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麼意思?」斯莉莉一臉疑惑的看著易陌。
「你哥,狀態不對。」
斯莉莉眯了眯眼睛:「你很熟悉我哥嗎?你怎麼就知道他狀態不對?」
「有些事,有些人不用去熟悉,這是一種直覺。」易陌將一根棒棒糖扔到斯莉莉面前:「這是第99根。」
「那多扔一根過來,湊夠100。」
易陌似笑非笑的看著斯莉莉。
斯莉莉隱隱覺得哪個地方不對。
多扔一根……咳,她不是狗。
「切,」她轉過身不看易陌:「我最討厭自以為是的人。」
嘴上這麼說,她心裡清楚,易陌的有著稅利的直覺。
特別是作為一個頂級兵王,直覺很重要。
那是一種戰時的敏銳,生存的本能。
也許她哥,真的有不妥。
「這是第一百支。」易陌將棒棒糖放下,起身離開。
斯莉莉拆開糖紙,將棒棒糖放進嘴裡。
一個月,整整一個月時間。
她哥才過來找她,卻是帶著這種軟綿綿的交易籌碼。
進卡佩羅家族時,她和哥哥說好的。
她甘願當哥哥的棋子。
為了給母親報仇,為了掙回那一些面子。
為了不再讓人瞧不起!
她什麼都願意做。
反正她的命,已經隨母親一起走了。
她清楚自己的位置,但是一個月時間……
也太長了吧。
一個月,她能變成白骨。
足夠別人毀屍滅跡了。
斯莉莉心裡很是糾結,痛得臉色煞白。
哥哥是她最後的親人。
莫非哥哥想放棄她?
真的捨得嗎?
究竟家族裡出了什麼事?
究竟哥哥發生了什麼事?
將門關上,易陌倚在門外,點起了一根煙。
他不抽菸。
但是在門外守了一個月,他抽菸了。
表面上是他軟禁她了。
實際上斯莉莉關了自己一個月時間。
為什麼不逃跑?
為什麼甘願在這裡?
她是棄子嗎?
失蹤了一個月才有人找?
或者說,本來她就該死?
易陌心裡有點不是滋味,狠狠的抽了一口,將煙扔了。
他在這裡,從最先的觀察,到現在的保護。
本來想著斯莉莉逃跑後,他跟蹤著她,就能查到什麼蛛絲馬跡。
然後一個月時間,他什麼都查到了。
也就不再需要在她那裡使手段。
原本考慮著應該不少人會來救她。
所以他做了很多準備工作。
實際上就是沒有人來。
就像她是個與世隔絕的人一樣。
他不清楚這是不是她早就預料到了。
所以一旦她失蹤,所有人都不許找她。
小小年紀的,就像自己置於死地……
『噝』。
黑暗中,一點微弱火光,易陌又點了一根煙。
豪華的總統套房內,一名身著睡衣的男人坐在窗台小花園裡,他旁邊的透明水晶桌上擺著幾樣點心。
點心都是最普通不過的兒童小吃,在這麼高檔的酒店裡,顯得格格不入。
男人拿起一塊糖環,塞進嘴裡。
清脆的聲音響起,糖環很甜,對他來說卻一片苦澀。
曾經一家四口,過年的時候就圍在一起吃糖環。
那是他最開心的日子。
現在就只剩下他一個,吃著糖環,感受著兒時的那種幸福。
突然,他手上的動作停了下來。
身後某個男人走了進來,對他畢恭畢敬的說:「少年,已經收到指示。」
男人眼睛一眯:「怎麼說?」
「儘快將小姐送回家族。」
送回去嗎?
這樣子回去,她就出不來了。
男人將糖環放下,拿起旁邊的汽水,喝了幾口。
他身後站著的人沒有說話,靜靜的等著他回復。
男人吃了一整塊糖環後,慢慢的說:「我知道了。」
「少爺。」
「還有什麼事?」
「那邊剛合併了x集團。伯爵很高興。」
斯洛拿著汽水的手微微一震!
可惡!
就偏要和他作對!
「我知道了。」
身後男人悄悄退下。
斯洛手緊緊的握成了拳頭。
那個老男人,不是答應過他會給他想要的一切嗎?
老不死的,還找人針對他!
那個男人,真的愛過他母親嗎?
還是只叫他回來,幫家族做些事情?
做完了,沒什麼利用價值了,那就一腳踢開?!
哼,他在家族忍氣吞聲這麼多年,認輸?
不可能!
就算這次真失敗了,他也得拉整個卡佩羅家族下水!
