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挑剔的人也得對羅門熟練的戰術動作表示欽佩。他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掩蔽快向村莊內部躍進。象阿富汗大多數的村莊一樣這個村莊也是依山而建從裡到外有著不小的高度差所以他們能夠在大部分時間裡看到羅門並且記下他的路線。
松垮的私人武裝巡邏隊其實並不可怕他們在巡邏的時候不是注意地觀察周圍的動靜而是象散步一樣地互相交談。這就意味著只有真正看到可疑的事物他們才會警惕起來。而單個、不睡覺的哨兵才是真正的麻煩因為他們的注意力往往更集中就算沒有看到什麼不尋常的聲音也有可能驚擾到他們。羅門並沒有刻意躲開巡邏隊但他儘量繞開了那些房頂上的單人哨兵很快就進入到村莊的深處。
當羅門的身影消失在視界之外時時間仿佛都停止下來。
沈茂排和趙三紅都把眼睛貼在各自的瞄具上而ace半眯著眼睛若有所思地撫摸著手中的傘兵型m249。
馬西北的電台里也沒有任何聲音。
空氣里漂浮著一股當地特有的腥膻氣味。
突然間單兵電台里傳來羅門的聲音。「absp; ace立刻放下機槍按照羅門剛才的路線跟進。
繞開關著羊群的院子看到了在清真寺前的房子前蹲伏著的羅門正在向他做著「找掩蔽」的手勢ace立刻無聲地躲進陰影里。
房子裡沒有燈光但隱隱傳出交談的聲音裡面的人還沒有睡覺。從這一點來看艾買提身邊的保鏢並非業餘。不過他們也不是太專業除了不睡覺之外他們至少也該在房子外面放上一個人。也許是因為在友好的私人武裝的地盤上讓他們放鬆了警惕。
羅門把夜視儀推到頭頂伸出食、中兩指向自己的眼睛做插入狀然後併攏指向房門再立起四根手指表示房間裡可以看到四個人。
這情況不好。兩個人對付四個人很難保證不出聲響。
這時候羅門移動至艾買提的吉普車前輕輕地打開車門。這輛車居然沒有鎖。
羅門向空氣中豎起大拇指。這表示他已經有了決定然後他招呼ace向自己接近。看到ace在房門一側就位羅門用力地摔上車門然後趴在地上。
這聲音在深夜裡聽上去就象一顆手榴彈爆炸那麼響亮。
房子裡的談話聲音停頓了一下有人向門口走來。
ace收起手槍從靴子裡拔出匕。這是一把fa11kniveng1——又名「地獄守衛犬」的戰術雙刃刀由vg-1o不鏽鋼製造表面經黑色特氟隆處理不會反射光線。
一個保鏢警覺地走出來。
等他離開門口的光線轉入黑暗中時ace象一個幽靈撲了上去一隻手捂住他的嘴同時把戰術刀插入他的喉嚨。
他用的力氣是這樣大以至於他不但同時割斷了這個倒霉傢伙的動脈和氣管還險些把整個腦袋割了下來。ace用手臂緊緊地箍住屍體慢慢放倒不讓屍體無意識的抽搐和摔倒的聲音驚動房間裡的人。
拉下夜視儀看到ace表示ok的手勢羅門立刻從門口沖了進去。
屋子裡其餘三個保鏢都圍坐在地上ak步槍就放在他們的手邊或者抱在懷裡。面對著房門的傢伙看到羅門吃驚地瞪大了眼睛看起來就要張嘴大叫但羅門已經一槍打在他的眉心上。
幾乎是同一時間ace也從房門竄入。他連續兩槍打在另一個保鏢的腦袋上然後在第三個保鏢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把他的腦袋打飛了一半。兩個人都條件反射似地連續扣動扳機有那麼一瞬間兩支手槍的槍聲聽起來居然象鳥叫那麼刺耳。不過這只是他們的感覺而已。在這不到兩秒鐘的短短瞬間槍聲被掩蓋在屍體摔倒在地上出的沉悶響聲里。
羅門沒有停步就竄入旁邊只有一張氈子做門帘的房間裡。這個時候沒有時間觀察和思考接下來的行為全部依靠戰士的本能但最重要的是運氣。
艾買提正從自己的床上坐起來胖大的身軀把床板壓得吱呀做響。睡眼朦朧中看到戴著夜視儀的羅門這位心狠手辣的恐怖分子也驚得呆住了。羅門手疾--&網--揮起一拳打在他的下巴上。
艾買提象一根木頭一樣頹然栽倒。
羅門這一拳不算致命但足以讓艾買提在幾秒鐘內失去意識。羅門先用槍托打暈了他然後把他捆了起來。外面的ace也麻利地把殺死在外面的那個保鏢的屍體拖進房間。
兩個人迅地查看了外面的情況一切都象剛才一樣安靜。
