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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全依舊不放棄,「請大人將案犯南枝帶上來,這一切都是她造成的。」
不等上方的人發話,南枝自動從人群中站出來。
「我我我,」她回頭朝著眾人招手,「我就是南枝,大家有空到天下第一樓捧捧場哈。」
陳全黑著臉,「這裡是公堂,你竟然還在這裡拉客。」
南枝看了他一眼,「和你有什麼關係。」
「你!」
南枝走到公堂中間,朝林成益拜道:「大人,民婦就是南枝,天下第一樓的主子。」
人群中,王玉書新奇道:「你還別說,這南枝還真不要臉吶,這是時候還能為天下第一樓拉一撥好感。」
感受到來自前方的陰冷氣息,王玉書閉上嘴。
「好吧,當我什麼也沒說,呵呵。」
要命了,何修誠怎麼喜歡上有夫之婦。
現在連別人說那婦人壞話都不成。
公堂上,林成益瞥了眼南枝,「聚德樓老闆告你。」
意思是你自己看著辦,這等小事,自己分辨。
南枝恭敬道:「大人可允許民婦問對方幾句?」
「問。」
南枝走到陳全面前,「陳老闆,好久不見。」
又看到他身邊的陳妍,同樣問候道:「陳小姐,好久不見。」
陳妍瞪了她一眼,眼裡帶著嫉妒。
南枝繼續道:「敢問陳老闆,你們的土豆是從哪兒來的?」
陳妍眼神裡帶著慌亂,忙接過話,「當然是自己買的。」
南枝:「從哪兒買的,哪家哪戶,什麼時候買的?」
陳妍:「時間久了我怎麼記得清楚。」
「哦,」南枝道:「那我可不可以這麼認為,你們的土豆是撿了別人不要的。」
「你胡說,我們都是從農戶手裡買的。」
南枝:「既然都是從農戶手裡買的,為什麼別人吃了都沒事,反而你們就有事。」
南枝這句話說的已經很明顯了。
人群里,討論聲此起彼伏。
「依我看就是聚德樓的問題。」
「是啊,咱們吃了這麼久,不也什麼事都沒有嗎。」
「就是啊,今早我婆娘還照著天下第一樓的法子,炒了土豆,味道挺好,你瞧,我這不什麼事兒都沒有。」
......
陳妍眼神變得慌亂,現在所有人都認為是他們酒樓的事情。
南枝笑著看著她,「所以,你們酒樓出了事,跟我們有什麼關係。」
南枝轉身朝上方的人道:「大人,案子結了,就是聚德樓的問題,與我們與土豆都無關吶。」
「等等,」陳妍咬牙,「我們酒樓的土豆用的是天下第一樓的。」
在場所有人唏噓。
陳全看著陳妍,「妍兒!」
顯然是不滿她將此話說出來。
林成益頗有意味道:「陳全,到底怎麼回事。」
陳全冷著臉,此等情況,只能將實話說出來。
「大人,我們用的確實是天下第一樓的土豆。」
此話出口,劉德志慌了。
「主子明鑑,咱們酒樓的食材有專人負責,每日都是定量的,而且絕對新鮮,不新鮮的咱們就會處理掉。而且,並沒有丟過東西。」
「哦?」南枝思考,「咱們沒丟土豆,那你們的土豆是從哪兒來的,莫不是撿我們酒樓扔掉的。」
對面兩人臉色一變。
南枝:「不會吧,還真是!」
「你,你胡說!」
「我胡說?明明是你剛才說的,用的我們酒樓的土豆。而我們酒樓土豆並未丟失,剩下的就是我們曾經丟掉的。」
「大人。」
南枝突然跪在地上,將林成益嚇得一激靈,還好為官多年,大風大浪都見過,很快調整好。
「什麼事?」
南枝道:「大人,民婦讓人丟掉的那些土豆確實有毒。」
「什麼!有毒!」
不等她說,陳全倒先炸毛了。
南枝意有所指的看了他一眼,然後轉頭繼續道:「村長土豆沒有毒,但土豆發芽確實有毒,毒性很小,但吃多了就會像地上躺著的人那樣。而這些話,民婦已經跟百姓們交代過了。」
陳全癱在地上,大家都知道,只有他們不知,將發芽的土豆撿回來當成寶。
陳妍:「就是你們,若不是你們,我們怎會撿到有毒的土豆。」
南枝嗤笑一聲,「怎麼,我倒了垃圾還要管垃圾去哪兒嗎?你們自己無知,怎麼能怪到我頭上。」
「是啊是啊,發芽的土豆不能吃!」
一人捂著心口,「哎呀,昨天我還讓我婆娘把土豆芽兒掰掉做菜呢,我得回去一趟。」
總有些人不聽話,南枝想著,陳全應當是將土豆芽兒都給顧客做成菜了。
不過,這和他們有什麼關係呢?
劉德志氣的站起來,「好你個陳全,我們扔的垃圾你都要撿回來,你屬狗的嗎!」
「我呸,還想污衊我們主子,也不看看,你有幾個腦袋夠砍。」
林成益咳了咳,「好了,這件事已經水落石出,聚德樓所做食物毒倒客人,判聚德樓賠償此人三十兩。」
三十兩,比起打板子已經留一手了。
陳全只能暗自咽下這口氣。
「等等,」南枝道:「大人,此人污衊我天下第一樓,還狀告我,大人,我是什麼身份,由得他一介平民狀告。」
這麼一說還真提醒了林成益。
「百姓狀告朝廷官員,按照所犯情節嚴重性判;若為誣告,則重打五十大板,罰白銀五十兩。」
陳妍後退一步,不可置信道:「大人,我們沒有告您啊。」
林成益冷哼一聲:「南枝,陛下親封七品官員,豈是你能污衊的!」
陳妍不可置信的看著南枝。
南枝笑道:「陳小姐,哦不,陳夫人,有空多讀讀書。」
南枝的聲音並不小,公堂外站著的人都笑了。
王玉書倚著自己小廝的肩膀,「哈哈哈,修誠,這夫人還真厲害,不光會開酒樓,還長了一張能說會道的嘴,難怪你喜歡她,我現在都有些喜歡她了。」
何修誠回首,冷冷的看著他。
王玉書連忙改口,「不不不,是欣賞欣賞。」
暗處一道身影漸漸消失在公堂門口。
最終陳全被打了五十大板,陳妍哭著將人帶回去。
南枝拿著手上的五十兩,「大人,五十兩,根本不夠賠償我心靈所受的創傷吶。」
林成益瞪了她一眼,「得了,你要是能說動那位,哪怕要一萬兩也沒人說什麼。」
南枝咂吧咂吧嘴,嘆聲道:「算了。」
上頭那位她見都沒見過,書上說的,「天子之怒,伏屍百萬,流血千里。」
她還是乖乖待在這個小縣城比較安全。
林成益突然想起什麼,「對了,我家飛煙是不是在你那兒干?」
南枝點頭,「我倆合夥,打算將天下第一樓開遍大央,大人你覺得怎麼樣?」
「......」
林成益想說什麼,最後又咽回去。
「飛煙一直待在閨中,這次出來,你多照顧些。」
這算是託孤?
南枝回神,「大人說什麼呢,飛煙姑娘聰慧,要說照顧也不是不可以。」
南枝搓了搓手,「最近手頭有點緊吶。」
「嘿,」林成益指著南枝對章鴻福道:「你瞧瞧,你瞧瞧,給點好臉色就蹬鼻子上臉了。」
章鴻福沒忍住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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