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寫輪眼的幻術中,佐助看到了鼬從小到大的一切經歷!
包括佐助出生前,鼬在木葉生活的6年……和父親,和母親,那充滿了溫情的點滴,正是佐助內心缺失的部分!
畢竟,他從來沒有和父母一起生活的經歷!
「鼬……今夜的集會,不要忘記參加,雖然你還沒有正式成為一名忍者,但你是我的兒子,一言一行,都備受關注,尤其……是在這個『敏感』時期。」
「明白了,我會到場的,父親。」
父子很平常的對話,卻透著難言的沉重感,那是宇智波特殊的時期。
畫面一轉,南賀神社的聚會,眾人義憤填膺。
「隊長,干吧!現在三代火影重傷,四代火影去了鐵之國參加五影會談,正是下手的大好時機啊!!」
「沒錯,我們已經受夠這種待遇了!!」
「讓他們知道,宇智波一族的骨氣!!」
宇智波富岳睜開眼,目光望向人群後方的妻子宇智波美琴。
美琴神色帶著隱憂,手撫著微微隆起的小腹,他懷孕數月了。
一旁年僅五歲的宇智波鼬,似乎看穿了母親的心事,貼心地握住美琴的手。
「鼬。」美琴看著鼬。
「母親,不管發生什麼,我一定會保護好『佐助』的。」鼬鄭重地說道。
美琴的臉上,浮現出欣慰之意:「還不知道是男孩還是女孩呢,你怎麼知道就是佐助呢。」
鼬溫柔地笑了,並沒有回答。
宇智波富岳,收回了目光,環視在場眾人,提高嗓音道:「諸位,聽我說。」
人們紛紛安靜了下來。
富岳說道:「眼下村子正值危難,我們若有什麼過激舉動,只會加大村子對我們的不滿,置宇智波於更加不利的境地!」
「隊長!眼下我們已經沒有退路了呀,還有更不利的餘地嗎!!」
「沒錯,再忍氣吞聲下去,只會讓村子高層覺得我們好欺負,那才是真正的災難!」
只聽,宇智波富岳威嚴道:「那我問你們,現在若是開戰,宇智波能有幾成勝算!!」
眾人再次安靜了,不少人都低下了頭。
「可,可是……」還是有人不甘心。
宇智波富岳打斷道:「我知道你們想說什麼,三代火影重傷,但不要忘了,因此綱手姬也回到了村子!她可是初代火影的孫女,傳說中的三忍之一,實力又會遜色到哪裡去!」
「但是四代……」
「你們難道忘記了,四代火影的名號嗎!!」宇智波富岳,一語驚醒了眾人。
黃色……閃光!
「那個男人,即便他身在千萬里之外,只要他願意,下一瞬間,就能出現在木葉村任何一個角落!!」
「而且四代身為火影,總攬全村大事,在這個節骨眼上他離開村子,會不做出安排嗎?村子的各個角落,恐怕早已布置了他的眼線!」
宇智波富岳的這番話,直接將眾人高漲的氣焰,全部都壓下去了。
「可惡,難道我們高傲的宇智波一族,就要向千手的統治低頭嗎!!」
「對了,隊長!!還有宇智波羽啊,那個戰平了半藏,打敗了忍刀七人眾和水影,擊敗了八尾人柱力,又擊敗了三代火影的那個宇智波羽,他可是我們宇智波的族人啊!!您何不將他邀回族中,如此大事可成啊!!」有宇智波族人突然亢奮道。
聞言,其他族人紛紛附和著。
「對啊!我怎麼沒有想到!
「那個宇智波羽若是回歸,我們何懼三忍,何懼黃色閃光!」
「我說你們,都被蒙蔽了雙眼嗎!」宇智波富岳那帶著慍怒的聲音響徹。
「隊長!?」
「宇智波羽,姑且不論他到底是不是我們宇智波一族的人,他的底細,實力,思想,目的,你們都清楚嗎?我們對他一無所知,但他卻能對我們了如指掌,與這樣危險的人進行合作,無異於與虎謀皮,引火上身,會將我們宇智波推向毀滅的深淵!」
「因此,我們不僅不能與他合作,還要極力與他撇清關係才行!我已不只一次跟上層澄清過了,我們宇智波一族的族譜中,就沒有羽這個人,過去沒有,現在沒有,今後……更不會有,所以,我也不許你們在場任何人,再提起這個名字,違者,我一定嚴懲!!」
「那隊長,那請您告訴我們,宇智波一族,到底要何去何從,我們要這樣繼續忍氣吞聲下去嗎!」
沉吟之後,宇智波富岳說道:「我會想辦法進行交涉的,那位三代火影還是通情達理的,四代是三代一手提拔,也繼承了三代的意志和作風,真正導致我們宇智波一族窘迫境地的,是村裡的其他高層,總之,我們只要爭取到這兩位火影的信任,事情就還有轉圜的餘地,就這樣,散會吧!」
南賀神社的門開了,神色各異的宇智波成員走了出來。
「富岳隊長是不是太謹小慎微了!」
「我看他只是擔心自己沒有出生的孩子遭殃罷了!哼,要是那個孩子死了的話,隊長也就不再猶豫了吧!」一名宇智波成員竟說道。
「……」聽聞到此,一些宇智波激進的族人,眼神竟閃爍了起來。
「嗯?」突然,走在人群後的一個少年停下腳步,目光向著樹林的黑影望了一眼。
「止水,怎麼了?」鼬問道。
「沒事,應該,是我的錯覺吧……」止水說道:「還有鼬,你要告訴你父親,要保護好美琴阿姨,族人們的氣氛,有些不對,搞不好有人為了促成宇智波政變,會對她腹中的孩子下手……」
「啊,我也已經察覺到了,我一定不會讓佐助有任何閃失的!」鼬的眼神,變得銳利。
「鼬……你的眼睛!」止水驚奇地望著鼬瞳孔中,那閃動的單勾玉!
