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咸陽城再一次恢復了昔日的繁華,仿佛之前三天的殺戮不存在一樣,咸陽城的民眾對於這三天的事情隻字不談,彼此聊天也都是說著一些咸陽城的趣事。
「衛莊先生,不知是否屈就一下。」夜無忌嘴角含笑的對坐在一邊的衛莊說道。
「羅網的首領嗎?」衛莊此時也有些意外,沒想到夜無忌竟然會把這麼大的權力給他,羅網有多強,不是身在其中的人根本不了解,流沙算是很厲害了,可是和羅網相比差太遠了,無論是從頂尖戰力,還是從人數方面,不過這也很正常,誰讓羅網是官方組織呢。
「好。」衛莊低頭思考了一會後,就點頭同意了。
這三天,大秦的權力中樞進行了一次巨大的洗牌,除了真正的中樞嬴政和李斯沒變之外,其他方面產生了巨大的變化,畢竟這一次牽連的人比嬴政那一次牽連的更廣,嬴政那一次清理昌平君的餘孽只是明處,暗處全部都隱藏起來了。
而這一次從趙高腦中記憶得到的名單,差不多應該把昌平君的餘孽清洗乾淨了,之所以說差不多,那是因為夜無忌相信大秦官方肯定還有昌平君的餘孽。
以昌平君的老奸巨猾,還以趙高中的記憶來看,昌平君對於趙高並不是百分之百信任,從昌平君把奪天計劃變成了青龍計劃來看,就知道他不是一個把雞蛋放在一個籃子裡的人。
權力的洗牌,有人高興,有人倒霉,這一次扶蘇一系,胡亥一系的官員雖然沒有像對待昌平君餘孽一樣對待,也落馬了不少人。
扶蘇那一邊還好說,沒有人被斬首,最大只是罷官,胡亥那一邊的人可倒了大霉,不少人都被斬首示眾,唯一值得慶幸的是,這一次嬴政沒有牽連太多。
這一次最得利的是夜無忌一系,因為空出了兩個九卿的位置,都被夜無忌這一方得到了,陳平,蕭何得以進階到九卿。
剩下的九卿除了一個蒙恬的弟弟蒙毅算是扶蘇那一邊的人之外,其他的全部是嬴政的人。
而夜無忌得到的獎賞就是羅網全盤落到了他的手上,夜無忌在得到了嬴政的這個獎勵之後,首先考慮的就是羅網的首領。
羅網的首領,他現在手下有兩個人選,墨鴉和衛莊,墨鴉雖然和衛莊相比差了不少,可是畢竟曾經管理過百鳥組織,加上又跟了夜無忌多年,哪怕是衛莊比墨鴉更合適,夜無忌也得先考慮墨鴉,這是親疏之別,同時也是法家的賞罰有度。
可惜墨鴉對此不感興趣,不過這樣倒是讓夜無忌少了個麻煩,以衛莊鬼谷一派弟子的身份,除了羅網首領,他還真沒有什麼好位置安排他。
讓衛莊從軍,倒是一個不錯的選擇,鬼谷弟子,為文臣,可以當宰相,為武將,可以做大將軍,這就是鬼谷一派弟子的實力。
衛莊真要統領軍隊的話,可以說又是一個絕世名將,不會比王翦,李牧,韓信等人差。
同樣蓋聶也是如此。
夜無忌本來是想讓衛莊從軍的,畢竟現在大秦的三大上將軍,兩個是王氏家族的人,一個是蒙氏家族的人,都和他一毛錢的關係都沒有。
只可惜這個提議被衛莊拒絕了,在失去了復興韓國的夢想之後,衛莊已經不想在統領軍隊作戰,在加上赤練也反對,夜無忌只好放棄了。
見到了韓非和紫女之後,衛莊的性情明顯大變,和赤練的關係越來越好,雖然在人前還是以前一貫冷酷的模樣。
「那麼下一步該做什麼?」衛莊既然答應了做羅網的首領,當然要明白夜無忌下一步的動作是什麼。
「羅網的整改計劃。」夜無忌說著就拿出了一個比較大的捲軸,扔給了衛莊。
「整改羅網。」衛莊疑惑的看了夜無忌一眼,隨後才打開那捲軸看了起來。
良久之後,衛莊才吃驚的抬著頭,看著夜無忌,「你確定要這麼做。」衛莊說著把手中的捲軸遞給了一邊的韓非。
「六扇門。」韓非看到捲軸上的羅網整改計劃,整個羅網被一分為二,一部分人還是羅網的人,另外一部分則是成立新的部門,六扇門。
