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宇是不是回來了?」綱手開門見山地問道。
琳看了看猶豫著是不是該說實話,畢竟她還有些摸不透綱手的想法。
「是的」,紅略作沉吟,便很快答道,「昨天就已經回來了,村里生的事情他也已經都知道了,他應該是有所打算,所以沒有跟我們一起回村,不過,照我估計,他應該就在村子的某個角落裡。」
紅比其他人更清楚綱手對寒宇的感情,對她也沒有任何的隱瞞。
「他不想見我?」綱手苦笑著問道,心中忍不想:寒宇果然還是不希望自己回到木葉啊!
紅看綱手那黯然傷神的樣子,連忙搖頭道:「綱手大人想多了,他既然回來,必然是要見大人的,只是,此時大概不想給大人添麻煩吧!」這也不過是紅的猜想,河馬寒宇心中真正的想法,又有誰能夠猜得到了。
「難怪——」,綱手自嘲道:「三代大人和自來也大概都已經知道了,看來只有我被蒙在鼓裡。卡卡西呢?他還好吧?」既然棋木朔茂沒有跟河馬寒宇一起回來,他的命運不問可知了。
「我沒事」,琳正準備回答,卡卡西的聲音卻已經從背後傳了過來,「謝謝綱手大人的關心。」語氣很冷淡,不過比起沉默無語,總要讓人放心一些。
「沒事就好」,綱手也不知道說什麼話去安慰,這種事情只有當事人自己慢慢的去舔傷口了。
「綱手大人如果是找我哥的話,我想,他應該會在後山的道場。」卡卡西淡淡地丟出了這麼一句,就轉身離開了,這裡畢竟是自己的家中,而他的心情也只是稍稍好轉,也就沒功夫去理會綱手會不會因為他的不敬而生氣了。
「道場?」紅和琳都有些訝然,不過仔細想想,這種可能性還真的很大,河馬寒宇在木葉能夠呆的地方畢竟有限,除了道場,大概也就後山的那個山洞和他在死亡森林內的秘密基地還能夠藏身了。
見紅和琳齊齊點頭,綱手反而不那麼急迫了,剛才是因為得知河馬寒宇回來太過於擔心,所以才那般匆匆忙忙。可現在知道他在哪裡,她卻不知道該不該去找他,找到之後又該說些什麼。
如果換作以前,她自然還是可以在他面前擺大姐頭的架子,然後肆意地蹂躪他,也可以在三代面前很任性地維護他。
可現在不一樣了,她現在是火影,是木葉的領袖和精神支柱,她不得不考慮村里其他人的想法,不能不在意木葉的未來,就算她不在乎自己的名聲,她也不想因為自己讓自己死去多年的爺爺的英名蒙塵。
紅大概能夠理解綱手此刻的矛盾心理,也知道她為難之處,只是,丈夫的命運很大程度上,還是掌握在她的手中,心情也是複雜得很。
「算了」,綱手終於還是揮了揮手,道:「我就不去找他了,後天的公審,你們通知他一聲吧!」
送走綱手,紅和琳也算鬆了口氣,就算綱手很隨意,但她們還是能夠感受到她身上的壓力,女人,做到綱手這一步,真的真的很不容易啊!
「父親」,阿斯瑪有些舉棋不定,看著很是平靜的三代,有些不太明白。自從自己告訴他河馬寒宇回來後,本來還憂心忡忡地他就變成現在這樣,似乎不論木葉是颳風下雨還是電閃雷鳴都不能讓他心動。
「什麼事?」三代的目光落在將棋上,似乎沒有看到兒子探究的眼神。
「您就一點也不擔心?」阿斯瑪忍不住問道。
「擔心?呵呵,你是說寒宇的事情吧!」三代指了指棋盤,示意阿斯瑪落子,一邊繼續道:「本來我也以為寒宇是一時衝動,犯下大錯。可他做出這樣的事情後,仍然敢回村而不懼,說明他已經有了應對之策,不懼我們拿這件事做文章了。」
「怎麼可能?」阿斯瑪立即反問道,這次的事情明顯就是意外,誰能夠想得到,他河馬寒宇也不是神啊!
