瀚海無界 110 一目之靈
千樺乾瞪眼，圓潤的臉龐，蘋果肌嬌艷欲滴，一時間無言以對。
氣氛有點尷尬，他想調和一下，思來想去，來了一句：「對了千樺小姐，我說了這麼多，你在我眼中的印象。你還沒有告訴我，你對我看法呢？」
這時候，千樺胸前一起一伏，兩隻鼓鼓的大白兔呼之欲出。
她深吸了一口氣，回答說：「我見你的第一眼，就把你看透了。」
有人能夠把自己看透，還是第一次聽說，他來了精神，呲牙咧嘴，問道：「看透，這麼厲害，怎麼說？」
「流氓！」千樺櫻紅小嘴，皓齒香唇，蹦出倆字。
果然看得很透，子修聽著之後，心服口服，心悅誠服，走近一步恭維道：「一姐就是一姐，果然慧眼如炬，我隱藏的那麼深都被你一眼看穿了。看來，以後在你的面前，我就不需要遮遮掩掩了，該流氓時就流氓。」
這一下子，把千樺著實嚇得不輕，抱緊上圍，畏畏縮縮地說著：「不要靠近我。」
他釋然一笑：「我就是說說，耍耍嘴皮子，再說，我來到微風之境，是有別的目的，又不是專程來耍流氓的。更何況，我還是你的師叔，為人師表的道理我還是懂的。」
為人師表，瞧他一副冠冕堂皇的虛偽面孔，千樺心裡更沒有底了，說道：「希望你還記得，你是我師叔。」
花了整整五百萬金，弄了一個神劍山五長老的名號，要是不把神劍山的一姐，如此秀色可餐的大美人給收了，子修都覺得對不起自己。
他臉上一抹壞笑：「好啦，辦正事要緊，我們現在說清楚，鏡面之謎開啟之時，四個子修當中，最色眯眯的那個就是我了。」
話音剛落，四面鏡子，突然之間大放異彩，一瞬之間，他們像是置身於色彩的浪潮之中，五彩斑斕的世界裡，五光十色，五彩繽紛，如夢如幻。
鏡面的背後，流動的光和色，瞬息萬變，演繹著不同的世界。
千樺神色緊張，小心臟噗噗狂跳，提醒說：「鏡面之謎啟動了，你可以進去了。」
看著變幻莫測的場景，子修一時間有點害怕了，擔心自己真的會意亂神迷，成了半神半魔的神經病。
「你要是不敢進去，我進去好了。」千樺催促了一句。
他一把攔住，微微一笑：「還是我去吧，我可不捨得你去冒險。」
說著，他毫不做作，上前五步走，朝著一面鏡子走了過去。剎那之間，他消失在了空明之中，幾乎同時，四面鏡子裡面，出現了四個子修。
千樺看在眼中，心裡有些難以承受。
四個子修，同時色眯眯的圍觀自己，讓她不寒而慄，全身上下，毛骨悚然。
「我的天吶，說你流氓，你也不至於這麼色吧？」她看在眼中，哭笑不得。
鏡面之中，呈現的是四個不同的世界，其中的子修除了相貌之外，截然不同。
人道世界，大背景是一片青天白雲，小山流水的山林，碧草連天，清水悠悠，一派生機盎然。其中的子修雖然眼神詭異了一些，但是，粗衣布鞋，完全一副老農民的裝扮。
神道世界，是一座高聳入雲的山峰之巔，子修一襲黑色的錦袍，站在無上之巔，凜然在狂風之中，頂天立地。
於他之上，唯有蒼穹。
魔道世界，場面有些血腥，昏天暗地，遍地的骷髏頭，亡魂冤孽，神哭鬼泣，戾氣很重。他黑色錦袍的外面，披著一件隨風飛揚的血色披風，更加詭異的是，在他的身前，齊刷刷地排著九把鮮血淋漓的利劍。
這九把劍，千樺看在眼裡，似曾相識，或許，是在一些古籍中見到過。
仙道世界，完全是另一番場景，子修駕馭者一隻血紅色的鳳凰，徜徉於萬丈高空。於他之下，是無邊無際，浩瀚無垠的瀚海世界。
人道世界，神道世界，魔道世界，仙道世界，四界盡然。
不同的世界，不同的布景，不同的情境之中，不同的衣著打扮，確是同一副面孔。
千樺認認真真地對著每一個世界，看了數十遍，一幀一畫太過逼真，完全將眼神中的細微差異淡化掉了。她揉了揉乾澀的眼睛，有些疲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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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候，子修已經到了一個另一個空間。
這裡，和千樺所在的地方，幾乎一模一樣，同樣有四面鏡子，當然，這不是普普通通的鏡子。
四面鏡子，是四個世界之眼。
人道之眼，在他眼裡的千樺，一襲碧綠色的裙紗，水袖縹緲，一頭烏黑亮麗的黑髮，嬌艷欲滴的面容，活力四射，和善可親。他按耐不住，有一種求婚示愛，娶她為妻的衝動。
神道之眼，千樺依然是一襲碧綠色的裙紗，水袖縹緲，一頭烏黑亮麗的黑髮，嬌艷欲滴的面容。但是在他看來，千樺就像是一個小妹妹，美貌張揚，有些任性。他是當哥哥的，總想著要保護她。
魔道之眼，千樺還是那個千樺，但是此時，他的意識就像是脫韁的野馬，**薰心，為所欲為。