這個計劃,之前衛莊和韓非都聽說過,不過只是一個大概,而現在捲軸里則是詳細的描寫六扇門的各種職責,義務,實力,官職等等。
對於羅網這個刺客組織,夜無忌一直頗有微詞,開什麼玩笑,你一個國家用刺客組織維持安全,這不是白色恐怖嗎,從古到今從來沒有任何國家敢這麼做。
這點肯定是要改的,只不過羅網的作用也非同小同,這個時代的羅網和影密衛,其實和明朝的東廠西廠很像。
任何一個沒有黑暗勢力的國家,都不會存在很久,一些小國之類的到是無所謂,但是對於大國來說,這是必不可少的。
火影世界木葉的幾代火影,都是愛好和平的,哪怕二代火影這個創造了跟的人嗎,其本質也討厭戰爭。
可是跟還是一直存在於木葉,就算是波風水門這個四代火影上台,也同樣沒有廢除跟的意思。
哪怕是鳴人最後成為火影,也不會廢除跟的存在。
同樣羅網也是,一部分轉為六扇門,另外一部分同樣隱藏於黑暗當中。
「他同意了。」韓非把捲軸的內容仔仔細細的看了兩遍,再次抬起頭的時候,臉色十分動容,對於六扇門,或許有些人會認為只是抓捕犯人,處理案件的部門。
可是對於韓非來說,這是法家正式登上舞台的時候,刑名之術,這是流沙創立的基礎,以刑止刑,韓非雖然出自儒家,可是一向是行法家之術。
可是縱觀諸子百家,雖然法家在諸子百家裡很出名,可是一直都不太受重視,看看別的諸子百家吧,有著宗主,護法之類的,可是法家沒有,法家可是說是諸子百家最晚成型的門派。
諸子百家當中只有兵家和法家這兩大家是沒有統一的門派和弟子的,只不過相比法家,兵家明顯要混的更好。
要不是法家裡出了商鞅,而那個時候大秦又到必須改革的時候,法家恐怕還不知道在那個圪塔地方待著呢。
法家其實在很早就曾經出現,當年鄭國的子產鑄刑書於鼎,以為國之常法,可惜這一舉措還沒有實行,當時的孔子第一時間就跳了出來,大叫子產破壞禮樂,「貴賤不分,何以成國。」
孔子大叫,如果讓老百姓知道了法律,只要避開了那些法律條文,就可以不尊重貴族了,因為按照那些法律條文,他並沒有犯罪。
在法家還沒有出現的時候,所有的事情都有貴族判決案件的時候,都是由心判,所謂刑不可知,則威不可測。
普通百姓不知道法律,平時做任何事情的時候,都會戰戰兢兢,這樣就不會觸犯貴族,因為他不知道什麼樣的行為算是觸怒貴族。
而現在夜無忌的六扇門,根本就是打破這一規則,夜無忌的六扇門可是和影視劇里的不一樣,他是仿造後世的警察,法院系統來建立的,可以說這是跨越了兩千年的理念,一步到位。
當然此刻的六扇門只是雛形,想要達到後世那種,還需要走不少路。
「當然。」看著韓非迫切的眼神,夜無忌點頭道,對於嬴政夜無忌可沒有老實到什麼都說的地步。
在夜無忌對嬴政的說法中,六扇門的出現,正好可以取消城衛軍了,加上嬴政的拆除城牆的政策,正是絕配。
凡是講究潛移默化,就憑這個時代的接受能力,太先進的理念,普通人根本接受不了,普通人把六扇門當做審理案件的地方就可以了。
「很好,我加入。」韓非興奮的就準備和衛莊聯手行動,可惜卻被夜無忌搖頭拒絕了。
「為什麼?」韓非不解的看著夜無忌。
「因為你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夜無忌鄭重的說道。
「有比這更重要的事情?」在韓非看來,根本沒有任何事情比現在的事情更重要的。
「當然,我需要一部法律。」對於什麼刑不可知,則威不可測,夜無忌嗤之以鼻,說實話,如果沒有控制,法家在很早的時候就出現了。
難怪法家和儒家勢不兩立呢。
「法律?」韓非疑惑的看著夜無忌,對於法律他當然知道,畢竟他曾經當過韓國的司寇,所以這一刻他才不明白夜無忌話里是什麼意思。
這個時代的法律,其實很多時候,是以道德為準則的。