在那之後……
根果然發起了對美琴的行動!
為掩人耳目,根選擇了幾名外圍的忍者,悄然接近正在外散步的美琴。
在暗中觀察的鼬出現了,以習自止水的手裏劍術,從死角解決了數名敵人,然後他衝殺出來,奮力搏殺著,守護著母親,並堅守到其他族人趕到,才在力竭中昏厥了過去……在昏厥前,鼬開啟了雙勾玉!
場景轉變,靜謐的夜晚。
外面的街道,發起群毆事件,身為警衛部隊的宇智波成員,都去維持局面了。
宇智波美琴靠在躺椅上,撫摸著已見孕狀的腹部,目光倦怠但柔和道:「鼬,我有點累了,想先睡一會,你早些休息吧。」
一旁的榻榻米上,五歲的鼬端正地坐著,懂事道:「好,我一會就睡。」
宇智波美琴很快傳來均勻的呼吸聲。
鼬起身,找了一身毯子,蓋在母親的身上,望著美琴的肚子微笑道:「要乖哦,佐助……」
但鼬沒有去睡覺,而是取過苦無坐下,打開尚且稚嫩的兩勾玉寫輪眼,如同小小守護神一般,守在母親身旁。
鼬緊握著手中苦無:「突然發生的群毆事件,父親和大家都趕過去了,但這太不自然了,就像有人刻意而為之,我一定要保護好母親和佐助……」
咻!
突然,紙糊的拉門上,映出被大蛇環繞的長髮黑影……
嗖!
幾乎是同時,鼬的手裏劍已射出,穿透門紙……
「這時……」大蛇丸望著兩指之間,尖端距額頭僅毫釐的苦無,豎瞳難掩驚愕。
「哼」旋即,大蛇丸笑著伸出手,將門拉開。
熊!!
威力不俗的火球,迎面射來,轟得一聲打在大蛇丸身上,將之擊退……
鼬已握著苦無,衝到外面,寫輪眼流轉著,定格在立於屋檐上的大蛇丸,心思急轉著:如果那些人想要殘害佐助,伺機挑戰父親的底線,好藉此發動內戰,應該會作一番偽裝,或者戴著面具,但此人卻沒有,莫非他的目的……
「你是為我父親而來的嗎!」鼬試探著問道。
「哼哼……錯了哦,我的目的,是你哦,鼬!」大蛇丸坦誠地說道。
鼬猛地一怔,旋即內心鬆了一口氣:以他的實力,完全沒必要和我這個小孩子說謊,還好,不是衝著母親和佐助來的。
「我明白了,能不能換個地方,房間裡,有不能被驚動的人。」鼬半請求地說道。
大蛇丸雙目明亮地望著鼬。
「可以哦」他閃身從遠處躍去。
鼬深深望了眼大蛇丸的背影,雙手結印。
忍法·影分身之術!
嘭!他將影分身留在原地,本體追了過去。
一片空地上,大蛇丸停下,對跟過來的鼬道:「小小年紀,就掌握了影分身,真是嘆為觀止,你將影分身留在原地,是怕我出爾反爾嗎?」
鼬說道:「不,也不能排除只有你一個敵人,也不能肯定我的直覺是正確的,還是保險起見!」
大蛇丸讚賞道:「真是個出色的孩子,被羽君選中的,果然沒有一個庸才……」
羽君……鼬雙目微眯。
「不過,任憑你做什麼,都抗拒不了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情哦」大蛇丸舔了舔舌頭。
鼬卻道:「或許吧,但我至少確定了一件事……你的目標,的確是我!」
唰!鼬手中的苦無一轉,竟頂在了自己的脖子上:「如果我自行了斷的話,你一定會很困擾吧,或者……困擾的,是你背後那個『羽君』!」
風吹過,空氣都在霎時間寂靜了,大蛇丸震驚地望著眼前小小的身影:這真是一個五歲男孩,該有的心智嗎?
「看你的反應,我應該是猜對了……」宇智波鼬說道。
「真是半點大意不得呢……說吧,你想要什麼條件。」大蛇丸知道,像鼬這種心智的男孩,一定知道自行了斷的後果,可能威脅到自己的家人,因此他只是想在遠勝自己的強敵面前,爭取到一定的主動權。
鼬說道:「我尚在腹中的弟弟,現在被人盯上了,通過我此刻的力量,很難保護他到平安出生,所以,我要你和你身後的人,保護他的安全!」
「哼哼,這件事,恐怕不好辦呢,畢竟想要你弟弟死的人,可是這忍界黑暗的化身……」大蛇丸意味深長地笑道。
「不如果是那個宇智波羽的話,就有能力保護!」鼬雙目清明,接下來說出的話,再一次震驚了大蛇丸。
「看來,我又猜對了,傳說中的三忍,大蛇丸先生,你背叛了木葉,加入了暗隱村,所效力之人,正是那個暗影宇智波羽,還有,你到現在都沒有強行殺我,是因為你,你們需要我活著才行……」
說著,宇智波鼬放下苦無,閉上眼睛道:「記得回去轉告宇智波羽,如果佐助在出生前遭遇不測,我會馬上自行了斷,若你清楚我的條件,就請自便吧!」
「宇智波鼬,我就承認好了,除了羽之外,你是大蛇丸今生所見宇智波族人中,最令我驚訝的……好,我答應你的條件。」大蛇丸鄭重地說完,拿出準備的第二個針管,走到宇智波鼬面前。
鼬的神色平靜,沒有任何掙扎和抵抗,因為……他的眼睛不僅僅能洞察事物,更能洞察人心!
大蛇丸將針管刺入鼬的血管,將羽的血液注入。
扔掉針管,大蛇丸雙手結印,再一次發動禁術——親轉憑血!
嘭!鼬留下看家的影分身消失了。
「唔!!」鼬本人痛苦地倒在地上,在陷入昏迷前,一雙寫輪眼緊盯著大蛇丸,嗡……第三顆勾玉,竟轉動著,呈現在兩眼瞳仁之上!
