唧唧,唧唧。
幾隻小巧的百靈鳥在銘淵手上蹦蹦跳跳,他吹著口哨逗弄著鳥兒,玩得不亦樂乎。
「真是的,自己跟自己玩,怎麼還玩得這麼起勁?」
千機端著茶盤從廳中走出,放了兩盞茶下來,自己也坐在旁邊,瞧著銘淵逗弄鳥兒。
」啾啾,啾啾,來,叫一個。」
銘淵對著鳥兒使喚,鳥兒果是點頭,向著千機發出清啼。
「它們向你問好呢,說今天又比昨天美了,一天美過一天了!」銘淵促狹著道。
千機紅著臉,伸出蔥指在他頭上點了一下:「再取笑我,今天客人來了,我當著他們面教訓你,一點面子都不給你留。」
她又伸手,擰住銘淵耳朵:「到時候丟了人抬不起頭來,看你還敢不敢!」
銘淵笑著告饒:「好,好,不敢,不敢,饒了我,饒了我這次!」
千機輕哼一聲,給他耳朵揉了揉,這才放手。
銘淵手一托:「好鳥兒,去吧,去吧!」
唧唧,幾隻鳥兒如通靈般作歡喜態,展翅便往天上去了,於天上盤旋嬉戲,其樂甚哉。
不多時,再看天上,不過是輕風流雲,哪裡還有什麼鳥兒?只是一片夢幻罷了。
止了自娛自樂的幻術,銘淵這才閒下來,拿起茶盞品著,道:「算算時間,也差不多該來了。」
「我出去迎迎,怕孩子們找不著路,不敢進來。」
千機「嗯」了一聲,道:」我再去瞧瞧火,湯還煨著呢。」
聽得千機話說盡了,銘淵才起了身,朝她笑笑,而後便往宅院外頭走去。
此時,隱流正站在銘淵宅院附近不遠處,正為難著。
也不單是隱流在這,只因銘淵前幾日告訴了,說他今天整天有空,讓午飯時來這塊,他好來講講那幾項忍術,於是當日上台做展示的眾人就都來了。
只是來了雖是來了,這裡卻是離著幾個忍族的駐地很近,房子都是一片連成一片的。按著銘淵指的,他家就在那一塊,但那裡分明是成片的一塊宅院,住下一個小忍族都夠了,哪裡是一個人住的呢?眾人疑是他寫錯了地址,有心想要問問旁人,但行人都是來去匆匆的,而且大多都戴著護額,一個個都是生人勿進的樣子,讓他們這些平民出身又早熟的孩子不敢亂動,生怕惱了哪個忍族的厲害人物,壞了前程。
「呦,怎麼都在這站著呢?都到我家門口了,怎麼也不叫一聲,我好早點把你們請進來啊。」
熟悉的聲音傳了過來,眾人驚喜地聞聲望去,卻發現自家老師正是從那片大院子裡出來。
「啊,是了,老師也沒說他是平民出身啊。怪不得能傳授我們忍術呢,原來老師也是忍族的子弟,是尊貴的大人物啊!」
眾人心中都是閃過這般念頭,而銘淵已是迎了過來。
「進來,進來,別擱門口站著呀,十多個站我家門口,讓人看著倒像是我做了什麼孽,你們是上門討債的呢!」銘淵笑呵呵地迎過眾人,領著他們往門口走去,「看清楚嘍,就是這家,不跟別人家那麼俗氣,我家栽花栽草的,諾,牆頭上還有剛栽的爬山虎呢!」
「都認準了,這是我家,下次來可別傻站著,直接拍門就行了。」
銘淵把門推了開來,熱情地領著眾人入內:」走,先領著你們逛逛,別迷了路了。」
他領著他們走上了一條鋪著鵝卵石的小路,小路蜿蜒曲折,繞過庭院內幽深花草,別有一番趣味。
銘淵帶著點得意,跺了跺腳道,指著腳下趣味十足的鵝卵路道:」這路不錯吧?我費了好大功夫跑河邊弄的鵝卵石,還挑了很久的,挑的是最好看最飽滿的來鋪路。「
」還有這邊的花,也有我一份功夫在裡面啊,可憐我大早上起來就給它澆水除蟲,不然它哪裡能開的這麼艷?」
」那邊的竹子剛栽下去不久,現在還沒人腰高呢,等過幾年長成了,老師我在家裡就能聽聽什麼叫竹海聲了。」
「再過個幾年啊,等老師我生了個女兒,就天天帶著她逛自家院子,告訴她哪裡是我弄的,哪裡是她媽媽弄的,哪裡給她留了位置種花草放石頭,那就有意思極了!」
「走走,走走,咱們往那邊去,往廳里去,廚房裡早就做了好吃的等你們呢。」
隱流心裡一松,原本來到忍族駐地的幾分壓抑幾分拘束不知不覺就在銘淵的笑聲中消去,倒是輕鬆了起來。
「老師雖然是尊貴的忍族大人物,但是卻一點架子都沒有,完全不像學校里那些忍族子弟那麼高高在上傲氣十足的,真和氣啊。」
他們這群孩子現在才稍稍把那股子小心謹慎的心思消了,漸漸露出孩子好奇本性來,遇到一處沒見過的東西就問,銘淵也是樂呵呵地向他們答著,師生間有說有笑的,不知不覺就已見到了廳堂。
「來了?人可真多呀,真熱鬧。」千機自廳堂中走了出來,笑著道,「這裡都是我跟你們老師兩個人住,平時來的人也不多,今天承蒙你們來了,有了人氣,熱鬧多了。」
看著千機,隱流他們欲要行禮問候,卻不知道千機是銘淵什麼人,不知道是姐姐還是妻子,就怕叫混了惹惱了千機,顯得很是為難的樣子。
銘淵瞧著他們臉色,心中好笑,他笑眯眯地指著千機。
」啊,這位啊「
銘淵故意拖著花腔,然後壞笑著道:」這位就是,你們的師娘啊!「
」師娘,你好呀!「他裝模做樣地給千機行了一禮,顯得好笑極了。
「你呀!剛剛跟你說的話就忘了?」千機羞惱,伸手在他耳朵上狠狠擰住,「再讓你笑話我!」
「哎呦,哎呦,不敢了,不敢了,學生們都在呢,給我留點面子啊!」
「走,我們進去,別理你們那個老師,讓他在外面反省著,我們去吃飯。」千機白了銘淵一眼,拉著那女孩的手便領著眾人往廳里去了,臨走又回個頭,再白了銘淵一眼,輕啐了一聲。
噗嗤,當日那個女孩笑了出來,隱流也笑出了聲,兩人對視了一眼,各自都是笑意滿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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