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明擺的事情嗎!手機中必然有江俊彥打來的記錄。筆神閣 www.bishenge.com在結合通話時間,基本上坐實了江俊彥通風報信鍾凱欣。
所以此刻江俊彥露出苦笑,舔了舔嘴唇後,來了句:「鍾凱欣殺人了?怎麼會?我還以為她只是在外面欠了一屁債所以躲債才換了號碼!你是不知道,這妞特喜歡網上賭球,賭一次輸一次,純粹一敗家娘們。以後誰娶她就是倒了八輩子霉。」
「編,繼續編!」卓樂峰端著胳膊看戲,「你真當我們沒調查鍾凱欣?鍾凱欣根本不會賭球,她的資產情況也很好。甚至那家彥欣禮儀也是她出了大頭的錢。要說欠債,你才是在外面欠錢的人吧。」
吞咽了一下唾沫,江俊彥哎了一聲耷拉著腦袋:「得得得,是我打的電話。但是我只是問她吃了嗎,要不要帶個外賣。什麼通風報信?用不用那麼誇張。」
「哦?現在改送外賣了?」卓樂峰樂呵道,「那如果我告訴你,其實我在現場並沒有找到鍾凱欣的手機,你是否又要換個說法?」
「額,你特碼框我啊!」江俊彥大笑道,「哈哈,不過不要緊,我也是開玩笑。其實我哪知道她換了什麼號碼,去了什麼地方?」
「不愧是巧舌如簧的江俊彥,改口的挺快。既然如此,你是不打算好好配合警方調查了?需要提醒你,結合你之前的罪狀,我們不僅僅要短暫扣留你,還可以直接將你拘留送監。在彥欣禮儀時,你也說了你男女通吃。你這麼受歡迎,到了牢裡也會更加得寵吧。」
江俊彥雙目瞪大,激動道:「喂喂喂,你什麼意思?你這是威脅恐嚇啊。胡老師,你聽見沒有,他這是明目張胆威脅我。你還管不管了?」
胡楚光聳聳肩膀,學著江俊彥之前的模樣攤開手道:「我沒發現他在威脅你啊。我們有監控記錄一切。如果你想投訴,進去後隨時可以找人反應情況。如果你沒什麼交代,那我們的對話到此為止。看來我確實只能等你出了牢房才能找你喝酒了。」
兩人頭也不回直接開門離開,只留下一臉懵逼的江俊彥。他只好扯著嗓子吼道:「還有沒有天理啊,來人吧,給我找個律師,或者給我來個土豆牛肉蓋澆飯啊。這都過了飯點了,還要不要人活了。」
這傢伙確實是個好演員!但是他再怎麼掩飾也最終得交代問題。
「你覺得這麼做可行?」在看著江俊彥被帶走後,胡楚光問道。
卓樂峰點點頭:「那傢伙喜歡安逸享樂,非常自我。牢房裡的環境他一刻也待不下去。放心,他很快會主動找我們。」
「但是即使再找我們,也不意味著他會說實話。他在保護鍾凱欣,或許是因為他對鍾凱欣家人的承諾。」
卓樂峰皺皺眉頭:「什麼意思?」
胡楚光將一份資料遞到他的手上,道:「我讓人深挖了鍾凱欣和江俊彥的關係。」
江俊彥和鍾凱欣從小就認識,他們不僅是鄰居,其父母也是很好的朋友。兩家人經常串門,也一起旅行玩樂。後來江俊彥父母做生意失敗,欠了一屁股債,也是鍾凱欣家人傾其所能幫助渡過難關。在江俊彥的眼中,鍾凱欣一家便是親人,他一直示鍾凱欣為親妹妹。
五年前,鍾凱欣一家遭遇厄運,他們家保姆監守自盜。被發現後,保姆失手打死了鍾凱欣的母親,且故意製造火災掩飾現場。結果不巧,火災發生後鍾凱欣的父親剛好回家想要進來救人,結果也在火場被重度燒傷。
鍾凱欣父親彌留之際,江俊彥在病榻前向其父親承諾要好好照顧鍾凱欣,會把鍾凱欣當成親妹妹,一輩子不讓別人欺負她。鍾凱欣一夜之間失去父母,感覺天徹底塌了。但江俊彥一家給了她最大的關懷。江俊彥和鍾凱欣的關係也越發緊密。
看到這裡,卓樂峰也就明白為何江俊彥寧願自己被抓也要幫鍾凱欣解圍。
「鍾凱欣如果真的殺了人,誰也幫不了她,江俊彥也不例外。」卓樂峰合上檔案,道,「現在當務之急是把鍾凱欣找出來問清楚。」
還有一個非常重要的問題,便是時間。程建仁是十八號凌晨死亡,現在已經是十九號下午。如果不出現其他意外,狂歡殺手的殺人時間間隔在三天之內,則殺手處於第一階段時,意味著最遲在後天凌晨,第四個死者便會出現。
所以,除非鍾凱欣和江俊彥真的是兇手,否則胡楚光和卓樂峰就不能繼續在那兩人身上耗費時間。
要徹底解決目前的困局,除了江俊彥主動鬆口之外,便是需要卓樂峰和胡楚光想明白江俊彥、鍾凱欣還有程建仁之間到底有何關聯?