在大蛇丸豎瞳顫動的凝視下,鼬不忘囑咐道:「記住,我的話!」
嗡!勾玉消失,寫輪眼關閉,鼬昏迷了過去。
畫面再轉。
宇智波滅族前夕,時年六歲的鼬,跪在父母面前:「父親,母親……我決定帶著佐助,離開村子!」
對鼬的決定,富岳和美琴,神色異常平靜:「這樣啊,就算你不說,我們也正有這個打算……」
鼬緊握著雙拳,頭埋在地板上,悔恨道:「對不起,一族大難臨頭,身為長子,我卻無法為父親分憂!」
富岳感慨著:「鼬,你雖年幼,但天賦和眼界在族中無人可及,若你再年長几歲的話,興許真能帶著一族走向光明吧,只能說生不逢時吧……」
「兒子慚愧!」
「鼬,答應我,和佐助一起,好好活下去……」
「是!」
「讓佐助遠離仇恨,不要讓宇智波的詛咒,在他身上延續……」
「是!」
「還有,也要照顧好你自己,不能看著你們長大成人,但不論天堂還是地獄,我和你母親,都會默默祝福著你!」
「感激不盡……父親,母親。」鼬,淚流滿面。
擦乾眼淚,背上幼弟,漆黑的夜幕中,鼬眼中是與年齡不符的成熟。
「從大蛇丸找過我之後,團藏就沒有針對佐助下手過,宇智波羽,一定是他在暗中操控。」
「而且如此短的時間,我的查克拉量就提升了許多倍,定是與大蛇丸給我注射的東西有關,宇智波羽他需要我達成某種目的,無論我帶著佐助到哪裡,他都一定會找到我,還不如直接到他的身邊去,更容易占據主動。」
「最重要的是,他眼下,是不會傷害佐助的……」
噠,鼬停下的腳步。
滋!三勾玉寫輪眼,在瞳孔中呈現。
他手腕一抖,苦無在手,向著遠處樹叢丟去。
「該死!」躲藏在那裡的人瞳孔皺縮,揮刀將苦無擊落後,暗罵一聲。
然正當他欲衝出,將目標解決時……卻發現,目標已在他的眼前,冷酷和冷靜並存的三勾玉,直直注視著他,他想閉眼,已然來不及了!
咚!伴隨一聲雷鳴般的心跳,他的雙目,在一瞬失焦。
唰!鼬手中的苦無,乾淨利落地划過他的喉嚨。
「該死的,宇智波……」撲通!他在不甘中,倒地斃命。
「哇啊!哇啊!」鼬身前的包袱中,傳來哭聲。
鼬握著染血的苦無,低下頭,眼神瞬間變得溫柔:「吵醒你了嗎,佐助,對不起呢……」
在鼬的安撫下,佐助再次進入了夢鄉。
火之國的邊境前,鼬回首複雜地望著身後的國土,他知道這一去,就不知是何年何月。
「爸爸,媽媽,還有止水,希望還能有再見的一天吧……」
呼,一陣風吹起他額前的流海,他轉身,踏出了火之國的邊境。
鼬不再回頭,帶著自己心愛的弟弟,向著黑暗繼續前行……歷經重重追殺,跨越三個國家,終於來到了目的地!
鼬渾身衣衫破爛,遍體鱗傷,唯獨胸前襁褓中的弟弟,沒有半點閃失,正在安然入睡著。
他望著眼前男人面具下深不可測的瞳孔,開口道:「你就是,暗影……宇智波,羽嗎?」
「沒錯,是我。」羽道。
「我想要投入你的麾下!」
「原因呢。」
「宇智波即將發動叛亂,而且註定以失敗告終,木葉村已無我的容身之處。」
「真正的原因呢?」
「為了我的弟弟,宇智波佐助!」
羽目光微沉:「你怎麼能認定,我一定願意接手你的?」
鼬毫不遲疑道:「因為我的弟弟活下來了,托你的福!」
呼,一陣風吹過……
羽深深望著鼬,轉身道:「過來吧。」
撲通!鼬在這時,倒在了地上。
他的身體,早就極限透支了,能堅持到這裡,全憑著意志,但哪怕是倒下時,保護弟弟的本能,都要讓後背著地……
後來,是兄弟二人,還有泉,在暗隱村生活的經歷,那個時期,佐助也有記憶,但相同的記憶,呈現的底色,卻截然不同……不似佐助記憶中無憂無慮,鼬的記憶,溫馨背後,卻是悲傷的底色!
他一直在活在憂患中,正如兜多說,這個時期的鼬,在考慮著今後的出路!
六年後,暗隱村,天羽閣。
「尼桑!米帶米帶(你看你看)!」
六歲的佐助,向鼬炫耀著他剛剛折好的千紙鶴……
已12歲的鼬,望著眼前的弟弟,眼中的溫柔,一如當年:「佐助,你真聰明……」
「鼬,佐助,吃飯啦」宇智波泉將飯菜端上桌,將系在身上的圍裙解下,顧盼著鼬的眼神,暗藏著情意。
是的,這些年……她一直和鼬兄弟倆,住在一間屋裡。
鼬不在時,她照顧著佐助,鼬在時,她陪伴著鼬。
佐助吃完飯後,枕在泉的腿上睡著了。
「泉,這些年……真的辛苦你了。」鼬對泉說道。
「怎麼突然說這些呀,咱們之間,還需要這麼客氣嗎……」泉的小臉紅撲撲的,兩個手指扭捏在一起:「我們不就像是,是……」
「泉……我最近,可能要去執行一個長期任務。」鼬打斷了泉的話語。
「長期任務?和當年的龍脈任務一樣久嗎?」泉一怔道。
「可能會比那還要久,所以……」
「很危險嗎?」泉的眼眸,帶著憂慮。
「忍者的任務,隨時都伴隨著危險……」鼬的回答,有些含糊。
「可是,我過去從來都沒有見你這樣過,鼬,你是不是隱瞞了我什麼……」
鼬臉上浮現出微笑,撫摸一下泉的頭:「不要多想,真的沒有。」
「那你……一定還會回來的對不對!」
「當然,所以,麻煩你照顧好佐助,等著我回來……」
「嗯!不管多久,我都會等你的!」
夜深,泉和佐助已經睡下了。
鼬轉頭,深深望了一眼二人,出門去了。
隱秘之地,一道身影背對著他,全身隱藏在黑袍中,身上散發著非同尋常的氣息……
那氣息,就算是以鼬的器量,都感覺深不可測!
