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澤宇握著少磯的手,嘴動了動,到最後卻沒說什麼。
「哈!」少磯反握著他的手:「一年前的俞先生,和一年後的俞先生,對我呢是天差地別。做不做我的乖乖狗,你可得想清楚了。」
「我不是狗,」俞澤宇終於忍不住,少磯前一句狗後一句狗的叫:「我是俞澤宇,你曾經的丈夫。」
「曾經?現在呢?」
「我……」俞澤宇話堵在嘴裡,說不出。
「嘖嘖嘖,還是男人面子放不下啊。」少磯放開他的手:「你害死了我們的孩子,用你妹的命來填,扯平。」
少磯說出來的話很平淡,聽起來卻是觸目驚心!
一命抵一命,這事就發生在一家人中。
俞澤宇握緊了手,其實這一切,都是他的錯。
要不是他當初嫌棄她也不會發生這樣的事。
其實他可以和她平靜幸福的過一輩子……
有些孽,是自己作出來的。
「我知道了。」俞澤宇從背後抱著少磯:「親愛的,過去的不要提了。我們重新開始。我想和你過完這輩子。」
「你知道我身份的,別太樂觀。要想和我在一起,沒幾分斤兩,那可是隨時game over的。既然我們已經兩清,我允許你現在離開。」
俞澤宇陪在她身邊的這大半年,苦頭吃了不少。
無論是她強硬的將他留在身邊,復仇也好,玩弄也罷,他撐下來了。
而且一直拼命的掙扎著。
不讓自己掛掉。
意志力是夠堅強的。
忍耐力也不錯。
在她折磨他的時候,他竟然還愛上她了。
哈,哥德摩洛心理效應嗎?
還是這男人以前就對她有幾分愛意?
少磯玩味的看著俞澤宇,老實說這男人很帥。
也不怪乎這麼多女人喜歡他。
有這麼一條乖乖狗跟在身邊也好。
使喚也好,折騰也好,玩弄也好,反正接下來的日子不會悶。
而且,她對他,好像還出現了那麼一點點好感。
不容易啊,幾十年了,她竟然對男人產生了好感。
而且還是仇人。
之所以讓他離開,是因為她知道他肯定不會走。
她是欲擒故縱。
「我不走,也不會離開。」俞澤宇非常認真肯定的回答。
果然。
少磯輕咳了一聲:「好啊,有一點你聽清楚了。我休假回來,從明天開始就得回戴維斯集團上班。你在家裡打掃好衛生,煮好飯菜等我回來。」
「我要和你一起。我的公司被戴維斯收購了,但是日常打理還要用得著我的。」
「是嗎?」少磯挑了挑眉:「這麼說來,你是一定不做家務事了?」
「家務事不用我做,有傭人。做飯的事不忙,可以請廚師。我只想天天看到你,無論以哪一種形式。」
「聽說你好像申請做我的秘書了?」
「是。逆副總同意了。」
「切,」少磯很是不滿:「官大一級壓死人。能這樣直接調動人嗎?」
「不管怎樣,我現在就是你的秘書。」
「逆閻那女人就不怕我和你夫妻同心,拉她下台啊!」
「夫妻同心,」俞澤宇嘴角微微上揚:「這個詞我喜歡。」
少磯颳了他一眼,退開了兩步:「不說那女人了。接下來我有很多事情要做。」
「什麼事?」
少磯眼睛微微一眯,閃爍著一抹危險神色:「你說,一個連死神都帶不走的女人,她會做些什麼事?」
「死神都帶不走的女人……你是說夏凝嗎?」
「你不覺得詭異嗎?就差了那麼一分鐘耶!一分鐘時間,她竟然就這麼活過來了。據我的經驗,毒素進入腦部會破壞腦神經,就算救回來也廢了。而她的竟然還有這麼清楚的意識,竟然還是『從前』的夏凝!」
少磯越說越玄,俞澤宇想了一會:「你的意思是,毒素本來已經侵入夏凝腦部,救不救都一樣,醒過來的夏凝,絕對不會是正常的夏凝?」
「對啊,」少磯眼神一片亢奮:「這大半年時間她可是一直在作死呢!我警告她不能喝酒,酒對著那些毒素有催化作用,不要說半年,能活一個月也是奇蹟了。所以我研製了不少替代藥物來留住她的命。這半年我一直在觀察她,用她來試驗著我研究的所有新藥,呵,她就是死不了。很厲害很恐怖的女人。」
俞澤宇聽得背脊發涼。
這些事,說在少磯嘴裡,卻像是非常有趣似的。
那可是一條人命啊。
「咦,你這種眼神是幾個意思?」
「沒,沒有,」俞澤宇調整著自己的情緒:「是啊,有趣,的確有趣。」
「更有趣的是!」少磯捧著俞澤宇的臉:「我研製的新藥其實也就只能壓制著毒性,然後再把毒藥慢慢的排出體外。她的毒竟然解了!解毒了耶!你說神奇不神奇?!」
俞澤宇一臉詫異。
就只是壓製毒性而已?