ace一邊更換彈夾一邊低聲笑起來。「真沒想到我們居然成功了。」
羅門看了他一眼。「等到我們離開這裡才算成功。」
ace打量著昏迷中的艾買提。
「他的體重肯定不會過三百斤我可以扛著他走。」
ace足夠強壯可以扛著艾買提離開但這跟事先的設計不一樣。ace把艾買提塞進吉普車的前座里用塑料手銬把他銬緊。這隻肥豬可要比機槍重多了。absp; 這時候有一支巡邏隊從清真寺邊上轉過來兩個人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上。ace急忙縮在駕駛座上羅門退回到房間裡用m4瞄準了巡邏隊。
幾個阿富汗人打著一隻手電筒晃晃悠悠地從對面的小路上走來。手電筒的光線甚至從吉普車的風擋玻璃上掃過。這個時候如果有一個人仔細地看一下就會現有一個戴著滑雪面罩的人正在車裡用槍指著他們而他旁邊還有一個人伏在副駕駛座上。
但他們只是從那條小路上走了過去ace一直目送他們消失在小路的另一端才放下自己的手槍。然後羅門打開了車門。
ace看著羅門沒有挪動身體。「我留下你先走。」
羅門笑著搖搖頭。「按照計劃撤出這不必再商量。」
ace沒有再說話而是又快有效地檢查了一下艾買提的手銬然後從來路消失在黑暗中。這個計劃中最危險的地方就是如何安靜地離開羅門的辦法是利用這輛吉普車。
羅門坐在房間裡從門縫裡觀察著外面的動靜。
他更喜歡一個人行動那他就不用去擔心別人會不會犯錯誤。
長時間在複雜險惡的環境裡執行任務讓羅門對周圍一切的變化都非常敏感。他自己也開始擔心的是就算身邊那些戰友也讓他無法完全相信的這個事實。也許就象有人說的他「該接受一下心理醫生的治療」或者至少有一個短暫的假期來調節下情緒。
耳機里傳來ace的聲音。「可以撤離。」
羅門放開吉普的手動剎車用力把它推開。吉普車不情願地在礫石地面上移動很快就在下坡路上失去了控制度變得越來越快。羅門跳進車裡用剎車和方向盤控制著沒有動力的吉普。
馬上有人現了這輛看似失去控制的吉普車。正如羅門預料的那樣雖然有哨兵向吉普追過來但沒有造成混亂。中途也有巡邏隊現這輛車但他們只是站在那裡看熱鬧。
吉普車卷灰揚塵地沖入村莊外的空地里ace拎著裝備從埋伏的地方衝上來。艾買提低聲呻吟著似乎要從昏迷中清醒過來卻被absp; 羅門拿過自己的靴子穿上。「幹得好。」
當阿富汗哨兵追過來時羅門動汽車駛上了通往邊境的公路。在此之前馬西北已經破壞了他見到的所有的汽車就算毒販子們現自己的生意夥伴出了意外一時間也沒有辦法追趕。
在路上馬西北開著來時的吉普車跟他們會合。
羅門從夜視儀里看到馬西北向他點頭致意然後加大馬力越了他們率先向邊境方向開去。
「幹得不錯蜂鳥。」ace的聲音裡帶著由衷的高興。「兄弟們喜歡你的風格。」
「我看不出我和你們有什麼分別。」羅門平靜地看了一眼ace。「如果是你做決策你也會這麼做。」
「你不用往我臉上貼金。」ace爽朗地笑起來。「我不知道我是否有你這樣的魄力。」
羅門沒有回答也沒有笑。車子裡沉默了一會兒。
「你幹了什麼壞事他們要把你打到這個地方來?」ace在夜視儀里看著羅門提出一個一直想問的問題。
羅門笑了笑。「你怎麼知道我是幹了壞事才被打到這裡來的?」
absp; 「因為一個像你這樣級別的人不會參與這樣的行動。我聽說你犯了個大錯誤他們送你到這裡來是因為不想讓你上軍事法庭這樣你就很有可能死在某次任務中。」
羅門感到很意外。「你從哪裡知道這些事情的?」
「我有我的渠道在我們這些人里根本沒有秘密。」ace不耐煩地擺擺手。「我感興趣的是什麼樣的錯誤讓老頭子也保不住你?」
羅門用犀利的目光看了absp; 「有的時候人們保守秘密是因為這秘密會傷害到不相干的人。」
「可現在你是我們的人我們希望能夠幫助你。」absp; 羅門無聲地笑了。雖然他的隊友幫不上什麼忙但知道有人支持自己總歸是一件好事。就像眼前噴薄欲出的朝霞讓他的身心感到了許久未曾感受到的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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