晚上九點。
「明天我去找斯洛。」從雲凝居出來,元初開了口。
「找斯洛?你自己一個人去?」
「嗯。」
「不可以!」李定急了:「你這樣去有危險。」
「小傻瓜,」元初撫了撫她的發:「我說我自己一個人找他,不是真的自己一個人去。肯定有人保護我的。」
李定猶豫了一會:「那也不可以。k先生手下這麼多人,你能應付得過來嗎?」
「寶貝,這句話應該反過來說。我手下這麼多人,斯洛敢得罪我嗎?」
「……」在飯桌上李定知道了元初開的是私人保安公司。
其實就是國際軍,火商的生意。
嚇了她一大跳!
想回來也是理所當然的。
元初本來就是個軍官,他現在做的就是『老本行』。
而斯洛有保鏢,問題跟元初比起來就不是一個檔次的。
就算這樣,李定也擔心。
「不要去找他好嗎?我要你好好的在我身邊。我現在什麼都不要了,我就只要你。」李定心跳加快著,她很害怕。
很害怕再度失去元初。
一年時間,她深刻的體會到什麼叫心痛。
她不能再失去他了!
不能。
這回就算豁上性命,她也得跟他在一起!
什麼家族利益,商業聯姻的,滾一邊去吧。
「不要找他,我們今晚就走。」李定話說得十分堅定。
「走?去哪?」
「找個地方,就我和你。」
元初直直的看著李定,嘆了一口氣,心痛的將捧著她的臉,一字一頓的說:「李定,你給我聽好了。我這次回來是和你結婚的。光明正大的娶你。我要讓你做世界上最幸福的新娘!斯洛那邊已經威脅不到我了。我自然有手段去制衡他。我明天過去,是給斯洛最後一個機會。他肯放手,接下來的事皆大歡喜。他不肯放手,那就別怪我下重手了。」
李定傻傻的看著元初。
元初說的制衡……是什麼意思?
「能告訴我,是什麼手段嗎?」
「他的家族利益。」元初嘴角微微上揚:「我現在正和卡佩羅家族做著大生意。」
「大生意?」
「那邊正在最後確認著繼承人。而卡佩羅家族的繼承人,並不只是斯洛一個。這個時候最關鍵。你是斯洛手上的一個籌碼,所以他必須要儘快和你結婚。只要你到手,那繼承人的位置非他莫屬。」
原來這樣!
「這麼說來,斯洛能放過我和你嗎?我不和他結婚,他就失去一切,他會瘋的!」
「在格局未真正定下來的時候,隨時都會發生變數。這個變數,掌握在我和他手裡。也決定於我幫不幫他。」
李定很是詫異:「你指的是幫他拿到卡佩羅家族的繼承權?」
「沒錯。」元初輕輕拍著李定的手,讓她安心:「斯洛是肯特伯爵的私生子。屬于波支。他能回去,是因為肯特伯爵最愛的女人,是他的生母。斯洛親生母親死在肯特伯爵面前,所以肯特伯爵將他的三個子女帶了回去。這數年間,肯特伯爵也做了不少事。方便著斯洛上位。問題卡佩羅家族生意很大,人也很多。單是肯特伯爵很難控制局面。所以最終決定是能者居上。斯洛有對手,卡佩羅家族給他兩人三個月考核時間。這三個月內誰為家族謀的利益最大,誰就是下一任繼承人。」
李定認真的聽著:「你和卡佩羅家族做的生意,不是站在斯洛那邊的?」
「可以這樣說。」元初手指輕輕托著李定的臉:「我愛的女人,是他的未婚妻。我怎麼可能幫著他。」
「假如我和斯洛結了婚,他就能成為繼承人?」
「不一定。」元初眼眸微微一閃:「世事無絕對的。」
「你現在和卡佩羅家族做著什麼大生意?」
「嗯……」元初沉吟了一會:「這生意的確很大。但是現在暫時不能說。」
「對著我也不能說嗎?」
「能,但不是現在。」元初將李定擁進懷裡:「給我十天時間,我會向你坦白一切。好嗎?」
李定合上眼睛,靜靜的享受著這一刻。
愛人就在身旁。
多希望時間可以停留在這裡。
她和他在一起,沒有任何的紛爭。
卡佩羅家族內部鬥爭進入了白熱化階段。
她會成為關鍵。
到了這一刻,就算她想逃,斯洛肯定也會想盡一切辦法找她。
她可以找個地方,躲過三個月時間。
問題要是斯洛沒有成為繼承人,可能會遷怒於她。
到時候不知道斯洛會做出怎樣的舉動。
十天時間……
也就是十天時間而已,她應該要相信元初。
卡佩羅家族的事,元初比她清楚十倍。
那意味著,元初有著全盤的計劃。
她應該相信他。
最起碼,她不能拖他的後腿。
只要這段時間她不接觸斯洛就行。
「好。我明白了。」李定將頭埋進元初胸膛里。
好溫暖,好安全,好幸福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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