半月前,鼬收到一封密信,讓他這個時候,獨自一人來到信上說的地點!
這密信……是他醒來之後,出現在床頭上的!
鼬驚愕不已,竟有人能悄然潛入這高手重重,有有結界守護的暗隱村中,不被任何人發現!
雖然,在那個時間點上,暗影似乎不在村子裡。
「果然你是一個人來的,沒有通知暗影嗎,真令我意外。」背對著鼬的人影說道。
「如果我通知暗影的話,你也許就不會出現了吧!」鼬說道。
「不會出現在這裡,總好過……再也回不去的風險吧。」
「如果你真有那個打算,在我毫無察覺的情況下,就動手了,又何必多此一舉呢?你一定是想通過這,來確認一些事情,對嗎……」鼬望著眼前背影的目光,變得複雜。
「……」那背影靜默片刻後,轉過身,將臉上的面具摘下嗎,熟悉的臉上,帶著爽朗的微笑:「鼬,你果真如我所想的那般,成為優秀的忍者了……」
「果然是你,止水哥……」
「鼬,這些年,我一直在找尋你的下落,直到半年前,才聽聞你加入了暗隱村,成了暗影宇智波羽親傳弟子之一,且統帥著令人聞風喪膽的暗隱天地小隊中的『天』!」
「止水哥,這些年,你又在什麼地方?」鼬複雜地問道。
止水沉吟片刻後,語出驚人道:「我加入了……曉。」
「什麼!?曉!就是忍界最強的傭兵組織嗎!那我為何,從沒有聽說過你的消息!」
「嗯,我加入曉的條件,是要曉的首領隱瞞我的真實身份……這些年,我一面作為曉成員行動,一面監視著曉這個組織的所作所為!」
止水說到此,看向鼬道:「鼬,你到暗隱村,應該是出於和我相同的目的和想法吧!」
鼬坦誠道:「六年前,我沒有聽從父親的安排,而是來到暗隱村,的確是懷著這個心思……」
「先不要說這些了,我有一樣東西要交給你!
止水從懷中摸出一個器皿,其內寄宿著一隻眼睛:「這是六年前,宇智波滅族之夜,富岳先生託付我交予你的!是你父親的右眼!」
鼬伸出顫抖的手接過:「是父親的……眼睛?」
「是的,當晚富岳先生想要控制九尾保護宇智波,卻被團藏看破,設伏阻擊,當我見到富岳先生時,他已被團藏奪去左眼。」
「我本勸富岳先生和我一起離開,但他已決心和宇智波共存亡,並將右眼託付我交給你,想讓你獲得萬花筒真正的力量……」
「我現在要讓你看宇智波滅族之夜,我見證的所有,鼬,看著我的眼睛!」
滋!
止水的眼睛,轉為萬花筒,將他用這雙眼睛見證的一切,毫無保留地展示給了鼬!
「父親,母親,大家!!」
撲通!!鼬跪在了地上,他緊咬著牙,兩眼布滿血絲……直到,憤怒和痛苦突破臨界點,他猛地捂住雙眼,血淚順著眼角流淌而下!
滋!三勾玉發生劇變,他開啟了萬花筒寫輪眼!!
望著鼬的眼睛,止水複雜道:「果然如我所料,當你親眼見證這一幕的時候,也會開啟這雙眼睛……」
許久後,鼬的情緒終於平復了下來,他擦乾臉上的血淚,萬花筒變為三勾玉,站起身來:「止水哥,除了完成我父親的託付,以及幫我開啟這雙眼睛,應該還有其他更重要的事情吧……」
止水道:「這五年,我潛伏在曉中,發現了一個秘密……曉組織的首領,明面上是新雨隱村的村長佩恩,實際上另有其人!」
「另有其人?」
「暗影宇智波羽!」
「什麼?可是暗影和佩恩,曾在草之國的無慘之地,有一場驚天動地的生死之戰,忍界人盡皆知呀!」
「啊,我曾經也被這件事迷惑,但後來我發現……那其實是二人自導自演的一齣戲,以藉此騙過整個忍界!」
止水轉眄流精:「所以,曉組織,就是暗影宇智波羽,他目的與野心的延伸!他在明面上發展暗隱村,與五大隱村並駕齊驅,在暗地中發展曉……其真正的目的,是收集尾獸!」
「尾獸!?曉不是個傭兵組織嗎!」
「此刻尚未開始行動……計劃是三年後實行,因為三尾曾在七年前死亡,尚未復活!」
「那為何不提前行動呢?就算沒有三尾,其他尾獸也是強橫無比的戰力!」
「關於這一點,我也曾問過首領,但首領的回答,是曉尚在積蓄戰力,眼下還不宜跟五大國開戰,另外是怕打草驚蛇,擔心各國窩藏或偷偷處理掉人柱力,幾十年前曾有過先例的,土影兩天秤大野木使用塵遁,將村里險些被敵國奪走的人柱力殺掉!」
止水話鋒一轉:「但我覺得,既然曉的幕後是暗影,那事情就絕對沒有這麼簡單……他一定是想通過尾獸達成某種目的,比戰力威懾,更加可怕的目的!超出我們現有的認知水平!而死去的三尾……是不可或缺的一環!或者說,任何一匹尾獸都不可缺少!所以,他才要等,等到三尾復活之後,才開始行動!」
「如果被他成功……那麼忍界,必將迎來一場災難!所以,必須要阻止宇智波羽!如若不然,像我們一族的悲劇,恐怕將在忍界上演!」