「不錯,法律,憲法。」夜無忌把憲法理念解釋了一下,「以後認識字的人會越來越多,甚至全國所有人都會認字,這個時候就必須用法律來約束他們了。」
因為紙的出現,夜無忌說的話,很有煽動的意義,起碼韓非就被煽動了,對於法家來說的他,還有什麼比寫一部法律讓所有人都遵守更能打動他的呢,這一刻不要說是韓非,就算是李斯在聽到這件事,恐怕都會放棄手上的大秦丞相的位置加入進來。
「好,我做。」韓非的話,讓夜無忌嘴角露出一絲笑容,韓非這一刻答應的十分痛快,那是因為他以為事情很簡單,很快韓非就會明白,一部憲法的出現,光靠他一個人是根本行不通的。
夜無忌也沒有指望韓非很快能夠拿出這部法律,所謂法律肯定不能讓人找到任何漏洞,韓非能夠在十年內拿出這部法律,就算很厲害了。
這會是這個世界第一部正式的法律。
六扇門的建立,和拆除城牆一樣,是不可能一下鋪開到全國的,最先試點的地方,當然就是現在的咸陽城了。
「公孫先生,現在要麻煩你了。」因為已經成年,夜無忌已經搬出咸陽宮外居住,此時在新的九進府邸內,夜無忌見到了名家的公孫玲瓏。
「世子請說。」公孫玲瓏是隨著儒家一起來到咸陽城的,只不過她的待遇和儒家相比差太多了,伏念一來到咸陽,就有嬴政召見,其後,帝國的大小官員都逐漸拜訪了伏念。
而公孫玲瓏,因為李斯不待見他的關係,根本沒有幾個人來拜訪她,要不是夜無忌帶著她來到咸陽,帝國的官方根本就不會招待他。
「我之前說的你名家能說善道的人都招到咸陽城,他們已經來了嗎。」
「已經到齊了。」公孫玲瓏恭敬的說道,在此刻的夜無忌面前,公孫玲瓏很是規矩,一點都沒有平時的扭捏作態。
公孫玲瓏能夠成為名家的掌門,人是非常的精明的,咸陽城這幾天發生的事情,她可是十分清楚的,名家想要發揚光大,眼前的人正是一條粗大腿。
「很好,那麼久讓他們按照裡面的寫的計劃開始行動吧。」隨著夜無忌的話,一邊的侍女把十幾個本子放在了公孫玲瓏的面前。
「先做一個月吧。」夜無忌說著就示意公孫玲瓏可以離開了,如果名家太過於重要,夜無忌也不想見公孫玲瓏,尤其是這幾天她見到可都是這個時代最頂尖的美女,突然在看到公孫玲瓏有些不是很適應。
以貌取人,這點就算是他也無法避免。
宣傳部,這是名家最適合的位置,可以說說沒有比名家更適合這個位置的人了,儒家也算是能說善道了,但是相比名家還是差太多了,儒家可沒有指鹿為馬的能力,名家就有這個本事。
之前那些本子裡的計劃,就是讓名家的人在咸陽城,還有周邊幾個大城市熱鬧的街區,大肆宣傳大秦的政策,還有六扇門的出現。
為了這個計劃,他可是讓公輸家族發明了喇叭。
當然這只是實驗,如果名家真的做的不錯的話,軍隊方面也需要名家的人出現。
在沒有電台,電視的情況下,夜無忌想到的最好辦法就是讓名家的人在大街上喊。
幸虧這個時代的人都具有內功,不然讓一個正常人這麼喊,沒幾天嗓子肯定要啞了。
「李斯,你認為無忌如何。」咸陽宮,嬴政看著最近幾天夜無忌做的事情,在讓李斯看過之後,就開口問道。。
「十九世子天縱奇才,是帝國之幸。」李斯的回答很是正規,讓嬴政不由的啞然失笑,李斯很清楚他問的是什麼,卻用這種滑頭的回答方式避過了這個問題。
「扶蘇,哎。」在李斯退下去之後,嬴政獨自一人看著下面的大殿,口中低吟著扶蘇的名字,微微搖了搖頭,「真是太我失望了。」
獨自在大殿上來回徘徊了好長一段時間之後,嬴政在長長的嘆出一口氣只,終於下定了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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