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起星落 第兩百五十章 魚龍來歷

    金亮接住沉瀑鏡，裡面兩種真元都消耗一空，好強大的攻擊。自己竟然不是一招之敵，明顯比狗頭蛟厲害。而且，他的鞭子攻擊時，影響了周圍能量的波動。

    老者沒有繼續攻擊，但是依舊向神仙踏飛來，金亮保持著距離後退，不得不退出了島嶼的範圍。老者落在最大的那個島嶼上，就坐在當年金亮和宣嫣站著看魔法師打架的巨石上。費先生似乎可以自由活動了，盤坐在邊上，對著他輕輕地擺了擺手。

    「傳送是不是必須在某些特定的點？比如這裡。」費先生突然發問。是在轉移老者的注意力，還是真的兩人可以探討，金亮看不出來。

    「這附近，很久以前不行，現在受到了某些空間的擠壓，有零落的點出現。」老者收起牧海神鞭，慢條斯理地回答，在斜陽下，如一抹金色的剪影，莫測高深。

    此時的巴彥，看似平靜，實則正在抵抗著一股排斥之力。在地球上，最高只能是元嬰期，不僅僅是因為所需的資源限制，還有地球對高境界的排斥。如果到了這個境界，不輕易出手，自然沒事，只是進展極其緩慢而已。但如果像巴彥這樣，一晉升後直接施展「牧海」大神通，地球恨不得將他送入放逐之地去。

    此時的他只有兩條路可以走，一是乘坐傳送陣出去。可是他們的傳送陣已經沉入海底。或許蠻修的可以一用，但是蠻修那地方，一進去後無法調用天地能量，性命由人不由他。二是進入迷失之門，那個空間不會排斥元嬰境界，到時候有機會抵達月球、或者土衛六，那兩個地方都有通用星際陣，他們也能夠啟動。

    每天日出日落時分，巴彥感覺到勢能量非常凌亂，他的境界雖在，但是神通小了一半，剛才的一下攻擊，消耗了體內三成能量。此時他一邊在恢復，一邊在尋找抵擋這種排斥的方法。兩天前發出的召喚，到現在還沒有一隻妖獸出現，也讓他心神有些不安。

    紀芸看著一張張的壁畫，結合牧海在外面的講解，她知道了海牧族的發展。確如牧海說的那樣，他們大約在一萬五千年前，才到地球。在東海之濱慢慢發展後，有了一定的規模。他們也是獻身系的修行，神獸就是魚龍。

    當時地球上的修行界非常鼎盛，雖然不打壓他們，但憑他們三千年的發展，也說不上話。因此在上一次災難來臨之際，他們別開生面地躲進了摺疊空間。

    根據壁畫的形狀，結合現在的地形，那次大災難，應該是一場全球多地的大地震，引發的海嘯，颱風，強降雨以及瘟疫，將地球上的物種重新梳理了一遍。人類的種子，在石界中得以保存。

    牧海族能夠進入摺疊空間，並不是他們先祖的偶然發現，是神獸魚龍封神蛻變後，感知到了這個空間。在神獸的幫助下，他們先祖才能用信仰慢慢祭煉摺疊空間。

    只是經過了千年的滯留，神獸魚龍的地魂，被摺疊空間吸收，它失去了離開的機會。天魂太長時間得不到星空的滋潤，幾百年後也消散在這片空間。命魂單獨存在著，在祭煉完成前的兩百多年，也走到了生命的盡頭，再長壽的妖獸，沒有了三魂合一的依託，千年也是一個極限。

    他們的先祖，將神獸的遺蛻祭煉了。十套魚影紗，就是取材於魚龍的鱗片皮膚。十套法杖，取材於魚龍頭。脊椎被煉製成了魚龍鞭，又被稱為牧海神鞭，在全部躲進小世界前的兩百年間，在外界博取了偌大的名聲。只是魚龍神獸封神後，蛻變出的龍角，在摺疊空間中到處找不著，估計是神獸自知命不久遠，收藏了起來。

    海牧族近百萬人生活在摺疊空間裡，一代代繁衍生息，沒多久發現了一個嚴重的問題。在外界，他們的壽命普遍在一百五十多歲，到了這裡，壽命只有百年左右。這個變化，讓他們人口銳減。兩百年過後，人口只剩一半。

    接著，他們發現了第二個問題，出不去了。

    還沒有完，接著發現了第三個問題，他們能夠修行的比例不斷下降。

    到近代，他們只剩十來萬族人，全部生活在摺疊空間的大湖附近。而修行者，只有寥寥的十多人。

    經他們的反覆推敲，所有問題的關鍵點，都源於這裡沒有星空！

    因此，近代的修士，唯一的使命就是尋找出去的辦法。

    從壁畫的描繪中，還可以推斷出，這裡是神獸的安身之地，只有歷代的族長才能進來瞻仰。最後一副畫面，終止於巴謠。看來巴彥不是傳承的族長，是巴謠去了外界後，臨時推舉出來的，因此沒有人再知道這個神獸的沉眠之地。