鼬問道:「你想要怎麼阻止?」
止水捂住自己的眼睛,深邃道:「別天神,我萬花筒特有的瞳術,可以在對方毫無察覺地情況下,改變其思想,讓其化為發自人本意的行為……」
鼬瞳孔驟縮:「你想要對暗影,使用這個瞳術嗎?」
止水道:「是的!我知道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硬實力的碰撞,我絕非暗影的對手,要找到施加瞳術的時機,我必須要接近到暗影的身邊,然後讓他注視著我的眼睛才行,鼬,我需要你的幫助!」
「……」鼬卻在這時,沉默了。
如果是六年前,他應該能毫不猶豫地做出決定,但現在……
止水道:「鼬,我知道這會讓你很為難,畢竟你現在受著暗影的恩惠和重用……」
「不,讓我顧慮地,並非僅僅是這種事。」鼬望著天空,眼中是與年紀不符的思緒:「止水,不管這個名為別天神的瞳術,有多麼優越,用它來操控人的思想,換取到的和平,會不會太過空乏了……」
止水攥著手掌:「我當然知道靠瞳術非長遠之計,但總能解燃眉之急!宇智波羽對和平而言,是最不穩定的因素,至少先用別天神將他穩住,再去尋找其他法子,鼬,拜託了,我從小到大,從沒有求過你什麼事情!只有這一次,請你務必協助我!」
鼬看向止水:「止水哥,如果你對我使用別天神,我應該是無法抗拒的吧……」
止水坦誠道:「是!但我不想對我唯一的摯友那麼做!」
「可以給我時間,考慮考慮嗎?三天後,我會給你答覆的……」鼬說道。
「好,我等你!」
就這樣,鼬,心事重重地回到了暗隱村……
深夜,鼬接到了同伴卯月夕顏的通知,來到鎮龍塔九層。
借著兩旁不滅的蠟燭,鼬站在石碑前,開著萬花筒寫輪眼,讀取著石碑的內容後,攥起雙手。
石碑本就是引導著寫輪眼進化的秘密!
萬花筒寫輪眼,看到的,就是永恆萬花筒的秘密!
「鼬,你果然開啟了這雙眼睛,見過止水了嗎?」一個平靜中帶著深沉的聲音,在他身後響起。
「看來讓夕顏引導我來此的人,也是您嗎,師傅……」鼬轉身,雙目萬花筒注視著羽:「您是怎麼發現,我和止水見過面的。」
羽道:「這幾天,你的舉動有些異常,能讓你心境有此波動的,寥寥無幾,但我也僅僅是猜測,所以我讓夕顏告訴你團藏和石碑的事情。」
「你若過來,就證明你開啟了萬花筒,但反過來想,你不可能一點沒有察覺到我的意圖,你還是來了,就證明,你也有話,想要問我吧……」
呼!!燭火劇烈撲朔著。
鼬雙拳攥起,全神戒備。
羽道:「放心吧,我這人,也看重情分的,你這六年,為暗隱村所做得一切,我都看在眼中,而且你也算是我的弟子,我會聽你說完,再做決斷……」
鼬鬆開雙手,發問道:「師傅,曉的幕後,是您嗎?」
「是。」羽坦誠。
「您的目的,是收集尾獸嗎?」鼬緊跟著發問。
「是這都是止水告訴你的吧,真是了不得啊,竟然能調查到這個地步……」羽望著頭頂的龍紋塔頂。
鼬道:「七年前,您讓大蛇丸,在我和止水身上動了手腳,我通過潛入調查大蛇丸的實驗室,大概知道了您對我們做了什麼,但一直不明白,您這麼做的用意……」
「直到剛剛看過這石碑的內容,我總算明白了,您為何,要用自己珍貴的血液,和大蛇丸的禁術,把我和止水,變成您的兄弟……」
「……」羽無言,感嘆:鼬啊,你連這,都察覺到了嗎。
鼬的雙手,再次握起:「我們,是您開啟『永恆萬花筒』寫輪眼的備選眼睛,對嗎?」
空氣突然安靜了下來,那燭火明滅不定著,就如同人心……
羽終於打破了沉寂:「一切事物,正因為器量不同,才值得人們區別對待,如若不然,你們也早已隨波逐流,和宇智波一同覆滅了,而不會活到現在,難道不是嗎?鼬。」
「那您是如何確定我和止水,懷有這種器量的?當年的我們,僅僅是個孩子,連能否開啟萬花筒,都不確定……」這是鼬,內心唯一縈繞著的疑惑!
羽面具下的嘴角,勾起奇異的笑:「想要知道嗎?」
「如果,您覺得我配知道……」
「不錯的回答,好……一切,就從這張臉說起吧!」
羽,摘下了自己的面具:「從四歲,就用雙眼見證著忍界大戰的你,應該認得出我來吧……」
鼬驚愕:「宇智波,帶,帶土!?」
「認得這張臉,那就好辦了,看著我的眼睛,不要抵抗!」
滋!!羽的雙眼,轉為萬花筒。
幻術·寫輪眼!
龐大的信息量,一瞬間湧入了鼬的腦海中!……那些信息,也一併湧入佐助的腦海!!
「這是!?」佐助心下雖驚疑,卻強定神,繼續查看著鼬的記憶。
撲通!
「呼,呼,呼……」鼬單手支撐著地面,捂著眼睛劇烈喘息,渾身已被冷汗打濕!