「並非沒有可能」,三代輕輕地落下一顆棋子,才道:「長老團部分長老跟寒宇間的矛盾,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寒宇雖然沒有立即動手,也不可能一點防範都沒有。本來在我看來,經過我的連番打壓,長老團已經名存實亡,翻不起太大的波浪,寒宇也沒有動手的理由和機會。但這次的事件,固然是意外,也有其必然。」
「是意外?也是必然?」阿斯瑪重複著這句話,老頭子說得很玄乎,但似乎又有點道理。
「我老了,比不得年輕時候的雷霆手段,總是念著舊情,能保全就保全。」三代感嘆道,「但青年人的想法,總不是我們這些已經行將就木的人能夠跟的上。雖然對寒宇的行為有些芥蒂,但如果是對敵人,斬草除根也無可厚非。」
什麼意思?阿斯瑪腦中靈光一閃而過,似乎隱隱把握到老頭子話語中的暗示。
「當初大蛇丸前輩也是因為荼害村人而成為眾矢之的,難道寒宇這事還能另有個結果不成?」阿斯瑪想不通。
「那時,不一樣。」大蛇丸的叛逃,終究是三代心中的痛,直到今天,心中還是頗多遺憾,「大蛇丸終究是失之於孤傲,樹敵太多,不似寒宇這般能屈能伸。」其實還有一點三代沒說,那個時候,正是他三代威名鼎盛之時,長老團不願交出手中的權力,自然要打壓他的實力,而大蛇丸也就成了他們鬥爭的犧牲品。
這些年來,他們之間的鬥爭就沒有停止過,可不論三代如何委曲求全,終不能挽回人心漸散的大勢,最後的結果他們可以說是兩敗俱傷。
阿斯瑪看出老頭子不願糾纏這話題,也就沒有再說,但曾經風雲的他,又怎麼會不明白這其中還有很多隱情呢?就如他們火之國十二守護士最終結局一般,不也落得個死的死,散的散,誰能說得清其中是非曲直?而他的大名也高高懸掛在地下黑金榜上,也許哪一天,自己就成為別人邀賞的工具了。
第三天的時候,輿論的風向就有些變了,被藏了許多年的陳芝麻爛穀子被人翻了出來,於是,河馬寒宇同長老團的恩怨糾葛,成了木葉村民茶餘飯後的談資,但隨著這些陳年老賬被翻出,河馬寒宇被人構陷的說法也在木葉流傳。
流言地版本可以說是多種多樣,但總的來說,不再只是河馬寒宇屠殺村人這一種了。木葉世家的恩怨,從木葉成立之初就已經存在,那終焉之谷的兩大石像,就是最好的銘注。事情的展趨勢,已經由河馬寒宇一個人的問題,衍生成了河馬家族、棋木家族同其他幾個家族的夙世恩怨了。甚至關於這些家族在諸侯混戰時期的故事,也在村街巷口流傳。
這樣的變化出乎綱手的預料之外,對於這些真真假假的舊聞,她有些哭笑不得的無奈。但撥開那亂人視線的干擾後,綱手還是看到河馬寒宇的真實目的,相對於已經被河馬寒宇滅了門戶的那些家族,即使是已經沒落到不足十來戶的河馬家族和棋木家族,此時在聲勢上已經頗為可觀了。
不得不說河馬寒宇很卑鄙,在把別人打得七零八落之後,卻堂而皇之地和對方比誰人多勢眾。明眼人都知道,單就這場外的聲勢而言,河馬寒宇是贏定了。
木葉唯一還算得上豪門的日向家族依舊秉持一貫中立的原則,但在這樣的現狀下,日向家族的中立,本身就是對河馬家族和棋木家族的支持。因為,只有弱勢的一方才需要援助。
而日向一族的態度又間接地影響到一些正在觀望的家族,事情就由簡單的殺人案變得複雜起來。
到目前為止,處在漩渦中心的卡卡西、紅和琳等人都保持著沉默,沒有那種大禍臨頭的慌亂。而身為罪魁禍的河馬寒宇還沒有現身木葉,這一切讓即將到來的公審充滿了變數。
「日向日足,你這是什麼意思?」水戶門炎對低頭假寐的日向日足吼道,日向家族現在的所作所為跟他們之前說好的根本就是背道而馳,這讓他生出了一種被人背叛的感覺。
日向日足抬起頭,依然是那副寵辱不驚地神態,淡淡道:「水戶長老何必生氣,我們日向一族也不過是審時度勢,唯求自保而已。」
「唯求自保?」水戶門炎冷嘲道:「如今木葉,又有誰能夠威脅到你們日向一族的地位呢?」
「水戶長老說笑了」,日向日足微微低頭,道:「如今木葉已非昔日豪門鼎立之局,我日向一族也是獨木難支啊!」
「好一個獨木難支!」水戶門炎氣急反笑,道:「不過是你膽小怕事,背信棄義,日向一族在你手中終究難成大器。」
「日向日足自知能力有限,一生小心謹慎,唯求保持家族延續,不至遭逢滅門大禍。」日向日足有些惱了,語氣不知不覺中變得生硬起來。
「好,好戶門炎知道自己來找日向日足根本就是個錯誤,這人根本就是個不見兔子不撒鷹的主,必然是不會輕易為了自己而得罪綱手他們的。
形勢的在短短三天之內就生了逆轉,未來似乎漸顯明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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