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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友生盯著面前幾人,穿著雖然粗糙了些,但覺著怎麼都不像鄉下人。
「想必你們來之前已經知道,我收徒條件苛刻,更看重才學。」
南枝心裡輕笑,您不僅看中才學,更看重弟子的外貌。
就為了帶出去有面兒,好在春賢和春谷長得都不錯。
「先生只管考教,若是不滿意,我們打道回府便是。」
林友生見狀,隨便問了兩人幾道策論。
沒想到二人所答,倒是不錯,不僅如此,還有自己獨到的見解。
頓時對兩人十分滿意。
大的沉穩內斂,小的性情急躁,但正因為年紀小,還欠磨鍊。
學識倒是不錯,長得也還過得去。
「這倆,我收了。」
南春賢和南春谷詫異,沒想到拜師竟然這麼容易。
南枝笑道:「家弟頑劣,以後還望先生指教,春賢,給先生上菜!」
南春賢從包裹中取出三個紙包。
一打開,肉香味兒撲鼻。
林友生的目光黏在上頭。
「這是『天下第一樓』的名菜,先生嘗嘗?」
鮮紅的辣椒,裹在兔肉上頭,看著就有食慾。
林友生直接上手,捏了一塊送入口中。
一連吃了好幾塊,「聽說天下第一樓早已被火山灰覆蓋,你們怎會有哪裡的菜式?」
之前林友生去過一趟,那裡的菜至今讓他難以忘懷。
南枝看著他:「天下第一樓是我開的,不瞞先生,我還打算再扶風鎮開一家。」
南枝走的時候,林友生親自將人送到大門口。
「南姑娘,有空常來啊,明日我讓人去接春賢和春谷。」
南枝笑道:「有勞了。」
直至人走遠,林友生還戀戀不捨地望著。
解決完南春賢和南春谷的事情,幾人便回去了。
牛車將他們送到門口,南枝從懷中掏出五十文。
牛大連忙擺手,「丫頭,太多了。」
他走一趟,尋常人每人只收六文錢,五十文再打個折,能跑兩個來回。
南枝:「牛叔不用客氣,過幾天還要去城裡,這些錢就當是預支的費用。」
牛大笑著道:「可以,就這麼辦。」
牛大走後,南春谷道:「姐,咱們為什麼不用馬車出行。」
一路上逃荒,他們都坐的馬車,怎麼到了鄉下,反而花錢坐車。
南枝:「咱們剛來,做什麼要低調一些。」
低調?
南春谷嘴角抽了抽,看著門前堆放的磚塊。
他們家恐怕是整個村子,最高調的人了吧。
隔壁譚家。
「到底是有錢人,瞧瞧每摞磚碼的,比咱們牆角的柴火都齊。」
譚九丈夫是個懦弱的,什麼都聽媳婦兒的話。
「你啊,就別折騰了,」曹升咬了一口黑面饅頭,「那家人,不是咱們能惹得起的。」
「一塊磚頭三文錢,你看他們,一車一車的拉,咱們啊,就過自己的小日子就成。」
譚九瞪了曹升一眼,「你就是個窩囊廢,你瞧瞧人家南開。」
曹升已然習慣這樣的話,對他來說,不痛不癢。
誰讓他娶了個愛貪小便宜的婦人呢。
嘴裡拉嗓子的黑面饃饃吃著沒味兒,譚九往桌上一扔。
「我可打聽清楚了,這家人逃荒路上,一直坐的馬車,一安頓下來,就要蓋房,還是磚瓦房,你說咱們要是攀上遮掩的人家豈不是。」
「行了,」曹升打斷她的話,「好好吃你的飯,別想那些有的沒的。」
譚九怒了,「你還敢與我犟嘴了,這頓飯,你別吃了。」
上次在南家受了氣,他不幫忙就算了,還在這兒指責她。
不行,這虧不能吃,面子得找回來。
譚九思索著,目光落在吃飯的女兒身上,突然想到一個主意。
南家人忙的熱火朝天,為了建房子,他們提前在邊上搭了個木棚子,這些天就住在這兒。
南枝剛進門,棚子剛搭好。
「怎麼樣,城裡的先生收咱們春賢和春谷了沒?」南老太心中忐忑。
他們是外來逃荒到這裡的人,之前縣學的先生極不待見外鄉人。
現在他們雖然在平安村落了戶,但到底是外來的。
南春谷高興地跑到南老太懷中。
「奶奶放心,先生決定收我們了。」
「好好。」南老太高興地收不住嘴角。
「今天奶娘下廚,你們想吃什麼就做什麼。」
「南丫頭,想吃什麼給奶奶說,奶奶做。」
南枝笑著看著,只覺得這一幕非常溫馨。
生活就該如此過。
晚上,趁著宋涵衍還未回來。
南枝又將那本從系統買的書拿出來研究。
「櫻桃,這第一招已經試過了,好像沒有多大卵用。」
櫻桃:「第一招不行,就第二招。」
南枝翻頁,借著燭火看清上頭的幾行字。
宋涵衍回來的時候已是月上樹梢。
這幾日白天幹活,晚上打獵,饒是鐵打的身子此時也覺得疲憊。
在看向床上的人時,突然覺得再累都值了。
床上的人已經睡熟,宋涵衍出門洗了洗才躺在床上。
剛躺下閉上眼,身側的人突然動了。
「夫君,累不累,奴家幫你捏一捏。」
月光傾下,身側人的眸子,亮的好似天上的星辰。
宋涵衍咽了咽口水,沉聲道:「不用,睡吧。」
南枝一手撐著下巴,斜躺著。
另一隻手在宋涵衍肩膀上游移。
「放心夫君,我學過醫,知道怎麼樣最舒服。」
南枝伸手就要捏,床上的個人突然跳起來。
「夫,夫君?怎麼了?」
捏個肩膀而已,怎麼覺得對方甚是嫌棄。
宋涵衍背著身,強忍著內心的躁動。
良久後,暗啞著嗓音:「枝枝,今日,我去院子裡睡。」
南枝盤著腿坐在床上,顯然沒有預料到會是這樣的發展。
翻出那本《學會撒嬌嬌,男友別逃跑》,看了幾眼扔在一邊。
「什麼破書!毛兒用都沒有。」想撕了它,又想起這是她花大價錢買的。
書上寫的,夫君勞累一天,作為妻子,該體諒夫君的辛苦。
可以通過按摩或者其它,讓夫君開心。
可是現在看來,按摩並不管用。
「算了,留著墊桌腳吧。」
男人心海底針。
門外,宋涵衍沖了兩大桶水,才平復下來。
他神色幽暗的盯著漆黑的房內,「枝枝,你可真是,磨人的緊。」
不過現在不是時候,待一切準備好。
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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