嘩!羽的眼角,向外涌著黑色血液,還有腥黃的膿水,那雙眼睛……馬上就要報廢了。
羽沉聲道:「這就是,我親眼見過的未來!只不過那個未來,我的參與力度不夠!所以,它毀滅了!上天不亡我,我回到過去,這次,就要扭轉那種未來!」
「暗影……宇智波羽,竟是從未來回歸的宇智波帶土,這種事!」鼬的聲音,難掩驚駭。
「暗影!?是從未來回來的!?」佐助心下駭然。
羽道:「我見證過你和止水曾經的所為,所以選中了你們作為我未來的眼睛,止水的別天神,是第一備選,而鼬,你的月讀,是第二備選……」
「第二備選?」
「啊,會發生什麼事情,誰都預料不到呢,萬一止水出現了什麼意外,得不到他的眼睛,便用你的眼睛,總之不論如何,我都要得到足夠的力量,只有這樣,才能保護這個忍界!!」
鼬真切道:「我可以將我的雙眼獻上!請您放過止水!!」
羽搖頭:「別天神,那種足以威脅到我人格的瞳術,真的,說什麼,都不能放在外面啊……」
鼬道:「無論如何,您都要對止水下手嗎?」
「沒錯。」羽點頭,他甚至已做好,在此跟鼬一戰的準備了。
「我,明白了!那您能否將剛剛讓我看到的畫面,讓止水看到,這樣……或許能夠避免戰鬥!」
羽道:「我不會那麼做的因為誰也不能保證,他會否趁機對我使用別天神」
「那請讓我去吧!」鼬說道:「讓我嘗試著,說服止水!」
「鼬啊,你的眼界和格局,果然沒有被一族給限制!」
羽深切地望著鼬,嘆道:「鼬……不論你成功與否,你,都是好樣的,我,不會虧待你的!」
又入夜,鼬在老地方見到了止水。
「鼬,你果然來了,讓我聽聽你的答覆吧。」
「止水哥……我已見過暗影了,他發覺到我們碰面過這件事。」
「那暗影會讓你過來見我?」止水雙眼立馬戒備著四周。
「止水哥,請放心,暗影現在不在這裡,我有件事,特地想要告訴你,請看著我的眼睛!」
於是,鼬將羽在幻術中傳遞的信息,回饋給了止水!
「呼,呼,呼……」回饋完畢後,鼬捂著自己的左眼,喘息著,畢竟那信息流太大。
「難以置信!」而止水處于震驚當中,回不過神來。
「止水哥,你怎麼看?」
止水謹慎道:「鼬,你如何能確信,暗影沒有欺騙你?只要萬花筒的瞳力足夠強大,是可以製造出如此真實的幻象和內心體驗,不能憑此,就偏信暗影!」
鼬卻篤定道:「我跟在暗影身邊有七年了,對他是什麼樣的為人,止水哥,我比你要清楚,這一點,請你相信我的判斷!」
止水道:「就算他經歷的事情,都是真的,那如何能相信,他在得到足夠強大的力量後,不會實行殘酷的統治,在得到力量之後,人是會變的,還是不能將忍界的未來,交託給如此不穩定的人!」
鼬的眼神一黯:「所以你還是決定,要對暗影使用別天神嗎?」
「與其相信他,我寧可相信我自己!」止水歉意道:「鼬,對不起,把你牽扯進來了……」
「止水哥,該道歉的是我才對……」鼬黯然地說著,向著羽留在他身上的神威動態印記中,注入了查克拉。
「鼬,雖然我們的選擇不同,但你永遠是我的摯友!不管今晚之後,事情變得如何,一族的未來,都交給你了!」
鼬昏迷了,所以沒能見到羽和止水的一戰,當他醒來時……戰鬥已落下帷幕,止水陷入了羽的『伊邪那美』中。
鼬顧慮道:「暗影大人,止水他……」
羽解釋了發生在止水身上的事情。
「鼬,我是個惜才之人,像止水這樣的異才,不到萬不得已,我不想趕盡殺絕……」
是的,知道拿不到止水的左眼,羽沒有選擇泄憤殺掉,而是用伊邪那美,將他重塑成原本的性格,並為他所用……
這對鼬而言,也是最能接受的結果。
不然,就算鼬的格局和眼界再大,內心也必然會留下疙瘩。
羽將面臨著的,可能是一下子失去兩位人才!
「唔啊!!!」這時,站在那裡一動都不動的止水,突然發出一聲呼喊,撲通一聲癱倒在地上。
「止水!!」從方才開始,一言不發,全身心關注著止水的鼬一個箭步衝上去,將止水扶住。
「呼!呼!鼬,鼬……是你嗎?」止水喘息著。
「是我,我在,你沒事吧?」鼬焦急地問道。
「我,沒事……暗,暗影大人在嗎?」止水問道。
「我在。」羽道。
「鼬,扶我到暗影大人跟前!」
「可是你的身體。」
「扶我過去……」
鼬扶著止水,走到羽跟前。
止水單膝下跪行禮,誠懇道:「暗影大人,當初我發現自己身懷著別天神這種瞳術後,一度深陷於『沒能早點覺醒這雙眼,也許就能拯救一族於水火』的懊悔中。」
「這種懊悔,更是讓我一度鑽進死胡同,在不知不覺中,我整個人變得極度自我,自以為能憑藉這雙眼,改變任何事……」
說著,止水自嘲道:「我先前口口聲聲對鼬說,興許您獲得了力量之後,就會迷失自我,實行殘暴的統治,現在看來,迷失掉自我的人,恰恰正是我自己啊!」
「多謝您用這一百萬次的輪迴,讓我找到了過去被遺忘掉的自己,多謝您讓我明白了,比強大瞳力更加重要的事情,是保持本心!」
「今後,我會如您期望地那般,投身於暗影村,成為暗影大人的……幫,手。」
止水說到這裡,就因為太過疲勞,而失去了意識。
「止水,你沒有讓我白白付出一隻眼睛……」羽捂著自己的右眼。
這時……宇智波鼬,突然做出一個驚人舉動,他將手伸向眼眶,將左眼挖了出來:「師傅,請用我的左眼吧!」
羽意料到,鼬會這麼做的。
所以他沒有矯揉造作地拒絕,因為他需要這份力量!
