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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縱面容不變,聲音漠然,答應了毒風穀穀主的請求,但是,他腳下的步伐卻沒有絲毫停頓,空氣中炸裂的聲音依舊如故。
嘭嘭嘭的聲音,像是擂鼓的鼓點,沉悶,密集的,令毒風谷的谷主,臉色瞬間變成絳紅色,雙眼中血絲猙獰。
「停手啊,我毒風谷臣服了,別殺了!」
聲音狀若瘋狂,然並卵,李縱的聲音一如萬載的寒冰,將他渾身的血液都仿若凍結住,那種凍徹心扉的冷酷,活似要生生的將他的靈魂都凍碎。
「毒風谷,臣服,你一個人就夠了!」李縱從齒縫中迸出一句冰冷的話語,「所有加入青雲宗的人,都要死!」
李縱低下的頭顱猛地抬起,面色猝然變得猙獰,兩隻血紅的寫輪眼中流露出殘忍瘋狂的色澤。
殺戮永無休止,「仇人」的鮮血越來越多,殺之不絕,那麼唯一能做的就是,不停地殺下去,殺下去,殺下去!
片刻後!
大地被染成一片赤紅,李縱渾身被鮮血染透,原本一頭黑色的長髮不知不覺間也變成猩紅的顏色,只是看著,就給人一種極度不祥的氣息。
無頭屍體,橫七豎八,堆滿了他的四周,他輕輕瞥了一眼,癱軟在地上的毒風穀穀主,對方臉色枯敗,面若死灰,一雙眼睛空洞無神,仿若失去靈魂的傀儡。
這也是,除了李縱,這裡唯一的活人,毒風谷唯一還存活下來的人。
「記住,三日後,青雲宗,叩首稱奴!」李縱冷笑一聲,身子消失在原地。
「青雲宗,呵呵,呵呵呵!」悽厲,怨毒的笑聲在一片血泊中響起,陰森的讓人頭皮發麻,毒風穀穀主緩緩地站起身,嘴唇被牙齒咬碎,目光看向青雲宗的方向,是無盡的怨毒和恨意。<>
。。。。。。
枯骨宗,正殿。
一個活人被火焰包圍,悽厲的哀嚎著,在地上不停地打滾,一股被燒焦的糊味兒,還有令人作嘔的肉香味兒飄蕩在正殿的上方。
四周,三名枯骨宗的長老和兩名真傳弟子,俱都臉色煞白的屈膝跪在地上,面孔正對地上打滾的身體,那個人正是他們枯骨宗的宗主。
在他們的背後,各自站著兩到三名臉色冷漠的青雲宗弟子,冰冷的利刃就搭在他們的脖頸處,讓他們半分不敢動彈。
「枯骨,枯骨,冢中枯骨,這名字起得就不吉利麼,你看,可不被燒成灰麼,還是併入我青雲宗有前途啊,青雲直上嘛!」張浪的笑聲說不出的乖張,繼而眼神陰冷的凝視著其他幾位長老和真傳,寒聲道:「名字起錯了,沒關係,但是腦子一定要清醒,可別用你們的枯骨硬碰我們手上的兵器,那就是找死了,你們說是吧?」
張浪說罷,身子忽然下傾,手掌搭到一名臉色最白的長老頭頂。
那名長老渾身打了個哆嗦,連忙小雞啄米似的不住的點頭:「是是是,腦子一定要清醒,青雲宗這名字好。」
「哈哈哈!」張浪放肆的大笑,同時右腳猛地跺下,地上的火人,被燒脆的骨骼寸寸而斷,慘嚎聲戛然而止。
「從今天起,你就是枯骨宗的宗主了,記住,三日後,帶上所有門人弟子,併入青雲宗。」張浪言罷,轉身,毫不拖泥帶水,大步離去。
。。。。。。
血腥的殺戮,霸道的行事,永遠是傳播威名的最佳途徑,只是一日,空氣中的血腥味兒還沒有散盡的功夫,火手張浪,紅花劍杜宇,血修羅李縱,三個名字就傳遍了附近的宗門。<>
潭水宗,一間密室中。
「火手,紅花劍,血修羅,呵呵,好威風,好煞氣的名號!」鐵兀鷲冷冷地嗤笑一聲,對於這些宗派起得這些名頭,顯然不屑一顧。
「這麼說,毒風谷都死絕了,就活下來個谷主,那他還活著幹什麼?」鐵兀鷲對這種屬下都死光了,自己還活著的傢伙,打從心底里就覺得厭惡。
這在軍隊中,是絕對的死罪,這種廢物將軍殺一百倍都不為過。
「我這就去殺了他!」魏冉眉宇間閃過一道殺意,當即道。
「這倒不必,既然活著,就還有點利用價值,殺了他,讓人心寒啊。」鐵兀鷲擺擺手,接著問道:「紅葉門的門主來了,枯骨宗沒來人麼?」
「紅葉門的門主已經到了,枯骨宗的宗主死了,換了個長老當宗主,我估計根本不知道將軍的存在,又被青雲宗給嚇著了,約莫是不敢來了。」魏冉踟躕了一下,回答道。
「果然這些小門小派,都是些廢物,成事不足敗事有餘。」鐵兀鷲冷笑一聲,推開密室的門朝外走去。
門外黃土三鬼像是三個蠟像,一反不發的跟在鐵兀鷲身後,魏冉輕輕關上密室的房門,綴在最後面,小心翼翼的問道:「將軍,用不用我去滅了枯骨宗!」
鐵兀鷲目光閃爍了一下,「不必,青雲宗要,給他就是了,不僅如此,本將軍還要給青雲宗備上一份大禮。」
提到青雲宗,鐵兀鷲眼中閃過一道冰冷的寒芒,對於,青雲宗他著實是大意了,尤其是小看了那位新任宗主。
沒想到對方速度那麼快,一個不察,便吞掉了雲秀山莊,且活捉了羅雨袖。<>
而以對方這幾日的不動聲色,而後又忽然行雷霆一擊的作風來看,鐵兀鷲有8成的把握,自己的存在,已經透過羅雨袖的嘴,告知了對方。
而知道自己的存在,還敢不做聲張,老虎嘴裡拔牙,硬逼三派臣服,這份膽子和心機就有點深了。
不張揚,是有城府,有腦子,但也可以理解為畏懼;但是接下來的這番動作,鐵血殺戮,就可以排除畏懼了,明顯是在示威,也是在公然試探自己的反應。
而接下來自己的反應,就能夠讓對方估測出,自己這位將軍在涼王布局中到底是個什麼分量了。
對方的動作,看似大膽,實際上細膩的很,每一步都正好踏在了自己的痛腳上,分寸拿捏的極為老道,看似是在走鋼絲,危險無比,實際上,每一步都踏實的很。
「你是真覺得,本將只是顆無足輕重的棋子,便拿你沒有辦法了麼,那你也太高看自己,太小看本將了。」
鐵兀鷲冷冷地從牙齒中迸出一個情報上的人名:「秦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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