    「太好了，這裡應該能安全地等到出去。」紀芸將這些壁畫的內容連成一體後，開心起來。「巴謠的出去帶來了我們的危機，同樣是他的出去，又帶給了我們轉機。世事真奇妙！」

    「可惜了我的法寶。」蘇強放鬆地坐在地上，抬頭看著這個高高躍起的魚龍，「到時候出去之際，看能不能把雕像拉出去，或許可以到李先生那裡換一點金屬性的飛劍。」

    「沒事。我有靈石，到時候用靈石交換。」紀芸拿出一把靈石，遞給蘇強。

    「那怎麼行，你剛晉升，引缽里靈石不能斷。」蘇強飛了起來，雙手抓向龍角，狠狠地向上提去。

    刷地一下，兩根龍角被他拔了出來。

    「這是真的龍角？」蘇強大驚道。

    連著幾天，林偉和宣嫣，帶著大家跟在青衣後面，看著旱魃們經常組成陣法，探知一番後，再次定位往前走。原本赤地千里的絕地，似乎有一股生機開始慢慢復甦，青衣每一次的施法，都好像是一次召喚，將生機煥發出來。

    林偉看著青衣施法，每次都會對「怒」的感知產生懷疑。巫術的目的是為了接受降神的力量，而自己的「怒」，非常像是一種降臨的力量，那時候的自己，似乎被另一股力量支配者，自己只是載體，連疲勞都無法控制。

    可是，這怎麼會是「糾纏」呢？看著青衣一次次的施法，他忽然又有了些感悟。青衣糾纏的是「生」和「死」。傳說中她肆虐過的地方，就是千里絕地可是她的施法，又會將絕地帶出涅槃後的生機。兩種能力並存著，糾纏在她的體內。

    自己糾纏的可能就是「冷靜」和「激情」，在「怒」的狀態下，手法非常暴虐，但是心境卻異常平和，兩種矛盾對立面完美地統一著。娘的，可是我要成仙成神，我並沒有念叨過任何一路的神仙，憑什麼會有巫術出現？反正我不會修煉任何獻身系的功法。哪路神祇，請將你的糾纏巫術收回吧！林偉在心裡哀嚎著。

    其實林偉多慮了，可以說任何的修行，都和巫修有或多或少的聯繫。道修師法自然，對於巫修的神通，並不排斥，順其自然才是本義。他的糾纏巫術，正是日後攀入符咒殿堂的優勢。那種將激情和冷靜完美結合的狀態，才能在符咒製作時展現神來之筆。這是後話，暫且不表。

    這天，旱魃在做法時，空中突然出現了雲層，在這個赤地千里的放逐之地，顯得非常詭異。青衣嗖地飛向半空，一層耀眼的光芒在她身上浮現，很快變成了一個光團，眼睛無法直視，一陣陣熱浪翻湧。大家不斷向後退去。

    「這就是天女魃的威力？」林偉大為驚奇，這似乎已經不是修士的手段，「難道是元嬰或之上的境界？」

    「不好說，她的施法範圍已經超出了我的神識圈，能量似乎還在向她凝聚，難道，她要靠一己之力，打開這個空間？」宣嫣，說著說著也張大了嘴巴。

    青衣下面的旱魃，依舊圍成陣法支持著她，並沒有受到光和熱的影響，而天上的雲層，開始劇烈地翻滾。仿佛那裡不是雲層，而是這個空間的壁壘。

    遠處，一道白線快速奔襲過來，誰都沒有注意到。

    青衣將力量控制到極致，忽地攻了上去，雲層堅持不到一息，中間出現了一個漩渦。漩渦外面的景色變化頻繁，都認不出是外界，還是哪裡傳過來的虛影。有大海、山巒、石洞、荒漠

    青衣開始等待，十個旱魃依舊形成著陣法，將那片雲層牽制在上方。大家也在等待，似乎這個變幻的漩渦，最終會穩定在某個地點。

    「我聽到了進來山洞的聲音。」地采突然說道：「洞外槐樹的聲響，那個山洞的景象就是我們進來的地方。」她越說越激動，不像平時的表現，看來天聽神通有了很大的進步，得到了檢驗。

    大家的心裡都開始期盼著漩渦能停留在山洞的景色。

    那道白光突然直衝過來，強行穿過青衣揮手布置出的一道火牆，一頭沖向漩渦，看到白光已經順著漩渦旋轉，越來越深入。

    「征南大師！」地頭喊了起來，「這是征南大師的天魂！」

    宣嫣和林偉馬上明白了，那道白光就是征南大師出神後的舍利子，純能量構成，想要提前一步衝出去。現在是青衣施法後最虛弱之時，他的機會把握非常準確。

    「散！」青衣大怒，她眼看來不及追擊，對著旱魃一揮手，十個谷漏子東倒西歪地跌撞開去，漩渦轟然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