「鼬……你的付出,終有一天會拯救這個忍界,我保證!」羽鄭重地說著,接過鼬的左眼。
「帶止水回村吧,其他事情,等我回來!」
臥榻前。
止水躺在床上,右眼被繃帶裹著,尚處在昏迷中!
鼬坐在床前,兩個眼眶……空洞洞的!
羽來了,已經開啟了屬於他的,永恆萬花筒寫輪眼!
「鼬……你!?」
「師傅……是您嗎?」鼬回過頭來。
「你的右眼呢?」
「我把右眼……給了止水。」
「你這麼做,止水同意了?」
鼬搖搖頭:「是我擅作主張的,這樣,止水就能獲得永遠的瞳力,他失明的右眼會隨著永恆萬花筒寫輪眼而復甦,連同我的天照一併繼承,這樣,止水,就能幫上暗影的忙了吧,在將來……」
羽攥起手掌:「鼬,移植你父親的眼睛吧!我殺死團藏時,從他身上收回了你父親的左眼!」
他取出裝著富岳左眼的瓶子。
鼬接過瓶子,道:「父親的右眼,止水先前已經交給我了……」
「那就行了,雙眼都湊齊了,你就用你父親的眼睛吧!」
鼬空洞洞的眼窩,朝著窗外……明明沒有眼睛,卻如同注視著遠方:「這雙眼睛,遲早會失明的吧,因為,我是暗影的兄弟,而非父親的兒子……」
他的聲音很平靜,只是在陳述著現實,而沒有任何抱怨之意:「註定會失明的眼睛,在未來的浩劫到來時,必然派不上用場……」
鼬轉頭:「師傅,我有一個請求,請您無論如何,都要答應我……」
「你,說吧!」
「我想帶著父親的雙眼離開!」
「然後呢?」
「未來請您讓佐助知道,覆滅掉宇智波一族的人,是我!」
羽皺眉:「有這個必要嗎?」
鼬平靜道:「有的,佐助還是個孩子,但他和別的孩子不同,沒有自己的父母和族人,等他意識到自己的不同,必然會去尋求真相,而當他知道宇智波毀滅的真相,會選擇向木葉復仇……」
「可團藏已經死了,被我殺了!」
「師傅,您憑心而說……逼死宇智波的,僅僅是團藏嗎?」
羽默然,許久後道:「我可以用別天神,消除這種風險……」
鼬說道:「暗影,您曾經給我展示的未來中,我看到自己曾試圖對佐助使用別天神,那一刻我意識到,未來的自己,也許犯了和止水同樣的錯誤,用瞳術引導一個人,從出發點就是錯的……」
羽默然,確實……包括他自己,也許能對敵人,毫不猶豫地使用別天神,但讓他對自己的妻子,女兒,使用,他做不到!
就算那瞳術的效果,是讓對方發自本心!
但本質卻是將自己的意志,強加於對方,這對於親近的人,是一種傷害!
鼬……也是出於相同的考慮。
他不希望,別天神,被施加在自己的弟弟身上,為此,不惜犧牲掉自己,成全弟弟……
鼬沉聲道:「所以,一族滅亡的憎恨,必須要有一個人去背負,我不希望那是木葉,而希望……是我宇智波鼬一人!」
「等佐助知道了真相,請引導他,來向我復仇!我會死在他手中,幫他開啟萬花筒寫輪眼……」
鼬將富岳的雙眼,裝入眼眶,兩行鮮血順著眼角流下,滋!睜開眼時,萬花筒圖案顯現:「然後……再用這雙父親的眼睛,替佐助開啟永遠的光明!」
「我雖然會離開,但不會真正地離開,我會加入暗隱村的暗部,同鬼燈滿月先生一起,在暗中保護著村子,讓暗影,沒有後顧之憂,這是我宇智波鼬,一生一世的請求,請您,務必許可!」
那之後……鼬加入了暗隱村的暗部,在暗中守護著弟弟生活的村子,同時關注著弟弟的成長。
佐助前進的每一個足跡,背後幾乎都有鼬的影子,只是佐助對這一切毫無察覺。
後來,忍者國成立,暗影突然召見。
在暗中守護村子八年的兩個男人,來到了宮殿中,並單膝下拜:「暗影大人!」
羽道:「現在,摘下你們的面具吧……」
「鬼燈滿月!」
「在!」
「即日起,你被冊封為暗隱忍者國鬼影公爵,待日後『鬼影城』建成,出任城主一職!」
滿月詫異:「公爵,城主?我若做了城主……今後暗部誰來接手?」
暗部,說實話,已滿足不了需求了,18萬平方公里的土地,需要更加健全的機制。
羽淡笑道:「放心滿月,我都安排好了,今後,你就作為一城之主,為我分憂吧!」
滿月茫然:「可是……我不知要如何做這城主,也不知能不能做好。」
羽道:「有自信點,你可以的。」
滿月思前想後道:「我會全力以赴的,不辜負您的信賴!」
羽點頭,看向鼬:「宇智波鼬!」
「在!」
「即日起,你被冊封為暗隱忍者國幻影公爵,待日後『幻影城』建成,出任城主一職!」
「明白,只是……」
滋!羽寫輪眼光華一閃,信息傳遞過去。
放心吧鼬……不論你還是滿月,今後通告全國時,都會以爵位稱,你們的名諱,會被隱去。
如此,二人便安心受封。
從黑暗到光明的轉職,並非那麼容易,成為城主後的鼬,也在摸索中前行著,他作為城主的決策,以一個統治者的角度,未必能稱得上是完美,卻處處彰顯著仁義!
