濟仙途七十二章：十夜醒來

可是要是再一次就這樣離開，風嵐卻是萬萬做不到的。

原來一生中是有那麼多的事情是自己無法左右的，風嵐默默嘆了一口氣，坐在床邊。

她這一坐，那幾個倒是全都望向她。

風嵐也沒有理她們，輕輕抬起十夜的爪子，閉上眼睛，緩緩的輸入自己的靈力進去。

九黎正想上前阻止道，青娥卻拉住了他，「嵐姐姐自有分寸！」

&是在給十夜灌輸靈力，我和十夜欠你們崑崙太多了！」九黎何嘗不知道，這位風嵐仙子來歷神秘，年紀輕輕卻修為不淺，自己空長她幾萬歲，要是真是拼修為，自己都不一定拼的過她。她給十夜療傷，肯定是對十夜百益無害，可是這樣的情分又該如何償還。

隨著風嵐慢慢給十夜輸入靈力，這屋子死一般的寂靜。

隔了好一會兒，風嵐才睜開眼睛。隨著風嵐眼睛的睜開，與此同時，十夜也悠悠轉醒。

&娥姐姐，醒了，十夜醒了！」瑤姬興奮的快跳起來，卻還是自製的很小聲的對青娥說著。

十夜那雙好看的狐狸眼，眨了眨，又眨了眨，看著在他面前也看著他的風嵐，有些不敢置信，雖說他一直昏迷不醒，但是他的神識確實一直都很清醒。

&姐，是你嗎？肯定是我在做夢才對，姐姐走了，十夜再也不會看見姐姐了……」小狐狸迷迷糊糊說的話，卻讓他們幾個感受到了十夜對風嵐的依戀，更是讓風嵐覺得自己過分。

&我，是姐姐不對，姐姐上次以為永遠都見不到你們了，沒有想到姐姐還有命回來見你們，十夜，生姐姐氣了嗎？」風嵐忍不住揉了一下小狐狸毛茸茸的腦袋。

&姐，真的是你嗎？十夜好想你！」要不是看到十夜如今這虛弱的樣子，風嵐都想要感嘆一聲，真是天生魅惑人心的品種呢，這還是這么小一隻狐狸就如此勾人，長大了變成人身還了得。

看著在風嵐懷裡滾來滾去的十夜，九黎鬆了一口氣，想問什麼又不知如何開口。

瑤姬和青娥也跟著開心，只是就是不知道這開心能持續多久。

&夜許久沒有透氣了吧，走，姐姐帶你出去看風景！你們不必擔心，出去一趟無礙。我正好和你們商量點事。」

這次是風嵐抱著十夜一路走在前頭，留下後面幾個面面相覷、一頭霧水的人跟在後面。

又是剛剛那處湖心亭，十夜看到這麼美麗的風景，興奮的說個不停，看起來他的精神不錯，九黎便不再擔心。

&姐姐，你是要商量什麼事情呢？」青娥率先問出來了。

&黎、青娥，還有瑤姬，你們覺得十夜之後該怎麼辦？用你們的命續他的命嗎？」風嵐並不因十夜在眼前，便迴避這個話題。

九黎剛想反駁，卻沒曾想到十夜開口了，「九哥，姐姐說的對！這段時日以來我的意識一直都是清醒的，看見九哥你還有青娥姐姐為窩做了那麼多，我既感動又恨自己。如果你們要用這樣的方式救我的話，十夜寧可不活了！」十夜雖說帶著哭腔，可是語氣卻是那麼堅決。

&夜不可，九哥從來沒有覺得你是一個累贅，救你是九哥的責任！」

&是我覺得我是個累贅，壞蛋，我害了娘親，害了父親，害了你，害了青娥姐姐，害了所有想對我好的人，我很憎恨自己。這段時間我一直想要死，可是你們卻非要用你們的命救我，我就更加痛恨我自己！」

十夜的一番話無疑對九黎來說是驚濤巨浪，他一直將十夜視作自己的責任，也將十夜視作不懂事的孩童，以為他還小，這些道理他不必知道，可是他忘了一件事，十夜已經整整一萬歲了！

&哥，我已經一萬歲了！」還是那樣稚嫩的口吻，這話卻透露出無限的滄桑。

&啊，你已經一萬歲了，九哥都快忘了……一萬歲了怎會沒有自己的思想呢……」九黎滿眼都是惆帳。

一萬歲！瑤姬不可置信的瞪大了雙眼，看了看十夜那萌萌的外表，再想想一萬歲，不就是比自己小不了多少嘛，瑤姬一臉震驚！

別說瑤姬，連青娥都露出了吃驚的神色。這裡面唯一神色不變的是風嵐，抱著十夜的風嵐。

過了一會兒，九黎不再看向十夜，而是將目光轉向了風嵐，風嵐知道九黎已經鎮靜下來了，才繼續說道，「我之前為十夜灌輸靈力的時候，便發現十夜不是一直長睡不醒，而是不願意醒。再加上我之前與他在崑崙相處的那段時日來看，我便有了這樣的猜測，十夜早就有自己的意識和思想，這次他不願意醒，只是不願拖累你們。九黎，你是為他好，可是你搭上了自己的性命為他好，十夜卻承受不起！」

九黎聽了這番話，感覺自己一下子變得蒼老了許多。

風嵐知道自己這些話難以讓九黎接受，但是再不說出來，不僅十夜救不活，連九黎也得搭進去。

&黎，你應該給十夜一個選擇的機會！選擇以何種方式活下去！」

十夜沒再說話，只是用他那毛茸茸的腦袋不停點頭。

沉默許久，九黎才望向十夜，「那十夜，你……告訴九哥，你是怎麼想的？」

&哥，我很感謝你這麼多年以來把握當成你的命一樣的照顧，雖然我也不知道我以後該怎麼辦，但是我只知道，若是靠別人的命來續我的命，我真的寧可立刻死掉。這個別人不管是你也好，還是青娥姐姐，或者是父王，誰的命我都不想要！」

&為何不說你嵐姐姐？」十夜兩次提到續命這一說辭，可是都沒有提到風嵐，這讓九黎十分詫異。

&姐沒有用她的命給我續命啊！」十夜理所當然的說道。

九黎一頭霧水的望向風嵐。

&不相瞞，上次不辭而別實乃不得已而為之。我上次遇上了我人生中第一次天劫，自身難保，又何苦帶上十夜，再加上當時十夜狀態不錯，我以為回到妖界以後，妖王定會想辦法救治他。可是沒想到後來發生了那麼多未曾預料到的事情，而我也得上天眷顧渡過了天劫，家也回不去了，於是又回到了崑崙。」

&來你是渡天劫去了，你真是的，渡天劫這麼大件事，你居然藏著捂著，好在有驚無險。」九黎想想就後怕。

&是這跟剛才的問題有什麼關係呢？」九黎還是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