訴他,他要在這個隊伍中服役以換取狼斧的贖金。埃修很確信這所謂的「隊伍」內的其他成員是一群構成相對複雜的僱傭兵,彼此之間用口音濃重的通用語交流。為了抵抗痛苦,埃修時常會分神去聽發生在周圍的對話,他能分辨出來的只有薩里昂口音與南部方言,有些人說話的口吻跟多諾萬有幾分相似,想來應該是巴克利人,更多的他就只能勉強聽懂,但這已經足以說明這支隊伍成分之複雜。與人類素來不睦的諾多精靈混跡在內已經足夠讓人驚訝,更何況聽那女諾多的口氣,她應該還是隊伍的僱主。
那她要我做什麼?埃修的手指從左肩慢慢地滑至右肋下,這條橫貫身軀的斜線是他意念中被「切割」開的傷口。女諾多拉動弓弦的那一刻,死亡的幻影連同璀璨的華光飛揚在埃修面前,隨後無形的波紋隨著振動的弓弦單方向地擴散。埃修被命中,而後倒下。直到現在埃修對自己的敗北都覺得惘然,他只能確定一件事:那張長弓絕非尋常的造物,也許回到瑞文斯頓他應該諮詢布羅謝特,王立學院肯定不乏對諾多一族了如指掌的學者。
那麼……要趁著夜色趕緊離開嗎?埃修直起身,借著黯淡的星光掃視周遭的環境。他其實對狼斧並無多少主觀上的貪戀或是依賴,儘管如此暴戾難擋的武器很難從工匠那裡獲得合適的替代品——也許連接近也做不到,但是埃修又不是只知道掄動斧頭的莽夫,失去狼斧對他而言不過是需要改變自己的作戰方式而已。
也許還可以偷一匹馬……埃修突然警覺地側身跳開,視線掃往右側,不遠處的馬車旁盤膝坐著一個依稀的人影,手中的符印弓已經拉開,撞見埃修的目光,他咧嘴一笑,示威般地抬了抬箭簇。符印弓散發出的微光照亮了對方的臉,是里泰迪蘭,那名在長河旁跟埃修交手的諾多遊俠。
「就我個人而言,我倒真想放你走,第二天拉菲娜·溫特臉上的表情肯定會很有趣;但同時我也不想放你走,畢竟好不容易有個人過來受跟我一樣的罪,你日後的表情想來也能作為消遣。」他露出一個惡劣的壞笑,「所以你最好還是待著不要動。放鬆一些,不要緊張,如果阿爾達利安想殺你,傍晚你的頭顱就會在河岸的草地上滾動。她顯然覺得你有利用的價值——至少是個合格的打手,比這支隊伍里的烏合之眾要可靠一些。」
埃修緩緩將雙手舉過頭頂,這個距離他沒有任何躲閃的空間,好在對方並未流露出明顯的殺機,因此還有斡旋的餘地——前提是他得配合。
「你們這是要去哪?」埃修問。
「迦圖草原,具體的事宜我也不會知道更多。」里泰迪蘭並未放鬆警惕,他在長河的河岸旁親身領教過埃修極具爆發力的強悍身手,就連阿爾達利安也要動用落幕弓才能將他制服——這個年輕人當然遠不只是一個「合格的打手」,用危險的野獸來形容也許更合適,無論是看守亦或是驅策,都要隨時留神免得被反咬一口。
「哦。」埃修應了一聲,閉目養神,過了一會,他睜開眼睛,「你還能保持這個姿勢多久?」
「怎麼,還不死心?想制服我突圍?」里泰迪蘭冷笑,「我大概可以保持這個姿勢三個小時才會感到疲憊,而三十分鐘後,會有人來接我的班。新的看守都是阿爾達利安忠實的獵犬,可不像我這麼健談,也不夠寬宏大量,但凡有點小動作就會用一根箭矢把你釘在地上。」
埃修沉默,繼續閉目養神,過了一會他索性躺在地上,蜷縮起身體,竟然是睡了過去。里泰迪蘭仍然只是盯著他,直到換崗的諾多遊俠過來才放下符印弓,將箭矢插回箭袋,正準備起身,肩膀卻被按住了。
「他都已經睡著了,你就繼續瞧著唄。」諾多遊俠一臉無所謂地說,「我去回去休息了。」
里泰迪蘭平靜地應了一聲,不著痕跡地推開對方的手,但卻被嫌惡地甩開了:「別用你血腥的手碰我,受放逐者。」
「怎麼,難道在艾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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