他氣喘吁吁，血脈噴張，看著千樺紅撲撲的蘋果肌，就想啃兩口；那一對呼之欲出的，鼓鼓的大白兔，一起一伏，恨不得直接扒出來，妄肆發狂地抓兩把；還有那又圓又肥的臀部，碧綠的輕紗包裹不住，顯山露水，這要是撲上去……
珠圓玉潤的面容，凹凸有致的身材，二十出頭的年紀，還有花骨完好，完玉之身，想想都要流口水了。
子修看了好久，看得都有些口渴了，咽著口水，潤潤上火的嗓子。
仙道之眼，千樺略有不同，在他的眼中，已然不是生活伴侶，或者是純粹的縱慾對象，而是仙人世界中的仙侶，清純之外，仙氣縹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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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千樺來說，她所要解決的就是如何靜下心來，排除背景世界，對於自己的判定的紛擾。
人道世界，神道世界，魔道世界，仙道世界盡然不同。
她看著子修那灰棕色，微微輕浮的眼色，長吁短嘆：「到底哪一個才是你的眼睛啊，感覺這四種眼神都是色眯眯的，叫我如何判定。難道，我對他第一印象不是流氓，既然不是輕浮，那又會是什麼呢？」
千樺陷入了沉思，她迷失了，迷失於子修的眼神，迷失於『一目之靈』！
……
和千樺這邊不一樣，子修的困擾源於世界之眼對自己神智的左右，簡而言之，世界之眼就像是一副有色的眼睛，他眼中的世界是變幻的，他的意志是不定的。
人道之眼，神道之眼，魔道之眼，仙道之眼，一眼一世界。
他要想判定誰才是真正的千樺，需要先找到自己，撇開世界之眼對自己神智的干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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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天過去了，兩個人在不同的空間裡面，看著對方，近在咫尺，有恍若遠在天邊，是那麼的熟悉，有是如此的陌生。
神明之光，予我一目之靈，一目之靈，予我真知灼見。
千樺在這十天裡面，將她和子修相遇之後所發生的事情，重頭到尾回顧了一遍。
他是誰，他有著怎樣的眼神，眼神的背後，是怎樣的內心世界？
……
「唉，好事多磨，磨成牙籤就不好了！」子修猥瑣地一笑，站了起來，輕輕地欠身，笑道：「千樺姑娘，我們鳳凰台上見！」
……
初次見面，神氣的子修，就當著他面，秀了一把七殺劍訣，第四重境界，雙劍合璧。
後來，在鳳凰台之上，元嬰對決的時候，空手奪下千骨劍，用的是七殺劍訣的第八重境界，無風之境。從雙劍合璧到無風之境，他只用了三五天的時間，這還是人嗎？
千樺倒吸一口涼氣，喃喃自語：「莫非我已經看到了他的本質，讀懂了他的眼神，只是被那輕浮的眼色給迷惑了？」
於是，千樺在最短的時間內，將四個世界裡的四雙眼睛掃描一遍，眼中所見，心中所想，她的目光最終定格了魔道世界。
一雙灰棕色的眼睛，略有不同，暗藏一種神光，一種大無畏的眼界，充斥著堅毅與決然。
千樺心跳加速，念叨：「風神之怒，不顧生死，一怒封天，雖然那個時候，我看不到你的眼神，我想，當時你的眼色應該就是這樣的，一目決絕。」
說著，她伸出纖纖玉手，貼在了魔道世界的鏡面之上，封住了子修的雙眼。
……
這麼多天過去了，子修感覺快崩潰了，四個視界，對於神智的影響，超過了他的意志力。他咬牙堅持著，盡其所能，讓自己沉下心來，減少視界的紛擾。
神明之光，予我一目之靈，一目所見，一世所見。
初次見到千樺的時候，那是在一家酒館。
……
他趴在地上，近距離仰望著千樺，惺惺一笑。
千樺長發盤起，髮髻上繫著一根藍色的發系，潔淨的面孔，冰清如玉，大眼睛，柳葉眉，眉清目秀，眉心處一點硃砂，若隱若現，七分女子的婉約與寧靜，三分少年的乾淨利落，落落大方。
……
「她的眼睛，除了大之外，還有什麼特點？」他陷入了沉思，回憶著當時的一幕。
過了許久，他才回過神來，深吸一口氣，看著四個一模一樣的千樺，鄭重地說道：「一目之靈，一目所見，真實的千樺，眼神之中充滿了恐懼。」
最後，他透過魔道的世界鎖定了千樺，那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看似神氣，其實不然，黑瞳的背後，是如臨深淵的恐懼。
「就是你了！」他伸出手來，貼了過去。
剎那之間，天旋地轉，魔界鏡面瞬間破碎，千樺的手，與子修的手對在了一起。
所有鏡面瞬間消失不見，兩個空間融為一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