灌籃之一劍穿心 再見（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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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活就是這麼操蛋，但你卻不得不咬著牙根去接受。

    金錢一千萬等於什麼？

    對於不同的人有不同的價值體現。比如說對於杜拜佬而言，一千萬可能是一粒假牙，車庫中的某一輛忘記了的跑車，廁所里的馬桶蓋？

    而對於我而言，一千萬等於大伯生命的延續，美滿家庭的回歸，小欣漂亮的衣服，弟弟妹妹們最喜歡的玩具，京子阿姨不用再操勞的保證……

    餐桌前弟弟妹妹嬉戲的聲音，京子阿姨慈祥的臉孔，以及雄介大伯「啪嗒啪嗒」的抽菸聲，一家人愉快的圍在桌前交談，廚房裡姜燒肉，秋刀魚和韋增湯的香味讓在腳邊鑽來鑽去的貓咪蠢蠢欲動，這樣的氣氛，我多久沒享受到了呢？

    我知道自己是個怎樣的人，儘管有些小聰明，但卻總是會被情緒影響自己。太順利時，我會驕傲，不順利時，我會消沉。遇到挑戰和刺激時，我也會重新奮起。

    上輩子我的人生軌跡還算正常，但卻充滿了曲折和迷茫。因為是我自己把那顆敏感而豐富的內心藏了起來，沒有選擇用極端去應對生活，卻活在頹廢和退縮當中。

    猶記得當初自己可是個連跟女孩子聊天都會臉紅的笨蛋，後來卻過上了刀光劍影的極端生活，不得不感嘆這世界的無常，很多人都會被時間和生活改變的面目全非。

    建築工體力活的工作雖然辛苦，但慢慢的熬下去，我相信只要雄介叔叔的病好了之後，那麼我的家就會恢復正常的，弟弟妹妹會有許久不見的禮物，小欣不會再被同學取笑，京子阿姨不用那麼辛苦。

    而我……

    但我想不到的是，不久前，一個黑衣男子專門在我家樓下攔住了我。

    「你的朋友大楠先生的父親欠帝愛集團253W，如果逾期不還的話……」

    還有這樣一句話。

    ……

    「呀，花道你終究是沒堅持下去！」發出悲鳴的高宮，聲音居然比平時要好聽一點，可見其主人的高興程度：「我本來還以為你一下子就會放棄的。」

    「不對不對，他也持續了一個星期呢，這對花道來說已經很不錯了。」

    「對！是個奇蹟呀。」

    雖然桌邊的損友們七嘴八舌的在嚷嚷，但出於暴風雨中心的花道卻一副老僧入定，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淡定模樣。

    事情的起因很簡單，經歷了初中50次失敗愛情經歷的花道又戀愛了，雖然這樣說可能有點奇怪，但熟悉他的眾人深深的明白，這次花道可是來真的。

    瞧瞧他做的傻事：送香蕉和美女照片討好籃球隊的大猩猩隊長，呃，這個可能是起反效果的行為也不一定，但剩下來的，打掃更衣室的衛生，打掃碩大的體育館和幾十個籃球那可都是又麻煩又辛苦的事情。

    艱難加入籃球隊的目標只有一個，討好晴子小姐，儘管洋平和高宮都明白，單純的晴子喜歡的是那個又高又帥，球風飄逸，長相俊美的冰山美男流川楓，只是做朋友的，明知道是個坑，也要陪著他啊。

    「做個運動員終歸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呀。」

    「沒錯沒錯，他只不過是喜歡晴子才加入的。」眾人不斷總結。

    花道把冰塊咬得「咯吱咯吱」作響，卻對高宮他們的話充耳不聞，頭號大傻蛋的這幅模樣，洋平哭笑不得之餘，也免不了安慰一番。

    「花道，不吃了嗎？」他指著大胃王桌上一點沒動的義大利麵，卻不知道對方早已經陷入了自責和後悔當中，滿腦子都是晴子可愛嬌俏的模樣。

    「混蛋！」

    「大楠，怎麼了？」

    ……

    寶馬R1200ST摩托，黑色如暗影般的身軀修長悅目，四衝程引擎經過排氣管噴出的音浪如怒海驚濤。

    它在狹小的小巷中穿梭，它在工廠的悶哼中怒吼。

    「……」

    「是嗎？是這個傢伙自己不好哦，健次君。」

    「你說什麼混蛋！」

    「活該他在不該闖紅燈的時候硬闖。」

    「所以受傷是鐵定的，這種事連幼兒園的學生都知道吧。」

    荒廢的工廠廢棄用地，兩伙人緊張的對視著，很明顯的可以看出，穿著湘北衣服的高宮等人在氣勢上牢牢的占據上風。

    雖然高矮胖瘦，白黑帥丑都存在讓這支隊伍顯得略微奇怪，但四人充滿江湖氣息的動作舉止，眼神中偶爾流露出的睥睨光芒，讓另一伙人緊張不前，敢怒不敢言。

    「他媽的，居然瞧不起人。」

    「你們幾個是湘北一年級的對吧，可不要太得意，你們知道我們是什麼人嗎？我們可是社會高中三年級的。」

    這種叫囂著類似「老子認識你你給老子等著老子找人來弄死你全家」之類的語言，自然入不得高宮等人法眼，洋平撓了撓頭，撇嘴不滿：「喂喂，你們是來吵架的，大嘴巴。」

    「來啊。」他做出了個【過來】的動作。

    1200cc排氣量的加速度，雷鳴般轟然作響的加油聲，完美無缺的迷人線條……

    沒有哪個男人可以抗拒她的魅力。

    我覺得最近自己過的不錯。雄介大伯很快可以出院了，京子阿姨過陣子也不用再那麼辛苦了……這一切，都得益於那個夜晚。

    「林田桑，林田桑。」正兜著風，一把焦急到類似快要屎褲子了的聲音把我拉回了現實。

    「誰呀？」嘎吱一聲，機車剎駁在路牙上，蹭起的沙塵陣陣，人群就像耶穌分開的大海，在對峙中讓出了一條康莊大道。

    「林田大哥，你要為我們做主啊，你看他們！」穿黃色衣服的瘦子巴巴的走過來，可憐兮兮的控訴：「那個該死的紅頭髮把健次君弄得這樣慘。」

    「還有那幾個傢伙也是……」

    我靜靜的聽著耳邊的控訴，也靜靜的看著眼前熟悉的陌生人。身旁的人我不大熟悉，只知道是流星組哪個傢伙的小弟，見過兩三次面而已。

    摘下黑色的手套，下了車子舉手：「喲，好久不、」

    「不要跟我們打招呼，你以為你是誰啊！」高宮冷冷打斷我道。

    「就是，現在發財了，開得起這麼貴的跑車哇居然，和我們這些下層民眾有什麼好說的。」大楠一臉厭惡。

    「小……小健。」舉起手想打招呼的忠一郎看到兩個朋友的表現，臉色尷尬至極。

    「喂喂！你們這群混蛋你知道在跟誰說話嗎，臭狗屎們。」

    「就是就是，流星組你們不知道嗎？給你一個忠告快點跪下來跟我們道歉，在你們面前的可是流星組的……」

    「不要吵！」我伸出手掌，皺眉阻止了他們的長篇大論，雖然心裡始終覺得對不起高宮他們，但是被人這樣說，我也是窩火怒火交織疊加，積累下來的好心情瞬間就消失殆盡了。

    眼前閃過種種，想了想，我在心裡嘆了口氣，擺擺手讓幾個惹是生非的傢伙先走，沒有說話。等他們走後，我自己也騎車，在轟鳴聲中絕塵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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