程建仁十六號騷擾鍾凱欣。鍾凱欣持刀威脅程建仁。江俊彥當晚請客吃飯賠罪,接著鍾凱欣藏匿。程建仁十七號白天還出現在彥欣禮儀,直至到了晚上失蹤,接著十八號凌晨死亡。
按照時間線模擬各種可能後,卓樂峰注意到一個重要情況。
「狂歡殺手的作案時間間隔如果真的是三天,那程建仁應該在十六號晚上失蹤,接著十七號凌晨死亡。但恰恰在十六號這天發生了程建仁騷擾鍾凱欣事件,所以江俊彥在晚上需要請程建仁吃飯緩和關係。這導致程建仁恰好錯過了十七號凌晨的死亡時間點。同時,當晚江俊彥還邀請了齊樂樂等美女作陪,其間絕對喝了不少酒。醉酒的程建仁於是可能錯過了和某人的約定,而那個人也許就是兇手。但是會不會有這麼巧?綜合一切等同於是說,江俊彥和鍾凱欣聯手讓程建仁多活了一天。」
胡楚光道:「你的意思是說,這事並非湊巧,而是江俊彥和鍾凱欣有意為之?」
卓樂峰搖搖頭:「他們有意為之也說不通,除非江俊彥和鍾凱欣知道程建仁要死於十七號凌晨。但是他們兩人又如何能知道?」
這其實是自問自答,且胡楚光也知曉答案,所以他們異口同聲道:「除非他們兩人真的知道誰是兇手!」
胡楚光讚許的點頭:「但是還有一點,如果程建仁真的騷擾鍾凱欣。按照江俊彥對鍾凱欣父親的承諾,他不會讓鍾凱欣被人欺負。那江俊彥應該更想程建仁倒霉才對。可何以江俊彥還讓程建仁多活一天?他為什麼要幫程建仁?」
「所以答案很簡單,程建仁根本不是在騷擾鍾凱欣,他甚至可能在幫鍾凱欣。正因為他幫了鍾凱欣,所以江俊彥也想幫程建仁。但是因為某種原因,江俊彥不會告訴程建仁真相。他只會在酒席間提醒程建仁注意,接下來就看程建仁自己的造化。但是或許是程建仁醉酒忽略,又或者程建仁確實沒想到那方面,最終還是難逃一死。」卓樂峰故作深意的看著胡楚光,「其實胡隊也不相信程建仁騷擾鍾凱欣吧。根據之前收集的資料顯示,程建仁雖說是個混混,但是做事很有底線分寸,也從來沒發生過調戲女性的行為。所以,他何以偏偏在十六號騷擾鍾凱欣?這非常蹊蹺。」
「世事難料,誰能說得清。」胡楚光嘆了一口氣,雙眼透出哀傷,「程建仁幫了鍾凱欣,那是在什麼方面幫助鍾凱欣?江俊彥既然知道誰是兇手,為何要在保護鍾凱欣的同時也不想讓兇手暴露?」
卓樂峰道:「要麼兇手就是鍾凱欣,要麼兇手和他們兩人的關係同樣密切。他們可能會包庇兇手!但是不管鍾凱欣是不是兇手,鍾凱欣身上一定有煩,這才讓江俊彥不想讓鍾凱欣落到警方手上。胡隊,鍾凱欣之前有沒有案底?」
「有些打架鬥毆的小案底。但這不足以讓鍾凱欣躲避警察。」
「那一定還有我們不知道的大案底,我們得從他們身邊人入手了。」
「也好,趁著江俊彥體驗牢房,我們分頭行動。」
想要深挖鍾凱欣,就得先知道鍾凱欣是什麼人。想要徹底了解一個人,就得從正反兩個方面傾聽。卓樂峰不僅需要傾聽齊樂樂厭惡鍾凱欣的言辭,也要聽聽那些喜歡鍾凱欣人的話語。
隨著接觸人員增多,卓樂峰逐步知曉了一個更加清晰的鐘凱欣。這是一個相當有個性的女孩,她有著性感迷人的外表,狂野不羈的作風,她內心愛憎分明也相當重情重義。
鍾凱欣看不慣齊樂樂的矯揉造作,所以和其關係一直不佳。也正因為如此,加上齊樂樂誤會鍾凱欣和江俊彥的關係,便一直讓齊樂樂對其異常不爽。
也有其他女孩說鍾凱欣很好,夠朋友,她更是一個值得信賴的夥伴。她可以為一個不認識的人出頭,也可以替一個很好的朋友扛事擔責。
在收集了這些信息後,卓樂峰又一次想起之前鍾凱欣對其投來嘲諷的眼神,他覺得這個女人越來越有意思了。
牢房裡的日子度日如年,更對江俊彥而言是度秒如年。不出卓樂峰所料,很快,江俊彥便嚷嚷著要見胡楚光。
但是胡楚光不打算見他,這次,胡楚光需要卓樂峰和江俊彥直接面對面。
上學那會,他們兩人互不服氣,也不分上下。如今,兩人一個是兵,一個是賊,不兩立的同時,也該看看他們誰高誰低了。
胡楚光盯著監視器的屏幕,他在等著看一場期待已久的好戲。老師注視著兩個最得意的弟子,想要看看他們有什麼樣的表現。
在卓樂峰單獨進來後,江俊彥環顧四周,驚詫道:「什麼情況,不是審訊時必須兩人在場嗎?怎麼只有你一個人?胡老師呢?」
「叫胡隊或者胡警官,你不配稱呼他為老師。」卓樂峰坐下後,指了指監控,「你也可以隨時投訴我。當然,我勸你還是顧好你自己吧。江俊彥,你明明知道鍾凱欣不是殺人兇手,為何要置她於死地。」
江俊彥神色驟變,倍感詫異:「額,什麼意思。我幹嘛要讓凱欣死。你把話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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