他很快取得了民眾的認可,僅用半年時間,就讓城中百姓,過上了安居樂業的日子。
當得知佐助失落幽冥谷時。
時任幻影城城主的鼬孤零零地站在雨中。
來探望他的止水走上前來:「鼬……佐助的事情。」
「佐助……他還活著。」鼬突然說道。
「!」止水驚詫不已。
鼬緊攥著拳頭,下定決心:「看來……要儘快了。」
半年後,佐助平安歸來。
鼬找到暗影,告訴他自己想和佐助一戰的想法。
羽問了個很現實的問題:「鼬……你和佐助一戰之後,打算以什麼樣的方式存在於世,先說,按照你的想法,我的淤母陀流是行不通的,因為你是死在佐助手中,如果逆轉了你的時間,因果的牽連,會讓佐助也受到干涉,到時你的計劃,也會變得漏洞百出。」
「所以,我首先推薦的就是穢土轉生,等我輪迴眼開啟之後,再將你重新復活……」
然後,那個向來對羽尊崇的鼬,第一次用凌厲的目光審視著他:「在說這件事之前,暗影大人,我姑且有件事要問你……你打算用什麼方法,開啟輪迴眼,若說佐助是因陀羅的轉生者,你獲得他力量最直接的方法,就是移植他的眼睛吧?」
面對如此尖銳的矛盾,羽直言不諱道:「如果是在之前的話,我的確是這麼打算的……」
鼬雙眼微眯:「那,現在呢?」
羽望著自己掌心的印記:「現在,已經不需要通過那種野蠻的方式了……」
鼬問道:「那你的方法,會對佐助,造成多少影響?」
羽說道:「我可以向你保證,至少不會影響他成長的根基就是了……」
鼬手掌微握:「也就是說……或多或少,總會有些影響嗎?」
羽點頭:「是的,但我會考慮從其他地方補償他的……」
思慮良久後,鼬的手鬆開了:「暗影大人,多謝您坦誠地告訴我這些……在我死後,請將我穢土轉生吧,但請允許我主動擺脫穢土轉生的控制,我會依然為暗隱忍者國,為您效力,但是……」
羽替鼬說出了後面的話:「但是,你會監視著我,會不會履行承諾?」
鼬說道:「抱歉……您對我恩重如山,我本不應如此,但唯獨佐助,唯獨我最愛的弟弟,我不惜一切代價,也要保護好他!當然,您也可以選擇對我使用別天神,但相應的,我也有自己的對策!」
在涉及到弟弟的問題上,鼬便是如此之強硬!
「哦?鼬,不愧是你……考慮到了一切可能性。」羽絲毫不懷疑鼬的話,他既然敢說,就是當真找到了應對別天神的方法。
羽說道:「好,我答應你……」
鼬緊繃的臉色,當即舒緩,可見他內心對羽,還是敬重和信賴的:「還請您令行禁止木葉附屬國方面,提及任何當年宇智波一族滅族的真相!讓那件事永遠埋沒在歷史的長河中!杜絕讓佐助知道的可能性!」
「可以。」羽點頭應允。
鼬向羽躬身下拜:「那我走之後的事情,就拜託您了,暗影大人!」
兄弟之戰……通過鼬的視角呈現!
佐助在處處想著如何置鼬於死地時,鼬卻處處小心,生怕置佐助於死地,又在盤算著,如何讓交戰過程有來有回,不至於讓佐助起疑心!
佐助曾自以為的勢均力敵,險勝半籌……不過是笑話!正如兜所說,如果鼬動真格,自己早就死了!
「鼬,歡迎回來……」羽放下結印的手,微笑著問候:「需要我告訴你,擺脫穢土轉生控制的印嗎?」
「不必了,我早就調查過。」鼬雙手結印,按在地面上。
——穢土轉生·解!
再起身時,鼬已擺脫穢土轉生的控制。
羽道:「你父親的眼睛,我已經幫佐助移植了,再過不久,他就能開啟永恆萬花筒寫輪眼……」
鼬說道:「承蒙您關照了。」
羽道:「要繼續回到幻影城,擔任城主嗎?」
鼬望著遠方道:「幻影城能否交給佐助打理?」
「哦?」羽好奇地問道:「可以是可以,但這是為什麼呢?」
鼬目光長遠道:「佐助雖擁有著強大的力量,但內心還是個孩子,會輕易被染上各種顏色,他還有很長的路要走,我不希望他走上彎路,所以想通過治理城池,讓他鍛煉人情世故,通曉處事之理……」
「當然,為了對城中百姓和忍者們負責,務必要讓有經驗的人,輔佐他打理,以免作出有損民意的決策,這是我個人的請求!」
鼬說完後,鄭重地拜在羽面前。
羽忙將鼬攙起道:「不必如此,等佐助開眼之後,我會任命他繼承幻影公爵之位,也會找有經驗之人,引領和輔佐他的!」
鼬真摯道:「感激不盡!我會加入『暗幕』,和止水一起,在暗中為忍者國掃清障礙!」
從城主位子上退下的鼬,以穢土轉生之身,作為暗幕活躍著……並和止水一同參加忍戰,在千鈞一髮之際,阻止了黑絕的陰謀,救了羽一命!
忍戰結束後……羽找到了鼬,提出要用輪迴天生之術,將他復活。
鼬卻拒絕了:「不,現在還不到時候,如果復活,我會失去這雙穢土轉生的萬花筒寫輪眼,要保護好忍者國,保護好佐助,我還不能失去這雙眼睛,待天下太平,佐助長大成人,我再無後顧之憂的時候,再將我復活吧……」
但鼬經歷了一生中,最大的失算,因為拔苗助長的隱患,以及藥師兜的出現,佐助並未走上鼬預期的道路……
鼬思慮再三,最終出現在佐助的面前,讓他看到了,自己這一生的四味,酸,苦,辣,咸,唯獨,沒有甜!
外界,羽複雜地望著影幕:「佐助啊……你可知,喜歡吃甜食的鼬,卻吃了一輩子苦。」
寧古塔中。
「竟然……是這樣!」佐助癱坐在地,痛苦地捂著雙眼,他現在終於明白,這雙眼映出的悲傷底色,不是來自他素未謀面的父親,而是來自他親之,叛之,恨之,殺之的兄長,宇智波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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