「不管怎樣也好,」少磯一拍手掌:「實驗證明夏凝不是一般人。不管出於哪種原因,她都是命不該絕。大難不死必有後福,我想要一直的跟著她,看她未來有什麼成就。我期待著呢!」
聽到這裡,俞澤宇倒是鬆了一口氣。
少磯跟著夏凝,就意味著她要在這裡穩定下來。
不離開了。
「好,我和你一同見證。」
少磯看了他一眼:「走吧,待久了就惹人懷疑了。」
話完,少磯轉身離開。
有一點她沒有說出來。
夏凝吃下去的藥都是烈性藥物,表面那麼柔弱的她竟然撐下來了。
那就證明,除了那玄乎的『命運』定數外,夏凝的體質,異於常人。
她一定會細細發掘,期待這個女人會給她更多的驚喜。
自從夏凝醒過來後,連續一個星期,易雲睿不許她離開房間。
這除了醫生特別囑咐外,他擔心妻子又去忙那些她認為很緊急的事。
所以戴維斯集團,君豪集團,還有雜誌社那邊都安排好了。
他只要妻子好好的。
就這樣平平安安的待在他身邊。
看了一眼面前豐盛的午餐,夏凝拿起勺子,又放下:「我覺得我身體恢復得差不多了。」
「不,伍軍醫讓你臥床休息至少一個月時間。」
「那也差不多了。」
「才一個星期不夠。另外,你注意了,是至少一個月時間,至少。」
「那就是說,我至少得一個月留在這房間裡?」
「沒錯。」
「易首長,我覺得,你這是在軟,禁我。」
「!」對於妻子的這個詞語,易雲睿愕然了一秒鐘:「不是這樣,你怎麼能這樣說你老公?」
「天天留在這裡,好悶。」夏凝看向窗外:「我不想醒過來後被困在這,與其這樣,倒不如那一覺就不要醒過來。」
「老婆!」易雲睿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處:「我不准你說這樣的話!」
「老公,換位思考一下,換作你天天躺床上,你願意?」
「……」易雲睿嘆了一口氣:「你元氣大傷,要慢慢休養。半點疏忽不得。聽老公話,先把身體養好了再說。」
「養好身體的關鍵是心情舒暢,我不開心,身體怎麼恢復?」
被妻子說得有點啞口無言的易雲睿,破天荒第一次覺得自己的口才在妻子面前無用武之地。
他愛妻子,只要她拋出哪怕那麼一點點道理,他都不能反駁。
以前是他的做法太強硬,在妻子昏迷的那幾天時間,他一直在告誡自己,以後說話一定得溫柔些。
再溫柔些。
起碼在自己的女人面前不能再那樣霸道了。
「老公。」夏凝柔柔的叫了一句。
「在。」
「我要出去,我沒事了。不用擔心。」
「……」醫生的囑咐,心裡的堅持,在妻子的這句請求下化為烏有:「你想去哪?」
「四處走走,回集團看看,回時代周刊看看。看看我手頭上所擁有的東西。」
「可以,出去前,你必須得答應老公。在我身邊一米範圍內。不能離開。」
夏凝笑了:「看來易首長這陣子很閒啊。」
「軍區的事交給溫文清了,他愛怎麼處理怎麼處理。」老婆比什麼都重要。
「你這是徇私啊,好像不太妥當。溫首長沒意見嗎?」
「有意見的話調走他。」
「……看來做你易首長的副官不容易哪。」
「我不需要。」
易雲睿拿了外套,扶起妻子,溫柔的給她穿上衣服。
初春的天氣還是很冷的。
這時房門被敲響,外面響起張海的聲音:「首長,嫂子,湯大姐來了。」
湯且瑩?!
兩人對望了一眼,心裡都掠過一抹不祥的預感。
易雲睿打開門:「就是她一個嗎?」
「不,跟著湯大姐的還有珊珊和小妹。」
克勞狄珊珊,榮小妹?!
湯且瑩把她倆帶過來是幾個意思?
「準備一下。我待會下去。」
「是,首長。」張海急急的下了樓。
看到丈夫疑惑的神色,夏凝問著:「怎麼了?」
「湯且瑩帶了珊珊和小妹來。」
「克勞狄家族,榮氏家族……」夏凝喃喃的說著。
這一回,湯且瑩是來者不善,善者不來。
問題如此明目張胆的把那兩個女人帶過來,湯且瑩這回是來挑釁的,還是宣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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